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火龙号，以灵活性为代价，加装了更强大武备的胜利飞燕改进型，装备于TPC的欧洲支部。依芬一直觉得这简直就是异端，如果要重火力的话，是二号机平台不够大了，还是德克萨斯炮火力不够强了，还牺牲飞燕一号最重要的灵活性。40vTx
可既然约阿希姆喜欢，依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从刚才的战果来看，巴德星人吹起来很强，结果连飞燕一号的武备都无法抵挡，不说那些曾经与胜利队战斗过的怪兽，依芬有相当的理由相信，如果这些家伙来到太阳系的时间更早一些，估计就是在人类和终焉律者之间的炮灰待遇。40vTx
趁着约阿希姆压制住巴德星人的时候，依芬和丽塔赶忙将普朗克和程立雪从熄火的汽车中拖了出来。40vTx
一直踩着油门，普朗克的腿都抽筋了，她把自己身体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依芬的肩膀上，任由依芬搀扶着她往安全的地方走去。扶着普朗克靠着一块残垣躺下，依芬紧紧握住了普朗克的手臂，旋即又松开了，改为轻轻提着她衣服的一个角低下头，不敢看她，“教授，对不起。”40vTx
普朗克伸出手，摸了摸依芬的脸颊，疲惫的脸上挣扎着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好像，对我的出现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是波尔偷偷告诉你的么？”40vTx
依芬抓住了普朗克的手，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普朗克，波尔的身影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她又想到了狄拉克，依芬终又抬起头看向普朗克，“是的，教授。”40vTx
“我可没有教过你撒谎哦，依芬。”普朗克看到依芬的脸上满是灰黑色的尘土，湿漉漉的，吹了吹自己的袖子，在她的脸上使劲磨蹭着，“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编好消息的程度。”40vTx
“还真是不一样了呢，那个时候，你还急的跳起来，就差跟我大吵一架了。”普朗克闭上眼，显然，她想到了第一次给依芬上课的场景，“在总部的地下室里，你还只是那么一丁点大的小豆芽。”40vTx
“咳，咳。”普朗克突然捂住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40vTx
“教授，教授。”依芬瞬间觉得自己是五雷轰顶，她赶忙在普朗克的面前跪了下来，脑中迅速搜索着曾经学过的生物学知识，这样的症状应该对应着怎样的处理，可看着普朗克痛苦的样子，本就已经有十年左右没有复习过这些知识的她，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40vTx
丽塔从依芬的身后按着她的肩膀就把她往后甩，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强行把依芬和普朗克掰开，她掏着普朗克的大衣袋子，终于从里面找到了那瓶硝酸甘油，倒出两粒药丸，拍打着普朗克的背，帮助她理顺混乱的呼吸。40vTx
依芬四仰八叉的躺在废墟上，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愤恨，当自己意气风发的离开普朗克身边，自以为终于离开了她的钳制，可以凭自己的喜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时候，有想过这么一天么？说起来，自己当初的想法，就没有一个实现。也无怪乎普朗克说自己的计划不过是空中楼阁。40vTx
（当这件事结束后，自己就去纽约一直陪在教授身边照顾她好了。）40vTx2
依芬的脑海中升起了这么一个看起来相当有诱惑力的念头。40vTx
接着，依芬的视线就归于了黑暗。不过这黑暗还带着一些热气。40vTx
依芬歪了歪脑袋，是程立雪，她跨在自己的身上。依芬脚踩着地面，使劲用力，想要挺起上半身，粘连在背后的石子纷纷掉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立雪，怎么了？”40vTx
黎明的光亮还不足以完全驱散黑暗，依芬并不能看清程立雪的表情，她只是本能的觉得，程立雪的气势，有点奇怪。40vTx
程立雪跪坐下来，相当强硬的想要把依芬再次按回地上，依芬半推半就的重新躺好，有些不明所以，“怎，怎么了？”40vTx
程立雪低下头，俯下身，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细密的帘幕。这下依芬有些慌了，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像是程立雪能够做出来的，她刚想开口询问。程立雪的两只手从下抚上了依芬的脸颊，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咬牙切齿。程立雪强行扶正了依芬的脑袋，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40vTx
而程立雪的眼睛，现在好像有火焰正在她的眼底燃烧似的，她一字一顿，甚至还故意拼读给依芬听，“依芬小姐，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说完，程立雪露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微笑。40vTx
依芬之前还不明所以，以为自己有惹上了什么几万年的老粽子要来找自己寻仇了，当她看到程立雪的微笑时，她突然想起来平时是谁经常露出这个皮笑肉不笑，满是礼仪和客套的表情，还有事到如今还有谁差点被自己忘记了，符华。40vTx2
“我现在被关在巴德星人的亚空间里，”“程立雪”靠近依芬，低声说着，两人的距离相当近，确保不会被普朗克和丽塔听到，“拜托了。”在最后，“程立雪”还特意回头看了看丽塔，确认她没有听到，哪怕要采取这种想下下策，她也不想被丽塔看到自己失算的样子。40vTx
“这算什么？老年人莫名的自尊心？”依芬嘀咕道，又悄悄瞟了一眼程立雪，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符华应该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在程立雪的胸口，一根红色的羽毛不知从何处缓缓飘了出来，浮在了半空中。40vTx
抱着失去意识的程立雪，依芬把她放到一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普朗克，她伸出手，抓住了火红色的羽毛。已经是第二次使用羽渡尘了，依芬闭上眼，过去的力量逐渐回到她的身体里，整个实验室都将成为她的领域。40vTx
瓦尔特·杨，普朗克，乃至女武神，都诧异的抬头看向了空中，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可能在地球上看到的景象，他们，看到了地球。40vTx
蓝色的地球上，白色的云起起落落，在太阳的照射下，大气层色散出荧蓝色的微光。飞燕号的驾驶舱内主动升起警报，要求关闭大气层内推进器，合拢机翼，使用太空引擎。紫色的烟雾从地面渗出，浓郁的像是液体。40vTx
“这是，月球。”虽然操纵着飞燕号，瓦尔特·杨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操纵杆上了，因为从1972年开始就相当关注这方面，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40vTx
丽塔试图拿出防毒面具给普朗克戴上，可普朗克摆了摆手，拒绝了，指着地面，紫色的烟雾已经浓到像是黑色了，可它们像是有意识一样，绕开了这周围，和那些女武神所在的地方，就像是漂浮在麦哲伦海峡上的浮冰，又像是太平洋上的孤岛。40vTx
引擎的嗡鸣声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尤其是程立雪，哪怕在昏迷之中，她也立刻睁开了眼睛，恐惧的看向前方，而周围滚滚而来的烟雾更是让她发出了尖叫。40vTx
“到我这里来，立雪。”普朗克拍了拍手，张开了双臂，她的声音让程立雪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跑上前，死死抱住了普朗克的腰，透过她衣服的缝隙，才颤抖的看向空中。40vTx
顺着程立雪的目光，普朗克向那个方位看去。一个圆盘，正在不断的攀升，大量的水从顶部滑落，形成了一道水幕。丽塔皱着眉头，放下了望远镜，“是躲在运河里么？”不过，无论它躲在哪里，对依芬都没有什么分别，当她的领域扩展到它藏身之处时，它就必须现身了，要不然，它就会在依芬的领域和现实空间的夹缝中被直接挤成碎片。40vTx
“呸。”符华从口中吐出了一些黑色的真菌，接着她又立刻蹲下了，抱紧了这栋房子的承重柱，剧烈的震动随之而来，房顶也随之垮塌了一半，可符华脸上却是欣喜的表情，“终于来了么，依芬。”甩掉鞋袜和外套，符华尽可能的去除掉身上被真菌感染了的部分，她冲到门口，那个巨大的“编织袋”上已经露出了一个口子，新鲜的空气不停的涌入到这个空间之中。而从这个开口之外，她与自己羽毛的联系更加明晰，她甚至能确认是依芬在使用她的羽毛。40vTx
符华踩上窗框，两手平举，重心微微向前，膝盖一弯，闭上眼，大喊一声，头朝下，跳了下去。40vTx
瓦尔特·杨向上抬起机头，准备向刚刚出现的飞碟发起进攻，就发现，似乎，有一个人正在往下坠落。40vTx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瓦尔特·杨惊愕的发现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下意识的想要往下摁操纵杆躲开这个人影，在这样的高速下，就算是只鸟都可以机毁人亡，更何况人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就像是突然出现，没有给瓦尔特·杨太多的反应时间，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闭上眼等待着事故的发生。40vTx
在逆熵总部的瓦尔特·杨在座位上跳了一下，看向身边，爱因斯坦和特斯拉赶忙围拢上来，他摆了摆手，又搓了搓脸，示意不妨事，只是还没有从突然的场景转换中反应过来。与此同时，普朗克则诧异的发现，浓郁的烟雾全部褪去了，天空中的异象也逐渐淡去，初生的朝阳刺的她眼睛发疼。在不远处，依芬疲惫的跪到了地上，一脸不甘的看向了半空中。就在她担忧的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时。40vTx
在半空中的符华继续下落，但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头发已经变成了红白相间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不着痕迹的换成了赤鸢的服装。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崩坏能，她淡淡的笑了一声，“多谢了，瓦尔特，和依芬。”40vT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