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闪忽灭的灯光打断了卡纳斯的思维，他略带些疑惑地站了起来。kX2Qz
他朝外面探出头一看，静悄悄的，已是深夜时间，部落的人们都已经睡下了，他们的狩猎生活不允许他们熬夜浪费精力。kX2Qz
“外面没问题，都亮着，只有咱这间的灯在这忽闪忽闪的。”卡纳斯挠了挠头。kX2Qz
灯依然在亮了又灭闪烁个不停，然而节奏却有些许的改变，而两人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kX2Qz
“它的年岁应该不短了，年久失修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巧合的是，偏偏是这个房间坏了。”kX2Qz
薛定谔看着闪烁的灯光，不自觉的略有些心烦意燥，闪烁不定的灯光本身就有一种刺激人感到不悦的作用，kX2Qz
“他们已经睡下了，我们不如出去看看，卡纳斯先生，这个地下堡垒的谜团还未解开，有些事情白天不能当众做，晚上正好有足够的时间，你应该知道如何让自己毫无声息地行走吧？”kX2Qz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但话说回来，你不需要休息么？”卡纳斯挑了挑眉。kX2Qz
“可以休息，但不需要，我的身体除了实体不稳定性以外，也带有一些类似崩坏兽的性质，所以……倒是你，你还是人类吧。”kX2Qz
“人吧……大概算半个，但你觉得一个浑身剧痛的人能够放松睡着么，除非有安眠药，还得是两头大象的剂量。”kX2Qz
薛定谔直起身来，看了看头顶上闪烁的灯光，似乎隐隐感觉有些奇怪，但她将其归结于自己的躁动，因此尽量使自己不去理会这闪来闪去的灯光。kX2Qz
这种无视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两人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在那之前，他们并没有将这灯光的闪烁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kX2Qz
“这灯……不，肯定不会有这种巧合的事情，刚踏出门口，走廊的灯难道也坏了？”kX2Qz
就在两人走出门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灯光不再闪烁，而房间门口走廊的灯则以相同的频率开始闪烁，放到恐怖片里妥妥的见鬼场景。kX2Qz
“想想都知道，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又不是自带电磁干扰。”kX2Qz
“一个有意识的存在通过灯的闪烁向我们传达信息？”卡纳斯皱眉。kX2Qz
“而且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薛定谔补充。kX2Qz
看到这一现象的第一时间，卡纳斯立刻仔细地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监控摄像头，显然有可能是隐藏式的。kX2Qz
思索片刻，他那根随身不离的奥钢法杖杖端冒出了一个光球，一个很简单的小戏法。kX2Qz
“你在用摩斯电码？”薛定谔一眼就看出了他在干什么，无他，只因摩斯电码作为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信息密码，实在太过出名了。kX2Qz
“嗯，我也不会别的什么密码学玩意了，就知道个摩斯电码，正好这玩意就两个字节编排，倒是简单方便，太复杂的也不适合。”卡纳斯应了一声。kX2Qz
走廊灯光的闪烁停下了，这更应证了两人的猜测，必定有一个意识存在正通过某种手段观察着他们。kX2Qz
不一会儿，走廊灯再次闪烁起来，然而却并非卡纳斯所期望的回复，而是完完全全的复述问题，灯光的闪烁重复了他之前的摩斯电码节奏，没有半点更改。kX2Qz
卡纳斯再次尝试其它简单的语句，结果依然相同，对方都在重复他的问题。kX2Qz
“对方的回应太机械了，完完全全的复述，我甚至无法确定对方是一个意识体还是一个自动收发机。”kX2Qz
他们站立在房间门口，看着走廊上闪烁不定的灯光，在夜中陷入了沉默。kX2Qz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僵持下去，意识到闪烁灯光的方式并不能互相理解所表达的意思后，便转变了方法，灯光的齐齐闪烁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直接的方式。kX2Qz
两人面前的一盏灯灭了，然后不远处的一盏灯开始闪烁，再远处的另一盏灯也是，如此循环反复。kX2Qz
这样一来，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就是要让他们跟着灯的指引走。kX2Qz
两人再次相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和探求欲，未知是最具吸引力的目标，对于一个科研工作者和一位高阶法师来说更是如此。kX2Qz
“走吧，跟着灯光去看看。”卡纳斯摩挲着手里的法杖。kX2Qz
薛定谔也打起了精神，随时准备将自己的半边身子转化成崩坏兽态的利爪，因为坠入量子之海前的那段经历，她也许是逆熵当年那一批老人里除了瓦尔特以外最能打的了，即使她实际上是个科学家。kX2Qz
虽然看不到明显的监控摄像头，但很明显对方一只能通过某种手段得知他们的位置，一步步地指引着他们前往某个特定的地点。kX2Qz
穿过楼梯和走廊，两人悄无声息地前进着，不惊动任何熟睡的人，跟随闪烁灯光的引导，他们最终停留在一个死胡同前。kX2Qz
说是死胡同，其实在地堡内用这个称呼并不合适，用更形象一点的形容，就是地下堡垒的复杂网络中的一段封闭分支，据估计，设计用途可能是临时存放什么东西。kX2Qz
闪烁的灯光将他们引导到这里之后，便只保留一盏亮灭的灯停在道口，似乎这里就是目的地。kX2Qz
在卡纳斯迈步之前，薛定谔抢先一步走入其中，一番简单搜索后，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kX2Qz
“死路不通，却表示这里是目的地，卡纳斯先生，你玩过解谜游戏吗？”薛定谔问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kX2Qz
“嗯……好多年没玩过了，不过真实版的倒是偶有遇见，大概是墙后或者地下吧，没有别的解释了。”kX2Qz
如果是在博伦晶壁系，他首先考虑的必然是空间扭曲或是无缝重定向，但这里是地球，就简单了不少。kX2Qz
他走上前，敲了敲地板和墙壁，发出了很沉闷的响声，说明至少具备一定的厚度。kX2Qz
“灵魂侵蚀伤是真的麻烦，精神力侦查直接废掉了，现在已经够头痛的了，再强行搞一把，怕不是目标没找到，我自己先疼得在地上滚了。”kX2Qz
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他并不打算逞什么能耐，因为倔强逞强只会害人害己，他深深地理解这一点，该找队友帮忙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半点的不好意思。kX2Qz
“薛定谔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吗？勘察一下墙后面或者地板下面，我受了伤，暂时没法动用精神力外探。”kX2Qz
“我不确定，理论上量子生物应当具有这样的感知力，但我从没主动用过，事实上，我唯一的一次进行勘察还是被人打散了才被动用了出来。”kX2Qz
她将紫黑色半边身子的手轻轻放到墙壁上闭上眼睛，尝试着去用出感知的力量。kX2Qz
“我的身体是量子的幽灵，极易丧失分布幺正性，过去我以为这只是让我多了一个打不死的能力，但也许，它可以有别的用处。”kX2Qz
主动控制这种分布幺正性的散失，也就能控制身体的消散和重聚，即使只是部分的，但用来感知已经足够了。kX2Qz
“听你的说法，你这是把自己的手拆成无数基本粒子，然后分散在空间中来达成感知效果吗？”kX2Qz
“差不多，不过不是基本粒子，而是纯粹的非物质的概率云，消失的部分存在于每一处空间。”kX2Qz
“实在理解不了你想表达什么。”薛定谔摇摇头，片刻之后，她的手重新凝聚，也得出了确切的结果。kX2Qz
“墙的后面就是普通的钢筋水泥、金属板层，还有泥土，但地板下面还有空间，我在这地下发现了一些机械结构，简单分析后，我发现这块地板应该是可以升起来，然后形成升降梯的。”kX2Qz
“不过它大概升不起来了，这里没有物理开关，如果那个指引我们的“人”有能力开启它的话，也没必要让我们看着死胡同发呆。”kX2Qz
“不，隔层很厚，如果要破坏拆开的话，很难保证不会惊动其它人。”kX2Qz
“嗯，我可以试试将整个身体都量子化然后凝聚，不保证成功，但对我没有危险，需要一点时间来尝试，等到了下面，我会试试找到开关打开升降梯。”薛定谔点了点头。kX2Qz
“不，我说的法子不是这个……嗯，大概是反过来的？”kX2Qz
“你能全身量子化是我没想过的，就我自己而言，有个小法术能达到类似的效果，所以，我以为是该我先下去的，不过也好，不用费心思找开关。”kX2Qz
“别闹了，你又不是生物学家，搞物理的大概只会想把高达和赛博坦人绑上实验台解剖。”kX2Qz
“……也许是我在量子之海待太久了，我有点无法理解你指的究竟是什么。”kX2Qz
薛定谔半蹲下身，从下半身开始逐渐化作紫色的粒子消散一空，见状，卡纳斯耸了耸肩。kX2Qz
死灵学派的独有法术之一，在博伦晶壁系用处不大，因为绝大多数防御都会带有超凡能量性质，一般仅仅只是用来临时提高物理抗击能力，不过在地球，这招就成了穿墙必备法术。kX2Qz
他的身体转瞬间化作模糊的虚影，一层不可视不可解除的幽体隔层包裹着他，让他在物质空间内表现出了灵体的性质，因为此刻还受着伤，魔力也严重短缺，他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向下穿去。kX2Qz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他最终到达了约三十八米深的下方，大约距离真实地面两百米左右。kX2Qz
一个狭长的直走廊，跟上面没有多大区别，头顶上的灯亮着，然后急促地闪烁了起来。kX2Qz
整个走廊的灯光一时间变得极为花眼，看得人眼睛混乱，光影的无序变化生动形象地体现出对方的心态变化。kX2Qz
然而卡纳斯解除了幽体状态后，并没有在原地看到薛定谔的身影。kX2Qz
他也不急，毕竟薛定谔说过，她需要多次尝试，这一等就是五分多钟，直到五六分钟后，空气中才开始浮现出紫色的光点，并最终凝聚成一个人。kX2Qz
“好了，位置终于对了。”她看起来有些疲惫，这种疲惫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kX2Qz
“没有，很正常……别这么看着我，我真没笑。”kX2Qz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