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奥黛丽·内森以及她的取向还有“她拒绝过理查德·卡塞尔”这一系列信息，特丽埃拉选择了直接略过。毕竟一方面目前这边的事实并没有超出原本资料库的发展，另一方面，这也的确符合奥黛丽·内森的人设——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就连她自己都可以为了TheMachine牺牲，在这种前提下，跟姜素云和“简·奥尔森”传出点闲话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kY1mc
至于所帕特里克·简的情况，虽然略有点意外，但从说到底，观天会副局长亚纶·霍奇纳都仅仅是对这人有所怀疑，特丽埃拉也完全犯不上替观天会清理门户——除非这人打算对奥黛丽·内森动手，这就和特丽埃拉这次的任务冲突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便这位在“原本”历史上也算是个主角，但这里的问题就变成了——谁还不是个主角呢？kY1mc
“所以，你对袭击我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怎么看？”特丽埃拉决定换一个话题。kY1mc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那些典型的章鱼头。”奥黛丽·内森说到，她手里的平板电脑正在播放随身记录仪记录下来的刚刚的战斗过程。kY1mc
“嗯，从外表上看，和现有的资料中的描述都对不上，无论是外貌还是对于攻击的抗性都和那些动则火焰电击伤害减半的家伙差得太远。那么这种情况下，这些东西会是什么？”kY1mc
“你认为会是什么？”奥黛丽·内森把问题抛回了特丽埃拉这边。kY1mc
“这算是为了让‘她’分析我而搜集素材么？”特丽埃拉闻言之后眉毛一挑，反问道。kY1mc
“随你怎么理解了，反正你也不会在意这种事不是么？观天会、未来发展部，乃至各种乱七八糟的家伙都想研究明白‘天国制造者’究竟是跟什么情况，但结果就是完全没人成功。所以，你应该对你自己，以及对你的同事们有足够的信心才是。”奥黛丽·内森选择了一个比较微妙的角度来说服特丽埃拉。kY1mc
“信心么？也许吧，”负责开车的特丽埃拉耸了下肩，“但不管再怎么有信心，我都不认为对于你的那个‘她’保持120%的小心是个错误。”kY1mc
“因为你们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外来’的？”kY1mc1
“一部分如此，至于更多的理由，我想不用我多说。当然，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对于那些袭击者是什么的问题，我倒是可以给出自己的猜想——这些袭击者，从穿林地迷彩的袭击者到那些奇怪的马头鳄鱼嘴蝙蝠，在查到最后，或许就是那些失踪的婴儿。换言之，这些袭击者可能是从献祭品的选拔中被淘汰下来之后‘废物利用’的。”kY1mc
“有趣的猜想，但恐怕很难在第一时间进行证明。”奥黛丽·内森说到，“第一，我们现有的可信赖人手——也就是我们以及纽约来的那五个，没有一个是法医，更不要对有特殊事物背景的尸体做尸检。因此，除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之外，我们恐怕很难从那些被你和Claudia打成零碎的尸体之上获得更多地情报。其次，摆在我们面前的最重要的问题现在已经起了变化——”kY1mc
“你打算先清理保留地警局。”特丽埃拉直接接上了奥黛丽·内森的后半句话。kY1mc
“没错，”奥黛丽·内森打了个响指，“而且我们的动作越快，结果就越有利。在怀俄明州做出反应之前造成既成事实，才有机会卖亚纶·霍奇纳副局长一个人情，让他得以把自己的势力延伸到怀俄明州。”kY1mc
特丽埃拉闻言之后微蹙了下眉头，“又是这位副局长么，我姑且先不论你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在观天会之内求生都是用这种借他人之势行事的策略，我想先确认一下，在这次的事件之前，怀俄明州是谁的地盘？”kY1mc
“是怀俄明州的地盘。”奥黛丽·内森的回答仿佛在打哑谜。kY1mc
“我该说怀俄明的州长实在是太闲了么，”特丽埃拉冷笑着评价道，“因为观天会是联邦下属的组织，所以不值得信任？”kY1mc
“有一定这方面的理由，的确很多州——以德克萨斯为首——都会表现出对联邦机构的严重不信任，但怀俄明州的主要情况是另外一种，他们是被放弃的。”kY1mc
“被放弃？”特丽埃拉皱了下眉头，奥黛丽·内森的答案无疑是一个过于离奇的说法。kY1mc
“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这简直不可理喻，甚至俄国人在西伯利亚地区投入的人员与财力反而更多，毕竟那里是他们的电力复合体所在地。”奥黛丽·内森说到，“但在美国就是这样，在印第安人已经被彻底圈养的情况下，怀俄明既不可能出现什么印第安人的祭司，也没有什么高风险的人物，更不适合作为空间扰动的发生地。这种情况下，放权这种事虽然不可理喻，但这种除了浪费经费之外完全没有设立价值的地区，直接卖个人情给当时的怀俄明州州长显然要比浪费财力与人力效果更好。”kY1mc
“然后，那些因为丑闻直接被拿下的家伙其实都是怀俄明州自己招来的？”kY1mc
“大部分，支部的最高指挥者以及少数技术岗位是从观天会总部那边派来的，其余的都是怀俄明州本地人。”kY1mc
“但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亚纶·霍奇纳为什么会对这里感兴趣？”特丽埃拉接着问道。kY1mc
“因为他正在试图在全美推行统一的特殊事物监控网络，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建立一个凌驾于各州法律之上的监控体系，并打通各州的监控情报交流通道。”奥黛丽·内森说到，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似乎对这个计划没什么兴趣。kY1mc
“怎么听着和某个计划有点相似，是不是就差一个分析目标价值的AI了？”特丽埃拉意有所指地说到。kY1mc
“‘很遗憾’的是，作为前FBI行为分析小组的组长，亚纶·霍奇纳先生并不信任人工智能，如果他的计划得以实现，那么下一步就是组建一个规模超过两百人的情报分析部门，用以汇总、分析这个新的监控网络收集的情报。”kY1mc
虽然说着“很遗憾”，但奥黛丽·内森脸上的明显看着是非常高兴的表情。kY1mc
“你那是遗憾还是高兴没人跟你抢你家的AI，这似乎需要说清楚。”特丽埃拉直白地吐槽到。kY1mc
“为什么不能是两者皆有呢？”奥黛丽·内森反问，“总之情况就是如此，亚纶·霍奇纳副局长想要推行这个计划需要和很多人进行谈判与利益交换，这样一来，各个支部的‘自己人’越多，他的计划推行就越顺利。”kY1mc
“绝大部分在看笑话。毕竟想在美国完成这种水平的计划基本可以说不可能的。”奥黛丽·内森说到，“你知道，铜扣派与其说是一个派系，不如说是‘观天会内部所有前执法机构成员’的代称。他们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仅仅有类似的身份认同，并且被军工派的家伙所排挤而已。如果军工派报出合适的价格，铜扣派这边倒戈过去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倒戈之后，接下来会不会被其他铜扣派的成员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就说不定了。”kY1mc
“就是这样。总之，我的计划毫无疑问需要你的配合。”奥黛丽·内森似乎难得严肃地说道。kY1mc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会把那些家伙从老鼠洞里面赶出来，你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处理掉就好，死活不论。”kY1mc
“死活不论？还真是好大的口气。”特丽埃拉轻笑着说道，手上则转动着越野车的方向盘，此刻，车队距离自留地警察局的所在地已经没剩几公里了。kY1mc
“因为我刚刚让‘她’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个自留地警察局之内算得上干净的恐怕没有几个。”说话的同时，奥黛丽·内森关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从枪套里面抽出了配枪检查备弹。kY1mc
“但这种莽撞的行为，无疑会让你陷入很大的麻烦。”特丽埃拉说道，从特管局的角度讲，奥黛丽·内森这个安插在观天会内部的间谍显然不应该没事就做点过于惹眼的事情。kY1mc
“我知道，但这事显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奥黛丽·内森检查完自己的随身武器之后说道，“还记得那个自杀的局长么？”kY1mc
“你查出来那个自杀的局长有什么事了？”特丽埃拉问道。kY1mc
“没有，甚至可以说这位局长实在是太干净了。”奥黛丽·内森意有所指地说道。kY1mc
“不是那个层面，你能想象一个有着正当工作且职位不低的美国人没有信用卡么？甚至连银行账户都没有。”奥黛丽·内森反问。kY1mc
“全用现金交易，存款全藏在家中的保险库里面？听着怎么那种低级帮派分子的作风。”kY1mc
“不管是什么作风，肯定不是个年纪不到五十岁的警察局长会做的事情。哦，对了，这人是白人，出生在底特律，虽然上的是社区大学，但显然不是那种拒绝现代科技的红脖子福音派老古板的人设。”奥黛丽·内森补充道。kY1mc
“那么也就是说，这人应该不是从一开始就完全摒弃了信用卡和银行账户的吧？”kY1mc
“当然不是，”奥黛丽·内森摇了摇头，“在2009年，也就是他被调来怀俄明州自留地警察局当局长的同一年，这人注销了所有的信用卡和银行账户，只身来到怀俄明上任。哦，对了，他是个福利院的孤儿，所以没有父母或者亲戚。”kY1mc
“而在这两年间，这人在怀俄明当地成家，孩子似乎还不止一个？”特丽埃拉回忆着之前曾经瞟过一眼的资料同时说道。kY1mc
“是，上任同年结婚，先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还是双胞胎。妻子是在怀俄明首府夏延工作的一个白领。”奥黛丽·内森扶着自己的对讲机耳机同时说道，似乎是在复述“TheMachine”向她提供的情报。kY1mc
“也就是说，看起来比她丈夫要正常得多。”特丽埃拉说道。kY1mc
“如果抛去没有银行账户的和信用卡这一点的话。”奥黛丽·内森补充道，“也就是说排除了这家人是妻子掌握家中一切资金的可能性。”kY1mc
“比起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我倒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特丽埃拉皱眉思索了少顷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警察局长会不会在来到怀俄明之前，加入了什么宗教组织。”kY1mc
“你想说蒙大拿那边成天宣传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那些红脖子教派？他们不是在几个月之前就被剿灭了么？我记得最大的那个教派的教祖还是被你在华盛顿枪毙的。”奥黛丽·内森说道。kY1mc
“你也说了是最大的教派，但如果把这次这个林中空地的献祭和这个警察局长的奇怪举动结合起来的话，似乎用邪教来解释，要比什么黑帮更加合理一点。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群能够干扰VTOL导航的家伙，和那几个打算在降落地点伏击我们的假警察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行为，用所谓邪教来解释并不充分。”kY1mc
“首先，我得提醒你，这是两个问题，不是唯一的问题，”说这句话时，奥黛丽·内森的脸上显得相当高兴，仿佛比起查案和观天会内部对她的调查与袭击，在跟特丽埃拉拌嘴这方面取得胜利更让她兴奋，“其次，无论是导航干扰还是假警察，虽然无法兼容邪教的说法，但如果是这个作为邪教分子的警察局长另有其他的身份，或者被其他人利用呢？”kY1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