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濒临破产。假如事不关己，就是将有实力的员工挖角过来的大好机会，会笑得合不拢嘴；但要是事关己身，就想笑也笑不出来了。43ex0
就像是要转换尴尬的氛围，雷鲁根上校甩甩头，把脸靠了过来。43ex0
「最后这件事，虽然还没有正式决定……算了，还是该先知会你一声吧。」43ex0
只要能一扫这讨厌气氛的话──她握紧小巧的拳头；就算是假设性的话题也好──谭雅故作轻松做出回应。43ex0
雷鲁根上校的语调沉重。乐观的推测立刻瓦解，还不得不大幅修正估算。43ex0
看样子是坏消息。只不过，在将不可能的任务丢过来时，从来就没问过我方意见的军方，竟然会做「事前确认」？43ex0
不知被吓到的谭雅有多害怕，雷鲁根上校一面做出「这终究只是私人对话的一部分」的前提，一面开口说道：43ex0
「尽管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但这段话真的不能让人听见。把耳朵靠过来。」43ex0
考虑到身高差距，会形成弯腰屈膝的姿势。这有失体面吧──尽管这么觉得……但也只能这样了。43ex0
谭雅轻轻走到雷鲁根上校脚边，把耳朵贴向蹲下来的对方嘴边。43ex0
是需要隐密性的大任，也不得不做好牺牲的觉悟。如果是要我们去再次袭击莫斯科并取得类似的成果，就得说明状况已和开战时不同了……43ex0
考虑到布匪的猛烈抵抗……成功的把握趋近于零。所以在无意间让询问的语调不得不带有怀疑的语意吧。不过，就连谭雅这悲观的推测，都跟雷鲁根上校评判的一样，是太过「乐观」的觉悟了。43ex0
雷鲁根上校轻轻地将手放在谭雅肩膀上。假使不是错觉，尽管微弱，但那隻手确实在颤抖。43ex0
压低音量，顾忌周遭，然后雷鲁根上校才总算将手指指向地面，再次说道「是这里」。43ex0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柏卢，帝都柏卢。具体来说，就是想请你对最高统帅会议进行夜间轰炸。」43ex0
轰炸命令能够理解。夜间轰炸的要求很单纯。我确实很愿意去达成。43ex0
因为作为帝国军的职业军人，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以亲自率领航空魔导大队完美达成过无数次袭击的实绩自豪。43ex0
即使努力反省，声音也依旧颤抖。蹲下身躯，将脸从这里别开的雷鲁根上校自己也怎样都难以说是平静吧。43ex0
「必须让政治家清醒过来。不会要求你真的投弹。参谋本部只是渴望着一场带有紧张感的演习作战。」43ex0
就像慌张似的补上「假设」的说明。不过，纵使是演习，凡事也有个限度在。43ex0
这怎么看都近乎军事政变了。或者说是稍有差错，就很可能真的演变成「军事政变」的行动。43ex0
「假使是联合王国在袭击首都，也会攻击同一个地方吧。就是这么一回事。必须要有让攻击方、防守方都认真起来的理由吧？」43ex0
「会安排成是演习联络的疏失。再三警告帝都的防空体制离完美相距甚远的参谋本部，在为了实际进行实证研究而实施演习时，却发生联络疏失，导致警报响起。到时会是这种情节。」43ex0
以故事来说，是相当有可能发生的虚假故事。原来如此，是要演一齣戏来发出警告。然后要让他们信以为真？43ex0
有谁会想在不知不觉中，被当成军事政变的实行部队行动啊？要是搞砸了，将会作为国家反叛者被送上军事法院吧。43ex0
「请恕下官不想被我方开枪射击。外行人会把事情搞砸，所以才可怕。要下官说明一下在东部有个愚蠢的外行管制官，想引导效力射攻击我们战斗群的事情吗？」43ex0
「在现状下，纵使有蠢蛋向你们开枪射击，你就让他们射吧，中校。」43ex0
「有对防空部队『发出』通知。为了避免弹核，有彻底落实军方内部的联络。要是在这种状况下开炮的话反倒刚好。」43ex0
「失礼了，请恕下官难以服从。首先，这岂不就是在大声宣扬帝都的防空体制很脆弱一样吗？很可能会诱发联合王国的战略轰炸。」43ex0
「……姑且不论帝都，只要自己等人深信安全的住所差点遭到轰炸，我想那些政治家也会清醒过来吧。」43ex0
狠狠说出的话语之中，充满着厌恶与烦恼。雷鲁根上校也确实有着对于政治家的憎恶吧。尽管是意外的一面，但人在这种时候似乎也会露出本性。再加上他有展现出情感，也让人稍微安心下来。43ex0
不同于对政治家的直率意见，与最高统帅会议之间的隔阂是风言风语。是不是真心在推动这点，是个尽管细小，却很重要的差异。43ex0
雷鲁根上校在根本上果然是个有良知的人吧。就这点来讲，上述的言论就富有许多暗示。43ex0
「中校，能干脆依贵官的独断，误射不会死人的术弹吗？不……这种说法终究太卑鄙了。」43ex0
将别开的脸移回来，就像是从肺腑之中挤出这句话来的上校面如土色。这真的就像是在危险界线上所挤出来的一句话。43ex0
谭雅自身所知的雷鲁根上校，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她不会说自己能确实地掌握人性，这会是种傲慢吧。然而，他曾是名具备善良性与公平性，值得致上敬意的市民。43ex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