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培养塔吗？”艾克指着前面的悬崖边缘问。那里有一个铁网箍住的玻璃穹顶，里面雾气蒸腾。lqMUG
紧绷的钢索把玻璃穹顶固定在岩石上，向外探出一座铁桥。他们停下脚步，艳羡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玻璃后面有一座小型的丛林，高大的树木枝叶肥阔如蓬。lqMUG
一位身穿长袍的园丁在林间工作，光头上纹着刺青。一地怒放的鲜花，红的、金的、蓝的，在一片苍翠的映衬下格外艳丽。lqMUG
艾克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他朝着园丁挥挥手，心里渴望着能和凯丝一起在丛林中漫步，闻着花朵的馨香，感受着柔软的草叶拂过脚心。lqMUG
“巴蓓特？当然，我知道。”蔚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刚刚管道中的灰尘呛得她有些难受。“我带着**沙去过一次。我那时在喝酒大赛上赢了一个卑尔居恩来的商人，挣了点小钱。”lqMUG
艾克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的大姐头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库埃西酒——恕瑞玛人说这种烈酒是用发酵的羊奶酿的。最后一共干了二十杯才把那个商人喝趴下。lqMUG
“就在那儿。”蔚说着，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从悬崖上挖出来的洞穴广场。lqMUG
开阔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吵吵嚷嚷，各执己见，谈笑争论。几个带着金属增强体的人正穿过广场，每个身上都挂着某个炼金男爵的徽记。虽然只有寥寥几人，可他们吸引的目光远不止是有心人的警惕眼神。lqMUG
在广场的尽头，耸立着一座庄严的建筑，流光溢彩，喧嚷非凡。票贩子们正不遗余力地推销着门票，向过路人派发演出的传单。lqMUG
黑色的大理石支柱上嵌着金条，撑起了气派的门廊，顶上是一溜雕像，有的是野兽，有的是龙，还有一些是披甲的武士，在绿莹莹的炼金灯的照射下，影影绰绰，栩栩如生。lqMUG
“各位观众，巴蓓特大剧场。”艾克说完，朝着光辉夺目的剧场深深地鞠了一躬。lqMUG
“我们不能进去？你什么意思？”不远处突然传来蔚愤怒的吼叫声。lqMUG
两个门卫虽然正装革履，但没有什么华服能够遮掩他们害人为乐的本性。他们的脖子和手腕上缠绕着纹身，其中一人的机械手正发出滋滋的充能声。让人搞不清楚是电击棒还是更致命的武器——或许只是接触不良也说不定。lqMUG
“跟钱没关系，小妞儿。”其中一个门卫说。艾克在心里给这家伙起了个名字，炼金气罐。lqMUG
“没错。”第二个门卫插嘴道。他的机械手仍在滋滋乱叫。“巴蓓特夫人要求她的客人在着装方面保持起码的……卫生。你们的衣服，恐怕达不到标准。”lqMUG
“从哪儿来？这里难道不是祖安吗？”凯丝难以置信：“我们就是从这儿来的！你这地沟来的蠢货！”lqMUG
“滚吧，小杂碎。这里是祖安，但不是你们的祖安。”气罐说。lqMUG
虽然刚刚从脏乱的管道中钻过，但凭借他经过常年锻炼和暗裔之血加持的强大身体控制能力，他那套在皮尔特沃夫蓝宝街服饰店量身定制的“皮佬装束”甚至没有染上一丝灰尘。lqMUG
但一缕粉色的头发冲在了他前面，它的主人伸手拦住了他，顺便拦住了所有想要继续和这两个守卫理论的伙伴们。lqMUG
“等一下，你说什么？”艾克和其他人跟上蔚。“我们就这样回家了？”lqMUG
祖安少女没说话，她一直带着他们走到了两个门卫听不到的地方。大门口的人群正好挡住了门卫的视线。lqMUG
“当然不是了。你看我多蠢，地沟的头号规矩是什么？‘走正门的都是冤大头。’”lqMUG
他们沿着广场四周来回走了十分钟，终于发现了目的地。lqMUG
蔚一直留意着剧场的门口。人们还在进场，所以演出估计还没开始。lqMUG
费恩在灰霾清理工马尔科夫手下做事，因为他极其瘦削，所以可以爬进狭窄的管道里铲掉堵塞气流的污垢，代价就是几个银轮而已。lqMUG
烟气的源头是一家小餐馆，看起来他们既有祖安的街头小吃，也有高级的皮城美食。餐馆的装饰乏味又刻意，陈列的食物看起来精美得不像给人吃的。lqMUG
“如果我的鼻子没出问题的话，这根烟囱是共用的。你看，你能闻出厨房里的味道，还有巴蓓特的水晶灯烧焦的气味。”lqMUG
“我就知道带你来没错，费恩。”蔚带着大家走进餐馆和剧场之间的小巷。lqMUG
墙边高高堆放着码头上运来的箱子，头顶上则垂着嘶嘶呜咽的管道。壮汉们正在搬运货物，累得气喘如牛。没人在意这群小孩。lqMUG
费恩伸手比划着管道的路线，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口里数着数。他嗅嗅空气，轻松地一笑。lqMUG
“你确定？你别搞错了，到头来我们一股脑儿全被冲回祖安去。”艾克问道。lqMUG
“错不了，祖安小天才。你不是跟我一样爬过那么多次烂泥吗，你应该也能闻得出这条管子通到哪里。”lqMUG
他们等了一阵子，直到搬货工们休息的时候才爬上了屋顶。费恩很快就找到了管道侧面的一个矮门，得意地撬开了。lqMUG
“对地沟扒手来说没问题。相信我，你在黑街上走一圈吸的东西比这烟可多多了。”lqMUG
艾克有些犹豫，但费恩已经爬进去了，蔚和凯丝也立即跟上。lqMUG
艾克瞪了他一眼，跟着前面的伙伴们爬进了铁管，泽洛斯紧随其后。lqMUG
费恩说的对，虽然这里头的味道实在难闻，但远远比不上灰霾弥漫的时候，那才真的是每一口呼吸都像在打仗。lqMUG
泽洛斯跟在后面，手肘和膝盖的动静听起来非常富有节奏，这里实在是太狭小而逼仄，以至于泽洛斯都不能毫无动静地穿过这里。lqMUG
光线从铁管拼接的裂缝里透下来，但很快就后就消失了，因为管道钻进了山崖里。lqMUG
“还有多远？”艾克在泽洛斯前面喊道，他的声音在管道里诡异地回荡着，传向更前方。lqMUG
是像凯丝担心的，管道突然在悬崖外面断掉把他们扔下去了？还是前面的人被烟雾呛晕了？lqMUG
又或者是这里的岩石也变得悲伤起来，把他们这群迷路的小虫子挤扁了？lqM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