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符华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伸出手在床头摸索了几下，抓住了自己的手机，已经早上八点多了——她看了看身边，白发的少女依旧睡得香甜——自己的师父，自己的爱人，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情，甚至连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不过…从最后的那场战争结束之后，自己似乎变得怠惰了很多…她笑着摇摇头，崩坏结束已经八年了，大部分的崩坏能被封存在月球上，而剩余的崩坏事件在圣芙蕾雅的压制下也翻不起浪花来，符华探过手捏住了白发少女的鼻子“起床啦凯雯。”lqFin
“唔唔唔？！”白发少女鼓了鼓脸，坐了起来“你是打算干掉师父我吗…”lqFin
“今天可是除夕啊，师父？”符华坐在床边穿着衣服“商店只开到中午的，对联还没贴，而且今天我们还要包饺子呢，要是想去商店就得现在出发啦。”lqFin
“饺子…我想要阿符给我包！”凯雯把脸贴在符华的后背上蹭了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明明阿符才是我的徒弟来着…为什么我这个当师父的晚上就…唔唔唔？”lqFin8
“满意了吗？师父？”符华放开满脸通红的白发少女，轻轻舔了舔嘴角，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赶紧去换衣服——还有”，灰发少女促狭的笑了“多谢款待。”lqFin
“好啦好啦~阿符知道错啦~”符华挽着白发少女的手臂，凑近了她的耳边“师傅你要是还觉得不满意的话今天晚上让师父在上面怎么唔唔唔…”lqFin
“你你你…欺师灭祖！”凯雯满脸通红的捂着符华的嘴“你绝对不是我徒弟！说！你把我的阿符藏哪去了！那么大一只！又听话又可爱的阿符呢！”lqFin5
“师父你就不要自我欺骗了…”符华看着面前开始逃避现实的凯雯，有些无奈的笑了“等一下——嗯，我接个电话。”lqFin1
“班长！今天是除夕诶！你不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吗！”琪亚娜大大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和姐姐可都等着你呢！今天晚上芽衣做饭呜啊！芽衣！你又打我！”lqFin5
“还是像以前一样闹腾啊…琪亚娜。”符华笑了笑“怎么，你们都在圣芙蕾雅了？”lqFin
“是啊，Hua，”Kevin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看起来那边开的是免提，大家都在那边“我们可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聚过一次了，正好赶上你们神州的除夕，就和Mei一起回来看看，怎么？不过来和大家一起聚聚？”lqFin
“琪亚娜！你又偷吃我的炸鸡！”德丽莎大声说道“想要被犹大砸扁吗！”lqFin
“检测到草履虫出没——重装小兔19C，无条件射杀请求批准！”布洛尼娅适时地出现在通话频道里，重装小兔发出一阵轰鸣声，伴随着琪亚娜“啊呜！”的大叫，看起来是某个白毛笨蛋被真理之钥炸的灰头土脸，符华会心的笑了，芽衣和琪亚娜两年前举办了婚礼，布洛尼娅和希儿还在她们之前，姬子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仍然喜欢喝酒，卡莲和八重樱过的恩恩爱爱，奥托大主教…“噗嗤”符华忍不住笑了出来。lqFin6
“你笑什么？”Kevin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困惑“怎么了？”lqFin
“奥托头顶的帽子又增加了。”lqFin2
“噗！”这下笑出声来的变成了世界蛇的尊主Kevin，白发青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也想起高兴的事情…”lqFin
“什么高兴的事情？”符华微微歪过头“你和Mei有孩子了？”lqFin
“不是这个——你知道融合战士寿命几乎无限，不在乎这个——今天早上天命空岛发布了里氏5.5级地震警报…”Kevin笑的很大声“你也知道天命空岛是悬浮的，不可能地震，后来才发现，今天早上奥托被绊倒了——结果头顶上的帽子掉了下来。”lqFin5
“那可真是…哈哈哈…”符华也忍不住的笑起来“奥托主教要加油啊…”lqFin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Hua，你真的不回来和我们一起过个年吗？”Kevin犹豫了一会“每一年你都不回来，我们也挺想你的…”lqFin
“我当然是和我师父过年啊。”符华笑着看着自己身边的白发少女“我明天回来。”lqFin
“大姨妈——”琪亚娜拖长了声音“班长她又不回来！”lqFin
“别闹，琪亚娜。”芽衣敲了敲白毛团子的头“不是说了明天回来吗…今天晚上小聚一下，把正题放在明天不就好了？”lqFin
“嘿嘿嘿…我要喝芽衣%￥＃%@……”随着“砰！”的一声响，白毛团子捂着鼓起一个大包的脑袋眼泪汪汪的蹲在了地上，芽衣满脸通红的瞪着她，手中的锅铲都被捏变了形“琪——亚——娜——”，芽衣满脸和善的笑着“你的炸鸡没有了哦~”lqFin2
“布洛尼娅可以吃掉笨蛋琪亚娜的那份炸鸡。”现任理之律者仍旧是以前说话的口吻，白毛团子瞬间蹦了起来“是要打架吗！小矮子！”lqFin
“布洛尼娅获胜的概率为99.9%”三无板鸭平静的说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嘲讽感满满，这句话彻底激起了琪亚娜的好胜心“那本小姐就是百分之百！”lqFin
“那，班长，明天见。”被这几个吃闲饭的家伙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芽衣默默地挂掉了电话，带着温柔的微笑转过身来“你们两个…”lqFin
“芽衣姐姐我错了”/“芽衣我错了。”lqFin2
“Hua——”Kevin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你总说放下放下，”白发的青年轻声叹息着“最后放不下的，还是你啊…”lqFin3
“走吧师父。”符华把手机放回衣袋里，拉着凯雯的手“我们要是再不出发——你今天晚上可就没有饺子吃了。”lqFin
“也不知道上一次是谁…明明说好的要吃年夜饭的，到最后把我变成年夜饭了…”凯雯轻轻地嘀咕着，侧过头在符华的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走啦阿符，赶紧去市场吧。”lqFin4
“师父想吃什么馅的饺子？韭菜鸡蛋还是玉米猪肉？”符华拉着凯雯走过一个个摊位，熟练地挑选着菜蔬，和摊贩讨价还价，全然没有当年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州仙人的模样，“阿符，”白发少女伸过手来“我来拿着吧。”，符华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就好，师父想不想吃糖葫芦？”lqFin1
“糖葫芦…还是算了吧。”凯雯轻轻摇摇头“我想要阿符给我包饺子。”lqFin
“好好好，”符华轻轻的笑着“回去就给师父包着吃…”lqFin
菜摊上的小贩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灰发少女，他轻轻的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低下头，将自己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菜摊上。lqFin5
“妈妈…那个姐姐…”一个小孩指着符华的方向，拉着旁边女人的衣袖“你看那个姐姐…”lqFin
“小孩子别看。”女人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拉着自己的孩子快步离开了这里。lqFin5
“阿符。”凯雯轻轻地拉了拉符华的手，指了指路边的长椅“要不要去坐一会？”lqFin
“不了，现买的材料回去包成饺子会更好吃一些。”符华举了举手上拎着的袋子“我还不至于拎着这些东西就走不动路——当初师傅你不是还管我叫过符壮实吗？”，灰发少女轻松地笑着“我不但能拎着这些东西——即使是再背着师父你我也没有问题。”lqFin
“阿符！”白发少女气哼哼的拍打着符华的手臂“你是什么时候学坏的！以前的阿符明明最听我的话了呜呜呜…阿符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了…”，凯雯眨巴着眼睛，发出了呜嘤嘤的假哭声“阿符开始欺师灭祖了呜呜呜…”lqFin1
符华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少女，空出一只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还不赶紧走？”lqFin
太虚山，拂云观，曾经被毁的道观被重建起来，成为了符华现在的居所，说是贴对联，但是符华也很少做这样的事情了，木质为主体的建筑结构上带着略显斑驳的痕迹“师父你先去等着吧，我去包饺子——不论是现在吃还是年夜饭，都是要先准备的。”lqFin
“阿符——”正在包饺子的符华身后突然贴过一具柔软的身体，灰发少女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原本要捏合在一起的饺子皮没有控制好力道，被包露了馅“师父别闹了，”符华侧过头轻轻亲了亲白发少女的额头，把案板上的饺子下进锅里——包了一下午的饺子，不知不觉的包出了这么多啊…明天给圣芙蕾雅的大家带过去吧，符华伸出手把锅端了下来，将饺子盛在了盘子里“吃饭了，凯雯。”lqFin
“阿符喂我吃——”凯雯张开了嘴闭着眼睛似乎等待着符华的投喂，灰发少女无奈地笑笑，夹起饺子在醋里轻轻蘸了蘸，递了过去。lqFin
没有人咬住饺子，只有符华保持着伸着筷子的动作，将那个饺子停留在空中，桌子对面原本坐着凯雯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红色的光羽缓缓地飘落——符华沉默着，慢慢地，慢慢地将饺子咬进嘴里，她轻轻地咀嚼着，两行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滑落下来。lqFin22
不会忘记的——她怎么会忘记呢？lqFin6
早在八年之前——在那场最后的战争里，在那场将崩坏能封印在月球上的战争里，凯雯就已经死了——“阿符，”白发的少女轻轻的笑着“此去十死无生，以身入死地，我一人足矣。”lqFin8
羽渡尘有三千片羽毛，每一年激活一片，这是凯雯留给符华的，最后的礼物，这是第八年，第八片羽毛，窗外传来烟花升入高空时的尖啸，砰然炸裂的烟火将夜晚的天空点亮，符华捏着那片暗淡的羽毛，看着天上的月亮，含着泪笑了——lq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