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里安剑圣和费里奥市长离开大厅后，卡斯帕尔快步走到哈鲁姆面前，老矮人正在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擦试着那柄燧发手枪，而卡斯帕尔觉得他的机会来了，他有种预感，或者说新鲜感，毕竟开飞艇的矮人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来到哈鲁姆面前时老矮人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而卡斯帕尔选择率先伸出了手问好：“您好，哈鲁姆先生，我是卡斯帕尔·米勒。”lqYJb1
“啊，好。”哈鲁姆低下头擦试着手枪敷衍地答道，“干啥？你想参军？”lqYJb
“不，我是一名吟游诗人，我不会打仗。”卡斯帕尔连忙回答，“我是想与您同行去夏格堡。”lqYJb
“就算你想也没门，人小子，我只收矮人，还有，你去交战区有什么事？”哈鲁姆有些蛮横地瞪了他一眼，“把理由告诉我——当然，说了我也可能也不会相信，你们吟游诗人的嘴就像人类的金币一样不值钱。”lqYJb
卡斯帕尔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某些人类政权一直都在将假币推送给矮人，所以部分矮人的王国认为人类的信用就像这些假币一样。lqYJb
“我去夏格堡是为了记录这场战争。”卡斯帕尔红着脸把原因说了出来，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这个矮人肯定见多识广，他这个一时冲动的理想在哈鲁姆眼里可能会显得搞笑。“我一直希望能记录一场重大事件或者……吸引人的冒险。我一直都梦想着追随一个英雄或者探险家记录下他旅行的事迹。”lqYJb
“哈？”哈鲁姆瞥了一眼面前这个吟游诗人有些讥讽地抬起头摸着胡子，语气阴沉的问道：“小子，你多大？”lqYJb
“22岁，哈鲁姆·布洛森先生。”卡斯帕尔鞠躬回答，“毕业于法兰道夫文学院，我在学院学习过剑术——不过我没有钱买剑。”lqYJb
“哦，还是个半吊子学生。”哈鲁姆把“学生”这个词特别强调了一下，“学校的人都非常藐视战争？相信我，年轻人。战场和冒险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玩，跟着我的这群家伙都参加过群山诸国的革命战争，而我当初也是一个军事工程师，如果你早出生一百年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我在法兰道夫对你们的皇帝推销直升机……算了，这段破事不提了，总之想好了。”lqYJb
“我已经想好了。”卡斯帕尔坚定地点头并且把身上的全部家当拿出来递给了哈鲁姆——三枚硬币。lqYJb
“你是认真的？”哈鲁姆接过这三枚硬币掂量了一下咧嘴笑了笑，“我们镇子的矿工一天的工资都比这些多，小伙子。两百年前我家那位老祖母还想让我去当吟游诗人，幸亏我没有——不然我可能饿死在外面了。”看着卡斯帕尔几乎羞红的脸，这位老矮人也不好继续挖苦下去，他把硬币揣进兜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好了，现在你是‘铁须’号飞艇的一员了，等好吧。挑个位置坐下，一会儿那个剑圣就要让仆人把食物端上来了，吃饱饭。吃饱了挨刀子就不疼了。”lqYJb
卡斯帕尔挑了一个空位坐下——大厅上有很多空位，那些贵族骑士们在剑圣离开后也纷纷走人了，那些雇佣兵们因为害怕杀人如麻的凯立德人或者没有谈好价钱也离开了许多，现在只有一小部分的雇佣兵坐在大厅里面——其中就有那个嘴停不下来的凯立德人，现在厨师已经用各种烤肉和酒把他的嘴堵住了。lqYJb
“哈鲁姆·布洛森先生，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卡斯帕尔看了看四周，发现有些无法融入这个矮人集体里面——这些矮人的士兵都是各聊各的，而且那种独特的口音、生僻的通用语和你一嘴我一嘴毫无顺序的大嚷让卡斯帕尔根本无法插嘴——只有那两个人类和哈鲁姆没有和他们聊天。lqYJb
“咋了？要记录我？”哈鲁姆把手枪插进腰带重重的咳嗽一声整理了一下胡子。“说吧，要采访啥？先说好，不能采访我是否结婚，也不准采访我家里有多少兄弟，总之不准窥探我的隐私。”lqYJb
“你从银峰堡走这么远是为了什么？”卡斯帕尔直率的问道，“我没有记错的话银峰堡位于末日山脉的东南侧，而且是群山诸国最大的矿产地，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么遥远的北方城市？”lqYJb
“这个问题……问得好。”哈鲁姆眯着眼睛嘿嘿笑着，“我想想怎么骗你……算了，说实话吧，我们是为了……”说到这哈鲁姆压低了声音，“我们是为了去找华纳尔加德，也就是所谓的天空界。”lqYJb
“天空界？”卡斯帕尔惊讶的叫了一声，“你是说那些有神居住的界域？我以为那些根本不存在。”lqYJb
“不存在？你在学院一直睡觉了？”哈鲁姆这回变得开始像学院那些为了争论观点就会异常狂躁的教授们一样，“你去过大图书馆吗？里面有很多书籍都记载了各个界域的事情！你们人类的曼弗雷德·安德森教授甚至还有一个天空界的空中矮人飞行器碎片的标本！”lqYJb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卡斯帕尔的内心开始更惊讶了，大图书馆自己当然去过，不过很多书籍在审判庭查抄违禁书时已经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审判者搬走了，曼弗雷德·安德森教授也在几十年前因为一场谋杀案和自己的房子葬身火海。难道哈鲁姆曾经在学院工作过？lqYJb
“我对这些方面的事情不感兴趣。尤其是这些……看上去就像幻想的东西还有那些神学，我更喜欢那些实际的。”卡斯帕尔匆忙的解释又引来了老工程师的无情嘲讽：“年轻人不追求新鲜事物和脑洞大开的东西跟那些在地窖睡了几百年的啤酒有什么区别？抱歉，啤酒还可以喝。我的意思是如果不追求这些新鲜事物的话，你可以找一个棺材躺进去跟里面的骷髅好好聊一聊过去的人生了——总之，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们的旅途为的就是寻找传说中那些在凡界之外的界域中居住生活的种族，像是浑身冒金光的尖耳朵——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这玩意死光才好。我们乘坐飞艇走这么远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你认为毫无实际而在我们心里无比坚信向往的地方。”lqYJb4
“那么……那两位？”卡斯帕尔的目光转移到了两个年轻的人类身上。lqYJb
“他俩？啊，那个黄头发的是夏尔堡的迪昂，黑头发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东西的叫维斯·霍夫曼，他俩都跟你是同胞——我记得夏尔堡离法兰道夫只隔着一座森林和一条河。他们是跟我们同行的，只不过他们要找的更不切实际——他们为了找一个人，一个朋友。他俩跟那个朋友小时候分开了。”lqYJb
“嗯……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迪昂有时候会梦到一个穿着金灿灿的铠甲的老头子要他前往北方寻找界域……要我说这孩子就是小时候受刺激了。”lqYJb2
奇怪的人。卡斯帕尔在书上写道，哈鲁姆很快也不说话了——厨师已经把食物端上来了，而卡斯帕尔的好奇心也不停地驱使着他想要了解迪昂和维斯·霍夫曼——他会找到一个确切的机会好好访问一下两个人。lqYJ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