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才算死。”41jWu1
“可是我觉得大乘就已经很好很好了啊，据说最长寿的前辈，甚至能活上近千年呢。”41jWu1
“为什么那是苟活？”41jWu1
生死之间的话题太过深奥，太容易涉及到三观，姜寒没有谈下去的意思，更不想让尚且年轻的曾慕寒去想尚且遥远的难题。41jWu
两人在那大榕树下懒洋洋的再坐了会儿，直到太阳眼看着就快落山，远方的喝彩声已经嘶哑无力时，他们才决定离开。41jWu
曾慕寒望向那头，说道：“像她刚才那样的事情，就算是我见过那几个特别有名的天才，应该都没经历过吧。”41jWu
曾慕寒明白他的意思，转而说道：“反正也提起来这个了，我赶过来找你的时候，仔细想过一遍，那个言学真确实能请来一位真正的天才。”41jWu
姜寒不甚在意，在他面前称得上天才的少之又少，即便真的遇上了，也碍不了事。41jWu
终究是一番好意，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分的冷淡，便顺着问了一句。41jWu
曾慕寒早已习惯他的风格，说道：“那人叫做魏幼卿，别听这名字很女人，可这人是个男的，脾气还很特别，听说很多小姑娘都喜欢这人，因为据说他很能装。”41jWu1
曾慕寒微怔，然后羞恼不已地用小手锤了一下他，生气说道：“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人啊，就是听过名字而已，再说，我只习惯被别人喜欢。”41jWu2
姜寒想了会儿，说道：“你这个志向不错，我很喜欢。”41jWu1
曾慕寒哪里想得到他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好生羞耻，实在想不通他这个喜欢是什么意思，干脆起身离开。41jWu
走出书院，此时的街上已经渐渐的热闹起来，行人摩肩擦踵，酒楼后厨已经有炊烟徐徐升起。41jWu
天下太平了五百年，休养生息如此之久，民间自然富庶，尤其是西洲这种地方。41jWu
数层高的楼宇比比皆是，换做五百年前哪会有这样的可能，路上偶尔行过的马车更可以感知到阵法的气息，无疑是修行者与工匠造物的结合，还有路过少女身上那轻薄的纱裙。41jWu
目之所及的这些事物，姜寒只有在上上辈子的记忆中才能找到相似的存在。41jWu
也许是人死了之后什么都是好的缘故，在很多人看来，如今的繁华与五百年前死去的苏家圣人有着不可开脱的关系，从而忽略了那些一直为了这个世道而努力的人。41jWu
比如林挽衣，比如开朝后的那几位皇帝，比如很多将模糊的言语转化为具体方针的能臣，以及无数个在史书上没有面貌的普通人。41jWu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名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才知道为什么苏秀会过的这么惨，才清楚言学真为何不敢轻举妄动。41jWu
只是……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姜寒愈发的确定，当朝的掌权者只希望他永远的活在史书上。41jWu12
曾慕寒陪着他闲逛，本想着要一路闲聊，却发现连续好几个话题抛了出去，结果对方却毫无反应。41jWu
姜寒看着在街上奔走的少年男女，看着比起过去开放了太多的风气，笑了笑，说道：“我刚出来，不怎么习惯。”41jWu
曾慕寒怔了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摆，忽然说道：“要不，我们去海边逛一下？”41jWu
姜寒说道：“这提议不错，只是都这么晚了，你忍心让苏秀一个人吃饭？”41jWu
听着这话，曾慕寒差点儿就把当然两个字说了出来，抿着唇把话吞了回去，又想了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41jWu1
曾慕寒背着双手，自豪说道：“我今天从梅师叔那弄到考试题目的消息了，你们两个请我吃一顿好的，这不算过分吧？”41jWu
曾慕寒叹了声，心里好生无奈，说道：“要是你俩都没，我请客就是了。”41jWu
其实她也没生气，毕竟和姜寒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很清楚这货是个怎样的人，比起苏秀来说，事实上她得到的待遇已经很好，没什么好值得抱怨，偶尔耍个小性子，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着可爱而已。41jWu9
苏秀早早就回到了家里。41jWu1
虽说今日下午她赢得轻松，赢得轻描淡写，赢得干净利落不可阻挡，但在那闹哄哄的演武殿里待的久了，终究是觉得不怎么舒服。41jWu
没有在意姜寒为何消失不见，苏秀回到家后的第一时间便是烧了一桶热水，舒舒服服的开始了洗澡。41jWu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某些需要避讳的癖好，比如露天泡澡之类的事情，那样子就真的太尴尬了。41jWu1
因此当姜寒的声音飘过木窗，传入苏秀耳中的时候，那张小脸甚至还露出了高兴的笑容。41jWu
这次是曾慕寒的嗓音，苏秀听得怔了一下，还好她也能听得出来，这位好朋友现在不怎么高兴，所以她的情绪不至于太糟糕。41jWu4
如果不是外面还有个她很在意的师傅，这时候她真想唱首不好听的歌，自我陶醉一番，用来恶心一下曾慕寒。41jWu1
苏秀终于醒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把水珠擦个干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想到外头的那个好朋友，决定要用浴巾把身子裹上厚厚的一层，就像是穿着棉袄那样子。41jWu4
苏秀松了口气，心里很是庆幸，但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看着曾慕寒说道：“你怎么又过来了？”41jWu
曾慕寒瞥了一眼她那裹得厚厚的胸口，微微挑眉，忍着笑意说道：“赶紧换好衣服，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饿肚子了。”41jWu
这句话听着隐有深意，落在苏秀耳中更像是嘲讽，奈何她对这件事实在没有底气可言，哪里争得起来。41jWu
等到她换好衣裳，天边就只剩下了浅浅的暗红，还有吹在身上微凉的晚风。41jWu
姜寒不怎么在乎，毕竟到最后肯定是他的徒弟赢，但这事涉及到林挽衣，他还是稍微认真了些。41jWu
曾慕寒斟酌片刻，说道：“像梅师叔这样的人物，行事都特别的谨慎，不愿意给人留下把柄，所以她其实是给我说了一段话。”41jWu
曾慕寒不理她，望向依旧坐着的姜寒，神情认真地复述了那句话。41jWu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