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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纸鹤

  最近感觉有些奇怪,好像许多事情,原本不该说现在这般。kXeqH

  惊觉起来时,不由得质问自己。kXeqH

  喂,你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kXeqH

  初一的清晨,树阵议会的例会。kXeqH

  重要议程之一,岱宗在安托涅瓦致词后开始宣讲就职会议,并录像用作宣传。kXeqH

  某种意义上理性的规格算是合适。kXeqH

  交都独立于九司框架,而直接归属五都框架的青都行司,其下属的中央庭,再度迎来了树阵的第九序列。kXeqH

  赢州牧首率先致词后,岱宗根据提词器大抵正常将演讲糊弄过去。kXeqH

  礼法上是庄重的,如果忽略录像不会显现出的会议人数。kXeqH

  中央庭树阵议会共有九席,分别对应树阵系统象征最高权限的九枚密匙,树阵系统是天罗地网的重要组成部分。kXeqH

  中央庭的为负责文书工作的「神使」安托涅瓦、负责情报工作的「祭司」爱缪莎、负责战略工作的「荷鲁斯」晏华。kXeqH

  或许还有中央庭的第二位指挥使岱宗。kXeqH

  神器使可以选择使用真名或化名,但根据一般原则,使用代号进行树阵识别和对外宣传。kXeqH

  其余的会议成员直接或间接地,由殷都司派遣的武官希罗指引,但是任何人的立场都不是永恒的。kXeqH

  主要活跃在时文区、海湾区、港湾区侧重前线作战的三位神器使未与会,树阵中信息将他们表述为「恋人」奥露西娅、「青铜」罗纳克、「静谧」芙罗拉。kXeqH

  这六位神器使和两位指挥使构建中央议会可能出席的成员,剩下的成员则是由希罗指挥,负责渗透、暗杀、破坏工作的「掩盖者」。kXeqH

  「掩盖者」不参与一般事务,与龙雀和殷都司似乎都保持着关系。kXeqH

  正体不明的掩盖者与爱缪莎,这类楼阁性质的组织的,包括沙盘。kXeqH

  作为中央庭的羽翼在职能上都有所重合,组织和权力的含糊是完全可以理解的。kXeqH

  所谓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慎独。kXeqH

  岱宗在心中无谓地嗤笑,不知从而来的笑意,笑而止之,或者入乡随俗地,该说笑止万千?kXeqH

  赢州作为夏野窗口的质性,热衷于使用符号,并对异域文化有浓郁的兴趣。kXeqH

  这种兴趣直接产生了由稷下音、罗马音、印度音、埃及音、迦南音之类的发音和符号组成的假字。kXeqH

  岱宗难以理解这种文化,只能选择暂时接受,但还是要警惕其侵蚀正式的文字,产生歧义。kXeqH

  “今年是共和十一年,共和新政正式实施的第二个十年。”岱宗直视着镜头。kXeqH

  “这些简单的数字似乎告诉我们一个概念,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而我们新的事业才刚刚开始。”kXeqH

  “我相信交界都的前途是光明的、赢州的前途是光明的、帝国的未来同样也是光明。过去我们面临很多的困难、现在我们面临着更多的困难、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的困难会更多。”kXeqH

  “但是只要每一个人同心协力共同奋斗,那么光明的未来就在不远处的地平线等着我们。”kXeqH

  在纷乱思绪的间余,岱宗严肃地念完了就职演讲稿的结尾词。kXeqH

  在另一个整理文件的间隙,摄像头已经停止了工作。kXeqH

  之后录像将会经过调音和剪辑送往各处。kXeqH

  坐在圆桌周围的安托涅瓦和安颔首,岱宗回应后安静地坐下。kXeqH

  此前安托涅瓦已经暗示他的就职演讲不宜铺张,但在二月初一的中央议会看到会议室只坐着安托涅瓦和安,岱宗的心绪还是感到些许失衡。kXeqH

  岱宗下意识抚摸着自己后颈上渐渐消去,仿佛并不存在的肿胀——kXeqH

  他总感觉……有些奇怪,就好像忘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kXeqH

  岱宗预备寒暄几句时,晏华就像从一个战场赶往另一个战场一般,裹着血与火的气息闯进了会议室。kXeqH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很抱歉因为其他事件来晚了。”与岱宗略微寒暄后,他又转身看向安托涅瓦。kXeqH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你们先看看这个,很重要。”晏华将一只纸鹤放在桌上,用眼神催促安托涅瓦。kXeqH

  “抱歉,请指挥使阁下稍等。”他又望过来,与年龄不符,异常清澈的眼睛。kXeqH

  岱宗略微颔首,目光一并移向更重要的内容。kXeqH

  “莎草纸、幻力,看来西比尔遇到麻烦了。”kXeqH

  安托涅瓦喃喃自语,短暂的端详后将幻力按照特定的频段以及波段输送,在纸鹤中完成解锁。kXeqH

  随着幻力的充盈,泛黄的纸鹤发出阵阵荧光,快速消散分解。kXeqH

  莎草纸作为幻力载体变为粉尘,承载信息的幻力化作光点,被方舟吸食。kXeqH

  破碎的字句在转化后由方舟传来,安托涅瓦眉眼微皱。kXeqH

  她望向抬手岱宗,抬手示意。kXeqH

  “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负责战略统筹的晏华。他没有按照时间参与会议,也没有请假。”安托涅瓦长叹后,又收回视线。kXeqH

  “以后你不要这么急躁了,要多看看个人终端上的时间安排。”kXeqH

  晏华完全没有听进去安托涅瓦的话,径自看对岱宗。kXeqH

  “我对此感到遗憾。”kXeqH

  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但的确是第一次交谈。kXeqH

  “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长史。”岱宗在怪异的违和感中回答。kXeqH

  安托涅瓦为什么要扶额呢?kXeqH

  “这只纸鹤是一封求救信,由联合中学文渊校区执行任务的真言发来。”岱宗从她的语气中感到无奈。kXeqH

  “两刻钟前文渊校区有黑门事件爆发,其中有未及时撤离部分学生被黑门困住。”kXeqH

  “成功解救出学生之后,黑门突然急速扩张,且幻力浓度达到阈值。真言迫切需要解决文渊社黑门枢纽……协助她的两名幻力修士被其安置在结界中。”kXeqH

  “真言希望中央庭能够救援未能及时离开的两名接受幻力训练的协力者,但根据幻力数据,如果没有指挥使提供保护,神器使也无法长时间在这一黑门中活动。”kXeqH

  “希罗在黎明前来到会议室签到,又通过个人终端委托安托涅瓦帮他签退后又匆忙离开,他一直都行踪不定。”晏华加以补充。kXeqH

  「真言」是神器使西比尔的代称,幻力修士则指的是在黑门事件中通过种种途径修行幻力,但是还没有完成构建幻力网络,唤醒神器的个体。kXeqH

  从某个角度来讲,这也不是坏事。kXeqH

  修行者来源的途径千奇百怪,一部分接触者开始尝试在辅助中食气,在呼吸中组织幻力。kXeqH

  这种修行的道途门槛很高,而且更加危险。kXeqH

  更多的幻力修士还是在潮汐中,获取幻力网络,甚至有神器虚影,但没有真正得到认可的适格者。kXeqH

  也有一部分,是神器先一步选择了适格的对象,似乎也有可以得到多个神器认同的案例,甚至也可以加以干涉。kXeqH

  指挥使正是干涉的特殊节点。kXeqH

  关于幻力修士的质性和状况,若干个要素可以排列组合成许多类。kXeqH

  幻力修士与幻力武装是相辅相成的。kXeqH

  指挥使是否是,得到特殊节点的修士呢?kXeqH

  还是说,指挥使身上寄托着更特殊的神器?kXeqH

  幻力的道途,也可以使用外物。kXeqH

  至少一部分作战伤残的军人,经过个人意愿并加以拣选后,通过植入机芯、更换义体,使用可更换的幻力结晶作为补充。kXeqH

  也可以成为修士,并使用幻力武器,甚至成为一部分神器使权能的节点。kXeqH

  古代历史研究所等机构通过这种手段,试图改变传统电子设备和动能武器在黑门环境下几无用处的现状。kXeqH

  至少在现在,看起来,没有神器,大多数的修士只能借助未成形的幻力网络,使用一部分的小花招,无法敌过体系与框架的力量。kXeqH

  幻力修士是神器使的补充,一部分人对此感到不安。kXeqH

  而幻力武装,与人造的修士,或许会减弱这种不安吧?kXeqH

  这也是都尉遗留的政策。kXeqH

  这个人是超人吗?kXeqH

  数年前跑了那么多地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kXeqH

  若他还活着就好了,我也不至于现在这般。kXeqH

  回到正经的思绪,神器使通过幻力网络所依凭的神器,真正意义上具有近乎神明的伟力。kXeqH

  比起幻力修士,这种伟力又会带来更多与更直接的不安。kXeqH

  超过限度的修士,和所有的神器使,都有义务在中央庭备案、监控幻力网络、预防幻力疾病、接受军事训练,以及参与唤醒和控制神器的践行。kXeqH

  很大程度上,长时间在更广泛黑门环境下生存的人类,他们的微观结构、形神框架,都潜在地,仿佛被高维物质辐射,被黑门影响。kXeqH

  从好的一方面来看,这减少植入幻力结晶带来的排斥反应的危害。kXeqH

  从坏的一方面,这似乎将生活在下的族群,与正常人类之间划出了沟壑。kXeqH

  至少都尉曾经为“脏人”这个称呼,专门通过法律肃清了许多灰色产业。kXeqH

  但是,这的确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就像夏的后裔或者孔子的后裔逃往草原成为游牧文明的一分子后,也只能成为并被视为夏夷、孔夷。kXeqH

  好了,空想应该到此为止,资料也该读完了。kXeqH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