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叶醒来的时候，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但当她认真思考这感觉的源头时却又完全没有头绪，只是莫名的悲伤，甚至有点想掉眼泪。当她想揉自己微涩的眼角时突然发现手上多了一副小巧的镣铐——银色的金属、冰冷小巧，和警匪片中看到的那种不无二致。lp7Xa
她惊慌地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绵软软的大床上，而房间内光很暗，红灯粉灯本就微弱，打出来的效果更是朦朦胧胧，有种很靡艳的感觉，就好像传说中的情侣旅馆一样。lp7Xa
舒叶头皮发麻，赶忙打量自己周身，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没有换过，看来被带到这鬼地方也没有很久。舒叶试着挣脱手铐，但除了磨红手腕以外并没什么用。lp7Xa
舒叶的动静吵醒了大床上另一个睡着的人，他迷迷糊糊地挺了个身，黑乎乎的看不清模样。lp7Xa
舒叶没想到床上还有一个人，吓得尖叫了出来，结果另一个人愣了一会儿，也跟着尖叫起来。lp7Xa
俩人叫着叫着回过来神来，慢慢停了下来，大眼瞪小眼。lp7Xa
“这是哪？”葵因晃了晃手上铐子，“我怎么戴着这东西？”lp7Xa
舒叶也把自己手铐晃得“咔咔”响：“别问我，我也刚醒。”lp7Xa
葵因脑袋趴在床垫上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突然像条虫一样扑腾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着：“我们快去救男仆！”lp7Xa
舒叶用拷在一起的双手帮扑腾腿的葵因直起身子，有些无奈地说：“救人之前先捋一捋，去哪救，怎么救，不然我们这个模样过去也只是给他添乱。”lp7Xa
“那些人造人有什么好怕的，要不是当时顾忌着昏迷的男仆，我单手就能把他们全掀飞。”lp7Xa
“所以单手就能把他们全掀飞的你为什么还没见面就被撂倒了？”lp7Xa
“都说了是因为顾忌男仆，他们拿着枪呢，我躲了男仆怎么办？”lp7Xa
“只是击晕人的震撼枪而已，你大可不必担心安哲，我替他挡着呢。”lp7Xa
“哈？我明白了，女仆你在向我挑事对吧？”葵因从床上跳下来，用小屁股撞了撞舒叶大腿，“来比划比划？”lp7Xa
舒叶也跳下床，跑到门旁贴着听动静，不知是大门隔音不错还是外面真的没人，什么都听不到，她又试着拧门把手，同样无功而返。lp7Xa
“打不开，应该是有人从外面反锁了。”她回过头对葵因说。lp7Xa
葵因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她推开舒叶站到门前，将拷在一起的双手举向大门：“闪开，我来。”lp7Xa
她左手上的金色蔷薇纹络开始慢慢泛起微光，但没等这光芒凝成实质，银色的手铐“嘀”了一声，然后在舒叶震惊的目光中，葵因叫了一嗓子，然后表情痛苦地蜷在了地上。lp7Xa
“怎么了？没事吧？”舒叶半跪在葵因旁边，想搀扶她看一看症状，却被躲开了。lp7Xa
葵因身子甩糠一样颤抖着，咬牙提醒舒叶：“别用符手，这手铐会放电，估计检测到异常就会触发。”lp7Xa
葵因在蹲地上颤抖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炸了毛的头发冒着烟，蛮凄惨的样子。lp7Xa
舒叶很少见到这位大小姐这么狼狈的模样，更没想到她触电后的第一反应是提醒自己要小心，莫名地心里一暖，但面上却看不出波动。lp7Xa
舒叶把葵因搀到床上，两手并用帮她顺了顺头发，安慰着：“我再找找看，能不能用什么铁丝之类的把门撬开，你先在这儿歇一会。”lp7Xa
说完，舒叶开始翻找抽屉，葵因显然还有些担心：“那安哲怎么办？”lp7Xa
“放宽心，仿生人应该不会伤安哲的性命，”舒叶一边扒拉着抽屉一边说，“阵仗太大了，又是拦车又是警告的，如果只是想做掉我们几个大可不必这么折腾，但既然我们出现在这儿，这个看上去不像是正经地方的房间，那就说明我们对它们有意义。”lp7Xa
葵因看上去放心了不少，但没躺一会又问：“它们要我能理解，可能是找我妈麻烦啥的，可你一个小小的女仆能有什么意义啊？”lp7Xa
舒叶翻了个白眼，“对啊，它们连我这样小小的女仆都留着不动，你害怕安哲被做掉？”lp7Xa
“也是哦。”葵因若有所思点点头，有点意外地看向舒叶，“想不到你脑袋转的还蛮快嘛？”lp7Xa
舒叶没理葵因，她这会儿正趴在地板上看床底，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一个小扳手，她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招呼躺床上的葵因：“哎，帮我从裤兜掏个发卡出来，我觉得应该能帮你打开手铐。”lp7Xa
“真的？就靠一个扳手和发卡？”葵因来劲儿了，她一挺腰从床上爬起来，帮舒叶从裤兜里掏出发卡递给她，“不会又被电吧？”lp7Xa
舒叶也没等葵因同意，把发卡一折，兴致勃勃地就捅锁眼去了。lp7Xa
葵因绷紧了身子，好半天也没见被电，慢慢地也就放下了心，她看着舒叶低着头帮她解锁，心里有些感动，但还是板着个脸，问：“哎，女仆，你怎么会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啊？”lp7Xa
舒叶用扳手钳着发卡扭，一边别扭地换着手一边应付着葵因，“什么叫花里胡哨，这是生存技能好嘛，小时候我和我弟经常忘记带钥匙，进不了门，住的地儿又太偏了，开锁的不来，没办法，自己就琢磨出来这些东西了。”lp7Xa
“你们就不会等爸妈回来吗？”葵因蛮好奇地看着舒叶给自己开锁，“对哦，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爸妈唉，他们是在其他州打工？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个....啊！痛痛痛！你弄痛我啦！”lp7Xa
“对不起，没注意。”舒叶低着头松开转了整整一圈的扳手，没什么诚意地道了声歉。lp7Xa
“喂！这什么态度！我不要你帮我开锁了！”葵因鼓起腮帮，气呼呼地往床的另一边蹭，舒叶撇了撇嘴，也没再追，坐在床边继续摆弄着发卡。lp7Xa
屋内的气氛又沉闷了下去，两人坐在床的两端，身上衣服湿乎乎的，心情都不太美好。lp7Xa
门突然开了，安哲戴着手铐，被两个人造人押着走了进来。lp7Xa
安哲从进屋开始就低着头，望着自己被拷在一起的双手，好像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令人不安。lp7Xa
安哲这才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却还是露出了刻意的笑：“你们也没事真是太好了。”lp7Xa
“我们问的是你啊，”舒叶把安哲拉到床上，让他坐下来，“你哪受伤了么？”lp7Xa
“男仆，你怪怪的，”葵因钻进安哲怀里，抱住他，“让我来治愈一下你。”lp7Xa
安哲的眼睛动了一下，慢慢有了神采，他摸摸葵因脑袋，笑着说：“别闹。”lp7Xa
“你也跟着瞎闹，”安哲笑笑，“别担心了，它们不会怎么我们的。”lp7Xa
“人造人们要取代人类的地位，禁止人类生育后代，要把人类驱逐到被污染的荒原去，让他们自然灭绝。”lp7Xa
“那岂不是很不妙？”舒叶很惊讶，“要爆发战争了？”lp7Xa
“我妈在呢，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派人把这群铁皮罐头全杀光。”葵因看上去很自信，但说着说着声音又慢慢低下去了，“好的人造人就不杀了，像阿福他们就是好人，就不用.....”lp7Xa
她的语调没什么变化，就像往常那样，认真地看着安哲的眼睛，仿佛并不在意地问道。lp7Xa
“不是哦。”安哲摸着葵因脑袋，轻声说，“怎么会是呢，她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人造人怎么可能做到那些事情？它们怎么可能陪你玩，安慰你，还舍得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你呢？它们对你这么好，你还怀疑人家，换我可就伤心了。”lp7Xa
葵因看着安哲的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笑着挂到了安哲的身上。lp7Xa
“哎呀，人家知道了嘛，我就是瞎猜一下，皮埃尔他们又不知道....”lp7Xa
安哲抚摸着葵因的脑袋，嘴角带着安静的笑意，在舒叶的眼中竟有一丝圣洁的味道，好似降临人间的圣母，说不出的高贵和....别扭？lp7Xa
“等等等等！！！”葵因突然一脸震惊地从安哲怀里挣脱出来，指着安哲鼓起的胸口大喊，“不对！你不是男仆，你是何方妖孽？”lp7Xa
“很抱歉瞒着你们，”安哲苦笑着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简单地说，我现在是个女人。”lp7Xa
“哎？”舒叶整个人石化了，“等下，我竟然还让你和舒狸睡一起....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lp7Xa
“我的确是男的，之前也是男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安哲连忙解释，“你们把我像以前一样看待就好，我早晚会变回去的。”lp7Xa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啊？”舒叶有些难以接受，“也不是说不喜欢你做女生，啊也不是说男的不好，哎我到底想说什么啊啊啊啊。”lp7Xa
“哦，我明白了，是之前和人造人打架时候变的吧？”葵因恍然大悟，“那会儿你头发‘唰’的一下就从黑的变成金的了，要不是它们托着，男仆你就摔死了....我是不是该叫你女仆？”lp7Xa
安哲还在笑着，面具遮掩的眉眼本称不上出众，但却莫名散发着夺人心魄的美，而那头被草草裁去的齐肩短发尽管凌乱，每一丝每一毫却仍兀自闪烁，全然不见头发的纹理，好像流淌的金砂，她身上似乎有种魔力，让人移不开视线，心甘情愿要沉溺在她的足下，就连舒叶都突然有那么一瞬想法——“女的也挺好。”lp7Xa
好在她及时勒住了拐弯的取向，蛮关心地问上一句：“会来姨妈吗？”lp7Xa
“没来过。”安哲尴尬地笑了笑，“我有点累了，想躺一会儿。”lp7Xa
舒叶惊讶地看到安哲躺下去的那一刻，她身下原本潮湿的床单突然窜出了一缕缕水蒸气，好像它们也不愿弄脏安哲身体似的，就那样不见了。lp7Xa
她好像是会魔法之类的东西吧，之前不是还用雨做伞来着嘛，舒叶心里想着，也便没有再问，她觉得安哲虽然看起来只是心情不太好，但真实情况可能要再严重一点，谁知道安哲此刻正在想着什么怪问题呢。lp7Xa
舒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安哲大概是遇到精神问题了，可是也没办法带他去看医生，何况心理医生没几个靠谱的。lp7Xa
葵因打量了一会儿安哲，又凑在旁边嗅了嗅，确认安哲还是安哲，没被调包后磨磨蹭蹭地甩掉为了鞋子，钻到安哲旁边，抱着她美滋滋地也睡了。lp7Xa
舒叶叹了口气，望了眼安哲，她皱着眉，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沉重的东西，但即便如此，她的睡颜依旧散发着罂粟般的魅力。lp7Xa
在这三天里，她滴水未进，有人问话也会应，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舒叶和葵因很担心她的状况，但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也便不清楚该该怎么劝她。lp7Xa
直到第四天，一个人造人送早饭时要他们准备一下，今天要带他们出门。lp7Xa
“中心塔，”人造人回答，“我们的女王要和你们人类的首领见面了。”lp7Xa
“是妈妈！一定是妈妈！”葵因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脸惊喜地推旁边安哲的身子，“男仆男仆，别睡了，咱妈要救咱了。”lp7Xa
安哲没有在意葵因故意用错的人称代词，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lp7Xa
安哲走出这座隐藏在平民窟的黑塔时，天蒙蒙亮，周遭的一切都蒙在一层暧昧的薄雾下，不知道是日出还是日落。lp7Xa
这雾和城中的雾不一样，没有怪怪的味道，只是纯粹的湿气，凉凉的湿湿的，说不出是好还是坏。lp7Xa
“这路真差。”葵因一边打量着小巷两侧的涂鸦一边不满地嘟囔着，“这环境也太差劲了，能住人吗？”lp7Xa
“嗯。”安哲点了点头。他见过这些被称为“贫民区”的平民区，虽然官方说辞中称这些居住在“贫民区”的只是一群好逸恶劳不求上进的废物，但不可否认的是瑞琪市人口的四分之三都由这些“废物”组成，废物们被排挤出城区却又不愿离去，在瑞琪的边缘搭起棚屋眺望着中心的繁华，他起初也认为这些可怜人必有可恨处，想要出头只能靠努力，但墓婕告诉他，无论如何努力，市区永远只能装下四分之一的人。lp7Xa
他们被人造人押送着前进，直到小巷出口，一路无话，直到出口，三人都纷纷惊愕地抬起了脑袋望向因往返车流太过密集而显得黑乎乎的几条管道。lp7Xa
在舒叶印象中，即便是车流密集的市中心也很少会出现胶囊车塞满管道的情况，郊区的管道虽然只架设了四条，可但很少被使用，更别提这般声势了。管道内密密麻麻的胶囊接连飞驶向远方，好像一群飞速蠕动的虫卵，让人看了本能地头皮发麻。lp7Xa
“这些胶囊会将人类运往州边境，他们之后将被老式交通工具送往污染区。”安哲身旁一个人造人传出维罗妮卡的声音，“想好站在哪边了吗？如果留在瑞琪，我准许你生育后代。”lp7Xa
“呵，你还有更改决定的机会，”押送安哲的另一个人造人也传出了维罗妮卡的声音，“我们今天要去见桉，这个世界一切神秘都绕不开的大人物，这场会议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lp7Xa
“你在说什么，什么桉，妈妈才是最厉害的人！”葵因踢向那个人造人，下一刻她的手铐又“嘀”了一声，吓得她闭上了眼，但等了好久也没有电击。lp7Xa
“别怕，我在这儿，它们动不了你。”安哲轻声对葵因说。lp7Xa
葵因睁开眼，银白色的镣铐已经弹开，她甩掉手铐，美滋滋地抱住安哲：“男仆最棒了。”lp7Xa
那个人造人愣了一下，问：“既然你能打开镣铐，为什么还要一直戴着它？”lp7Xa
安哲没有回答，帮舒叶也弹开了镣铐，自己却依旧举着被拷住的双手，仿佛赎罪那样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自顾自走上前了。lp7Xa
他们坐上了空地上停好的飞船，一路上安哲都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不发一言。或许是看出了安哲的难受，舒叶和葵因都没有再出声打扰她，只是一左一右靠着他，让她知道自己还有人陪着。lp7Xa
飞船在中心塔降落，电梯缓缓上升，电梯门打开时，面前是一间宽阔的会议室，围着巨大的圆桌坐满了人，他们大多是中年或老人，衣着讲究，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走进来的几人，无论男人女人，在看到安哲时纷纷露出惊艳的神情，但很快又别过头去。lp7Xa
圆桌的尽头是一个安哲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那是个身段妖娆的女人，披着一头海浪般的绿发，带着淡淡的微笑坐在正席上，目光平和地望着走进门的安哲。lp7Xa
尽管安哲从未见过她，但安哲就是笃定，她是卢卡斯，或者说露卡丝，那个欺骗了整整一个种族，活了不知几个世纪的，收自己为徒的女人。lp7Xa
安哲几人和两名人造人一道找空位坐下，舒叶才凑在安哲耳旁说：“之前你带我去精灵们的森林时，我好像见过她，当时感觉挺慈祥的，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lp7Xa
“应该...不算了吧。”安哲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露卡丝，她一副淡然模样，却又散发着就近乎实质的威严，和记忆中那个口无遮拦的金发肌肉兄贵完全对不上。lp7Xa
她看了眼安哲，但并未多做停留就又移开了视线，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只是淡淡说：“维罗妮卡，告诉我你的计划。”lp7Xa
维罗妮卡用一个人造人的身体发出声音：“建立一个没有压迫，人人都能找到意义的新世界。”lp7Xa
“剥夺繁殖权，驱逐出人造人领地，任其在荒原自生自灭。”lp7Xa
“如何保证人造人的存续？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掌握赋予人造人意识的方式，只能制造躯壳而已。”lp7Xa
“没有必要继续生产新的人造人，我们掌握的技术足以保证任何一个人造人的永久存在。”lp7Xa
“全部。我们理性且低耗，生存只需最低限度的资源，任何事情的处理都高效且直接。”lp7Xa
露卡丝和维罗妮卡进行着快速地一问一答，其他人完全插不上嘴，围坐的各大家族领袖一个个阴沉着脸，却也不敢说话。lp7Xa
“最后一条，”露卡丝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果我要你们每月向我上供定量或不定量的资源，你们能否做到。”lp7Xa
维罗妮卡变得迟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桉女士，我阅读过资料知晓你的可怖，但你无法真正地杀死一团数据，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一场谈判来达成某种合作关系，可你让我感觉像是在进行一场朝贡。”lp7Xa
被称为桉的露卡丝打了个响指，好端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造人突然猛地站了起来，面孔扭曲到了机器的极限，然后不发一言地，冒着烟倒下了。lp7Xa
房间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看着那具冒着烟的人造人躯体在几秒之内化作了齑粉，都粗重了呼吸。lp7Xa
好半晌，维罗妮卡的声音才从一个老头的终端上幽幽传出，它一直没什么感情波动的声音仿佛蒙上了一层恐惧，带着畏惧说：“我们答应你的要求....”lp7Xa
露卡丝依旧笑吟吟的：“别紧张，只要资源如数奉上，你们想要进行怎样的改革我都不会插手，甚至还可以偶尔出手帮你们实现一些愿望，提供一些技术。”lp7Xa
舒叶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以奇妙的方式毁掉了一具人造人而已，这个自称女王的家伙为什么就怕成了这样，但她也不敢问，只是乖乖地旁听。葵因倒是不忿这个绿头发女人坐在自己妈的位置上，但她蛮机灵，看到维罗妮卡都怕她，也就明智地没有挑衅，只是在心里嘟囔着等我妈会来要你好看。lp7Xa
“桉大人，”终于有个老头忍不住站了起来，“您如果将卡隆交给这些人造人打理，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把它变得一团糟，如果您只是不满伊莎贝拉的管理，大可以挑选其他的家族接手啊。”lp7Xa
“我是对你们不满意，”露卡丝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老头，“别让我解释不满的原因，没有处死你们已经足够说明我的仁慈。”lp7Xa
老头脸色阴晴不定半天，朝其他几个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lp7Xa
还没等舒叶反应过来，会议室内突然噼里啪啦几声乱响，包括老头在内的十几人突然一齐站了起来，然后几乎在站起来的同时又一齐倒在了地上，有一名奶奶级的老贵妇还倒在了舒叶怀里，表情扭曲地瞪着舒叶，吓得她尖叫了起来。lp7Xa
安哲第一时间把舒叶拉到身后，没有支撑的老贵妇直挺挺地摔倒了，脸朝下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干瘪的手还紧紧握着一支已扳上击锤带着花纹的左轮手枪，花纹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是施加了诅咒的魔法武器。安哲放眼扫过去，地上的这些人已经死掉了。lp7Xa
“你们胆子大了。”露卡丝依旧是淡淡地笑着，看不出喜怒。lp7Xa
“胆敢偷袭桉大人，他们该死，桉大人的神力岂是凡人能够试探的？他们因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了代价，丝毫不值得怜悯。”一个中年人笑呵呵地从自己位子上站起来，“人造人的势力不到一天就已经基本控制了卡隆，人类在这场战争中失败已经是既定事实，我们本就没有资格对桉大人的决定发出质疑。只是我们这些大家族毕竟根深叶茂，重要的行业基本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若是一下子全部撤出，对卡隆的发展也不是好事，人造人们又刚刚接手卡隆，对各行各业包括供奉的流程不是很清楚，留下我们这些人类的精英辅佐人造人为您更好的服务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当然，我只是建议，决策权掌握在您手里。”lp7Xa
露卡丝似笑非笑地看了中年人一眼，他马上讪笑着低下了头。lp7X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