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眼神，对面不是人。lq2wD4
虽然杜林也觉得大半夜的一个女人走夜路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在女人发问之后，杜林才真正看出不对劲来。lq2wD
哪怕有口罩遮掩，杜林也依稀能看到那延伸到耳边的裂痕——脸上被人开了这么大的口子，这女人还有没有活着都成问题。他只不过是想要问个路而已，这也能中奖？lq2wD4
似乎是因为杜林没有回答的缘故，女人摘下了脸上的口罩。lq2wD
裸露的利齿和撕裂的脸庞印证了杜林的猜测，眼前的女人果然不是活人。lq2wD
“你看，我还美吗？”lq2wD4
“那你看看我美吗？”lq2wD6
眼看女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过来，杜林干脆掀开了裹在身上的窗帘，直接从后腰拔出了那柄带着血渍的菜刀。lq2wD7
“姐们，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确认要跟我碰一碰？”lq2wD12
“……嘎？”lq2wD4
面对只穿着一条红内裤像个变态狂一样的杜林，张开巨口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杜林身上纵横交错的刀疤。lq2wD15
之后竟缓缓地退了一步。lq2wD27
杜林把菜刀藏回后腰。lq2wD2
“前走，右拐，村田商店。”lq2wD9
女人似乎并不愿意和杜林多说些什么，戴上口罩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只留下杜林目送着她的背影一路远去，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街道的拐角。lq2wD
“出门撞鬼，真是晦气。”lq2wD16
他并不怕女人说什么假地址，毕竟商店的位置离他现在住的鬼宅又不是很远，走过去也就是几百米的事——但是这种藏在老城区的小店往往都是这样，有人指路的话总是会发现并不是很远，但没人指路的话绕好几个钟头都不一定找得到。lq2wD
还好那女人虽然差点跟他打起来，但指的路至少是对的。才走了五分钟不到，杜林便看到了小店中明亮的灯光，还有在灯光映照之下的“村田商店”的招牌。lq2wD
和杜林预料的不同，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和老城区气氛相符的小卖店，反而是一个“7-11”一般的小超市。几排货架上摆满了日用品，门口的收银台旁甚至还有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早知道这里这么好找他也不会头铁去问路了，出门就遇到一个女鬼像什么话。lq2wD4
店里的收银员是个老人，约摸五六十岁的样子，斑白的鬓角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在看到杜林之后，老人也只是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发现杜林不是人的事实，仅仅只是把杜林当成了一个奇装异服的顾客。lq2wD
毕竟东京虽说是日本最繁华的地方，但同时也是全日本变态最多的地方。比起那些被警察带走的的奇葩们，杜林至少还穿着衣服。lq2wD4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奇怪，杜林还是买了点食物装作自己是个活人的样子——泡面他大概是没办法吃的，不过带回去泡了闻闻味也能过一下干瘾。lq2wD22
老收银员噎了一下，但看到杜林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还是从收银台下面摸出一个印了二维码的牌子。lq2wD4
“那就用支付宝吧。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把钱从里面取出来？我年纪大了，实在不会用现在的手机……”lq2wD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身为大陆人的他已经习惯了更为便捷的手机支付，出门连钱包都不带，但在日本主要还是刷卡支付或者干脆使用现金的——或许这些方式跟手机支付比起来相对麻烦一点，但是想让他们改的话，却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情。lq2wD15
就像眼下这种情况，支付宝就算收到钱对老人来说也根本没用，终究还是银行账户里的现金才能让老人踏实下来。lq2wD
“这东西既然能转账打钱，那就跟钱包差不多了。我要是憋着坏心给您直接抢走了，您这钱不是都没了？”lq2wD7
“不会的，你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lq2wD3
虽然杜林能说些日语，但是日文的操作界面对他来说还是有点不友好了，提现的过程并不算快，不过老人也没有什么着急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坐在柜台里，就像是几十年来一直所做的那样。lq2wD
商品连同零钱被一只沾着水的手拍到了收银台上。lq2wD1
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浑身湿漉漉地，像是刚刚淋过雨——但杜林可是一路走过来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压根就没有下雨？再加上对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阴冷气息……lq2wD7
真是见了鬼了，他只是出门买个电池而已，居然连着两次惹上麻烦。lq2wD7
“老板，你这打火机的火苗太小了啊……”lq2wD3
结了账之后，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仍旧不肯离开，反而在柜台前不断地按着打火机。lq2wD
“怎么也没办法把我身上的水烤干，要不你帮我看看……”lq2wD6
放下手机，杜林上前一步，整个人隐隐地把老人护在身后。lq2wD
“怎么着哥们，出去聊聊？”lq2wD6
湿漉漉地少年沉默地看了杜林一眼，随后竟直接扭头离开了。lq2wD5
而杜林，也收回了摸向刀柄的手。lq2wD1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杜林才回过头，把手机交还到老人的手中。lq2wD
“还有，老人家，以后不要把店开到这么晚了，很危险的。”lq2wD
“那孩子，只是死得比较惨而已。”lq2wD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