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瑰玫注视平头青年：“你算盘打得很精，但忽视了我跟警察的交情。”lqfZj
一把本归属于她的玩具枪被荷鲁斯之眼的作案者拿走，击伤了男人，然后欲盖弥彰般地抹去指纹——lqfZj
平头青年拍拍旁边的草地：“陪我聊聊。几分钟，在警察到之前。”lqfZj
“我有一个妹妹，她很可爱，可能，比你更可爱。”平头青年道，沙哑的声音让白瑰玫给他递了一小瓶水。这瓶来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水没有开封，应该不存在被下安眠药的可能性。lqfZj6
“谢谢。”青年接过水，吃力地咕咚吞几口，声音仍然没有好转多少，“我虽然现在说她可爱，但以前总是嫌她吵，嫌她黏人。还嫉妒她分去了父母的爱，不愿意跟她玩，总是凶她，有时候还差点打她。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不懂得珍惜。”lqfZj
“几年前，我爸妈有事出门了，我想出去玩，但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然等爸妈回来，我会被他们骂。正好，当时一个叔叔上门，是爸爸当初的好朋友，平时也经常来我们家，对我和妹妹很好。他听说我想出去玩，便说他来帮我照顾妹妹，还给了我十块钱，让我玩得开心点。”lqfZj
青年呵呵笑了两声：“那时候我也是小啊，性教育也没有普及，完全没想到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只顾白拿十块钱的高兴，出门就去喊朋友去打电动了。我永远记得，那天我回去得很晚，晚到我对爸妈还没来找我感到诧异。直到我惴惴不安地回到家里，我却看见爸妈在抱着妹妹哭。妹妹她啊，居然一动不动的，还衣服都不穿，身上到处都是血。”lqfZj5
“知道就好，那我就不往下说了。”平头青年双臂支撑，勉强从地面坐起，低头看着染血的草发一会儿呆，才继续说，“我知道我错了，我害死了我妹妹。但悔过没有一丁点儿用，只有实打实的报复才是有效的。不过，我也报复不了那个人渣了。”lqfZj
青年摇头：“他逃了，但还是暴露了。我爸找到他，杀了他，带着一身血回家对我妈说了几分钟的话，不顾我妈哭着挽留，离开家，去警察局自首了。”lqfZj
他仰起头，天空也是一片绿色：“从那天起，我知道了一件事。法律没有任何作用，想给罪犯真正的制裁，还是要靠人为。”lqfZj29
衣摆微微飘起，发丝飘拂，起风了。青草绿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两个人一坐一站，对面而立。lqfZj
“作弊了只要没被发现，就不算是作弊。”青年低头笑了下，“犯罪也是一样。”lqfZj6
“总要有宣告，告诉别人这个人死，是因为他作恶多端，而不是因为什么无法预料的意外。”lqfZj
听上去，他曾考虑过制造意外杀人，但最终仍选择留下这一枚荷鲁斯之眼。lqfZj
“这就是你当间谍走狗的理由？”白瑰玫话说得毫不客气。lqfZj1
“他的蓝图很有诱惑力。我承认，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沉迷于他构建的蓝图，对他轻描淡写略过的负面影响下意识拒绝承认。我觉得我们做的是正义的，我们是为了这个世界，我们在清理世界的垃圾，并且我们还要让世人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群清道夫的存在。”lqfZj2
“迷了心窍？不。”平头青年摇头，“他说的很有道理，即便到现在，我认为他是对的。”lqfZj4
白瑰玫面无表情：“非要等国家动乱，社会恐怖事件不断，你才认为他是错的？”lqfZj
“那么我就告诉你，有多对。”白瑰玫拿出防狼喷雾，平静地揭开盖子，将喷口对准青年。lqfZj2
“会有无数人的妹妹被凌虐死，会有无数人的爸爸放弃这条命不要去杀人，会有无数人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终日惶惶不安，无有尽头。到那时，死神会尽情展开狞笑，笑一群粗陋可悲的人类，在手舞足蹈自以为是地表演滑稽的舞台剧。”lqfZj
“你以为你很可怜？你以为你爸很可怜？你以为你妹妹很可怜？你们能可怜到哪儿去？比你们惨的大有人在，他们现在很多，今后会拜你们的正义所赐更多。你得到了1，世界失去了3，你们消灭1个垃圾，却给世界制造3个垃圾，你说你们是为了世界？”lqfZj21
“意外有什么用，那群人渣会畏惧？会胆怯？他们会收手再也不敢行凶杀人？意外死的人多了，还不是会被发觉有人暗中制造意外杀人！”lqfZj
“世界上死于意外的人很多。而且，意外不止一种。高空坠落重物杀人是意外，凶手被突然发现真实身份也是意外，警察散心偶遇罪犯还是意外。”白瑰玫按在防狼喷雾喷头上的手指稍稍用力，将要按下，“或许，我可以送你去见他。见一见那位你敬爱的始作俑者。”lqfZj1
“不，我可不打算进局子。”平头青年嗤笑了声，脸上挂起桀骜不驯的笑，笔挺起胸膛，“能审判我的，只有我和这不公的贼老天！”lqfZj4
白瑰玫却没在乎他的后一句话。她听到了什么，始作俑者在警察局里？lqfZj3
“……”平头青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lqfZj1
他盯着白瑰玫，死死地盯着，越来越凶狠，越来越狂躁。lqfZj1
他奋力扑起，白瑰玫立即重重按下喷头同时躲开。她没有心思跟这个平头男斗殴，始作俑者竟然没死，他就在警局里？lqfZj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