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讨厌的残存,即使是已经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了,你们也差不多该将那些东西全部忘掉了」44q1T
但是,仿佛风症的想法,却被深深地压在思绪中,即使已经获知,却无法表现出来。44q1T
工业时代制造的数据流就像人为精炼的茶酚酞,再或者比往昔多得多的糖分,迅速地进入繁复的血管,再作用到大脑的受体。44q1T
于幻境奏响狂乱华章,但浅薄的疯狂,亦只是无趣的安眠曲。44q1T
文字和图画表达的,宫殿中安置在陈列架上的前人旧物。44q1T
繁重智慧对个体的帮助和危害,就像是道途的正反,或许也类似绷紧的弓弦吧?44q1T
不知何处会出现敌人的薇拉,是否也会将自己视作敌人呢?44q1T
但是生命与物质的本质区别,就在物质向生命的飞跃后决定了,一些事情开始了,就很难停下。44q1T
人类在获得智慧后,下一个获取的,就是更强的武力。44q1T2
他们认为,意义绝不应当停留在碱基配对的花招,以及蛋白质构建的永不停息的天然的欲之上。44q1T
“这就是刚才所发生的全部吗?有关于那个天使,还有黑核异状的全部。”44q1T
放下终端,一如既往的逃避和沉默,或许会让他显得出格。44q1T
但是逃避和沉默却往往有效,所以他或许还是理应用言语来表达缄默。44q1T1
“我想机器对光影的记录,比人类神经网络依靠视网膜,对残缺投影的补充更可靠。”44q1T
安托涅瓦若有所思地点头,手肘杵在桌面,托着自己的右腮。44q1T
她拨动着暖白的黑核,另一种玉石的色彩,映衬着她琥珀般的虹膜。44q1T
岱宗感觉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被填充进黑核中,他向安告知了这一点,安再转告给安托涅瓦。44q1T
“但是很不巧,树阵系统用于记录的节点,无论是摄影仪还是监测器,都因为帷幕出现了故障。”44q1T
“存在的必将留下痕迹,树阵会观测、记录并描绘这种痕迹。”44q1T
而与岱宗联系最为深刻的故事——这座城市所发生的一切,毫无疑问地占据他大部分的思绪。44q1T
共和七年春祭发生的黑门事件,仿佛数百年前涂装为玄黑的夜华舰带着商王的军队驶进海湾,宣告了新的秩序与新的统治。44q1T
黑门作为两个世界的碰撞,是否会是另一种新的秩序,与新的统治呢?44q1T
难以推测碰撞会将与世界施加何等的深远影响,抑或如一部分人所愿的那般,泯灭在时间中。44q1T
碰撞最直观的表现是作为缝隙的黑门,搭载着人类、名为下土方的船只,撞击到了另一艘或许不怀好意的大船。44q1T
那么,或许可以形容和比喻为舱门的黑门中,不断涌现的幻力,侵蚀和塑造了幻兽,暂界定为幻域的物种。44q1T
这是偶尔会在评论区,和希罗一起发言,古代历史研究所的雷切尔,另一种极具个人色彩的言语。44q1T
幻兽是容器,幻力是水,那么最终究竟是前者决定后者,还是后者决定前者。44q1T
因为幻兽和幻力之间的持续对抗,这种困惑,尚且无法得到解答。44q1T
或许可以扩展已知物理理论和模型的物质,构建黑门和幻兽的基本单位,名为幻力的连续态微观物质又是如何表达的?44q1T
共和七年到共和九年的两年间,世界其他角落,作为溅射的黑门在剿灭残余幻兽后,尽数崩溃。44q1T
但是在赢州,碰撞发生地的黑门,可就不是无根之草了。44q1T
直到现在,学者们才得以通过树阵,勘测了共和七年到共和八年幻力向赢州汇聚残留的痕迹。44q1T
在验证中,从数十个逻辑完备、论证充分美妙假说中,找出与现实相吻合的,唯一的正确。44q1T
幻力汇聚到赢州时,核心节点的黑核在黑门集群中孽生,造成数百万人丧生的“第二次碰撞”就开始了。44q1T
然后一直延续到现在,只是人们在适应中,减少了伤亡。44q1T
方形黑核此时释放着,恒定温度带来的温暖,就像它此前在寒冷的黑门中吸收热量。44q1T
与之相应的,原本夜空般的黑色,变为如星光般安静的月白。44q1T
只有黑核周身依旧闪烁的星光,却没有发生变化,其中的幻力也仍旧随着闪烁的星光,安静地呼吸。44q1T
安托涅瓦将黑核放在桌上,按压着,平移到岱宗的身前。44q1T
“根据安的建议,之后就由你来保管黑核,这是任务的一部分。”安托涅瓦说,“在新的命令下达之前,你可以自由在文京区活动,其他讯息都已经发送到你的个人终端上了。”44q1T
“至于黑核异状和影响,之后会通知你进行相关检查,希望你珍重身体。”44q1T
岱宗再度拾起黑核,感受到了体内怪异的流逝,不动声色地将黑核放进背包中。44q1T
“我明白,那么就先允许我先走一步。”岱宗平静地向两人告别,“我会做我应当做的一切,再见。”44q1T
安托涅瓦和安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并无趣对视着无趣的对方,无聊到看着长裙上钟表指针的转动抑或细数绸缎上樱花的片数。44q1T
安托涅瓦看起来很想要变现得意味深长,但依旧只显得百无寂寥。44q1T
“我可不希望你说出见所见而来,闻所闻而归这种话来。”44q1T1
“难道你要我复述一遍祂对你的诅咒吗?方舟。”安在轻笑中,或许更像是意味深长的人吧?44q1T
“我觉得他很奇怪,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显得很奇怪。”安只是正常地回答,“无论是他本身,还是出现的方式,他真的不是你送过来的吗?就好像魔法师帽中的白鸟。”44q1T
“我真怀疑你还记得多少了,况且,你确定他充分知晓他所面临的处境吗?”安略微侧首,终于得以神色古怪地停顿、质问。44q1T
“相信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至少在这一件事上,你无权干涉。”安托涅瓦旁神色平静。44q1T
“我可不这样认为,即使抛却道德因素,然牺牲者的数量从数千减少到一人,可不是好主意。”44q1T
“都尉来时,不也是如此吗?然后发生了什么?”安托涅瓦决然地否决了安的言外之意。44q1T
“我在你身上未能看到崇高,毕竟我怀疑你要将他和往昔全忘了。我想对于你而言,这也是不得不的牺牲,对吗?我亲爱的安托涅瓦。”安只讽刺着。44q1T
“看来我不可能从你那里,得到更多有价值信息了,罢了,希罗现在在哪里?”44q1T
“港湾区的黑门集群带,他们正在为后续的撤退争取时间。但是目前时文区的状况也说不上好,说实话我有些担心。”她轻声回答。44q1T
“只要时文塔下的幻石矿场不出问题就好,那对于我们目前的事业和未来很重要。”44q1T
“至于其他事情都是疥癣之疾,此外一直与三河师保持联系的薇拉,她一直在时文区驻扎。我最近报告了一些,让人不安的征兆。”44q1T
“何必说得如此隐晦,不就是白鸟那帮人,反抗你正义的英雄吗?”安说道,“指挥使似乎很想要换一种方法解决问题。”44q1T
“随他去。”即将成为牺牲者的安托涅瓦只是如此回答。44q1T
都尉战死后,安的质性越发失控,言语却相对秩序地偏向冷嘲。44q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