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考试，学生们压力便越大，舒叶每天晚上啃书啃到很晚才睡觉，小说都断了更，但当翘课多天的安哲返回学校时却发现，班里几乎少了一半的人。lhPLV
“都请假了？”舒叶挑眉，“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吧？要不要考试了还？”lhPLV
北麓笑着解释：“或许他们想回家复习，比在教室的氛围要更好，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lhPLV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目光转移到安哲身上，只是几天时间没见，除了美丽之外他似乎又多了某种令人不敢直视的高贵，此外，他似乎愈发沉默，尽管依旧温和有礼，但却让人感到明显的疏离，仿佛是在刻意拒绝其他人有过多联系似的。lhPLV
坐在旁边的熊瑶瑶怂了怂脖子：“最近外边好像挺乱的，要不是想来学校见你们几个，我可能也请假了。”lhPLV
“好像是....是..有个环保组织在游行。”正在做题的安吉丽娜弱弱插话。lhPLV
“环境挺不错的，游什么行啊，”熊瑶瑶咧嘴，然后又很疑惑地左右瞄，“刚才谁在说话？”lhPLV
“最近确实挺乱的，”北麓若有所思，“你们有没有什么大事正在发生的感觉？”lhPLV
熊瑶瑶举手：“有的有的，我看到街上出现好多符警，主要街口都布置了检查站，怪吓人的，不知道出什么事了。”lhPLV
连粗神经的熊瑶瑶都能感觉到不对劲，看来确实哪里出事了，回去问问老爸，北麓暗自思忖。lhPLV
“你们这几周最好别乱跑，”一直旁听的谭雅突然开腔，然后似有深意地瞄了老实背书的马海一眼，“尤其是奇奇怪怪的地方。”lhPLV
好奇的熊瑶瑶刚问出“酒吧？什么酒吧”，上课铃已然敲响，大家各自回到座位，等待化学老师的投影出现在讲台。lhPLV
三分钟过去，讲台依旧空荡荡，教室内慢慢响起了不同情绪的窃窃私语，又过了几分钟，大家终端收到消息，化学老师生病请假，这节课改成自习。lhPLV
梧桐叶已经泛黄，望着窗外的安哲缓缓垂下眼睑，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不知道该如何阻止。lhPLV
去车站的路上，行人明显少了很多，某些关键路口甚至出现了警察盘查身份，安哲注意到，即便是这些警察，也大多是人造人，只有一两个人类警察蹲在路边抽烟。lhPLV
家里只有整天睡觉的薛谔和养病的恩雅，她们没有出门的需求，所以走的时候门是锁着的，舒狸回来了？lhPLV
安哲推开门，径直上楼，在楼梯上听到了跑动的声音，他在二层客厅左右扫视，盥洗室的门虚掩着。安哲皱眉靠近，随时准备一发火球招呼进去。lhPLV
空荡荡，谁都没有，只有淋雨喷嘴还在淅淅沥沥滴着水，浓郁的沐浴露香味弥散开来。lhPLV
“你们回来啦？”身后传来声音，是舒狸，他笑吟吟地从卧室走了出来。lhPLV
“是，你也提前放学.....你这一身？”舒叶有些傻眼。lhPLV
虽然夏末秋初是有了些凉意，多穿点也没啥，但舒狸除了在里面穿了件鲜红长袖外还披了件厚厚的高领大衣，光是看就觉得热。lhPLV
“感冒了，穿厚点好的快，”舒狸笑着裹紧领子，做出很冷的样子，“我甚至想披条被子。”lhPLV
“没发烧吧？”舒叶摸摸舒狸头，“真有点烫，我给你找药去。”lhPLV
客厅内只剩下舒狸和安哲，舒狸干笑两声，“我去做饭。”lhPLV
两人下楼，在院子里采摘食物，安哲和舒狸并肩摘着毛豆，院中一片沉默，只有枝叶沙沙摇曳的声音，不少树木花草已经开始凋零，院中满是落叶。lhPLV
“嗯，”安哲折断一截豆角，“天气已经凉了一段时间了。”lhPLV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摘完豆角都没有人再说话。lhPLV
舒狸静静地看着安哲，过了会儿，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安哲哥想要我说什么呢？”lhPLV
“那瓶沐浴露味道很冲，”安哲抿了抿嘴，“但血的味道更刺鼻。”lhPLV
舒狸笑着挥了挥手，“什么嘛，原来是这个事啊，我说安哲哥今天怎么不说话，把我吓了一跳....”lhPLV
“我用刀片给自己修头发，不小心割到头皮了，你瞧。”舒狸分开自己的一头长发，指着一个地方给安哲看，“割得不深，已经处理过了，但流了不少血，怪吓人的....”lhPLV
安哲盯着舒狸的眼：“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在凌晨摸黑洗澡。”lhPLV
“偶尔我会午夜散个步什么的....你知道的，姐姐也喜欢半夜吓跑，说是找灵感什么的....”lhPLV
舒狸手中的豆角好像被粉碎机挤压过似的，突然碎成了一团渣滓。lhPLV
“不用去了，我已经帮你处理完了。”安哲没有回头，从怀中掏出一把已经清洗干净的匕首，半小时前，这把刀上还沾满了肉糜和鲜血。lhPLV
“你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安哲也没有看舒狸，他在看着栅栏，那里仍有几滴血迹，“那么，我自己去现场了。”lhPLV
“我杀了很多的人，”舒狸直视安哲，“我撕下他们的符手，吞食他们的血肉。”lhPLV
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仿佛那里仍残留着粘稠的血。lhPLV
“但是...我是有理由的。”舒狸阴沉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委屈，他垂下了头，声音染上了哭腔，“我也不想，我不是怪物，我只是...我杀的那些人都罪有应得，我.....”lhPL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