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大会那一晚我和花火都没有彼此质问些什么,我没有问出花火是否已经告白成功,花火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接吻,我和花火都没说什么继续了下去。X6Mwd1
我突然想起村上春树在《海边的卡夫卡》里的一句话,“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每一天晚上都要早早睡觉,不要熬夜,不要多想。”X6Mwd
不带着刚才的念头,我们继续游玩了下去,看见了一家人,很幸福的一家人,女人穿着浴衣在旁边看着,看着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女儿,看着他们的玩闹,一脸幸福。X6Mwd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沿在街道走下去,盯着不再有星星的天空,我感受到夜的逝去,也感受到你的冷漠,花火。X6Mwd
我就像一个内向者,提着自己的衣服,疯狂地颤抖,我疯狂地想要质问,你爱我吗?我们分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亲爱的告诉我你希望与我相爱吗?X6Mwd
在回去的电车上,我又看见一对大概六十岁的老夫妻,老头子正颤抖着双手想把手里的八宝粥喂到老婆婆的嘴里,老婆婆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很听话地吃了下去。X6Mwd
于是我想抓住花火的手,但是没有抓住,她的手跑开了。X6Mwd
我想她应该公正点看待这件事,而且我需要过个几天,积攒了勇气后再和她解释这一切,把我整个人剖析给她看。X6Mwd
可是对于一般年轻女孩子而言,事情公正与否根本无关紧要,较之什么是公正的,年轻的女孩子更多考虑的是什么是美好的,以及怎样才能使自己获得幸福等等。X6Mwd
花火啊,倘若我在你的心里留下什么创伤,那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创伤。X6Mwd
我想了很多,但是觉得这些一旦说出口,就只能表达一小部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是想要开口。X6Mwd
可此时已经到站了,花火让我不用送她到家了,我们就此别过。X6Mwd
我在风中游荡,我和安乐冈花火的关系可以宣告结束了。X6Mwd
耳机中传出King Crimson的《I Talk To The Wind》,我向风倾诉,风带走了我的语言,我在风中倾诉,但风却无法听见,只有更多的困惑和幻灭朝我涌来。X6Mwd
上帝啊,让我找到那个能够抚慰我心灵的人吧。X6Mwd1
第二天,我冲了淋浴,去掉睡意,刮了胡子,然后赤身裸体地躺回床上,从电冰箱里拿瓶汽水一饮而尽。随即昨晚发生的,乃至和安乐冈花火认识以来的一件又一件事情依序回忆起来。X6Mwd
每一件都仿佛夹在两三片玻璃之间一样,虚无缥缈,恍若梦幻。但那无疑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打不通的电话便是证明。X6Mwd
我和她彻底完了,这能怎么办呢,但是和皆川茜,和她还没有结束。X6Mwd
我希望结束的关系没有结束,不希望结束的关系却结束了,真是讽刺啊。X6Mwd
附近传来海鸥的叫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鸽子的咕咕声。X6Mwd
我想起昨日那动人的烟火,比起今日的朝阳也毫不逊色,只是物是人非。X6Mwd
所以我才渴望平静的生活啊。X6Mwd1
我这个人身上的问题之一,就是不能承认和接受反常,只渴求永远平静的生活,但又无法拒绝带有诱惑的反常。正像我们每一个人走路无不有其习惯姿势一样,我对平静生活的渴求就是如此。X6Mwd
假期的最后一天,我从马勒的交响乐听到甲壳虫乐队,从King Crimson听到Oasis,想象着我和其她女生的关系也会如此破灭,那时候我该何去何从。X6Mwd
假如我与她们在极为理所当然的普通情况下相遇,且相互怀有好感的话,那么将会如何呢?假如我们都是普通人,健全的普通人,那将会如何呢?可是,这假如未免太漫无边际了。X6Mwd
我走上街头,冬天已经到来,漫无边际地独自东游西逛。我一边走街串巷,一边想着我和她们的关系该如何处理,以自己的看法左思右想。X6Mwd
最后折回公寓,我给她们每一个人,冬马和纱,小木曾雪菜,空银子都打了电话,聊了聊最近的家常,大概两三个小时候,我便迷迷糊糊地挂掉了电话。X6Mwd
“喵。”斑斑爬到我的肚子上,暖和的身子就这么温暖着我。X6Mwd
“喵。”后面是它的奶爸四色,好吧也是我的替身,不过这次它没围着斑斑转了,而是转向了我。X6Mwd
察觉到我的情绪了吗?四色,只有你,只有你我是绝对信任的,我的话只能同你说。X6Mwd
外面的世界,不是什么话都不能和盘托出吗?X6Mwd1
又一次进入深海,这次里边的温度有些冰冷,我看见深渊里的黑暗已经有些溢出来,所以更加远离。X6Mwd
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必要知道。X6Mwd
我伴随着深海中梦幻般的光芒,进入巨大的珊瑚丛里消遣片刻时光,在这里,各种声音发出不可思议的回响。我发出的音波就像在空荡的山谷中行走的人的足音那样,从截然相反的方向反弹回来温声温气的声音,等待着我的离去。X6Mw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