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难接。41uMy1
姜寒曾经也想过那个问题，只是想不出答案，或者说他知道那个答案不是林挽衣想要听到的。41uMy
所以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这件事，想要谈天说地，谈谈这些年来你的过往，总而言之，他确实不想谈到这边来。41uMy
——因为他现在打不过林挽衣。41uMy4
姜寒想了想，解释说道：“主要是这话讲起来比较麻烦。”41uMy
接着，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话锋一转：“那你得承认自己还有别的地方对不起我。”41uMy
他确实不明白这句话里的逻辑，只觉得女人就是麻烦，当然，师姐在此之外。41uMy6
林挽衣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说道：“我成现在这个样子，原来和你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吗？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见我的吗？”41uMy
姜寒终于懂得她的意思，心想这都几百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能把这口锅甩到我身上。41uMy
只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他却下意识的忘记，自己为什么如此坚决的要躲开她，为此不惜耗费时间修改功法。41uMy
林挽衣的语气愈发温柔：“或者说，你看苏秀过的这么惨，而我过去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所以你为了她而生了我的气？”41uMy
当年他与兄长断绝关系，林挽衣便站在他的身旁，以修行者的记性，那些画面想来还十分清晰。41uMy
林挽衣认真问道：“那请您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41uMy
姜寒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的不好，和你没关系。”41uMy
听着这话，林挽衣嫣然一笑，伸手推开窗户，好让夜风吹走脸颊的红晕。41uMy
林挽衣侧过身子，将鞋袜脱下，然后抱住了双膝，仰起头静静看着那轮明月，轻声说道：“在我记忆里，你还没有过这样的时候。”41uMy4
姜寒忽然想起了师姐，沉默了会儿，问道：“你准备在西洲逗留多久？”41uMy
姜寒说道：“这些天我其实没怎么逛过西洲，一直在这个老地方呆着，挺没有意思的。”41uMy
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虽然没有说完，但就是在邀请她与自己结伴同游。41uMy
林挽衣的目光落在那幢小楼中，呵呵笑道：“那你不管这两个小姑娘了？”41uMy
姜寒不假思索说道：“她们是多年挚友，这些天我总是夹在中间，本就碍着她们叙旧，既然也要离开了，总不能还走过去碍眼。”41uMy
林挽衣很想说你这句话未免太过虚伪，只是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说，便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出，轻轻地嗯了一声。41uMy
但她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转过了身子，背对着窗户，却没有下地的意思。41uMy
姜寒怔了怔，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说道：“别闹了，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呢？”41uMy
他来到她的身前，看着那微微扬起的双足，看着她装作无意的踢了踢自己的手心，心里很是无语。41uMy3
林挽衣仍旧看着他的眼睛，但不知为什么，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41uMy
姜寒再叹了一声，拾起鞋袜，像很多年前一样替她穿好，说道：“总不能还要我背着你走吧？”41uMy1
林挽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十分可爱的跳下椅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去哪？”41uMy
林挽衣微微一怔，神情错愕问道：“那个传闻居然是真的？”41uMy
林挽衣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说道：“当年师伯谁也没说，我曾经去沧溟宗问过她，但她没有告诉我，大概是我当时还不够强吧。”41uMy
姜寒没有继续聊下去，带着她离开了小楼，再次走进那条幽深颓败的过道。41uMy
隔壁言家的灯火此刻还明亮着，隐隐有控制不住的愤怒声传入耳中，应该是梅素欣给予的压力已经落到了言学真的身上。41uMy
林挽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言家的高楼，说道：“你就没想过言家鱼死网破，不管不顾直接杀了你吗？”41uMy
当年他之所以身死，很大程度上是陷入了不能退的境地之中，即便如此，围杀他的那三人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41uMy3
姜寒想了会儿，说道：“我这次应该是没有管闲事的想法了。”41uMy
随着这句话，姜寒时隔一个春天后，再次回到了那处废园。41uMy
寒潭依旧，明明已经是盛夏时节，却还是散发着淡淡的冷意，再有那颗枯萎了的桃花树作为妆点，便显得景色愈发的惨淡。41uMy
林挽衣走到水边，静静地看着会儿水中月，忽然说道：“这里还有过一只鬼？”41uMy
姜寒说道：“我翻过这些年新编的书，上面都没有说过这种东西，是你们有意隐瞒下去的吗？”41uMy
“嗯，因为背后牵扯了太多，十分复杂，而且这种东西极少存在，没必要弄得人心惶惶。”41uMy
林挽衣顿了顿，解释说道：“我当初没有刻意去掺和这件事，可能有些最关键的东西不太清楚，但像这种东西，最早出现是在两百年前。”41uMy
林挽衣转头望向那株桃花，说道：“是白帝死后的事情，当初因为一些缘故，我对这些事接触的不多……有不少人防着我。”41uMy1
姜寒走到自己坟前，看着那已经如初的平地，开始回想自己埋得有多深。41uMy
“当年白帝与师伯决战云梦大泽，我是观战者之一，即便当初境界不如现在，也不至于连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分不出来。”41uMy3
这句话林挽衣说的很小心，由始至终都没有回答姜寒的问题，直接避开了那个死字。41uMy
“因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41uMy3
林挽衣却听出了那抹藏的极深的情绪，轻轻地将身子靠在他的肩上，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难受。41uMy
说完这句话，姜寒转头望向林挽衣，温声问道：“明天你想去哪里？”41uMy
林挽衣看着潭中月，心上人，想着很久以前的那句话，说道：“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的吧？”41uMy
姜寒身体变得有些僵硬，迟疑问道：“哪一句？”41uMy2
林挽衣毫不意外他的反应，说道：“只要我打得过你，那就什么都可以。”41uMy10
林挽衣微微一笑，说道：“事不过三，先前我已经问过你两次别的事，你都不理我，这是第三次了。”41uMy3
林挽衣笑的越来越温柔，最后说道：“你想清楚，这次再装死，我就真的要生气了。”41uMy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