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鹿氏的议事大屋的格局，与别处是不同的。当门一大块特殊泥土糊成的硬地，听说在第一纪元时，叫混什么土。上面留了几个坑，架着陶火炉。冬天时，部族里的人，每每带些木柴，凑一起生火取暖。lqexZ
今天负责帮忙照顾火炉的少年，叫“焱”。lqexZ2
焱本来该叫“火”的。老爹本已定好名字。结果那年冬天实在太冷，老妈生下他时，差点没挺过来。她一气之下，认为得两个火才行。lqexZ
部族里有本古书。巴掌大的厚册子，里面却有大部分常用的第一纪文字。他爹讨来这本《新华宝典》，惊喜地发现，还真有这个字。lqexZ4
《新华宝典》名字很奇怪，不知是什么寓意，但却是本实打实的第一纪遗物。其实大家都不太清楚，现在距离第一纪衰亡，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也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保存下来的。lqexZ
有人认为是女神保护着遗迹；有人认为是那些第一纪没有的、魔力的作用；也有人认为单纯就是运气好。暂时谁也说服不了谁。lqexZ
不过《新华宝典》确实是从城北遗迹里扒拉出来的，除了纸有些泛黄，没有太多缺失。在第一纪的遗存资料中，这种保存状况实在太过难得。因此，没人能质疑它的权威性。lqexZ
焱提着一筐子灰，走出大屋。门前是一块不小的广场，不过现在没什么人。广场中间立着三根杆子。lqexZ
其中一根挂着一面第一纪式样的红旗。古老的标志意味着，这里是正经的中土人聚落，是华夏联盟的一员，绝非蛮夷或者异类。lqexZ
另一根挂着长长的、形状略有改变的蛇形标志，昭示着这座城直属于禹王，并受到女神的保佑。提醒不长眼的家伙，多想想后果再来找事。lqexZ
第三根上面，挂着个大鹿角。这是部族的象征。lqexZ2
焱走到广场一角，把灰烬倒在垃圾堆里。刚准备回去，就看见穿越者向大屋走来。lqexZ
穿越者是不带柴火，而天天来蹭别人的唯一的人。他中等身材，不太喜欢兽皮，整天套着麻布衣服。他说话时常故弄玄虚，别人便从他“我从未来穿过时间、越过空间而来，是引路者。”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穿越者”。lqexZ1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穿越者手很笨，什么活都干不好。他不会战斗，法术也很烂。幸而第一纪的知识多有了解，识别遗物、认读书籍都很熟练，当年甚至得到过大禹的征召。lqexZ
可惜他的学识还是不足，懂的东西基本都没什么用。于是没多久，只能又回来，靠教书为生。有时也去帮首领出谋划策，或者干些杂事。lqexZ
其实像他一样的人，虽然罕见，也不是闻所未闻。穿越者初来时，见隐藏不住，便吹嘘说，自己来自几千年后。lqexZ
旁人一开始也不戳穿。后来有人忍不住，就告诉他，他们这些人都是从第一纪元，科技社会的兴盛时代来的。其实是来自过去。lqexZ
穿越者起初，总是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后来见证据充分，便大惊失色：lqexZ
“什么？我现代人亡了？！”lqexZ1
每次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众人都哄笑起来：大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lqexZ
穿越者总是自夸，说自己和大禹谈笑风生。部族的人也不知是真的假的。lqexZ
禹王个子很高，却又黑又瘦，走路时背有点弯，一瘸一拐的。听说是治水时积劳成疾，留下的旧伤。lqexZ2
焱有些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工作能把这么伟大的人累成这样。lqexZ
“治水成功后，他才真正觉醒为英灵的。”穿越者摇着头回答：“之前的老毛病，怕是没办法了。治疗术对这种常年累出的病根子，也没太大用。”lqexZ
“九州外的英灵，我也见过。有段时间，来了好几个人拜访。”他每每这么说：“外面的英灵要么很光鲜，穿金戴银的；要么很霸气，老远就知道不好惹。就咱们禹王最土。”lqexZ1
他还说，别人手里的家伙，都是武器或者权杖这类，甚至还有更高大上的、他也认不出的东西。只有大禹拿着个大叉子——那东西叫耒耜，其实就是挖土用的。lqexZ
“每次他带着那个刨土的家伙，跛着脚去迎接人家时，对比之下，都像个操劳过度的老农一样。”穿越者有些感慨。lqexZ
它的全名，应该叫“6415避难所”。据说有鹿氏的祖先，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lqexZ1
焱从小就听大人说，很久很久以前，中土爆发过惨烈的战争。大人们也讲不清细节，只是不停地重复，说战争持续了很长很长，人死了很多很多。lqexZ
老爹说，从人到神，无数想象得出和想象不出的敌人，在向这里进攻。他们用神力，用那时刚出现不久的魔法，用至今还能找到遗骸的科技时代武器，试图消灭先民们。lqexZ
但先民们还是坚持到了最后。部族中最睿智的长者，也不了解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传说幸存者躲进了地底深处，封闭了洞穴的大门。他们在女神的庇护下，一直待到席卷世界的异变结束，待到她修补了这片天地。lqexZ
6415避难所，原本是叫要塞区的。似乎是最后，才被先民们改建。lqexZ
老爹还说，每次当值时，总觉得不是自己人一个人，站在那里。lqexZ
每天，部族都要安排战士去那里守卫。虽然遗迹里轻便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几乎被搜罗一空，但还有些无论如何也没法移动的大家伙在。天知道先民是怎么把那些东西搬进来的。lqexZ
禹王来到这里时，特别要求首领，一定要看好这里。有鹿氏的地盘几乎在直属地最西，总有不要命的蛮夷想从这里发点财。毕竟，第一纪遗迹的价值，就算他们都是明白的。lqexZ
不过不用他提醒，守备也不会松懈的。有价值的，不止是里面的东西。lqexZ
焱倒是不太理解。不过每次问，老爹都不明确回答，也不太在意。lqexZ
“我们的祖先，从地下的土里爬出来。我们最终，也会回到地下的土里。”他总是这么说：“我像你这么大时，也不懂。慢慢你就明白了。”lqexZ
焱显然不明白。但他知道，爷爷就是这样离开的。他去世后，人们封上门，送他回到了地下。lqexZ
爷爷年轻时，天下起了大水。到处都有谣传，说那些中土外的神灵又要打过来。胆小的人，想着干脆逃回遗迹里。但爷爷他们还是跟随老首领，加入了禹王的队伍，一直在外奔波，直到水患消除。lqexZ
爷爷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准英灵的体质，魔力也很微弱。他落下一身病，不久就去世了。lqexZ
“你爷爷算是幸运的，他最后还是得以回家了。”老爹评价道。lqexZ1
“来，焱。”穿越者拿出个麻布包，唤回了他的思绪：“把这个给城墙上的队长。”lqexZ
原先的土木城寨，早给泡的不成样子了，大家索性新选了一个位置。他们挖掘了环壕，又用石板和土筑起城墙，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防御设施修筑妥当。lqexZ
术师们还在城墙上设置了不少报警用的术式。只要把后山掘出来的那种晶石填进去，就能一直工作。如果有其他生物靠近，术式就会发出洪亮的“嘎嘎”声。lqexZ
穿越者总是嫌这些法术太不好用，不过他倒没苛责的意思。按他自己的说法，第一纪的先民花了数千年时间才到那个科技水平。至于本级元才开始大范围使用的魔法，需要的功夫还早着呢。lqexZ
术师首领也承认这个法术的缺陷。而且那个老公鸭一样的叫声太难听了。他带领手下集体攻关，研究了半个月，成功地将声音改进成了更洪亮的“呱呱”声。lqexZ1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灾难中过来的人，普遍缺乏安全感。虽然现在看，这城墙似乎有些好过头了。lqexZ
她是女神的祭司，听说还是禹王夫人的同族，和女神关系密切。然而她平时都只做些医疗研究，和帮助育种之类的事情。因为女神对祭祀活动没有明确要求，一般大家都到节日时才去进行下，平日里实在没什么事。lqexZ
不过部族的人还是很敬重女神，传说她尽全力，从外神的攻击中保护了祖先。但焱听的故事里，一直都在反复诉说那场战争的惨烈和敌人的强大。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女神要拼命和那些外神做对，事后却不提什么要求。lqexZ
“你遇到这种事，你娘也会拼命的。”老爹这么解释道：“都差不多。”lqexZ
焱觉得差别还是蛮大的。娘时不时就揍他，没见过女神揍人的。lqexZ
穿越者一开始不怎么关心这些，后来本着实用主义态度，也时常去祈祷。焱偷偷跟过一次，听见他请求女神可怜可怜他，给他个媳妇。lqexZ
“阿焱，把这些种子给你大伯送去。”祭司姐姐挥了下袖子，青绿色的魔力带起一阵风，将一把种子不偏不倚地吹到他手中。lqexZ
焱瞥了眼一脸不服的穿越者，又瞅了瞅漂亮的狐族大姐姐，果断向城西农田的方向跑去。lqexZ
“噫污污噫！”穿越者愤然叹道：“小色狼！”lqexZ2
焱不理他，很快跑出城门。他拐过门道，刚出瓮城，就见训练场上传来一声爆炸。lqexZ
训练场原来在城里，不过因为事故频发，现在已经被长老们设法踢到外面去了。lqexZ
事故原因大部分时候是魔力炸弹。这东西结构很简单，就是个陶罐子，里面塞满不稳定的晶石原矿，再插根魔火藤。用的时候，使劲一拽，火藤被摩擦，就会烧起来，里面释放出的魔力，会让晶石更加不稳定。然后赶紧丢出去，很快就爆炸了。lqexZ
这东西普通人就能用，但非常不靠谱，没人知道它要多长时间才炸。术师们一直试图研制更稳定的型号，但先天不足是没法挽救的。只要敌人那里有一名施法者，稍微干涉就能让这东西魔力传导失效，不炸或者提前爆炸。lqexZ
当然，真打仗时，术师们自己的攻击法术也不怎么样。战士头领用遗迹里找到的尺子，专门量过。lqexZ
作战时，双方的战士都会尽可能携带抗魔力的道具：特殊的魔草，矿石，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种情况下，一个普通术师丢出的火球，最多炸翻两米内的人。拳头大的魔力炸弹，还不到这个水平。溅射的火焰能扩大些杀伤范围，但也就是这种水平了。lqexZ
长时间的准备，或者找更厉害的施法者来，都可以增加效果。但对方同样可以布设法阵，让直接的魔力攻击，杀伤力下降到惨不忍睹的地步。lqexZ
“你们的防御法术发展前景很好，结构的优化和魔力的布设会越来越合理的。这方面发展起来，也相对容易。”穿越者指出：“攻击方面就惨多了，他们只会火球、火球、更大的火球。”lqexZ1
当然，穿越者同样瞧不起防御法阵。据他说，王城的人用遗物做过测试。那种最常见的，普通术师利用晶石，在阵前架设的法阵，第一纪的武器几发就能让它过载失效。至于单人身上装备的术法，几乎没有能抵抗攻击的。lqexZ
按他的说法，魔力法阵就好好对付魔力攻击，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别老想着干涉物理杀伤。lqexZ
“这些遗物武器都是什么原理啊？太不魔法了。”术师头领一直很疑惑。lqexZ
穿越者倒是很淡然。他给焱解释时，直接把一块石头抛起。lqexZ
“我们知道为什么的时间，相对算下来，其实也没多久。”穿越者有些得意：“他们什么时候搞清这些基本理论了，魔力的普及和提升，就能大步突破了吧。”lqexZ
石头果然落了下来，差点砸中路过的女祭司。穿越者立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勾着焱的肩，开始大声聊着今天的天气。lqexZ
总之，结果就是，术师们在大规模战斗中成了辅助，作用主要在于设置法术防御和排除对方的陷阱。毕竟普通术师能用的其他攻击术法，威力可能还不如火球。lqexZ
而且法术可能会遭到敌人的反制，造成从哑火到失控的一系列后果。lqexZ
虽然战士与术师们都热衷于制造爆炸，至今不愿意舍弃这些东西。但在战场上乱丢火球浪费魔力，是违反军纪的行为。lqexZ
——果然，焱看见战士头领一脸黑乎乎的，胡子烧掉了一半，身上的兽皮衣也给吹飞了。他愤怒地抓着一个术师，大喊大叫。这货估计又炸着自己人了。lqexZ
焱可不想被牵连，他赶紧跑开。战士首领地位很高，脾气也不太好——虽然训练新战士的人，似乎就没有脾气太好的。lqexZ
女神一直不太管事。现在，军事行动基本都是部族自己计划自己执行了。lqexZ
前几年，有些蛮夷从西边出现，长得和以前见过的都不太一样。他们吹嘘自己是某个神的子民，浩浩荡荡一路洗劫而来。lqexZ1
似乎是这边城墙太高大，让他们认为这里是主城，于是召集了帮凶，向这里扑来。lqexZ
禹王的兵力在东南方，有鹿氏只能联合了附近两个部族，准备抵抗。lqexZ
首领们很愁，怕又是和上古那场劫难一样，得面对敌人背后的神灵。他们没办法，一齐去请求女神的指点。lqexZ
女神曰：好好干。lqexZ1
焱至今还记得五大三粗的军事首领们，顿足捶胸、到处乱跑还大喊大叫的场景。lqexZ
众人绝望之下，打开了仓库。遗迹里残存着一些第一纪装备，其中有不少保存完好的短匕首，似乎是用来套在什么东西上的。lqexZ2
他们悲愤却无可奈何地听从了穿越者的建议。不顾禁忌，破坏了刀柄，取出刃部，铤装到长杆上。术师们连夜给这些武器草草附魔，就投入了战斗。lqexZ
老爹说，天刚亮，队伍就出发，来到那群蛮夷歇息的地方，占据了高处。敌人匆匆出战，还没排好阵列，布设法阵，战士们就疯一般地发动了冲锋。lqexZ
上千人从坡顶一泄而下，蛮夷的施法者慌乱地丢出冰柱和火球。他们的弓手也射翻了十几个倒霉蛋，却挡不住潮水般涌来的进攻者。lqexZ
在近乎狂热的突击中，蛮夷的酋长被当场击杀。他那身铜片和厚布制成的铠甲上，特意安置了防御术法，但在附魔的第一纪武器面前，显得不堪一击。lqexZ
酋长的首级，在城门上挂了一年。lqexZ4
后来有鹿氏向禹王打报告，对方只回复说，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lqexZ
年纪轻轻的焱也未免有些感慨，不知这是什么目的，是不是好事。lqexZ
他腿脚很快，不久就送好了种子，又经过训练场返回。术师们正背着柴薪，绕着场地跑圈。lqexZ
他回到广场，失望地发现祭司小姐姐已经不见了。于是进入大屋，发现首领正在这里会见客人。穿越者也在，看见他进来，还瞪了他一下。lqexZ
首领坐在铺着兽皮的座椅上，旁边陈列着部族猎杀过的妖兽头骨。他背后挂着个两个标志，是从遗迹里运出来的真品，当年就挂在那里的墙壁上。lqexZ
其中一个是金色的弯镰刀和锤子的图案，这是种很常见的第一纪标志。另一个是红色的大五角星，上面还写着字。部族的人也学着先民，把它俩挂起来。lqexZ1
一开始，这俩标志是挂在外面，和那三根杆子一起的。结果女神少见地突然发话，说今后这种东西，只要是遗物原品，都不能露天放，免得惹麻烦。lqexZ
“你们这样，基本是直接挑衅他们。”女祭司传话说。lqexZ4
不过屋里的两位客人没表示什么。他们可能根本就不认识。lqexZ
这两人一男一女，身材瘦削，有一对长长的耳朵。他们自称叫精灵，从遥远的地方来。lqexZ
首领和他们已经谈了一会儿。精灵有种挺好用的符文，能转换语言，感觉比本地术师捣鼓出的翻译术法灵光多了。lqexZ
首领答应交换种子，并把他们引荐给禹王。据精灵说，第一纪的作物种子，比现在好不少。这里的人多少保留了一些，值得来谈谈。这里的人对他们没多少敌意，也没有想抓他们当奴隶的。lqexZ
“俺们用不着奴隶。”首领挠了挠有些半秃的脑袋：“以前和蛮子打仗，抓了些人，结果那帮人又懒又傻，地都不会种，其他的东西也不懂。”lqexZ
“让他们干活，得费老鼻子劲盯着，还得时刻防着他们造反。他们自己想干都干不好，别说逼着干了。还不如俺们自己上，反正俺们不缺人。”他摆摆手。lqexZ
其实蛮夷中，倒经常拿活人祭祀。然而穿越者和祭司都很反感这种行为。王城那边，有人查阅第一纪文献，偶有提到，也是差不多的态度。之后这种事情，就被定性了。lqexZ
精灵们似乎不知怎么接话，首领也不在意，开始招呼他们吃饭。谁知那两人不太想接受。lqexZ
首领觉得丢了面子，开始强劝。谁知他嘴太笨，劝人吃饭没成功，还和男精灵吵起来了。lqexZ
“我凯莱斯塔就是饿死，死在他乡，从城墙上跳下去，不会吃你们一点肉！”lqexZ1
“恁这人，太不识好歹。”首领直摇头：“俺们还是好心——怎么不愿意吃肉的。”lqexZ
“就是在火上烤啊……”女精灵有些奇怪地回答：“难道还生吃么？”lqexZ
“俺大概懂为啥了。”他拍了下脑门：“焱，你再跑一趟吧，告诉你姚叔，请他用那个宝贝，烧锅鱼。”lqexZ
姚叔从东边来，来的时候只背着个黑锅，还带了一套刀具。lqexZ
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这些家伙都是第一纪的遗物，上面细心地附上法阵保护着。lqexZ
众人从资料里，知道这种材料叫钢铁。但资料残缺厉害，想自己制作，一直不成功。lqexZ
青铜的武器倒是可以做出来，但碰上菜刀，就完全不堪一击。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除了那些遗物兵器，这菜刀算是部族里杀伤力最强的家伙了。lqexZ
姚叔本人也挺有本事。在比武中，他是这里第二强的，仅次于祭司姐姐，比首领和战士头领还厉害些。lqexZ
“肿么一个厨纸整么弄打……”挑战失败、认清现实的穿越者肿着脸，如是说。lqexZ2
焱跑到姚叔家，见他们两口子都在，就传达了首领的请求。lqexZ
姚叔的媳妇也是个妖怪，似乎是种鱼。现在还能隐约看见尾巴。lqexZ1
当年姚叔把她都放案板上了，她却突然变成了人的样子。lqexZ
这牵扯到严肃的伦理问题，甚至对古老的习俗造成了冲击。不同派别的居民每天都在争论，甚至有人大打出手。lqexZ
祭司坚决反对大家放开去吃，首领则犹豫不决。不少居民却认为，如果禁止，那么大家今后，如何安心抓野味解馋？lqexZ
眼看矛盾要升级，甚至有人想告去王城，问问那位掌管刑罚的伯益，该这么处理。谁知当事人却培养出感情了。lqexZ
首领那边也出了道语气委婉的告示，说妖物精怪都是源自第一纪末日时的大劫难。大量残存的神力，让一些生物有了灵智。人是万物之长，他们就是人类的弟弟妹妹。遇到通人性且友善的，要慎重对待。lqexZ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可惜直到最后，也只能相互妥协，没人能给出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大家只能在今后抓妖物尝鲜时，小心一点。lqexZ
“你姚叔可是在上半身与下半身的欲望冲突中，挣扎了好几天呢。”穿越者当时猥琐地笑着，这么说道。lqexZ1
他传完话，就回家吃饭了。下午又经过大屋门前，看见地上放着个陶鬲，里面盛着鱼汤。lqexZ
“真香。”精灵说。lqexZ1
焱已经从那边毕业了，他现在抓着笔，在草纸上抄着《新华宝典》。lqexZ
纸、笔和墨水的生产都不太难，穿越者的同僚们照着提示，已经摸索出来了。虽然质量挺坑，显得破破烂烂的，跟遗迹里的简直是两种东西，但总归是够用了。lqexZ
穿越者有个习惯，就是让能写字的孩子们抄那本书。不止是作为练习，因为他会把抄好的全本捆扎好，找来术师用法术加固。他说，其实有更好的复制书的方法，不过现在恐怕养不起这么多人手。lqexZ1
这些新书会被他送给孩子的父母，送给其他人，甚至送给别的部族。lqexZ
“这书可是很重要的。”穿越者时常若有所思地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lqexZ
“三把火呢，先生？”焱突然想和他抬杠。他冒着被训斥的风险抬起头。lqex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