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女性走进酒吧，坐在平时的老位置上，等着自己的助手过来和自己会和。kY0SC3
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莉莉·露尼斯捡到那把枪时的愉快心情逐渐冷却下来了。kY0SC3
从大约二十年前，自己还是高中生那会儿就偶尔会看到奇怪的东西。最开始还以为是（由于家庭原因）经常在宇宙和地表之间移动带来的神经衰弱所导致的幻觉，最初一两年发作的比较频繁，而后逐渐稳定下来。自己因此经过了一个安稳的青年时期，还曾经在安保部当过一段时间的探员，见识过上上下下各种人生百态，而后自从早年投资的公司步入正轨，自己每年也能依靠分红过上轻松愉快的日子，偶尔老上司会拜托自己处理点小问题赚点外快。虽然说收入肯定是比不上那些超级大老板，但基本上自己生活的幸福程度在新星城还是能排到前百分之三十的，算得上人生赢家。kY0SC4
但是在最近一两年，幻觉爆发性的出现了，规模是以前完全没有办法相比的。kY0SC
以前顶多是看到紫色的雾气包裹住新星城最高的那栋楼（无限制科技公司的本部），下雨的时候空中落下不成型的生物碎片，想要触碰的时候却消失不见这种程度，但是最近的规模已经到了会突然出现大面积紫雾盖住一两个街区，街道方向改变，最厉害的一次事发地在自家门口，一团海胆状的东西从窗口撞了进来，差点就砸在了自己头上，最后撞在房间的墙上，留下一大摊黑色的印记，一直到外面的异象消失也没有消失。kY0SC6
那块黑色的东西就这样黏在墙上，除了自己之外，当时在家里的两个探员时期的助手也看的清清楚楚。大家尝试用刮刀将其刮除，被刮下来的却只有后面的墙灰，它就像一个没有体积，只有二维形状的影子一样贴在那儿，直到十四个小时后才消失。kY0SC4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卢恩第一时间就把这房子封了——神经多大条的的家伙也不可能与那东西同处一室（虽然不知道它还在不在）。对不起我输了，这房子不是我的了，是你的。（鞠躬）（电子锁+挂锁二重封印）kY0SC15
面对这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的……鬼知道是啥分类的奇怪事情，自己拜托自己之前的同事去查了案卷，结果也只是不了了之。这显然已经超过了保安部的处理范围，而且因为没有涉及到任何经济问题，而且没有留下证据，安保部甚至都无法立案调查——自己过去就是安保部的探员，对这种事情理解的非常清楚。kY0SC
于是自己只能和当时的两个亲历者，以及联系过去信得过的朋友们，开始自行调查这件事情。她并不相信自己是天选之子，全世界只有自己遇到过这破事儿，只要善于查找，总结规律，就算搞不懂这破事儿怎么发生的，也有那么些机会让自己的生活不再受到它的影响。kY0SC
来人看起来就像个常见的金发辣妹，她穿着画着奇虾的衬衣，斜挎着一个布包，但右臂却是毫不掩饰的机械义肢，大大彰显者年轻人新潮的风范。她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过整个酒吧，坐在黑发女性身边：kY0SC
“卢恩大姐！”（注①）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你看了现在正在疯传的消息吗？”kY0SC
“别叫这么大声，塞西莉。我告诉过你，一个淑女应该随时保持仪态端庄。”kY0SC
“但是时代变了，卢恩大姐，现在人们不喜欢这套。”被称作塞西莉的辣妹卡当卡当的活动着机械义肢，认真喷绘在上面的黑白格子和金属光泽在酒吧温暖的橙色灯光下显得非常不合拍“个性才是最重要的！”kY0SC12
（注：莉莉·露尼斯（Lily·Runis），通常被人称为卢恩女士（Ms.Ruin），因为职业方面的长期合作而变的亲近起来的塞西莉习惯称其为卢恩大姐）kY0SC3
“这说不定就是你明明啥都好，但是一直单身到现在的原因，你的‘个性’太容易吓到孩子们了。”kY0SC
不管是脸还是身材，塞西莉都属于一流水准，但是其个性过于鲜明……或者换个说法，喜好太怪了。你说，这年头搞个义肢来起个BUFF是很正常的事情，治安不好，妹子给自己上个仿生义体来防身，这都说得过去。但是这货的义肢根本不仿生……完全没有人造皮肤包裹，冰冷的金属骨架和护板直接暴露在外，还在护板上涂了各种自己觉得有趣的图案。kY0SC
的确，这玩意儿睡觉的时候搁着慌，而且加热很耗电，不开加热冬天又容易一不小心冰到，是个评价很低的东西。但是因为看起来很帅，所以塞西莉义无反顾的装上了。kY0SC16
寒暄了几句之后，卢恩将酒杯放下，从脖子后面拉出一条线缆递给正瘪起嘴的辣妹。kY0SC
直接链接，不通过数据网络，也不用开口，就像两台GBA联机一样，传统简单的对话方式，同时也是安全程度最高的对话方式。但这仅仅只限定于互相非常亲密的人之间，因为在对接的时候，部分情绪数据会一起流到对方那边，就好像双方有一部分意识融合在一起一样，与陌生人或者网上认识的人可做不来这个。kY0SC16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一个下巴给丢在轨道交通站外面。安保部现在肯定急了，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下城区或者贫民窟还不至于这样，但是湖畔镇那儿就完全是他们眼皮子底下了，这会儿应该觉得自己面子完全挂不住了，正在全力搜索吧。”kY0SC2
“我觉得安保部按照常规方法查不出来，没哪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会用这种挑衅意味十足的方法杀人抛尸。如果不是出现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式犯罪者，那就是和我们一直以来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系。”kY0SC
贫民窟那边偶尔会出现死人，这种事情安保部是不会管的，这尸体最后是拿去烧掉还是直接丢进下水道都无所谓——除非他是城里的人，是被拉到这里弄死的，那事情的严重程度就得看对方的身份和凶手的身份而定，有案子当天下午就能破，有案子会拖几十年变成悬案，甚至有可能死几个安保队员。kY0SC3
而下城区和贫民窟以外的地方，治安好的出奇，保安部工作完全称得上兢兢业业，再配合上各种情报搜集系统，一旦有人搞事，很快就能将其捕捉归案。像这种在马路中间丢碎尸的行为显然会让他们感到大为光火。kY0SC
想到这里，被称为卢恩大姐的黑发女性低声叹了口气。自己被诡异的幻想困扰了好几年了的时间了，长久以来调查得到的情报都是捕风捉影，这次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刚刚被使用过的手枪正是多年来寻觅的突破口，正当自己想顺着这条线索来寻找的时候又恰好蹦出了这档子事儿。kY0SC1
狂化的安保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肯定会超兴奋的整治整个城区的治安，这对自己的调查或多或少的会构成妨碍。但是换个角度来想……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不断的发现小规模幻象，然后在突然爆发前所未见的大规模幻象的第二天，自己找到了能够证明幻象并非虚幻的证物，几个小时后市中心出现碎尸。kY0SC
卢恩的团队并非以收尾人这种边缘职业活动，而是以正经的职业合法私人注册网站的供稿记者的身份在活动。想要调查那种幻象一样的都市传说，记者的身份比黑客更好用——因为这是需要和人交流才能搜集到的情报，到处倒腾数据库搞不到任何东西。kY0SC
就像之前所说的，这是合法的身份，但是职业身份合法不表示做的事情合法，在现在这敏感时期这种经常到处乱走的人会受到安保部的关注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kY0SC
“说不定我们之后就不得不先去在意上面的视线了，虽然我们基本上都是合法的，但是如果被缠上调查，就得把大量时间精力都用在应付调查上，那划不来。”塞西莉向酒保招了招手，要了一杯加白兰地，龟苓膏和柳橙汁的红茶“先不说这些了，那把手枪上的指纹采集有结果了吗？”kY0SC9
“那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微生物基本来自污水，子弹的部分也没有。”卢恩继续喝了一口蜜酒，回答道“枪是几十年前大量生产的款式，应该是地球货，编号和流通记录已经没办法查了，子弹是大都会那边出产，应该是用‘特殊’渠道进来的。”kY0SC
“完全没有线索反而是线索，搞得这么干净估计是哪个收尾人用的枪吧，能做的这么干净也只有那些人了，帮派份子都没这么小心的。这件事得写到备忘录里面去。”把空杯子放到一边，卢恩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己助手的眼睛“我最近开始察觉到一些规律了。”kY0SC
“你看这个。”卢恩让最近一个记号高亮起来“莉莉·泰拉已经停播六天了，在停播之前刚刚庆祝过关注超过一千四百万。”kY0SC
“没错。”塞西莉点了点头，然后立刻意识到了那一天还发生过什么事“嗯？那天正好是大小姐你这一次最开始出现感应的那天？”kY0SC
“是的，然后再往前推，这是年初祸阿尔拉关注超过一千万的日期，去年花豆包大演唱会的日期，蔷薇豹拿到《钢魂》第二赛区冠军的日期。”她让那一个个记号挨个亮起来“每次我看到幻视，当天都会有一个虚拟偶像达成某项成就，随后他们就会火速毕业。你不觉得这不像巧合吗？”kY0SC19
卢恩算是这个时代少见的不怎么看虚拟偶像节目的人，平时对这方面并不怎么关心，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将其联系起来。kY0SC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家完全找不到事情内部的联系。”kY0SC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卢恩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思考的表情“假定这次和莉莉·泰拉有关，而且在靠近异空间生成的地点附近捡到了那把枪……嗯……”kY0SC
莉莉·泰拉的公告里说是因为中之人身体不适所以才停止直播，而在这个年代，身体不适这么长时间实在没道理。基本上可以判断是中之人那里出毛病了。而以往那些火线退役的虚拟偶像，基本上都有一段这种好像中之人消失的时间……kY0SC
消失……失踪……安保部没有接到报告……符合收尾人使用特征的手枪……kY0SC
这些线索之间的联系性太紧密了，要是到这份上还没发现有问题，那自己那么多年的密探可是白当了。但又没有实际证据可以证明之间的关联，归根结底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自己。kY0SC
可以追溯的情报还是太少了，光这样分析依然搞不懂事情的关键。但是如果追踪这个收尾人的话……kY0SC
虽然不清楚莉莉·泰拉是个什么状态，但是收尾人的行事风格自己还是知道的，如果按照他们的思路去追踪的话……kY0SC
枪有使用过的痕迹，表示其主人曾经用它战斗过，只射击了一次便遗弃或者丢失了武器，事后甚至不回收表示他或者她逃得太快根本没有余裕去做或者根本就是在战斗中落败，甚至身亡了。kY0SC
如果这个收尾人成功离开了战斗现场，那么他的撤退路径将会由之前与之战斗的人来决定。如果对方是贫民窟的帮派份子，那么收尾人会选择使用公共交通系统撤退；如果对方是同行，那基本上不用跑了，电子战结束之后就胜负已分。而保安部……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保安部的人昨天出现在了那片街区，今天早上自己到的时候早就议论纷纷了，不可能像没事发生一样。kY0SC
但是，若是对方交战的对象并非这些，而是当时出现在幻视里的什么东西……kY0SC
在那里面街道的形状会变化，植入体的大部分功能会失效，这对于一个从记事开始就带着大脑植入体的人来说可谓天崩地裂，就好像一个正常人突然被遮住了眼睛。第一次接触到那些东西的人陷入混乱，再慌乱中丢失武器逃走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kY0SC9
一个处于慌乱状态又失去武器的收尾人，应该会向什么地方逃窜呢？kY0SC
“总之先去掉电动车密度高的路线。”kY0SC2
PS2：明天继续喵0w0kY0SC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