破局之策从未存在，伊星囚徒超古文明。lhIl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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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地球文明中曾经有一些人将宇宙的终极真理归纳为混沌不可解的问题，因为对于地球人来说，以他们有限的感官所编织出的理解能力在很大程度上确实是有限的，即使是这么漫长的时间以来，格瑞斯他们也从未搞明白天主本质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lhIl7
他们只能通过数学来推测高维空间中的形态，而无法和星岚这样直观地观测到天主的模样。当星岚话语落下的一瞬间，身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在刹那间静止了。lhIl7
就像是时间静止，整个虚拟空间在那一瞬间被按下了定格键，格瑞斯和那几个人依然保持着错愕的表情，如同被定身的人偶一样。对此，星岚却只是转身看了看他们的模样，她的脸上是和之前一样平静的表情。lhIl7
星岚第一次听到了天主的声音，就像是格瑞斯他们所描述的那样，天主的声音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是把所有地球人的声音都平均了一下，最终合成了一种无法听出任何特征的嗓音。她淡淡地笑了笑，回头看向那些地球人：“你似乎不怕我会答应他们。”lhIl7
“当然。”天主同样很平静地回应道，“被剥离躯体却又没有死亡的灵魂处于一种与现实截然不同的状态，即使是我也无法干涉这种超然的存在形式，而他们原本的生命形式和其它生命一样存在着复杂到几乎不可能破解的思维密码，因此我也没有把握能干涉思维。”lhIl71
“所以，你设下了这个局。”星岚看着那些地球人突然开始以和刚才截然相反的动作行动，就像是倒带的视频，整个深空回响研究所中除了她之外的一切都开始倒流，时间的脚步似乎走向了反方向，“你故意传授给了伊星人名为传感舱的技术……让这些灵魂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的希望，却不知道这正是你所希望的。”lhIl7
“他们进入了虚拟的网络空间，重新获得了网络生命形态的身躯，然而，在他们获得这种形态的一瞬间，也彻底失去了灵魂那种超然世外的存在模式。”星岚缓缓走到门边，看着格瑞斯他们以倒带的方式走了出去，窗外的光芒渐渐下落，星空再度浮现，“同时作为网络生命的形态，根本就是你刻意构筑的躯壳，所以他们也失去了那种思维的加密性……你可以如同修改程序一样，肆意地操纵修改他们的记忆，不是吗？”lhIl71
下一刻，她周围的光芒渐渐散去，整个深空回响研究所完全消失了，周围的景物变成了宇宙星空，伊星的身影在下方缓缓旋转，而天主则是平静地说道：“这段会面将会被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他们不会记得你的出现，依然会在漫长的煎熬中等待希望的曙光。”lhIl7
“你的推理并不完全正确……即使是这种存在形式，我也只能做到擦除他们的记忆，干涉思维……更困难。”lhIl7
“但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既不杀死他们又不让他们如愿以偿，这样苟延残喘地保留着很有意思吗？”星岚抬起头看向那片星空，她能看到存在于那里的某种东西，那是在三维尺度上无法描述的形状，那种生物的身体表面正是格瑞斯所描述过的“仿佛折射出无数景物”的鳞片，那就是天主曾展现于他们面前的姿态。lhIl7
出乎星岚意料的是，天主最终却给了她一个很奇怪的答案，看上去天主自己也很疑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不仅仅是他们而已，我也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或许……只是害怕忘记。”lhIl7
“只是因为……孤独，也许。”天主低声呢喃着，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我被那不再孤独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又或者这么漫长的时光，已经让我发了疯吧……”lhIl71
“……所以说我最讨厌跟这种神神叨叨好像精神不正常的家伙交流了。”浑然没有自己也经常干这种事情的自觉，星岚随口抱怨着，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撕扯的动作，庞大的数据流疯狂冲击着这片网络，让整个世界都骤然陷入了卡顿的状态。数秒之后，那台她用于接入虚拟网络的传感舱表面属于电子设备的部分直接烧毁了，在它烧毁的同时那部分信号子也得到了解放。lhIl71
显然，天主没有能力用传感舱把还拥有身体的灵魂给囚禁于虚拟网络中，星岚不知道天主是怎么做到剥离灵魂的，但她并不相信对方可以对她做一样的事情。lhIl7
她依然在直面天主，只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在虚拟网络的空间中，而是在现实的星空中。信号子弥漫在真空中，此时天主轮廓在她的视野中已经变得清晰可见。lhIl7
“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们直接明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可不觉得那些网络幽灵可以这么快发现我只是一个巧合。”之前接入传感舱的微机械云重新组合成了完整的躯体，强行中断连接之后星岚也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损失，她再一次利用短距离的空间跃迁跳跃到了星舰上方的真空中，注视着伊星的身影。由于目的地是真空，因此并没有出现粒子重叠的现象。lhIl7
“这件事情完全不是我的错吧？”天主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是你主动入侵了伊星的开拓舰队然后又顺着星门侵略到了伊星的位置，发动战争。”lhIl7
“看……看一看的事情，能叫侵略吗？”虽然突然意识到好像确实完全是自己理亏，但是星岚已经决定打死不承认这个事实，“我只不过是出于基本的警惕心来……”lhIl71
“你不仅仅占据星门，俘虏使徒，甚至还制造爆炸……”lhIl7
“等一下！请等一下！”星岚突然感觉话题不对，而天主则是继续念叨了下去：“造成了伤亡惨重的损失，死去的伊星人多到难以统计，这次恐怖袭击带来……”lhIl7
“我没有……我不是……”lhIl73
莫名被扣了好大一口黑锅的星岚默默抚额，决定放弃这种宛如交通事故责任纠纷一样的争执：“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伊星人的生命啊，别告诉我你深爱着他们还把他们给丢进了恒星的火焰里面给烧了。”lhIl7
“我……我不知道……”天主却再一次沉默了，就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我只是感觉……他们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和以前的那些人类不一样了……但是为什么会……”lhIl72
“因为……我孤独太久了，好不容易终于再一次看到能够交流的存在。”天主依然是那么一句话，而星岚则是尖锐地指出了格瑞斯他们未曾想到过的一个问题。lhIl7
“我不能离开这里。”天主似乎没有说谎，至少星岚没有看出说谎的迹象，她只是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坦诚地把自己的弱点说出来，“我无法离开伊星。”lhIl7
“好吧……就算你不能离开伊星，但是你既然可以创造出他们所生活的环境，为什么不能自己造一个智慧种族出来呢？”星岚再次提出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lhIl7
“修改自然环境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创造生命却不一样……我已经不能凭空创造生命了，我只是从他们身上提取了细胞，定向诱导了细胞的变异，加速了进化的过程……再把这些样本投放到自然环境中。”天主给出了一个让星岚目瞪口呆的说法，对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如果让格瑞斯等人知道这个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最后所吃的那些野生动物其实可以说……lhIl74
“那么……就算他们走了，你也可以培养出新的智慧种族不是吗？为什么非要死抓着那些地球人不放呢？”lhIl7
“可是……那不一样，那些从零开始出现的新种族是……”lhIl73
“我不觉得这和你后来干的做法有什么区别。”星岚幽幽地叹了口气，感觉天主的思考明显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所以，你完全是在自相矛盾啊……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后来还要保留着最初那批地球人的原因……”lhIl7
“也许你是对的。”天主又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才这么说道，“我无法离开伊星……因为我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囚徒，而千构体本身就是最万无一失的狱卒了。”lhIl7
“哦？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星岚眨了眨眼，她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些有趣的真实故事，尤其是其中往往还混杂着大量的黑历史，“那么说说你的事情？我暂时对干涉伊星的命运没有太大兴趣，如果你说的故事足够有趣，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的忙哦？”lhIl7
“我被封印了十几亿年，又被逐出了我的族群。”天主没有对星岚提出的诱惑建议有什么反应，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那恢宏的身躯在高维度蜷缩了起来，鳞片上折射着万千星辰的光辉，“这是一次期限未知的囚禁，等到第四闭锁天区解锁的那一天……才能自由。”lhIl77
“你听说过超古代文明与……灵魂调制者吗？”lhIl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