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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教育争执

  阳光洒落的午**园,微凉的风轻轻吹过,两道身影无声的站在草坪上各自握著武器,战斗蓄势待发。3YJEk

  娇小的袭击者压低了身子,谨慎判断目标的状态。3YJEk

  对方视野为零、行动区域受限,但袭击者这边依然只有微小的胜算,毕竟双方实力差距过大。3YJEk

  在思考的同时,袭击者灵巧的挪动脚步,宛若猫儿般在草地上无声游走,寻找最佳出击的时机与角度。3YJEk

  忽然,一旁的大门被打开,脚步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这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庭院内静谧的僵持。3YJEk

  ――就是现在!3YJEk

  绷紧身体的袭击者猛然冲出,娇小的身躯宛若离弦的箭矢划破了和煦的微风,直奔目标而去!3YJEk

  ――只要一剑!只要能打中一剑!3YJEk

  她锁定的位置是目标的脚,活用自己身材矮小的特点想要一击致胜!3YJEk

  眨眼间,目标已经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袭击者伸出了她的獠牙,紧握著的短剑眼看就要得手但目标竟然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击般,轻描淡写的挥动手中长枝从容的弹开了袭击者的剑。3YJEk

  “每次起手就想著攻击脚踝,虽然想法不错但太容易看穿罗?”3YJEk

  “呜!”3YJEk

  袭击者露出不甘心的神情,脚步走势一改,身躯开始绕著高大的目标奔走同时不断挥出短剑突刺,攻势看似凌乱实则混入了不少以假乱真的动作,试图扰乱对方的架式,但任凭她招式如何灵活变化,就是始终无法越过目标手里随手折落的长枝。3YJEk

  “看招!看招!看招!”3YJEk

  袭击者甚至开始乱喊企图用声音干扰对方。3YJEk

  “别喊太大力了,小心喉咙又哑罗?”3YJEk

  目标气定神闲,一边招架还一边关心的提醒对手。3YJEk

  “安琪拉还在特训啊?”3YJEk

  用托盘端著红茶与点心走到庭院中的凯特琳,看著安琪拉手握木制短剑不断朝用布条蒙住眼睛的艾略特进攻的画面眨眨眼:“我下午茶是不是端来的太早了?”3YJEk

  “不会,我刚好想喝点茶了。”3YJEk

  坐在一旁观赏父女特训的黛柏拉招招手要凯特琳坐到自己身边,随手拿了块饼干咬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你做点心的功力看来真的比艾略特还优秀,小东西之后应该会更爱你了。”3YJEk

  “.....那可真是让人诚惶诚恐。”3YJEk

  凯特琳一边替黛柏拉倒茶,一边想起她告知这家人自己会做点心时,安琪拉崇拜的笑脸还有艾略特黯然的神情,女仆总有些害怕自己哪天会不会因为太讨大小姐喜爱而惨遭驱逐。3YJEk

  她将目光投向还在过招的两人,看著安琪拉连续挥舞短剑攻击艾略特,每一招被挡下后又总能迅速变化出两到三种剑路维持攻势,颇感意外的说:“安琪拉身手真好。以她的年龄来说就算是觉醒者也不可思议。”3YJEk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3YJEk

  黛柏拉耸耸肩,又拿起一块饼干:“小东西从刚搬来这里时就跟著艾略特接受剑术训练了。众火之父的觉醒者在这方面本来就有天赋,我们最近又撤去了一些约束,让她能充分发挥行愿者的优势,如果还没办法拿出这样的表现,那还是早点放弃练剑吧。”3YJEk

  “您意外的很严格呢?”3YJEk

  凯特琳转头看向黛柏拉:“他们的特训通常都会持续一整个下午吗?”3YJEk

  “待会应该会先休息一下。”3YJEk

  黛柏拉说:“这个训练的方式是让安琪拉在艾略特蒙住眼且不能离开所站位置的情况下,用短剑碰到他一下就可以进入下个阶段,我已经看他们这样有三、四个月了吧?老实说开始腻了。”3YJEk

  “安琪拉才十岁,面对艾略特先生要达成这样的目标确实不太容易呀――呃,怎么了?”3YJEk

  凯特琳话说到一半,忽然看见黛柏拉正带著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忍不住问道:“请问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吗?”3YJEk

  “没什么。”3YJEk

  黛柏拉轻啜了一口红茶:“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以前就见过艾略特?”3YJEk

  凯特琳听了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反问:“为何这么说呢?”3YJEk

  “你称呼我和小东西现在都能很自然的只称呼名字了,但对于艾略特你老是会习惯性加上先生的称谓,而且面对他你看似随意又总爱冷脸开玩笑,可是我看得出来那是你掩饰紧张的坏习惯。”3YJEk

  黛柏拉朝女仆眨眨眼:“有什么故事吗?不妨说说看?”3YJEk

  女仆没有正面回答魔女的问题,只是沉默三秒后说:“......我开始怀疑您是真的也掌握了智慧的神格之力了。”3YJEk

  “怎么可能,我只是比较擅长察言观色罢了。”3YJEk

  黛柏拉端著红茶杯视线缓缓扫过女仆的脸孔:“假如我真的拥有智慧神格之力,根本也不用开口询问你了不是吗?”3YJEk

  不等女仆回答,黛柏拉又迳自说了下去:“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每个人总会有些自己的秘密嘛。只是啊,我和艾略特其实都是属于直觉特别敏锐的人,差别在于他发现了什么事情总喜欢闷著不说,而我则喜欢说出来和大家分享。”3YJEk

  “所以可能不久之后他也会主动开口询问你同样的事情吧。”3YJEk

  魔女莞尔,话说到此又忽然伸出手在女仆的鼻尖上轻轻一点:“那个男人可不像我这么善解人意喔?”3YJEk

  当黛柏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凯特琳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脑海闪过,却又稍纵即逝。3YJEk

  她困惑又怀疑的看向黛柏拉,“您......刚才是不是......?”3YJEk

  “咦?怎么了吗?”3YJEk

  黛柏拉一脸疑惑的歪头看向女仆。3YJEk

  “不,没什么。”3YJEk

  凯特琳迟疑片刻,摇摇头决定不再追问,毕竟刚才的感觉来的太快去得更快,现在回想起来更像是自己警戒心过重下的错觉。3YJEk

  她站起身,从自己一起带来的篮子内拿出两条毛巾:“我拿毛巾去给他们擦擦汗吧。”3YJEk

  “也好,辛苦你罗。”3YJEk

  “不,这是我份内之事。”3YJEk

  凯特琳朝艾略特与安琪拉走去,忽略了身后魔女望著她背影的脸庞,那妖艳的嘴角正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3YJEk1

  安琪拉的入学考试眼看著就要到了,但克莱因家并没有因此让她全力专注在复习课业上,维持著白天念书、下午剑术训练,晚上复习课业后接受箴言法术教育的行程表进行充实的学习。3YJEk

  小安琪拉感觉自从艾略特说出了她也是觉醒者的事情后,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好像变得比之前更好了。3YJEk

  不只读书效率提升,甚至下午接受过艾略特的锻炼,到了晚上依然有力气念书和学习法术。虽说还是没办法用短剑碰到父亲,可是安琪拉明确感受到自己的剑术正在突飞猛进,彷佛身体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该怎么进攻、挥剑,尽管目前还得不到父亲认同无法进行更进阶的训练,可是她想自己迟早会成功的!3YJEk

  唯一让安琪拉感到遗憾的,是她最有兴趣的法术练习进展一直不太理想。3YJEk

  经过几个晚上母亲的指导和练习,安琪拉还是只能生硬的操控火焰依照自己的想法去飞舞,最多持续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3YJEk

  虽然她操控火焰飞的速度感觉有一天比一天快了,而且凯特琳和艾略特都夸奖她进步神速,但在母亲面前却老是被批评缺乏灵巧性,只会依靠蛮力。3YJEk1

  “嘿!”3YJEk

  安琪拉对准了悬挂在半空中的一块木柴,手朝著壁炉的方向招动,呼唤出一团火焰瞄准了木柴的方向射过去。3YJEk

  小火球飞快的划过半空中,准确的命中了正在晃动的木柴,使其瞬间被点燃后也烧断了吊著它的细绳,燃烧的木块往地面坠落,安琪拉连忙继续集中精神,她必须要在木柴落地前把将火焰从木头上熄灭,可是它烙下的速度实在太快,安琪拉最后还是没能赶上,一旁的艾略特出手在碰触到地面的瞬间熄灭了火焰。3YJEk

  “很不错了,刚才的火球扔的很准。”3YJEk

  “安琪拉的操控技巧感觉比昨天又进步了。”3YJEk

  坐在沙发上的女仆跟父亲立刻送来了赞美,安琪拉笑颜逐开马上转头看向母亲。3YJEk

  “你在看到点燃木柴的瞬间就松懈了对吧?”3YJEk

  黛柏拉却是不太满意的靠在桌边,指尖轻轻敲著桌面:“还有,操控的手法还是太单调,过度依赖蛮劲。最重要的是你不该在完成目的前就松懈专注力,维持精神上的专注是觉醒者最基本的能力。”3YJEk

  安琪拉低下头,小声回答道:“是......”3YJEk

  看到女儿沮丧的样子,艾略特忍不住开口说道:“也不必这么――”3YJEk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黛柏拉赏了一记眼刀:“你自己施法技巧差劲,也想害小东西跟你一样吗?”3YJEk

  “你?!”3YJEk

  艾略特正想跟对方争辩,忽然被一旁的凯特琳制止了:“两位,现在是安琪拉的学习时间,你们之间的争执请先放下吧?”3YJEk

  在女仆的介入下,总算暂缓了一场争吵,但艾略特与黛柏拉两人也坚持不和对方说话直到安琪拉的法术练习结束。3YJEk

  魔女与猎人依然维持著彼此对立的姿态,虽然没有谈话也没有看向对方,但任谁都能感受到这股沉重的压迫感笼罩著整个客厅。3YJEk

  凯特琳无奈之下只好先带著安琪拉去洗澡,小女孩虽然还不够成熟但也多多少少意识到父母亲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这样的。3YJEk

  在凯特琳服侍她沐浴时,安琪拉小声的问:“凯特琳,我是不是真的表现得很差啊?”3YJEk

  “咦?”3YJEk

  正在替大小姐脱衣的女仆侧了下脑袋:“为何这么问呢?”3YJEk

  “因为爸爸、妈妈都在生气吧?”3YJEk

  安琪拉垂著小脸,语气不只是沮丧,还带了点莫名恐惧的情绪。3YJEk

  年幼时,部分紧黏著父母的孩子对于爸妈临时的情绪变化总会特别敏感,因为他们下意识的害怕被父母疏远、害怕自己再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3YJEk

  渴望亲情温暖的同时,也随时在恐惧著忽然失去。3YJEk

  所以有时候父母亲认为只是小小的情绪起伏,在孩子们眼中都可能被无限放大。3YJEk

  很显然,那两位漫长的人生中,没有机会学到这些知识。3YJEk

  凯特琳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捧起安琪拉的脸庞,语气虽然还是平稳却相当真挚的说道:“虽然由我来说可能没什么意义,但至少在我看来安琪拉你相当出色,已经表现得非常好了,不管在任何方面都是如此。”3YJEk

  “......谢谢你,凯特琳。”3YJEk

  小女孩的表情虽然稍微由阴转晴,但果然还是难掩失落。3YJEk

  凯特琳想想后又说:“抱歉,安琪拉你能先自己洗一下吗?”3YJEk

  “可以啊?”3YJEk

  安琪拉有点意外的点点头:“我很早之前就能自己洗澡罗。”3YJEk

  “真棒。”3YJEk

  凯特琳摸摸小女孩的头,然后站起身,“那请容我离开片刻。”3YJEk

  “啊,凯特琳你要去哪里?”3YJEk

  “没什么。”3YJEk

  凯特琳推开门口中低声念道:“只是去教训某两位一点也不成熟的大人。”3YJEk

  女仆气势十足的走下了楼,但一来到客厅又马上被现场的气氛给震慑住了。3YJEk

  艾略特和黛柏拉终于看向对方了,但还是没有说话。3YJEk

  猎人神色严肃的冷眼瞪视,魔女则是满脸嘲讽的笑容反击。这种剑拔弩张,感觉随时会打起来的局势让人相当害怕。3YJEk

  来加西洛亚前原本还隐隐期待著能看见史诗级夫妻大战的女仆,现在只希望自己能逃的越远越好。3YJEk

  尽管凯特琳并未说话,但她踏入客厅的瞬间好像也成为了艾略特和黛柏拉之间打破僵局的一个契机,黛柏拉率先开口:“我觉得,既然要让我教小东西,是不是就该尊重我的教育法,别在学生面前反驳或质疑我呢?”3YJEk

  艾略特立刻反驳:“我只是认为你的语气可以不用这么严苛,别忘了她才开始学几个晚上的箴言法术,这样的表现有什么好挑剔的?”3YJEk

  “施法技巧最重要的就是基础的培养,我就是希望能帮小东西培养出卓越的技术才这么要求她的。还有,你安排给她的剑术训练课题她花了三、四个月都无法达成,到底是谁要求太高?”3YJEk

  “我没有责怪你要求太高,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只是认为你可以多给安琪拉一点鼓励!”3YJEk

  “哦?那我怎么就没听过你夸奖安琪拉的剑术很好?”3YJEk

  “那个,两位......”3YJEk

  “因为她的剑术确实火侯还不够,只是靠著行愿者和天生的直觉才能有这样的表现――”3YJEk

  “所以我也是真的不认为小东西的施法技巧值得夸奖啊?我指出她的毛病有什么问题吗?”3YJEk

  “你不要打断我说话!而且我们讲的事情能一样吗?你明明就能看出安琪拉在箴言法术上的学习已经很快了,只是故意拿剑术训练来对比!”3YJEk

  “抱歉!我还真不觉得小东西的学习速度算快,光是集中注意力这一项,都过去这几天了还没有明显长进就已经不合格了!”3YJEk

  “我说两位要不要先冷静一下......”3YJEk

  “你不要拿自己当基准跟安琪拉比!”3YJEk

  “小东西凭什么就不能跟我比了?我还打算让她变得比我更优秀咧!”3YJEk

  “黛柏拉还有艾略特先生!你们能先暂停一下吗?!”3YJEk

  忽然一声大吼打断了魔女与猎人的争执,两人同时住嘴看向客厅的入口,找回勇气后从刚才开始就试图介入让他们不要争吵的凯特琳看状况越演越烈,最后深吸一口气靠著一声战吼终于找回了场子。3YJEk

  但很快的,她马上就成为两人迁怒的对象。3YJEk

  艾略特指责她怠忽职守:“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陪安琪拉去洗澡吗?”3YJEk

  黛柏拉不满她擅自插嘴:“凯特琳,这是我和这个死脑筋的女儿控猎人之间的事,你不用插手。”3YJEk

  面对两名传奇代行者摆明要驱逐她的态度,凯特琳却还是站的直挺挺的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3YJEk

  一想起刚才浴室内安琪拉阴郁的快要哭出来的小脸,凯特琳就觉得自己不能在这边退让!3YJEk

  她义正严词的说道:“你们如果真的在乎安琪拉,就停止这种丢脸的争吵吧!在我看来两位今晚的表现都很有问题,或者说你们两人都不合格!”3YJEk

  ――凯特琳,你真是太勇敢了!3YJEk

  女仆在内心为自己喝采。同时也感叹:“唉,我竟然会为了一个幼女而正面斥责『烽火使者』和『蛇渊魔女』,世事难料啊......”3YJEk

  ――总不会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吧?3YJEk5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