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天线塔旁的风衣女孩,正在500米高空吃着罐头盒内的饭团。kX6u3
她怀中还抱着一把枪,是拥有PTRD-41反坦克步枪外形的龙芽灵核之枪,沉默的吸收了所有投射在枪身上的日照光线。kX6u3
“前辈特意来找我吗?最近总被你跟踪,都没睡好呢。”kX6u3
少女揉揉翡翠似清冷的双眼,怀里的枪身因此稍微动了下,正好对准乌鸦。kX6u3
“危险危险。”这只烦人的怪鸟小步蹦跳着,躲开黑洞洞的枪口,“文文我只是很感兴趣呀,现役的鬼神姬,堂堂黑之死神的继承者,总不会在这看风景吧。”kX6u3
“我在吃饭。”名为苏芳的鬼神姬,继续面无表情啃着饭团,鼓起腮帮子像机器松鼠咀嚼般的模样,反而显得让人忍俊不禁的可爱。kX6u3
乌鸦歪着脖子,把视线转到那把反坦克步枪上,额头的第三只眼悄然睁开。kX6u3
“说起来,你这把枪闻着气味,和新迦南的‘创始龙具’很像呢,是科学部门的最新技术吗?”kX6u3
“哈哈,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暴躁呢,采访起来挺有挑战性的。”乌鸦甩着左翅膀装模作样地擦额头,气氛一时冷场。kX6u3
苏芳不为所动的吃完便当,将挂在脖颈上的骷髅面罩重新拉好,面罩霎时扩展为密闭的战术头盔。虽然面瘫却称得上可爱的小脸,被死神的假面彻底掩盖,只有如同蝇虫复眼集合的战术目镜,依然透出凌厉的视线。kX6u3
她身上被深褐色的斗篷裹住,一点也不像来参加宴会的贵客,反而打扮得如一介风尘仆仆的苦修士。kX6u3
女孩坐在料理台前,兜帽被摘下,露出一头尖锐的紫红色短发,蓬乱的发丝在后脑梳成蝎尾辫。kX6u3
她眯着蝮蛇般狭长的眼缝,打量呈上来的食物,抬手拉低原本遮住下半张脸的斗篷立领,少女小口试吃着的模样,犹如冷酷的夜行生物在安静进食。kX6u3
突然多出来的食客,让坐在一旁的橙很不爽,不仅仅是出于猫科动物护食的心理,还因同为猎手间的警惕。kX6u3
猫魔人少女舔去嘴角的饭粒,用指甲都蹦出来的爪子举起碗,压抑着嗓子里的杀气,向正在料理台后收拾的女人道。kX6u3
此时老板娘刚摘掉厨帽,盘起来的粉色麻花辫垂落在背上。kX6u3
“对不起了。”老板娘合十道歉,“我也有约定要参加宴会呢。”kX6u3
“那就没办法喵。”橙吞咽着口水,轻巧的跳下木椅,“再见,老板娘,谢谢你的鳗鱼饭,橙去宴会上继续吃大餐啦喵。”kX6u3
猫少女龇牙咧嘴的向另一位客人,给出一个警告的眼神,就静悄悄离开了。kX6u3
老板娘走入里间,当她再次出来后,换上了一身绚烂如星夜的黑色珍珠礼服。kX6u3
“很适合你。”除了点餐外,始终保持沉默的斗篷女,不由出声赞叹。kX6u3
她已吃完那份餐点,在料理台留下一枚在沉梦之森少见的金币,优雅的抚胸行礼。kX6u3
“我叫克洛维,多谢阁下招待。能不饿着肚子去干活了。”kX6u3
她笑着的脸,是一种神圣的邪恶得到满足的样子,仿佛吃饱的怪物,寻求着惺惺相惜的同好,将为了它所信奉的魔神的尊荣去布道。kX6u3
最后的客人拉起兜帽转身离去,而有耐心的老板娘——米斯蒂亚也走出后厨,捡起桌上作为报酬的金币。kX6u3
她收起这个稀罕的纪念品,提着裙角一个芭蕾旋转,旋身飞舞的长裙,像一朵沾着闪耀露珠的黑玫瑰温柔绽开。当一连串弗韦泰舞步跳完,少女已然将一张鲜红的夜枭假面,覆盖在灿然的面容上。kX6u3
她向着楼梯奔去,若粉色长虹收束、织着细辫的发丝,披散在黑裙背后 ,一如点缀夜幕的桃金娘花藤。kX6u3
老人阴沉的气场,仿佛化作实质化的阴影,将这间贵宾室侵蚀成水下的巢穴。kX6u3
一道金黄的身影闯入了这巢穴中,她张手撩拨着额前金沙般璀璨的短发,刘海下是一张恍若未经世事的天真圆脸,然而少女一笑起来,鲜红的瞳眸就透出盛气凌人的傲慢和狡黠。她穿着面料做工精致的橘黄色男式西装,然而全身最显眼的,依然是头顶那双软趴趴垂落的兔耳。kX6u3
桐间铃瑚——万象集团驻废舰城分部首席执行官兼亚太银行常务董事,也是东南财阀忌惮却不可或缺的后台,终于从自己的兔子窝里蹦了出来。kX6u3
“抱歉,出门准备工作做得多了点。”她随意坐在奥瑞斯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连基本礼节都没,就抓起茶几摆放的精致甜点大吃起来。kX6u3
跟在兔魔人少女背后进来的阿清,在奥瑞斯身侧俯身耳语。kX6u3
老人面沉如水听完秘密汇报,待阿清退到一边后,他冷淡问。kX6u3
奥瑞斯拿起沙发边的文明杖,拄在身前,冲大吃特吃点心又接着倒红酒喝的兔魔人少女道。kX6u3
“三位议员,一名来自雨花城的大使,都在荷碧典兹内失联了。”他冷淡述说着,“不论是刺杀,还是阴谋,有人在针对我一派下手。”kX6u3
桐间铃瑚掏出西装前胸口袋里的高档手帕抹抹嘴:“是吗?敢动手剪除影鳄爪牙的家伙,可是非常有勇气啊,我都想见见了。“kX6u3
兔魔人仰首饮下水晶杯中最后一口如血甘酿,少女嘴角开心的咧开,纯洁无瑕的面容,一如蔓延出纯粹的恶意。kX6u3
“两位学姐,你们从这边去贵宾室吧,奈奈我要去主席台那边准备了。”kX6u3
与翰伯顿大小姐结束茶话会后,梅莉和莲子就被她带到二楼一间位置最好的贵宾室。kX6u3
“两位,昨日发生的事,我都从小铃这听说了。”阿求接待了不安的少女俩,“宴会召开还有片刻,两位若有要紧事的话,可以趁现在和我说。”kX6u3
梅莉把注意从阿求右肩上复读机般叫着“漂亮小姐”的轻浮鹦鹉身上移开,没有提起天邪鬼的问题,而是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kX6u3
“这要看奈奈能否打动大绿海诸城邦了。”阿求不动声色的把鹦鹉放回鸟架。kX6u3
“那我们来到大绿海,来到废舰城,是否早在您预料中?”kX6u3
“两位,你们出身于这个星球上堪称最强大的组织,度过了与世无争的生活。但却又对这一切弃如敝履,宁愿逃出安宁的高墙,来到全然陌生的废土乱世。那你们是否真正思考过,自己诞生成长漂泊的一生,将是为什么而存在?”kX6u3
梅莉霎时愣住了。她的确是在三贤士掌管的新伊甸——在一片静谧的摇篮中长大成人,但却对这摇篮本身的存在合理性视而不见。无论由利益或信仰奠定的森罗的基石,她都没真正低头去了解过。自己建立在空虚情感上的对森罗的叛逆,就像奈奈口中的理想,有几分真实性呢?归根结底自己连奈奈的面具都看不穿,又谈何定义森罗?靠自己逃避造就的偏见,是得不到正确答案的。kX6u3
“我还没找到路,但至少我明白,我存在的意义,不是生活在囚笼里。”梅莉只能把最直接也最懵懂的感受说出来,也理所当然收到了阿求针对的一击。kX6u3
“可你认清这囚笼的真面目了吗?”阿求摇摇头,“17世纪,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在他论述政治学的一部著作中,将某只传说能掀起滔天洪水的怪物,与绝对专制国家的概念等同起来——怪物名为利维坦。”kX6u3
“利维坦是人造的怪物,如漩涡吞噬一切的巨兽。它的信徒们混在混沌的巨浪中,带着‘极权至上’的思想和利剑而来,不想被这洪流吞噬,就要成为它的一部分。”kX6u3
“玛艾露贝莉小姐、宇佐见小姐,这是每一个沉梦之森住民都心知肚明的道理,人的一切必须靠战斗来争取。当利维坦赋予的思想和利剑,握在你们手里时,你们又会为什么立场战斗?”kX6u3
直到这个问题被摆在面前,梅莉才发现,站在阿求面前的自己,是多么软弱。没有质问她的勇气,更没有质问的理由,逃避至此的流亡者,只是失去自身立场的逃兵。kX6u3
然而这时莲子开口了:“阿求城主,我理解您在‘利维坦’面前做出的选择。作为外来者,我在废舰城不过呆了短短半个月,却也了解了这座城市,为适应大绿海的环境而不断改造变迁,才得以延续其生命。在我对政治学不多的知识中,有一点记得很清楚,任何国家组织的建立,最初都源于构成基石的民众所订立的社会契约,废舰城建立一百多年,在无数怪物的侵吞中独立至今天,实在是令人钦佩的伟业,但现在统帅废舰城的您,在做出臣服森罗的决定前,可倾听过铸就此等伟业的大绿海人民的心声?”kX6u3
莲子面对的是阿求有如完美雕塑的侧颜,少女凝固的笑容带给她极大的压力。这番不留情面的反驳,实在不符合莲子的性格,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在场之人,包括监听的夜雨,也在等着她的答复。kX6u3
“作为森罗公民,我知道的事实是——遍及全球的安保区,魔眼之光笼罩下的亿万人民,以付出全部的自由为代价,把自己打上条形码,服从通天塔的绝对权威,来换取安稳的生活,而森罗凭借压榨他们奉献的全部人生,发展生产,积蓄力量来消灭敌人、避免战乱,镇压反抗以维持和平,这样森严冷酷的社会,真是你心中的大绿海子民所乐意接受的吗?开辟独立自由的航路,难道不是你们世代传承的夙愿吗?”kX6u3
梅莉由衷的动摇了,她没想到挚友会做出如此义正辞严的驳斥。kX6u3
“不要为难她们了。”小铃适时插嘴,要阻止争论的扩大。kX6u3
“那你呢,小铃。”阿求淡漠道,“你的国家也是利维坦,却是一头病痛缠身的利维坦,你要和它一起被吞噬吗?”kX6u3
“不。”小铃话音坚决,“霍布斯撰写的利维坦,是因时代需要诞生的产物,他在批判宗教社会对国家的束缚,并借此抒发自己的主张。那当今带给我们束缚的又是什么?利维坦的世界中从没有人民的地位,只有主权者统领一切,欲望不受制约的膨胀着。这不正是废土悲剧的现状吗?阿求,你被困大绿海太久了,从没真正了解过联邦,我相信我的国家不会成为那种怪物。”kX6u3
“但愿我们都不会被吞没吧。” 阿求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 衽襟向已站在同一阵线的少女们端庄笑道。kX6u3
“请各位在此安心享受酒宴,阿求先失陪了。大绿海自今日起到风暴的终结,所有的剧目,还劳烦各位见证。”kX6u3
奈奈已在台前致辞,不久就将轮到两位废舰城的统治者出面。kX6u3
“议长,我听说,您麾下的私人军队,包括雇佣军和安保武装,不止完成了布防,连白莲教潜伏的据点和先遣队,也都一网打尽了。”kX6u3
“我也听说,自警队完成了封锁河道和战略要点的任务,这样城内的防线固若金汤,老朽也就安心了。不过——”奥瑞斯转变话题道。kX6u3
“昨天不死鸟与幼鬼在旧水厂闹得太大,最后还不知去向。现在多事之秋,灵能者是把双刃剑,我早就忠告过你的,不要过于依赖她们。”kX6u3
“没有她们,我们又怎么能站在这里呢?”阿求眼神古井无波,“议长就不要谈些还不知真相的事了。另外我还没感谢您在难民的接收安置工作上,对市政厅做出的帮助。”kX6u3
“您被称为影鳄,近半个世纪以来,把大绿海划成了自己的地盘,一边捍卫着领地的繁荣发展,却一边又放任着构成巢穴的基石被蛀虫蚀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kX6u3
“城主。活到我这把年纪,早看透了许多现象。人总是趋利避害,对得到多少东西从不满意,欲望只会无休止膨胀,如果蛀虫不知道知足,被撑死也是活该,既然我无法割除巢穴里腐坏的组织,那就等人来放把火好了,只要藏入浑水里就不会被殃及。”他撇头对阿求淡然道,“坐等着洗牌的,不仅仅是你。”kX6u3
“所以这就是议长您推波助澜的理由?难怪奈奈·翰伯顿痛击了大多数东南财阀,但处于核心的奥瑞斯集团,却仍然保存了实力,还借机收紧了对附庸的控制力。大绿海的民众们,真是误会议长了,相比鳄鱼的胃口,您一点也不贪婪。”kX6u3
“哦,议长是这样看待自己吗?那羊呢——整个东南的千百万民众?”kX6u3
奥瑞斯慢吞吞解释道:“对‘牧羊人’来说,民众不过是依附于他土地的羊群,是一离开羊圈就会轻易死去的家畜。它们无法离开‘牧羊人’独立的生存,为此愿意把自己生死繁衍的权力,都交托给‘牧羊人’,任由‘牧羊人’驱赶,它们可以靠付出羊毛羊奶和少数几只羊的牺牲,来换取整个种群的壮大。”kX6u3
“牧羊人会爱着他的羊吗?”阿求摆弄着胸口象征掌舵人的蓬莱号勋章道,“居于无法对等的地位,议长您爱着大绿海的子民吗?“kX6u3
“此世从没有羔羊的乐园。”奥瑞斯面向着前方闭锁的大门,门后传来奈奈的祝词和万众欢呼的声浪。kX6u3
“城主,你还有资格问我吗?我本以为你是会同情羔羊的天真小鬼,可直到不久前才确定,你本质上是藏身羊群的狼,放着不管,甚至会咬死牧羊者。”kX6u3
“原来议长一直对我抱有这样的敌意啊。”阿求悄声叹息。kX6u3
“可我并不把议长当敌人看。作为执政者,我常思考,该怎样才能体会人民的心声,两百多年前,人们心怀着不同的信仰,受强力意志号召,聚集于同一面旗帜下,通过彼此紧密的联系,才建造出蓬莱号这样的巨舰。”kX6u3
“哪怕在经历惨烈的第三次大战后伤痕累累,蓬莱号上的船员,也凭借强烈的求生欲望,撑过了青龙神重塑世界的动荡,这也最终成就了它后世的荣光。”kX6u3
“为了从危险的森林中保全性命,为了谋取和平的生活,先祖们创立了蓬莱号联合体,以这搁浅在大绿海的钢铁要塞为据点,开拓出崭新家园,民众们称它为废舰城。一百多年来沉默的巨舰,却记录着代代大绿海子民自由航行的历史,所谓梦想,其实都源于生命最本能微小的愿望,在生死挣扎中蜕变的生命之光,于是灯塔被这光点燃,屹立于凶恶的漩涡边,绵延已达上百年。”kX6u3
“如今在我们这一代手中,成长为庞然大物的它身上的光,却奄奄一息。”kX6u3
“我们所参与的历史,是进步,还是向着无法逃避的宿命回归呢?”kX6u3
奥瑞斯知道,至少在这一刻,阿求说的是真心话,于是他也拿出和艾伦聊天时的语气道。kX6u3
“上百年的时光,哪怕笼罩青龙神的‘伟大风暴’,大绿海上也行走着无数南来北往的船,寻找梦想的航向。可每艘船最初起航时,都会知道最终前往的目的地吗?”kX6u3
老人从容的姿态,仿佛不是身处漩涡中心,而是驻足和风细浪的港口侧畔。kX6u3
“我们都有各自的目的,不惜把自己周围的一切当工具来使用,为的只是以合理的方式来抵达那个目的。在这航程中,亲手寻找到的,别人给与的,所有渴求的、嫌恶的东西,都成了引领我们朝向目的的风向标,而那前方,即是我们的愿望。”kX6u3
“六十多年了,在沉梦之森最肮脏的泥潭里长大,我争抢,厮杀,在无数的斗争和妥协中,熬过了一辈子。也见惯太多丢弃了最初的目的而面目全非的梦想家,迷失在青龙掀起的巨浪里,沦为被欲求驱使的野兽,最终落在波涛底粉碎。”kX6u3
“可不追逐梦想,又能干什么呢?”老人嘿嘿笑道,“人的性命如漂浮在波涛上的蜉蝣般短暂,有的人生尤其短,却早在成熟前的某个瞬间,就知道有若迷梦的浑浊世界中,自己活着是要干什么。为了私欲,还是大志,是期待一个乘风破浪的人生,还是被迫完成船长交付的任务。只要在一艘有梦的船上,没有未来的人,也能为别人的未来出力。”kX6u3
“所以我们今天站在了这里。”阿求接话道,“赌桌的两侧,是我和议长,赌注是废舰城的未来。那些选择了我们、也被我们所选择的赌徒,正惴惴不安等待着一个结果。”kX6u3
“哼,想和我赌吗?你得拿出更多筹码来。”奥瑞斯挺直背脊,犹如河上一截枯木翻身变成噬人的巨鳄,仿佛年轻数十岁意气风发,“小丫头,别忘了整个东南最大的赌场庄家是谁。”kX6u3
“那议长您——最初是为什么才走上赌桌呢?”少女眼神恍惚追思着什么,“先父曾和我提过某位魔女的往事。您是为了那位叫阿影的大人吗?”kX6u3
“我是废舰城的孤女。”少女坦然道,“在某个夜晚后,发现自己举目无亲了。我想或许只有议长,能明白我的心境。”kX6u3
奥瑞斯闭目数秒,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争锋相对的敌人,而是相互具备同理心的知己,不,正因为是敌人,才更能在彼此间搭起理解的桥梁。kX6u3
“吾妻安葬在这座城市最美丽的花园下,吾女也在五年前的战火中化为飞灰。你父亲付出的不会比我少。投身那场无望的战斗前,他也有觉悟要面对的是什么。同为失去挚爱的鳏夫,我依然活着,可他的伤残之躯,终究没能撑到亡妻遗志能实现的那天。”kX6u3
“所幸,我还有珍视的宝物。只要铭记约定 ,这老朽的身躯,仍然跳动着有力的心脏。”kX6u3
阿求轻轻低首:“我想,艾伦能听到您这番话,会相当开怀。”kX6u3
“城主。”双方静默数息,奥瑞斯提醒道,“时候到了。”kX6u3
“是啊,我们将迎来重大的变化。”阿求重新抬起头,脸上如迷雾莫辨的情绪消散,“奥瑞斯议长,接下来——”kX6u3
她从来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在此刻化作裹挟暴风雪的凛冬。kX6u3
“小心点,你的船也别被掀翻了。”奥瑞斯挤出鳄鱼似的冷笑,“无数怪物在水底等着吃你呢。”kX6u3
并非没有苦闷和哀愁,并非没有恐惧和动摇,然而站在此处的,是跨越了这一切而心如铁石的强者。kX6u3
作为他们人生插曲随心所欲上演的谈心,将从未发生过。kX6u3
聚集在台下、贵宾席、乃至幕后蠢蠢欲动的人们,无论所图为何,都将为响应两人步伐引领的潮流而击起疯狂的巨浪。kX6u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