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面了黑暗过后,麻生蓬也没忘了点燃篝火,用微弱的光招来尚未变成活尸的人们。kXM0O6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kXM0O7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kXM0O
麻生蓬现在或许想不起来这段话了,但是万幸的是,过去的她叫起来的绝对不止几个人。kXM0O
“蓬——”塔露拉的声音带着骄傲。在她背后是正在高速运转的制药工厂群。不远处,带着马醉木袖章的人们和带着整合运动徽标的人们不断交错而过。他们神情严肃,却有着希望的朝气在身上涌动。“这是我们的药厂。”kXM0O
“药厂在名义上挂在了组织里的一位乌萨斯大贵族名下,对外宣传是营利性企业。”塔露拉指了指高处的马醉木LOGO。kXM0O
“配方用的是你私下研发出来的配比,所以少了专利费的开销。这些药品在之前都会被我们私下低价‘销售’到各个大移动城市的贫民区,比起罗德岛用的制药配方,这种药品虽然药效上不如,但是胜在成本低廉,可以大规模生产。”kXM0O6
“同时又因为它药效不如罗德岛的缘故,大的势力和贵族都看不上它的利润,中小型的势力和贵族我们又有实力可以抵御住他们的压力。所以也一直能够有惊无险的运营到现在。”kXM0O
“而且马醉木的徽记也成了一种全新的象征。”她笑了笑,看着麻生蓬思索的动作,接着说道。“现在的巡游医生不少人都会选择戴上马铃木的徽记,表明自己中立、无国界、无差别救助的精神。”kXM0O3
“人虽死,道未消。”塔露拉字正腔圆地说了句炎国话。kXM0O
“人还活着听到这句话心情还真有点复杂。”尽管知道戴着面具塔露拉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麻生蓬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kXM0O
“过去的我这么厉害的话,现在的我会不会有点让人失望?”kXM0O
没等塔露拉说话,她立刻有些急躁地说了下去,像是被某种恐惧所驱使。kXM0O
“药学和医学上,我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发挥不了任何作用,那怕我可以通过重新温习自己的笔记来重新学起,组织里也已经有了其他优秀医学家和药学家。而且我能重新达到什么程度还是一个未知数。”kXM0O
“至于人脉关系,我的记忆基本上消失的七七八八,需要交涉的人我没有办法和她们交涉,不需要交涉的人不需要我和她们交涉。而且我在明面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我隐姓埋名地活着对这些人脉毫无用处。”kXM0O
“我对你们是没有用处的。或者说这样活着的我对你们是没有用处的。”她的嘴唇微微煽动,声音有些低沉。kXM0O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能予以你的帮助其实并不多,阿塔。”kXM0O
“不是这样的,蓬,你对於我来说——”塔露拉焦急地俯下了身子,淡灰色的瞳孔恳切地看着麻生蓬紫色的眼睛。kXM0O
“好了,阿塔。”然而麻生蓬只是摇了摇头,打断了她。“别说了。”kXM0O
“任何一段需要一方单方面付出的关系都是无法长久的。我既没有在今后的日子里消磨你耐心和爱意的想法,也没有坐在自己过去的‘成就’上当个被你信赖的元老、或者依仗着你的感情作为一名顾问混吃等死的念头。”kXM0O
“那怕有可能终身成为一个失去记忆的残废,我也想保有自己作为一个人的独立和尊严。”kXM0O
“我想你能够理解。”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态度十分坚决。kXM0O
“我不愿意被过去所圈养。”kXM0O9
琉克勒西.冯.德.瓦尔斯, 马耳他团的团长kXM0O2
沾满了麻生蓬鲜血的长钉固然能够让她的心神动摇。但那不是悲伤与痛苦的冰水,而是愤怒与仇恨的烈焰。kXM0O
她要复仇的对象绝不是某个人或某个组织,而且整个愚蠢而顽固的乌萨斯。kXM0O
她在世上唯二的亲人,一位死在了他们手里,一位遭受了难以忍受的磨难。kXM0O
如果说叔父的死亡让她的天真和温柔褪去,那么麻生蓬的‘死亡’就是让她彻底走向另一个极端的最后助推。kXM0O
琉克勒西先是自然地流露出震惊与痛苦混杂的神情,在勉强的致谢过后,她拿着盒子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kXM0O
所以她特意走到了不远的小巷里,痛哭流涕,为的就是做给他们看罢了。kXM0O6
琉克勒西有足够的理由哭泣。只是她不想哭,也不愿意哭罢了。kXM0O
她现在能做的,和想做的,只剩下复仇与协助麻生蓬实现心愿两件事。kXM0O
办公室里,塔露拉把一堆她已经用铅笔批改好的文件放在了麻生蓬面前的桌上。kXM0O
“好的。”白龙面具下,麻生蓬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话先说在前面,修改和补充仅供参考。”kXM0O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