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蝴蝶or魔虫
漆黑腐臭的下水道中，一个人影缓慢移动，脏兮兮的兜帽和斗篷遮住全身，失明的右眼当中流出红色的浊泪，沿着脸颊不断滑落。lh6WO
他的整个身体因为力量的倾轧而发出哀号，异虫时刻啃食着血肉，压榨式的反吐出魔力。——这就是Berserker的御主，间桐雁夜。lh6WO
他与普通的魔术师不同，他是用别的生物当作魔术回路寄生在体内。刺激刻印虫使之活性化，对身体的负担就是造成其他魔术师不能想象的剧痛。lh6WO
在不久前机场的战斗中，他只是想过去看看情况，可Betserker却忽然狂性大发冲进了战场。狂战士这个职介是通过亵渎的咒文强化从者并使其失去理智，因此从者的失控处于间桐雁夜的意料之中……lh6WO
他甚至不清楚那一夜发生过什么，抽取魔力的虚弱和刻印虫啃蚀的疼痛让他昏厥了一整夜。所幸那天晚上他躲在距离机场几条街远的下水道里面，次日醒来时除了身体被脏水泡肿之外没什么缺失。lh6WO
憎恨着那个男人，竟然将女儿推入火坑，那可是葵姐的女儿……lh6WO
一瘸一拐的跋涉在污泥之中，徘徊在远坂宅的附近，寻找着击败那个男人的机会——不能放任Berserker冲击远坂宅，那里面的结界会牵制从者太多精力，要找到杀死金色Archer的机会……lh6WO
体力已经穷尽，他靠在乱石旁坐下，耳边尽是怪虫爬动时的恶心声音。这时，一点晶莹的蓝色从斗篷和兜帽间的缝隙飘落，莹莹闪光化作半透明的蝴蝶，瑰丽且幻惑，这不是下水道里该出现的东西。lh6WO
上百公斤重的水银在满额魔力的供应下化为断金裂石的恐怖利刃，斩断了下水道与地面之间的地砖，泥土以及岩石。那自由自在延展的银色流体似乎具备自我知性一样呈现出模糊的人型。lh6WO
“它”或者说“她”探出手臂，再度将暴力倾注于伤痕累累的地面。被几度蹂躏的大地再承受不住如此破坏，深深下陷，露出一个能容两人通过的大坑。lh6WO
泥土翻飞之间，尘烟飘散，间桐雁夜匍匐在阴暗的角落里仰视着俊美的枪之骑士，一种窒息般的恐惧和愤怒笼罩了他。间桐雁夜清楚自己不过是个速成的魔术师、是个半吊子，正因如此，他特意躲在肮脏的下水道里远远观察自己的目标，就是想要远离战场。lh6WO
如同地砖下藏着的虫子被暴露出来时一样，男人愤怒的低吼着。lh6WO
说话者是枪兵背后的金发女子，间桐雁夜不认识她，但虫子的感知是敏锐的——那些贪婪且丑陋的虫子就像是闻到血肉的鲜味一样，从未有过的活跃，它们疯狂的在间桐雁夜体内爬动，想要进食美味。lh6WO
“和资料上说的一样，是退化之后的虫魔术……间桐（玛奇里）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么。”lh6WO
魔术师少女啧了一声，倒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厌恶情绪，类似的情况她在时钟塔里看过太多太多。尽管她本人对这些丑陋的魔术敬谢不敏，但也没有资格否定别人赖以生存的手段。lh6WO
按照魔术师们的礼仪，零摘下自己的小礼帽，“埃尔梅罗学派，零·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参上！”lh6WO
“堵上各自家系的名誉和魔道，为所求的圣杯和夙愿决一胜负，间桐家的御主！”lh6WO
场面话说完，零张开自己的玉指，莹莹的水银在她的手边环绕，以一种常人也能反应过来的速度作为开战的信号。在庞大魔力的驱使下，至上的礼装发挥出了极致的性能，它势大力沉的朝着地下的间桐雁夜砸下，并沿着地下通道蔓延并破坏这条路径上的一切。lh6WO
刚刚在教堂的时候，她将使魔悄然分裂成三，分别跟在猫头鹰、虫子以及母鸡后面，想要找到爱因兹贝伦家御主、间桐家御主和韦伯三人。遗憾的是猫头鹰使魔半路就被主人弃置，而被韦伯操纵的母鸡跑到路上忽然“咯咯咯”的叫了起来到处乱窜……lh6WO1
菜鸡韦伯连只鸡也控制不好！lh6WO3
好在间桐雁夜没有把使魔弃置——倒不如说，以他的魔术造诣只能指挥虫子去死，想切断使魔和主人之间联系的精细操作是做不到的。虫具有“归巢”和“集群”的特性，跟着虫子，零很容易就找到了御主。lh6WO
按照圣杯战争中最常规的战斗方式，零找上间桐雁夜，迪卢木多也拦住了狂乱的黑骑士。lh6WO
她对Lancer的要求仅限于“拖住Berserker”，基于这位狂战士的战绩来看迪卢木多是绝对打不过他的，但拖个一时半会倒是很容易。只要能拖住，Berserker恐怖的蓝耗可以拖死这些半吊子魔术师。lh6WO6
亦或者，贵为典位却不擅长战斗的魔术师零，先于对手的魔力耗尽之前将其击败——lh6WO
碎石翻飞，水银迸溅，一次倾力重击之后，月灵髓液的人型陷入不稳定状态。首次将其用于正式战斗的零立刻将其汇成“漩涡”，通过涡流转动的方式迅速收束四溅的水银护住自己。lh6WO
所幸比零更菜的间桐雁夜根本没意识到那是唯一的取胜机会，他只是按部就班的呼唤四散的虫群，然后命令它们朝着零冲击过来。lh6WO1
虫群中最好辨认的就是翅刃虫，这种食肉的虫子有着刀刃一样锋利的双翅，足以削断手臂粗细的树木，单只就能杀死普通成年人。眼下它们不断朝着这里汇聚，如同潮水铺满整个下水道，黑压压的一片。lh6WO1
看着丑陋的怪虫满口涎水的冲过来，零镇定的神色略有变化，有点嫌弃。她将月灵髓液收缩成球体拦截这次攻击，同时利用这次防御的空隙开始咏唱。lh6WO
对付虫群最好用的是火，这是常理，但零不具备使用火的魔术资质，依靠庞大的高品质魔力倒是勉强能用，可效果未免差强人意。lh6WO
所以零的解题方式是“水”，五大元素中的水之“律令”。lh6WO
悦耳且复杂的咏唱声在水银的护盾内回荡，魔术长达八工程七小节，与其说是“战斗咒文”不如说是“仪式咒文”。好在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御给了零充足的准备时间，哪怕是一群具备成年人力量的天牛用角狠狠撞击也未曾撼动月灵髓液的防御。lh6WO
一分钟后，零在魔术刻印的帮助下施展了这个魔术——她手中用作祭品的三只蝴蝶陡然破碎，溶解为晶莹的光液。下一瞬，光液迸溅，如同蚀斑一样布满了月灵髓液的表面，所有接触到光斑的虫子体表也浮现出了类似的花纹，逐渐溶解为同质的液体。lh6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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