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罗德岛?”lqEgv1
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咖啡,把温热的液体送入口中,感受着苦涩在口腔晕散,麻生蓬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惊讶。lqEgv
说来也有些意思,在天台上那次短暂的交集过后,只要是下雨的日子,麻生蓬和凯尔希的身影都不会不约而同地出现在相同的位置上。往往是一个人在那里眺望远方,另一个人就在旁边默默伫立,谁都不去质问这份心领神会的巧遇,正如谁都不去打破两人间的寂静。lqEgv
外骨骼的充能有时候会由探出头的Mon3tr完成,也因此,蓝毒一直没能发现麻生蓬外出的事情。lqEgv3
魏彦吾把和抹大拉的商业谈判拖得很长,而罗德岛与龙门建立起来的协防关系又是一个长期的合作内容,这也就给了她们更多可以偶遇的时机。lqEgv
凯尔希侧过头,看向了麻生蓬。两人的视线交会,接着,移到别处。lqEgv
如果说过去的记忆像水一样被储存在闸门之后,那星熊、缠丸的话和凯尔希的存在就是开启闸门的开关。麻生蓬隐隐约约地察觉了一些些过去的影子,脑海中模糊的影像也开始慢慢地逐步显现出了一个个大概的轮廓。lqEgv
怎么说呢,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就像是炊烟,浮在空中、飘飘渺渺,深究下去,却又是来自温暖的炉灶。lqEgv
麻生蓬的眸子一圈圈仔细打量着凯尔希,仿佛是要把她整个人的身影重新刻录。lqEgv
凯尔希重新扭过头,只露出半张侧颜,无征种柔软的视线从她坚硬的面部线条上一寸寸蚕食,把她冷硬的气质啄食了些许。lqEgv
雨中的夕阳下,在朦胧的日光与细碎的雨滴中,凯尔希好像也因此柔和了不少。夕阳的光辉在她翠绿色的眸子里散去,夜空轻轻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边角,星星怯生生地露出了脸。淡淡的星光折射在她的眸子里,被那抹瑰丽的翠绿搅碎,散成一片波光粼粼的星海。lqEgv
想到星熊和缠丸的话,又想着最近开始渐渐浮现的细碎记忆,无征种数次欲言又止。lqEgv
最后麻生蓬只是轻轻地朗诵起了诗句,无征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被雨声击碎,四散在风里,好似尘埃。lqEgv
她的语气恰如慨叹,像是在赞美远方天空的变换,龙门的一天行将结束。 lqEgv
话风一转,声音转入低沉,麻生蓬的音调变得缓慢下来,像极了E调竹笛的嘶鸣。lqEgv
“星光如君渐逝,令人何其哀伤。”lqEgv2
她不擅长文学,更不擅长体裁浪漫的诗歌,那怕是在过去,麻生蓬无数次隐晦地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心迹。凯尔希依旧不适应东国人这种复杂而曲折的表达方式。lqEgv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明了地表白么?lqEgv1
每一次听到或者看到这样的文本,凯尔希只能说是像是夜里看到了试管被打翻后的一片狼藉,除了头痛,就是阵阵莫名其妙的烦躁。 比起华丽的辞藻,凯尔希更偏爱简单直白的高效率表达。lqEgv3
兜兜转转的,对于她而言就是浪费时间与精力的表现。她固然是欣赏朦胧的美,但这并不有碍于她对朦胧派诗歌的抗拒。lqEgv1
好吧,那怕是朦胧派这个词,也是麻生蓬在她旁边嘟囔的结果。lqEgv
凯尔希不喜欢看那些无病**的东西。lqEgv3
“不识山路怎得逢?”她最后还是犹豫着,绞劲脑汁作了答复。lqEgv
《万叶集》算是东国著名的诗歌集,那怕是远在维多利亚,如果有心的话,还是可以在部分皇室直属的大书店一角发现一两本翻译本的踪迹。lqEgv
恩希迪欧斯能懂的东西,没道理她凯尔希不能够明白。lqEgv1
偶然看到了一次麻生蓬和恩希迪欧斯相谈甚欢,或者说是诗歌应和的场景,瞄到无征种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和阳光下看着恩希迪欧斯的、那对熠熠生辉的眼睛。lqEgv5
凯尔希有生以来第一次破天荒地拿起了诗集。lqEgv1
当然,无征种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只是惊喜地发现凯尔希能够有意无意地应和起了她的朗诵。凯尔希能看见麻生蓬的眼底闪烁起了和恩希迪欧斯在一起时会泛起的光,于是她把手头上那本被翻得破破旧旧的诗集套上了生物学的封皮,藏进了书架的最深处。lqEgv1
那段时间里,她暂时放下了试管和公式,开始尝试起阅读无征种喜欢的那些书目,试图弄明白东国所谓的物哀和风雅。 lqEgv
我心爱的恋人啊,不是我不来寻找你,是我实在不知道山上的道路,以至于迷失了方向。lqEgv
这其实是很生硬的对话,凯尔希心里很清楚,她相信麻生蓬也是心知肚明。lqEgv
就像两个涉水的小孩子,拿着不合手的竹竿在河床上戳扎,试图摸索出一条安稳的道路。两个孩子都能看见对面那个孩子的身影,可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出声打招呼。lqEgv
于是乎到头来只能看着对岸的身影渐行渐远。lqEgv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