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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发展线人 1

  “关于这个,我想说,我们来这里都是为了见某个人的。”陆离坐在卡特面前的凳子上,右手握着手杖,眼睛直视她,“卡特女士。”44p6r

  卡特精致的脸上掠过一抹微不可查地错愕,这种情绪波动连道格拉斯都没瞒过去,更别说近在咫尺的陆离了。在道格拉斯眼里,这个叫“卡特·卡罗”的女占卜师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她或许连漫宿的名词都没听说过。他摇了摇头,继续抽起了自己的烟斗。44p6r

  陆离则是装作没看见卡特的表情,他低着头,指了指放在深黑天鹅绒上的那几样占卜事物,问道:“你擅长哪一种?”44p6r

  “这得看你需要哪一样。”卡特眨了眨眼睛,作为百灵鸟剧场的灵媒和占卜师,她对占卜有着绝对的自信,陆离的态度更是让她升起了不服输的心理。44p6r

  我比不过里面那个可恶的通灵师,我还折服不了你么?她如此想到。44p6r1

  于是在一瞬思考后她如此开口:“我能通过梦境获取真知,梦境是人意识的一面镜子,普通人在醒来之后只能记住模糊的浮光掠影,而我却能通过水晶球,来窥探他的命运和未来。”44p6r

  陆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就水晶球吧。”44p6r7

  水晶球,是道具占卜中难度最高的一批。没有水准的占卜者看水晶球只能把自己看的眼花。44p6r

  卡特或许是在梦境中得到了漫宿泄露出来的极微小力量,这让她可以作为灵媒和占卜师在剧场混饭吃,但是她所得到的力量在真正的超凡者看来可以忽略不计。这也是她被那位“通灵师”排挤到剧院外面摆摊的真正原因。44p6r3

  卡特拿出水晶球,擦拭之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陆离:“你想问什么?”44p6r

  陆离摸了摸下巴:“那就......我今天要办的事能不能顺利完成好了。”44p6r

  道格拉斯在远处微不可察地翻了一个白眼。44p6r

  卡特点点头,没有接陆离的话头,而是仔细地盯着水晶球,似乎真的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一样。44p6r

  她的这颗水晶球有拳头大小,淡白色的絮状物质在其中仿佛云雾一般微微闪亮。水晶球安静地躺在天鹅绒软垫上,卡特用双手在它的表面轻轻摩挲。44p6r

  陆离摸着自己的手杖,回想起自己来时在路上看到的那张破旧海报,海报上的脸正是这位名叫卡特·卡罗的占卜师,海报上的卡特眼瞳闪亮,妆容精致,她的手中托着一个水晶球,嘴唇微张,似乎在对人述说秘密。只是如今的卡特·卡罗风光不再,人人都只记得那个风头无二的“通灵大师”。44p6r2

  突然,陆离感受到有一股极微弱的触感,这股触感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它实在是太弱小了,如果不是陆离这些天对贤者之石的理解愈发深刻,对平衡和掌控的精度提升,恐怕还感受不到这股触动。任由这股触感环绕,陆离看着卡特的脸颊上,一滴汗水流了下来。44p6r

  “抱歉。”又过了几分钟,连道格拉斯都有些不耐烦了,卡特终于沮丧地吐出一口气,“抱歉,我,我看不出来。”44p6r

  周围的其他占卜师都纷纷露出了嘲笑的神色:拔毛凤凰不如鸡,更何况还是曾经剧场里炙手可热的灵媒卡特,现在却连在街头混饭吃都难。44p6r

  卡特脸上显现出颓唐之色:“唉,我,我不能收你的钱。”44p6r

  陆离摇摇头:“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说着他伸出左手,将拿在手里的事物放在桌上。44p6r

  那是几张纸币,面额一镑。44p6r

  卡特和周围的占卜师瞬间脸色一变,他们现在在剧场外面混饭吃,为了剧场包厢里面的占卜师竞争,因此占卜一次的价格十分低廉。至于卡特,对于曾经混迹在太太小姐群里的她来说,这些钱还不够看的。可如今这是能让她舒舒服服活下去的保证。44p6r

  “咕。”44p6r1

  她吞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地将目光从那几张纸币上移开:“你,你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44p6r

  “到那边去。”陆离起身离开,卡特连忙抓起那些纸币跟上,在经过道格拉斯时,陆离对他点了点头,道格拉斯挥了挥手,示意陆离自便。44p6r

  当陆离和卡特走进一条小巷子里的时候,道格拉斯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了。44p6r

  “陆他不会是想......不会吧,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去套情报,没想到他居然玩得这么刺激?”道格拉斯喃喃自语。44p6r3

  陆离率先走进小巷子,整了整衣领,随意地将手杖顿在地上:“好了。”44p6r

  一缕以太被陆离以手杖顿地的方式传播了出去,按着固定的频率,就像是波纹一样扩散开,然后迅速反馈回来,聚集成一点。44p6r

  ——无声雷鸣。44p6r

  这是脱胎于高等灯相和心相法术的运用,陆离从莫兰小姐那儿学到了它。44p6r

  在卡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陆离将周围一千米的范围都探查了一遍。44p6r

  “卡特女士,我想问问那个通灵师,说实话,我对这种神秘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我听闻你曾经也是在剧场里作为灵媒的,那你应该对他有所了解吧。”44p6r3

  卡特的脸色变幻了一下:“其实我对他了解的不多。”44p6r

  “没关系。说来听听。”陆离平静地对她说道,“哪怕就算是花边新闻我也很想听。”44p6r

  有钱人总会有些奇怪的癖好,而陆离要表现的就是他对神秘的狂热爱好,因此能够以一个“神秘学爱好者”的身份打入他们的团体。作为有着防剿局官方身份的调查员,陆离可以用这个马甲肆无忌惮地活动,收集情报。44p6r1

  人总是对开小号有一种特别的爱好。陆离也是这样。44p6r2

  卡特的眼珠转了转:“他叫科罗尔。来自北边,不过这我也不太清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他有一手超乎寻常的通灵术,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我比不过他。他......他一直沉默寡言。在表演结束之后常常会走固定的路回家。我听说他喜欢画画,却从不对别人展示画作。”44p6r11

  卡特眨了眨眼睛。44p6r

  陆离点头:“如果你不曾欺骗我,而且接下来愿意为我引荐一些神秘群体的话,我想你的酬劳是必须的。”44p6r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卡特舔了舔嘴唇,“我听闻科罗尔常常去一家画廊,那家画廊里放着一些没有名气的作品。画廊位于海顿公园边上,对公众开放。他有时候会在那边呆上一整天。”44p6r5

  “是吗?”陆离点了点头,将一张名片取出,又拿了些纸币出来一起给了卡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莫兰书店找我。”44p6r

  卡特有些颤抖地接过了名片和纸币,她看见那张白色的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格利尔先生。”44p6r4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再会了。”陆离举起手杖,作了告别,然后走出小巷与道格拉斯会和。44p6r

  察觉到道格拉斯的怪异眼神后,陆离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发展了个线人,然后得到了一些消息。走吧,我们现在要去观赏通灵师的表演了。”44p6r2

  他们两人走进了剧场。44p6r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