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荧幕光在他脸上映出阴影，密不透风的房间杂乱异常，空可乐瓶和薯片口袋像机枪抛出的弹壳洒得到处都是，电脑椅下面堆着游戏光碟和人气角色的裸露海报。他拧身从旁边的一大堆杂物中准确地拿出一瓶汽水，挂着黑眼圈的眼睛仍牢牢盯着27英寸显示器。43Fk2
“说什么呢，我可没给你发工资啊AOD小姐。说起这个，我也是前不久突然得知自己被录取的消息，实在很意外，其实我的直播才开通一周不到，联动也是第一次，委实有些紧张。各位请多关照，东英小姐也拜托了...唔，【听说今天的节目有游戏直播？】（读评论），是的，虽然我对游戏不太擅长，但是简单点的话应该没问题。【就往俄罗斯方块憋尿竞速大赛吧】（读评论），不不不，这什么活动，听起来很糟糕，东英小姐听说过吗？”43Fk2
荧屏里的虚拟主播们聊着日常话题，酷似硬汉片主角的三十代男性貌若随意地将有些失控的话题拉回正轨，全然无视因为银发女人的突然爆料而话题量激增的评论栏，模棱两可的态度，明明答非所问却恰好转移主题的话术，还总能从弹幕中找出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条，借着比较过激的话题让观众的注意力放在东英零的反应上...是深谙话术还是早有准备呢，或者两者都有。43Fk2
简直是陪着小孩子过家家。知道那个虚拟皮套后面究竟是什么后，任谁都会这么想吧。无论是虚拟主播活动还是圣杯战争，在冬木市的知情者们看来都是这么回事。所以，尽管一次性出动了四支肃正小队，但肃正者们几乎都将这个任务当成规划外的度假，尤其是当上头决定暂不采取强制手段，改用更加柔和的方式进行收容时————这个命令有些奇怪，但既然私底下都知道这是老板的休假，也就见怪不怪了。43Fk2
无意识地咬着指甲思考着，沾着可乐和薯片残渣的拇指上渗出甜咸混杂的味道。哦，是芥末味的啊，打折促销薯片礼包。他想道。微微的辛辣感钻过鼻腔，电信号的枝杈刺进大脑，在脑颅里开出了丛丛山葵。43Fk2
不对，是黄芥末。啊啊，半价薯片里的芥末也压根用不到真正的山葵酱，说不定只是工业替代品。这么说来，那箱可乐也有点可疑，当时售货员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不，不是这个原因。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痕迹，二十来岁就经历了死而复生的仪式，处境不太妙啊。嗯？这么说来那位年轻的店长也不是没有机会。之后下雨了吧，店里的租借雨伞只剩下一柄，好机会。等等，这么说是在纠结这件事吗，所以才会心不在焉地把快过期的可乐搬出来卖，暧昧期的瓶颈实乃烦恼之源，或者说恋爱本身就是这么回事。啧，无妄之灾......43Fk23
耳机里的笑声将他从杂乱的思绪中唤回房间里，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摁下了关机键。骤然亮起的房间顶灯，在漆黑的屏幕上映出他的模样。刺猬头还是乱糟糟的，牛仔裤和T恤可以说是黑眼圈的绝配，糟糕，游戏废物的气质喷了出来————但是也无所谓，他现在也是入职社会人，工作上却缺乏社交需要，悲观来看也没有成为职场现充的机会，所以怎样都随便啦。43Fk2
虽说如此，也该出门一趟了。唉，换作以前，他绝对会为自己“出门吧”的想法大吃一惊，然后在心里深深忏悔。43Fk2
他慢悠悠从电脑椅上撑起来，耸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扯开房门。43Fk2
“空间囊泡”，或者套上这个名词实则根本是别的技术产物的玩意儿，总之叫什么都无所谓，很少有人能真正搞懂研造部那些家伙倒腾出来的东西，只有最天真的新人们才会信任说明书————也就是多数情况下等同于“已知事故及部分未知危害推测报告书”的东西。43Fk2
肃正者们人手一个，就居家适宜度来说算是很好，不用这玩意儿的家伙当然也大有人在，但总之是组织配发，爱用不用。肃正者们的私人空间泡，正常而言都链接着同一坐标上的一个队用空间泡。在冬木市的【巨蟒与圣杯】所属的四支肃正小队，都是如此。43Fk2
但他不属于那种经常会根据任务改换番号的肃正小队，也不是说高人一等，能当上肃正者的基金会成员没有哪一个是简单货色。仅仅是情况特殊而已————他是没有固定队伍的那类肃正者，通常来说，这意味着他的侵蚀扭曲度在A级以上。43Fk2
侵蚀扭曲度显然不是什么“战斗力指数”，没有固定队伍，只是因为这类肃正者偶尔会被自己的麻烦找上来，有时会耽误团队任务，所以干脆只在需要的时候建立队伍。43Fk2
出于这些原因，当他想要拜访另一位队友时，就只能跨过空间泡外五彩斑斓（或许只是幻觉）的间隙，花费一番心力找到坐标，再用密匙编码“敲门”。这很麻烦，量子密码之类的东西，他既不感兴趣又缺乏天赋，往常这方面的事都是靠...43Fk2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叼着雪茄，举着玻璃酒杯，墨镜，黑风衣，白色围巾，天花板的吊扇扑哧扑哧地搅碎烟雾，电视机的音量很低，稀疏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这间吴宇森电影式公寓的木质地板上映出些许尘埃：43Fk2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全名为张维新的男人耸了耸肩，“你的年龄也永远是十七岁吗？对于男子汉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43Fk21
“常识而言，十八岁甚至更早就能成为真正的男人了。”张维新一脸怀念，“我当初是在十四岁，啊，真是过去了好多年...”43Fk2
“出来混的，哪管什么合法年龄，酒色财气哪样都不得不沾一点。不过女人嘛，我自己是浅尝则止。”43Fk2
谁想听你说这个，别把黑帮的常识加在正常人头上啊你这个现充！43Fk2
似乎隐约察觉到了怨念，张维新收起不正经的神色，微微挺起腰杆：43Fk2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他吊儿郎当地坐在张对面的沙发上，瞥向电视机，看见了意料之中的内容。43Fk2
张维新笑了笑：“这会儿，大家都突然变成了虚拟偶像爱好者啊。”43Fk2
他盯着电视机，以专业人士的口吻纠正道：“vtuber偶像也是偶像，唱歌也就罢了，你能想象OM跳宅舞的场面吗？”43Fk2
张维新差点呛了一口酒，摇头道：“是挺难想象的。不过，老头子活得够久，说不定除了钢管舞之外什么都会。而且翡翠女士也在，或许老头子真的会稀里糊涂变成偶像派。”43Fk2
空眯起眼睛，前面的话都是插科打诨，但最后那句，却需要细细咀嚼。前香港警察，曾经做过三合会白纸扇的张维新，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废话。这也让空松了口气，至少，眼前这个男人愿意开口。43Fk2
既然张主动提起，空便也不再绕来绕去，直白道：“翡翠女士究竟想做什么？”43Fk2
这个问题，让张维新沉默了一瞬，接着扯起嘴角，似笑非笑：43Fk2
“谁知道呢，但肯定不是报告上说的那样，要让老头子安心养病。”43Fk2
报告里还说冬木市只有四支肃正者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两人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43Fk2
张维新提起他们这支临时小队的队长，那个总是一副严重健康不良模样的前名侦探，语气戏谑：“还是别指望他了，正在焦头烂额呢，控制部那边似乎觉得冬木市没必要派这么多人，想让我们撤回，但决策部坚决不同意，两边都寸步不让，监管者们还是半句话都没有。一时半会儿是没有下文的，让龙崎头疼去吧。”43Fk21
这些事，空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作为肃正者的资历尚少，权限不足，想要搞清楚上层部门之间的事务，多少有些困难。他来拜访张维新，也有这种考虑。43Fk2
...虽然张维新看似没有回答空刚刚的问题，但有些暗示————或者说明示————已经很清楚了。43Fk2
控制部和决策部的争斗已经很明显了，这是常有的事，像基金会这样庞大的组织，内部绝不可能毫无冲突。上层部门之间，乃至某个部门内部，都会有许多不同的声音，想要盖过其他声音。43Fk2
尽管如此，即使众声嘈杂，只要那个人开口，基金会就只会有一个声音。43Fk2
空望着电视机，余光瞟见张维新也有同样的动作，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屏幕里那个正侃侃而谈的虚拟模型。43Fk2
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开口，或者...43Fk22
荧幕里，银发人偶忽然打断了正在讲述第二次布匿战争始末的男人：43Fk2
“本来是那样，但是梅莉酱没在，先前计划好的游戏需要四名玩家，人数不够啊。”43Fk2
“先生不用征求她的意见也行，反正给她寄棉花糖的也只有喜欢三无性格的臭宅宅。”43Fk2
东英零淡淡地回击道：“我也不会兴致勃勃地为这些癖好分类评级。”43Fk2
评论栏的动静自然很大，但不知为何，名字被夹在两团火焰表情里的反而是在场唯一一名无辜的男性。43Fk2
“你等等！”影山青大惊失色，“为什么是寄给我的？！”43Fk2
“我帮先生提前开好了信箱，之前也在推特上宣传过。”人偶矜持道，“不用谢。”43Fk2
人偶毫不在意，也没有理会越发火热的评论栏，继续念道：43Fk2
“...影山先生，我现在是学生，家里前不久出了些变故，我的爷爷要求我尽快继承家业，但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想继续进学，为此颇为苦恼。而且，我觉得自己还没有担当重任的能力，组里的前辈们也不会认可一个孩子吧，而且因为风气问题，要约束部下们不妨碍普罗大众的生活也是件困难的事。可是，现在的确需要我站出来支撑大家，爷爷也是如此期望的，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43Fk21
听说您有着非常丰富的人生经历，想必阅历也远超常人。能够给我一些建议吗？十分感谢。43Fk2
by 陆生。”43Fk22
“或许是先生的人格魅力。”人偶深有所感似的，“不由自主地让人信任呢。”43Fk2
“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吧！”影山青狐疑道，“是不是你安排的演员？”43Fk2
“怎么会呢，这是货真价实的来信，好几十封呢，我只是从信箱里随机挑选了几封而已。”43Fk2
爱丽丝有些气愤：“这是观众们的求助啊先生！就算有些夸张，也该认真对待吧！说不定是真的呢！”43Fk2
影山青叹了口气：“好吧，那位陆生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看，如果在的话，我得说...这种事情除了你和你身边的人，谁也帮不上忙，向网络上的陌生人求助实在是...太高看我了点。但硬要说的话，如果你两边都不想放弃，那就都抓在手里吧。虽然肯定会很困难，但成长是没有捷径的...我只能说这种套话，道理是这样，看你怎么做了。”43Fk2
爱丽丝没有抽出下一封来信，而是问道：“所以，先生是支持陆生桑的咯？”43Fk2
“当然。”影山青诧异道，“只要不犯法，毕竟是家业，不可能随意放弃吧，而且他自己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担心能力不足而已。”43Fk2
人偶满意地点头：“啊，以防万一，我帮先生写一封回信吧，即使陆生桑没有听见先生的鼓励，之后也可以看见回信。”43Fk2
“嗨嗨嗨，你就是传闻中的永生不死者先生吗，你是超能力者还是外星人？或者是异世界转生过来的魔法师？怎样都好，总之，你肯定认识很多有趣的人吧！能不能告诉你的超能力者/外星人/未来人/别的什么有趣的同伴，告诉他们我在兵库县立北高等学校等着他们！当然如果你也能来的话，我可以让你当副团长哦！另外，我正在筹备一部非常非常厉害的电影，诚招各位超自然生物加入，报酬面商！43Fk21
良久，他缓缓说道：“ali...AOD小姐，你当真不是在找人演我？”43Fk2
“那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来信吗？”43Fk2
影山青愤懑道：“我是什么中二病磁铁吗？这种电波系来信是怎么回事，话说回来那该不会是真名吧，赶紧打个马赛克啊！成年人怎能陪着中二病高中生胡闹！”43Fk2
人偶顺从地在来信末尾的书名上打上一团马赛克————这显然是没啥实际意义的，大家早就看得清清楚楚————然后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43Fk2
“还有什么答复！”影山青无奈道，“好好读书，不要整天看奇怪的小说，也别在网络上寻找超自然事物啊，当心遇上骗子。”43Fk2
“...否决。”爱丽丝低声嘟啷着，“好的，已经回信了。”43Fk2
“所以为什么是你在替我...”43Fk23
人偶强行无视老家伙的抱怨：“尊敬的影山先生，我们是资讯统合思念体，是从庞大的资讯之海中诞生的信息生命体......”43Fk2
“你妈的！这一封和上一封简直是一个路数！别再念了！”43Fk2
影山青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是不是故意从信箱里挑了这些！黑道继承人，中二病高中生，还有外星人，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想要毁灭世界的疯狂科学家了？”43Fk2
“怎么会呢？”爱丽丝一本正经地辩驳道，“应该还不至于想要毁灭世界吧。”43Fk2
“...别读我的观众来信了！东英小姐，你来吧，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43Fk2
爱丽丝语气变得十分激烈：“这可是观众们的心意！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回复才行，这是责任！...一边待着去，纸片人，先生要是撂担子，你来帮他回复吗？”43Fk2
人偶从信箱里拽出下一封来信，眯起眼睛：“好了，下一封信，来自高中一年级的灼瞳酱...”43Fk21
前白纸扇扔掉遥控板，看向神色阴沉的空：“糟糕，我有点后悔了。”43Fk2
“这下子，即使想当作没看见也不可能了。她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43Fk2
“你小子，还是不了解翡翠女士的作风，她有什么不敢的。只是...这是真没想到啊。”43Fk2
作为肃正者，哪怕是资历尚浅的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43Fk2
在两人————以及肯定会有的其他人看来，这场直播联动，这个观众来信环节，其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43Fk2
所以，不能再看下去了。尽管如此，他们看见的还是太多了。43Fk2
“很安全。我信不过研造部的东西，到手之后自己改造过。”43Fk2
张维新看出了他的想法：“在老头子面前，翡翠女士还没有分心监视的余裕。再说，她做得这么明显，显然是没有瞒着我们的想法，呵呵，巨蟒与圣杯那四队人，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43Fk2
还能是什么心情，空现在是什么心情，其他肃正者想必也差不多。43Fk2
“多半是这样。”张维新深深吸了口雪茄，“即使捅到监管者们的桌前，这事儿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翡翠女士本来就能全权代理老头子，从规矩上来说挑不出多少毛病。”43Fk2
但说归说，在基金会内部或许是这样，但...OldMan和他的代理人，终究是有区别的，宛如天堑的区别。光看翡翠女士没有自己回复那些信件，而是以几乎是欺瞒的方式诱导老头子自己回复，就能看出一二。43Fk2
那些信件，无需多说，经过人偶之手，内容肯定有所修饰————这是委婉的说法，或许是面目全非也不一定。还伪装成观众来信的模样，在OM身边旁交侧击，可以说，这完全是篡权。43Fk2
如此明目张胆，即使是钻了规矩的空子，但基金会内部，有时候可不是那么讲规矩的。尤其是涉及到OM的事情上，且不提监管者们的想法，各个部门的部长，乃至于底下的员工们，又会怎么想？43Fk2
空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张维新，第三次问道：“张，你知道吗？”43Fk2
张维新察觉到了什么，神色疑惑了一瞬，接着想通了什么似的，错愕中又有些好笑：43Fk2
空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能让他无条件相信的人只有一个，可那个人现在不在身边。43Fk2
“你小子...还是欠缺磨砺，所谓城府，可不是用直觉和天赋就能雕琢出的东西。对于我们这些怪家伙而言，这一套就更不管用了。”43Fk2
空不置可否，他也没想过能够这么简单就得出判断，肃正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难缠的家伙。而眼前这位曾经的黑帮大佬，更是他见过的人中，数一数二的麻烦角色。只是比起其他人而言，更好接触而已。43Fk2
“我不关心翡翠女士想做什么。而且我想，龙崎和其他四支肃正小队的头头，也一样不关心这件事。”43Fk2
曾经的白纸扇松开围巾，抿了一口烈酒，火辣感在舌头上泛开，滑入喉中：43Fk2
“我想弄明白的是——————老头子，究竟想做什么？”43Fk2
张维新按下墨镜，盯着空：“就算是失忆，又能怎样，那可是老头子啊。而且————”43Fk2
他低头笑了笑：“————真的失忆了吗？谁都不知道啊。所以，只要老头子还在，无论报告上说他是失忆还是老年痴呆，就是...天下太平。”43Fk2
张维新用他祖国的语言再次念出那个词，语气加重：“天下太平！”43Fk2
空指着灰黑的电视机屏幕，难以置信道：“这怎么看都是被篡权了吧，而且是明目张胆的篡权啊！”43Fk2
即使是OM，也不会自愿被属下篡权吧，还是以这种荒谬的形式。这可是掌控着整个基金会的权力，作为基金会员工，空更能理解这究竟意味着什么。43Fk2
张维新想了想：“说起来，你还没跟着老头子干过活吧。那这次，或许你会有机会，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的这位老大。”43Fk2
张维新忽然想到这件事，说道：“听说还是那个游戏化模因适应度最好的几个人之一。”43Fk2
【gamer】模因系统，由信息部、研造部和控制部共同开发的项目，具备极高的适用性和可拓展性。因为涉及模因利用，以及几件高权限异常物品，按理说是保密项目。但以张维新的身份和能力，知道这个项目并不算奇怪，只是不清楚他究竟了解到哪种程度。43Fk2
【职业：原香港皇家警察，前三合会罗阿那普拉分部负责人（白纸扇），基金会特殊肃正者小队“方桌”（暂定名）成员，基金会执刑人。】43Fk21
【称号：“张大哥”（三级称号）、“英雄张”（二级称号）、“黑枪白扇”（二级称号）、“守密人”（五级称号）、“枪刀鬼”（五级称号）、“执刑人”（六级称号）。】43Fk21
【技能：法律学（白色）、财务管理（白色）、中华料理（白色）、摩托车维修（白色）、枪械专精（绿色）、枪斗术（蓝色）、无生刀（红色）、枪刀法（红色）、异宇宙邪神知识（红色）......】43Fk22
【装备：M1911改进型（蓝色）、M9手枪异常型“天帝”（红色）、无生刀（红色）、无名之书残缺版（红色）、黑峰打火机（白色）......】43Fk2
半透明的“游戏界面”就漂浮在空的眼前，记载着关于张维新这个男人的情报。虽然因为张维新的危险度是足以致命的【赤】，空的等级尚且不能完全掌握他的信息，但...现有这些对于一个真正的游戏玩家而言，已经够了。43Fk2
空面色不变，顺着话题说道：“嗯，和我同批次的桂木君，张大哥也见过。”43Fk22
张维新似乎只是随口提起这件事，紧接着便是闲聊的口吻：43Fk2
“说起来，阿空，你知道吗，我以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跑去跟隐篆会的东老头学过一会儿。”43Fk2
空有些惊讶，张维新的技能栏里没有隐篆会相关的内容，若非张维新压根没学懂，那就是技能级别太高，他看不见。东心鉴东老师傅的名字，空也听说过一些，据说水平很高，但脾气不太好，没想到张维新会去他门下学习：43Fk2
张维新漫不经心道：“相面、望气、观星之类的法门。你猜猜，东老头开讲授课之前，告诫我们的第一条绝不能犯的规矩，是什么？”43Fk2
空有些想不通他说这个做什么，真是麻烦，这种谈完正事之后的客套闲聊，实在不是他喜欢应付的，但和以往不同，现在的他学会了多少应付一下：43Fk2
张维新哈哈大笑，空搞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这人笑点好像一直以来都有点低，连带着讲笑话的水平也不高：43Fk2
“不是这个。东老头当时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们——————”43Fk2
“————‘诸位谨记，望天子之气，观鬼神之相，皆无不可。但且莫因一时好奇，妄观古人气数。须知老而不死是为贼，越老的，越贼。若是违背，诸位后果自食。还有，我骂他老贼这话，谁敢说出去，我就弄死谁。”43Fk21
“这个东老头，自己吃过亏，不敢当面骂，私底下嚼舌头，偏偏还让人别说出去，谁不知道他是故意想让这话传进老头子的耳朵里。也是知道老头子脾气好，最多扣他工资，否则肯定怂得半句话都不敢说。”43Fk2
听张维新讲完这个趣闻，空却没有笑，而是额头冒汗，咽了口唾沫。43Fk2
“所以，你往我身上扔侦察术，用游戏面板偷窥我，都不算什么，大家都有一套获取情报的方法，见面也少不了互相用上一用，你迟早也会习惯的。”43Fk2
“否则，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什么都没看见。”43Fk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