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瑰玫是循着哭声找到案发地点的。f1pbP3
当她到时，成熟装扮的女子扑在王微雨的尸体上，痛哭流涕。f1pbP
她应该是王微雨的妈妈？提前和王雄离婚的那位。白瑰玫站在门口，同样还有许多人站在门口，都在看热闹。f1pbP
“喏，杀死王雄的那个女娃也死了，啧啧，都是报应啊。那个女的就是王雄的前老婆，已经离婚了，现在人死了才回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f1pbP2
“那个旁边地上画的是什么东西？像是一个眼睛？不会是诅咒吧，我听说过以前有一户人家家里死了一个，房子里还被画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结果后来一个个都死得好惨呐。”f1pbP
白瑰玫一言不发，从拥挤的门口围观人群中挤进屋，在一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少数人的制止中走到尸体旁边。f1pbP
象征着统治者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荷鲁斯的庇佑，通常被做成辟邪的护身符，描绘在死者的棺椁上，庇护死者在黄泉路上不受侵害。刻画在死者的左侧，又是何意？f1pbP7
房间窗户是封闭的，房间里呕吐物和排泄物的气味弥漫，即使不走去厕所和厨房，也能在地面看到许多散发恶臭的糊状物。大量家具被翻倒，少部分表面还有划痕，能看出王微雨死前挣扎的痕迹，只是无法判明挣扎的原因。手机落在角落，屏幕碎了大半，是被摔过去的。也许，王微雨本来可以打120，却因为某种原因比如凶手，失去抢救的希望。f1pbP
她凝视尸体。这具尸体七窍出血，像是中毒而死，左眼球不知所踪，看伤口是被用小刀剜掉。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外伤。f1pbP
左眼球……f1pbP5
屋外响起石楠的声音，挤进屋，拉住白瑰玫的手就往外走：“我们快去打扫卫生吧，风海还在等我们呢。”f1pbP
她听到尖叫和随后的哭声就产生不妙的预感，买到垃圾袋赶回去没见到白瑰玫，立即猜到白瑰玫一定是去事发地点了。一挤进来，果然如此。f1pbP
“等等。”白瑰玫道，然而这一回，石楠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强硬地把她拉出房间。白瑰玫也没有剧烈反抗，尝试性反抗一二，见石楠这一回如此坚决，便随她拉去。f1pbP1
等回到风海的家外面，石楠才松开白瑰玫的手，随后见到白瑰玫的小手已一片青紫，顿时心疼，连忙揉她的小手说：“对不起，很疼吧。”f1pbP2
“还好。”白瑰玫注视屋内。果然还是请保洁公司的叔叔阿姨们来打扫好了。f1pbP
“王微雨的死，可能和我有关。”她道。f1pbP1
“你——你在说什么啊。”石楠呼吸一滞，揉白瑰玫爪子的手下意识加大力道。f1pbP2
“请不要再这样了。”石楠认真地看白瑰玫，双手释放的温度很温暖，“这件事情跟你完全无关，那个人是你不认识的人，你不要掺和进去。”f1pbP
“王微雨死前，死神大人一共给了我两次提示。第一次，是在公安局，警察们的谈话围绕着她展开，暗示我事情的发生源。第二次，就是在这里，暗示我她的死状和死因。”f1pbP
她吸一口气，室内扩散出来的味道让人感到不适。她甚至有一丝眩晕之感，如果她呼吸的幅度再大一些，说不定会见到耶稣和撒旦——出现幻觉。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见到死神。f1pbP2
“王微雨是中毒而死，她房间的味道，你进去过，也闻到了——和这里比并不逊色。并且，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也中毒了。”f1pbP
“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石楠焦急地询问，却没有如白瑰玫所料的，立即带她前往医院。也没有拨打120，好像在等死。f1pbP1
“因为我在房间里基本屏息，你进去到出去，呼吸的空气也不多。即使中毒，我们的中毒程度也很轻。”白瑰玫道。f1pbP
“如果是剧毒，事件就大条了。”白瑰玫看一眼楼外，她听到了警笛嗡鸣的声音，“案件的严重程度会拔到最高，全县严查，政府甚至会从省内省外调动警力，集全国之警力，破一县之犯案。”f1pbP1
石楠犹豫一下，说：“先让风海看一看吧，她的医术很厉害的。如果她解决不了，或者检查不出来，我们再去也不迟？”f1pbP
也许就迟了，这句话白瑰玫没有说。她能听BGM判别形势，一旦形势险峻，她可以立即拨打120，然后在医院享受死神的十三重医疗好礼。f1pbP1
“我洗完了。”浴室的门打开，风海拿毛巾揉搓着头发走出来。长时间邋遢得不像话，突然洗一个澡，并不能将全身的污垢都洗干净。在洗澡时，她突然感觉自己从未如此之脏，脏到自己也作呕，都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忽视的。只可惜，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时半会儿，她的身体，主要是头发，暂时洗不干净了。f1pbP4
但一趟澡洗下来，她的形象也完成了惊掉人下巴的大逆转：头发的油污和结块荡然无存，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身体清洗干净，散发淡淡的薄荷味清香。干净的衬衫套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形象与几十分钟前，已是天壤之别。f1pbP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她仙人般的黑眼圈。它大大破坏了风海身上和谐的美感。f1pbP3
“抱歉，家里太脏了你们不要进来！”她突然大喊，把正要领着白瑰玫进屋的石楠吓一大跳。f1pbP
“等等我要先打扫干净，你们就在外面，不要进来——石楠，快来帮我打扫。”她道。f1pbP
“诶，我？”石楠愣住，指着自己看看风海，看看白瑰玫。f1pbP
难道，风海其实只是不想让白瑰玫进去？f1pb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