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是，江叡鹏在张江又待了两天之后，才终于乘坐军方的飞艇前往安澜城。42Ura
他甚至还扔出一个小钱袋，请艇组成员在安澜城自己找个地方喝一杯，然后才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空港。42Ura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再监督邱元常，他的部下除了跟他一起坐飞艇回安澜城的，其他都乘坐火车出发，在他离开的同一天也离开了张江，而夏晟远在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出发前往要塞，请求与邱元常会面。42Ura
他本以为邱元常会给出一个日期，让他改天再过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卫兵用内线电话向参谋部报告了消息之后，他马上就获得了见面的许可。42Ura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休息。”邱元常说道。“既然你这么快就来找我，那你应该知道原因。”42Ura
“你真的相信安澜城会批准重载飞艇的运行吗？”夏晟远问道。42Ura
这个回答完全打乱了夏晟远的思路，甚至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42Ura
“你一定在想，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是吗？”42Ura
“如果你想要一个东西，哪一种情况对你造成的影响更大：直接拒绝你；或者是先承诺会认真考虑，并且做出一副正在进行准备的姿态，然后再最后一刻再毫无理由地告诉你就是不行？”42Ura
“但江叡鹏那边……”他的坦诚甚至让夏晟远觉得有些不安。42Ura
“你认为我会被一百万或者是两百万收买，把张江要塞的所有人员再加上GPZ的所有人员出卖吗？”42Ura
“对于江叡鹏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一样的。”邱元常微笑着说道。“即便是没有假借他的名义对民众开枪的事情，以平等的姿态与他谈判对于他来说都是巨大的羞辱。你接触过吴文宸，他也是当过联盟主席的人，你觉得他会愿意在被人胁迫的情况下和人达成协议吗？”42Ura
“从一开始就是。”邱元常点点头。“江叡鹏是个自负而又自作聪明的人，他一定会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把那些与安澜城不是一条心，或者是立场动摇的人找出来，在最后一刻给予我们最凶狠的报复！他是个典型的执委会成员，对于他们来说，个人的荣辱和即将到来的选举固然重要，但执委会家族的长远利益和荣耀更加重要。”42Ura
“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要阻止事情发展下去。”邱元常说道。“相反，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广而告之，让所有人都相信江叡鹏这样的强力人士将会站出来支持重载飞艇合法化，一切都将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们要尽可能卖出更多的飞艇，把更多人拉进这个行当，让他们体会到这种东西带来的变革和利益。这样一来，等到江叡鹏翻脸不认人，安澜城就要面对更多失望而又愤怒的群众，而我们也将获得更多潜在的盟友。”42Ura
“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那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夏晟远没想到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很明显，在这个行动中，GPZ将完全沦为炮灰，但他却找不到理由说服邱元常放弃这个打算。42Ura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想欺骗你，而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邱元常说道。“我对李戌和老白并没有任何成见，恰恰相反，我很欣赏他们，但他们并不能代表GPZ本身，而他们也不是合格的领袖。作为一个整体，作为一个以改变联盟现状为目标的组织，GPZ是严重不合格的。你应该很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让他们知道真相，那这件事情将会彻底变成一个闹剧，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42Ura2
“我已经给了他们很多机会，但他们并没有把握住。据我所知，你也做了类似的事情，他们达到你的期望了吗？”42Ura
“看来我们已经对这个事情达成了共识。”邱元常说道。“他们将会成为这个伟大事业的一份子，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但他们绝不会是领导者。不管对于他们自己还是对于其他投身这个事业的人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42Ura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邱元常答道。“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也许是武煜庭，甚至有可能是你的某个学生。我们都不过是这股洪流中的一份子，当时机最终到来，它自然会做出选择。而我们能做的，只是接受这个结果而已。”42Ura
“当然。”邱元常很坦然地说道。“你也许不知道，高纪华的每一篇文章，每一本著作我都读过，其中一些我甚至反复读过很多次。我也许不是他的学生，但我肯定比他的任何一个学生都更了解他的学问。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联盟必然会发生巨大的，无法抵御的变化，执委会家族的统治或许还会延续，但必定要变化为新的形式，注入新的活力。在这场注定要发生的变革中，任何妄想阻挡或者是与它对抗的人都将被碾得粉碎，而顺应这股潮流，加入这股潮流的人，才有机会成为最后的赢家。”42Ura
“我不代表任何人，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也许还代表那些相信我，愿意跟随我的人。我们的力量都非常有限，夏晟远，我们只能关注那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带领他们获取一个更好的结果。相信我，这是我们在这件事情里唯一能做，也是唯一应该去做的事情。”42Ura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