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过今天是加拉哈德邀请咱们，说是有事想问。”莫德雷德回答：“现在圆桌骑士中，也就她对我最友善了。你可得好好帮人家。”43DG5
“别看了。”莫德雷德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不满道：“有什么好看的。”43DG5
“你看人家的园子建的多用心。”钱程评论道：“咱们那个破窝也该修修了，至少把墙糊一下……”43DG51
“等明年经费下来，我一定……尽量省出钱吧……”莫德雷德底气不足地说。43DG52
马车停了下来，两人跳下车，一名女仆把他们迎到花园中。43DG5
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从桌旁站起身，和莫德雷德拥抱了下，又和钱程打了招呼。43DG5
莫德雷德与她寒暄起来。钱程见她们确实能相处融洽，也就不再关心。43DG5
“你们出征的时候，圆桌会议已经作出决定，将我的部队派往东方。我想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但我对自己能否胜任，其实很没把握。”她忧心忡忡地说。43DG5
“一定要我说的话，这一仗就不该打。”钱程认真地说：“我只听说过远交、近攻。想要越国以鄙远，基本不会有好结果。千里迢迢跑过去，帮着那个已经衰落的罗马去对付罗斯人，真的值得么？”43DG5
“因为我们得优先保护贸易网啊。”莫德雷德说：“不列颠现在对它的依赖很大。如果让罗斯人占领黑海沿岸，再以此为依托，进入色雷斯和希腊的话，东地中海的形势就得翻天覆地了。”43DG5
“是的，大家都认为，罗马现在已经无力独自阻挡他们了，更别提一路上那些小国和自由城市。”加拉哈德轻轻地点点头：“如果放任罗斯人扩张，未来会变得无法预料。各方多年形成的均势会被打破。”43DG51
“对，维持均势。无论如何，不能某个势力独自做大。”莫德雷德侧过脑袋，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该知道的。这也算是常识了吧？”43DG5
“算了算了。”莫德雷德止住了他，又转向加拉哈德：“不过，为什么不去问你父亲啊？”43DG5
“他只会用些‘如果是我的女儿，一定没问题！’这种话来生硬地安慰。”加拉哈德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下：“其他人的回答也差不多。”43DG5
“我觉得确实不用担心。”钱程说：“这次，您应该只是挂名。实际指挥，已经安排了专门的军官。您的任务也只是作为高级战力压阵就可以。所以，拿好自己的武器就行。”43DG5
他看了眼墙边靠着的剑盾，补充道：“第一次上战场，紧张是无法避免的。也不需要苛求太多。该学的，平时您应该都已经学过了。现在也不需要临阵磨枪，保持心态就行。”43DG5
“说起来，你第一次上战场时，是什么感受？”莫德雷德问。43DG5
“我整晚上枕着武器，没睡着。”钱程怀念地微笑了下：“等打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计划出了问题，吓得差点懵掉。打完之后打扫战场，干脆直接吐出来了。”43DG5
“现在想想，其实也没几年。但回忆起来，像很久以前一样。”他感慨地摇摇头：“习惯之后就好了。”43DG5
“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德雷德也笑了起来：“那时我心里的情绪不太好形容，总之挺复杂。只是接战后突然一阵冲动，然后自己就举着剑，闷头冲上去了。”43DG5
“没必要担心啦。大家都这么过来的。”钱程边挡开莫德雷德的胳膊，边转头对她说。43DG5
“我就是有些害怕。”加拉哈德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毕竟兰马洛克爵士都失败了。”43DG5
“那家伙是个傻缺。”莫德雷德毫不留情地指责道：“凑了两万人，结果打成这样。就是两万头猪，罗斯人一天也抓不完！”43DG51
“也不要这样说。”钱程急忙劝道：“他一支没满员的军团，要照看这么大的地方，也没办法。临时集结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所谓‘同盟’，容易垮也正常。”43DG5
“我还是觉得是他本身的问题。”莫德雷德抱怨道：“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43DG5
钱程侧过脸，向加拉哈德那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无奈地转向莫德雷德：“你们是有什么仇么？”43DG5
“他想泡我妈。”43DG51
“现……现在我想请教下，听说敌人有种战车，我有些担心……”43DG5
“啊，你说那些第一纪战车。”钱程也反应过来：“其实并不是那么难对付的。”43DG5
“早些年的时候，扶桑穿越者带了不少这东西。很多老兵都见过。”钱程说：“我倒是没和它们交过手，因为已经被摧毁殆尽了。不过残骸现在还能见到。”43DG5
“武安君他们说，这东西有时候很棘手。但准备充分的话，其实也不难对付。”钱程安慰道：“所以不用担心的。”43DG5
“扶桑人手里的东西，性能还不错啊。”莫德雷德也插嘴道：“高文之前的报告你看了没？”43DG5
“这些还是很重要的，最好都翻一翻。”莫德雷德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教育道：“从里面能看出不少东西。比如天竺人也是有这种第一纪战车的。”43DG5
“它们还不如钱程说的那些。”莫德雷德无所谓地摆摆手：“高文说，天竺人的战车能动起来就不错了，大部分频繁出现故障，根本用不上。甚至有攻击时，把自己炸坏的。这些东西没什么战斗力，也就吓吓人，鼓舞他们自己的士气吧。”43DG52
“我们那边当时都盛传，说扶桑人水平不行，达不到第一纪文献里提及的水准。”钱程笑着说：“后来才发现，他们其实已经尽力了。估计天竺人这种，才是正常水平吧。”43DG51
“对，这些其实也是用不着担心的。可能也就是吓一吓没见识的人。”莫德雷德接上话：“从扶桑和天竺的例子看，罗斯人就算有战车，估计也就是这种程度吧。”43DG51
“我也觉得那次战斗，意外因素很多。”钱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我特意要来了相关的情报。这些都是前线的探子们亲眼观察的结果，应该是可信的。我们可以据此，还原出敌人军队的状态。”43DG5
“首先是这里。”他站起身，翻开一张，上面做了不少标注，显然是花了功夫：“可以总结出，士兵斗殴的现象并不少见，甚至有大量公开酗酒的情况存在。可见，这支军队管理十分混乱。”43DG5
“营地规划也有问题。”钱程翻了两页：“脏乱的问题暂且不说，营地构筑也很简陋。另外居然有人目击到熊出现。显然，这里的营盘规划相当拙劣，防御效果也很糟糕。”43DG53
“还有一些细节，可以从中看出这支军队的状况。”他又指了指标记：“比如这些人的武器和防具，都乱七八糟，几乎没有规范生产的军械存在的迹象。”43DG5
“总而言之。”钱程手按在桌上，把文件推了过去。自己坐了下来，确定地说：“敌人也许可以凭士气赢几回，但说到底，这就是群乌合之众。”43DG5
“你看，很明显了。”莫德雷德得意地说：“再怎说也是两名圆桌骑士，打上去就赢了，怎么输么。”43DG52
“没错。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军队的发展趋势就是越来越专业。”钱程点头表示同意：“你也是自小作为职业军官接受教育的。不要吓唬自己。”43DG5
“谢谢……”加拉哈德双手下意识地攥紧，眼睛闪亮起来。43DG5
“不，我真的很感激。”她诚恳地说：“不止你们，还有一直帮助我的人。大家对我都很好。骑士们还有周围的其他人们……”43DG5
“……甚至阿尔托莉雅陛下对我，都像姐姐一样。”加拉哈德还在继续着。43DG5
“咱们自己人，说说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可别这么说。”钱程劝道。43DG5
“人家是一国之君，称呼一定要谨慎。太过轻佻，是取祸之道啊。”钱程认真地说。43DG5
他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得详细解释道：“陛下和你父亲是同辈。‘长幼之节，不可废也’，你称呼她为姐姐，实在不妥呀。”43DG5
“喂，你别乱说啊。”莫德雷德挺了解他，怕他又要找事，急忙制止道。43DG5
“怎么乱说了。”钱程理直气壮地说：“长幼有序才能正名，名正才能言顺，言顺方可事成。这可是很重要的事。”43DG5
“也不需要太纠结，下回注意就行。”钱程宽慰道：“你可以叫她阿姨。这样才符合礼法。”43DG51
“我根本听不懂你那些专业词汇，但直觉告诉我，这样麻烦更大……”莫德雷德说不过他，只好嘀咕道：“我怕你又要挨揍。”43DG5
“正名分，才能兴教化。这就是所谓‘名教’。姐姐、阿姨都不分，怎么谈得上遵循礼数？”钱程大义凛然地说。43DG5
“我钱程就是挨揍，被拉去训练场打，从这儿丢出去，也要捍卫名教！”43DG51
莫德雷德忙不迭地和加拉哈德告别，后者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再次致谢，然后看着她把钱程拽走了。43DG5
莫德雷德一路抱怨着，把他拖到门口，发现伊莱恩正等在那里。43DG5
“我来采购魔术材料，听说小莫在这里，就顺路过来了。”她笑着拿出个盒子：“我还给你带了吃的。”43DG5
钱程抬眼看去，伊莱恩一脸温柔地抚摸着莫德雷德的脑袋。看来姨甥二人已经很熟络了，他有些欣慰地想着，上前半步，准备打下招呼。43DG5
“姐姐好！”43DG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