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3:天性。
杀意，这种通常在小说和电影动画等领域得到充分创作的概念，在现实中并无发挥的余地，通常而言某些人瞪你瞪得眼裂你也不会觉得他很恐怖，大抵会觉得他眼睛很累，不过真要能瞪眼裂，脸也算是恐怖的。409KU
不过这就跑题了，这里想说的，也就是当你感官够迟钝的时候，这种涉及意志和精神的东西是没什么意义的，很早以前，人类就在愈发平和的生活中丢弃了很多茹毛饮血时保有的警觉和敏锐，这类能力因无用武之地而逐渐弱化钝化，只能通过危险的训练来重新找回。409KU
不过要想让一个感知很低的人感受到这种东西，也有另一个办法，那便是另一方的意志和精神已经抵达影响现实的程度。409KU
很久以前，楚信然就觉得泰拉这边的普通人要比穿越前地球上的普通人，在某些状态数值上有些初始加成，比如精神的承受能力、敏感度之流，换成人物卡的说法就是初始灵感高几点，san值也高一些。409KU
不过考虑到穿越前的精神娱乐那么丰富，大家什么奇怪图片视频都看，也算是无形抬高接受能力，san值比拼倒也不好说高低，相较之下，泰拉这边的娱乐发展倒也不慢，但终归是差了些，却有源石技艺承做这方面的弥补。409KU4
是的，源石技艺被民间称呼为法术，施展源石技艺的人被称作术士，并非完全是表现切合传说而被流传的结果，更因为源石技艺确实和文学创作中的法术理论有些关联，就好比，它们很大程度上与精神状况有关。409KU
源石技艺适性除了考核对源石的亲和以外，更多的是源石技艺的具体发挥，简单来说就是意志的集中程度以及精神的扩展范围。在这个世界，就算源石技艺适性不佳，只要常常接触一些源石技艺，精神本身就算是被缓慢强化，并更能吸引那些常人眼中看不见的东西。409KU
源石在这个世界的影响方方面面，自下而上，楚信然对此并不是太在乎，他又不是会悲天悯人的善人，调查这种事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涉及那些常常污染他视线的东西，以及，他总觉得泰拉的先民感官太敏锐了。409KU
然后，明明大家灵感都是一样的高，为什么就他看得到那些玩意儿，以及他偶尔的情绪流露会把那些人吓得跟见鬼了似的，这两点都曾造成了很大的生活困扰，前者至今都没克服，后者在后来反倒成了一种助力。409KU1
时至今日，大部分人，包括某些上过战场的佣兵，都会对他抱以杀意的注视产生不同程度的负面反馈，也就是畏惧乃至恐慌，能够真正无视的少之又少，或许前面就是一个。409KU
“就就就是这了！前面那个屋子，我没见过她的样子，我只知道声音是个女人！”409KU
腿上还淌着血，完全是被青年拎着衣领拖到这里的特莱尔结结巴巴的报告道，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409KU
手腕用力稍微将他拖近一些方便回答，并不在意对方被拖拽时因疼痛而倒吸的冷气，楚信然指了指门口躺着的家伙。409KU
说实在的，这门口躺的三个还真是够相似的，三个都一身西装的，区别也就是发型和打架带不带墨镜，身材倒是一样的高大，乍一眼倒像是一个组织的。409KU
“不，不认识！我遇到的绝对是个女人！”男人大声说道，试图以此强调自己之前所说的绝对真实。409KU
而楚信然则是松开了手，也没去看因重心变幻而趔趄继而跌倒的男人，只是虚眯着眼睛看着那没有关上的大门，两秒后，手腕朝后就是一枪，引来一声痛呼。409KU
或许没有惨叫出声就值得夸奖吧，回过头来看向那另一只腿的脚踝被击穿的男人，楚信然冷冷的说：409KU
然后他蹲下身来，在男人惊恐到僵硬的身上摸索出了不知是不是他的手机，长按关机键然后扔出了十几米远。409KU
“你的腿伤，一个是小腿一个是脚踝，不及时处理的话后果还是会有些严重的，”他就维持着蹲在对方面前的姿势，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个男人，“如果你想保住行动能力就该喊救护车以及报警，在这之前你要忍住痛苦，因为，做好准备。”409KU
男人不理解这句话，而在他的疑问声刚落，马上就以凄厉的惨叫替代，因为眼前这青年竟然起身一脚踩在了他还放在地上的右手上，踩出了嘎啦嘎啦的指骨错位声。409KU
“不要叫那么大声，虽然这里没人会来，但终归影响不好，”青年这么说，脸上仍是一片平静，“做好准备，在双腿难以行动，右手掌被废掉的状态下爬到那捡起那被关机的手机，顺便祈祷一下你的手机质量吧，应该不至于被我这么一摔就摔出问题。”409KU
“嗬……”男人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他又全然发不出正常的声音，只感觉喉咙都仿佛不属于自己，除了干涩感还有别的什么在阻止发言，是之前那种力量吗？不，不是的……409KU
“我相信，一个人不论做过什么，有什么样的过去，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向我展示一下吧，展现你的意志与力量，然后…”青年说着，做了个没什么感情的道别动作，“我要进那屋子了，希望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救护车或是警车的声音，再见。”409KU
留下男人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然后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他‘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被如此对待都没骂过对方，憋屈和愤怒以及后知后觉的痛楚一同纠缠成无能的咆哮。409KU
青年却并不在意，迈着甚至可以说是轻快的步伐踏入那仓管屋中，还带上了门，稍微隔绝一些外面的无能狂怒的叫声。409KU
屋子里有人，又很安静，也因此，能够清晰听到略显急促的喘息声。409KU
那是因痛楚加剧而生的喘息，在这仓管屋的尽头，向光的红色沙发上，银发的鲁珀少女背倚着沙发的扶手，以狂放不羁的介乎于侧坐和侧躺的姿态横在那里，一点都不在意门口的青年，反倒是盯着自己手中的黑色晶石。409KU1
而她那因只是身着短裤和黑靴而暴露的一对白皙长腿上，黑色的石斑点缀其上，最下的位置，血液无声的流淌。409KU
“出血量很大啊，需要帮助么？”楚信然的目光并未在对方那黑短裤白抹胸的清凉装扮上停留，而是从对方脸上再转移到那伤口流及沙发表面并朝下聚集出小滩的血上。无视那些黑影的声音也似乎因这伤势而稍微带上了些温度，“拉普兰德。”409KU
而被他唤作拉普兰德的少女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仍然凝视着手中的那块源石片，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409KU
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又像是定格在了这诡异又狂气的一幕。409KU
源石主题的红沙发一侧还有着斜刺而出的拟态源石，因曾经遭遇的碰撞而刺破了蒙皮，两侧搭着的白色刀柄为其填上几分肃杀，好似和沙发上的人一样感染了异化攻击性的矿石病。409KU
青年无声的叹气，这才扫了眼这屋里没有阳光照顾的四周，有五个同样的西装男人倒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各处，体型没有外面的统一，但身下的血泊确实同款的。409KU
也就是说，沙发上的少女达成了一次大杀特杀。409KU1
他也没太在意对方的战绩，只是缓缓地将背后的大提琴盒放了下来，解开一面的铁扣，亮出一面放置的各类小巧投掷物以及几卷绷带和几瓶喷雾和药膏。409KU
还有个大大的空处用来容纳他还没有的主武器，下方的小凹槽也可以插两柄杰里科，只是现在他已经抽出来，一柄在腋下枪套，一柄就他手中。409KU
在他抽出那喷雾和药膏的时候，那远处的少女才垂下了悬空的手，不再那么癫狂和专注的目光投到了远处的他身上：“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新的援军，或者说你就是新援军么？”409KU
“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如果真的有新援军，撑得下来么？”原本手中的杰里科已经塞回枪套，如今楚信然两手都捧着那药膏和喷雾朝她走来，途经的两具尸体倒是被他稍微避了开来，但在距离少女尚且三步时，他停下了脚步。409KU
泰拉的人类因为颇高的精神力平均线而导致大部分都有不错的感知，而作为一名有着卓越级术士资格证的楚信然，其预感和感知都是顶级水平，得以轻易地察觉到瞬间暴起的癫狂杀意。409KU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拉普兰德终于改变了那随意的姿势，一点都不在意疼痛般的横腿起身，在起身之间双手抽过沙发两侧搭着的刀柄，一刀指向楚信然，一刀垂在伤腿旁，形状如测量器般异常的刀柄恰好挡住了伤口，“倒不如说，我需要的是一场更痛快的厮杀！苍七，很好，苍七！很久以前，我也想过，要跟你打一场！就像那次中断的战斗一样！”409KU
她大笑着，脸色和她的发色一般苍白，可她的目光又那么明亮，明亮中带着好战的癫狂。409KU
而楚信然只是叹了口气，像是习惯了这家伙的德性又无可奈何的问：“我们之间有战斗的理由么？”409KU
“我在龙门、叙拉古、维多利亚、哥伦比亚都有赏金！”拉普兰德大笑，继而喝道，“难道不够吗！你的剑呢！你的刀呢！”409KU
“…这可真是说出了个我不好回绝的理由啊，可我现在没有刀也没有剑，遇上你也只是意外。”409KU
拉普兰德愣了愣，呆得像条傻狗。409KU6
409KU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