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兵法立安loKuV3
多年后，在威士忌号即将燃烬的时候，扎迦娜丝还会回想起与贝雷帽老兵邂逅的这一天。loKuV5
扎迦娜丝此刻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复杂到足以烧坏一块IXX的高档处理器。loKuV6
那个男人像一块拔地而起的铁塔般矗立着。角斗场的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不动了，唯一还在运动的物质，就是男人右手上不停滴落的血水和脑浆。loKuV
扎迦娜丝先是处理了一下复杂的情绪，然后她咂了下舌头，说：“阁下何必下这么狠的手呢？我还挺喜欢这孩子呢。”loKuV
“因为我讨厌这种小娘炮。”那位带着贝雷帽的老兵说着甩了甩自己手上的秽物。loKuV20
即使是在暴徒遍地的威士忌号上，这一幕也太过于惊悚了。以至于那些大兵没一个敢开腔的。舰长扎迦娜丝的脸也冷了下来，他说：“你是什么来头？来砸我场子的吗？”loKuV
“我是来应聘的。”贝雷帽老兵说道，“我把教官打死了，那么，我合格了吗？”loKuV
“我。”扎迦娜丝把沾满“酱汁”的恶臭风衣扔到了一旁。妈的，怎么每次我买新衣服都会遇到这种事啊？loKuV1
舰长骂道：“废话！我能看不出来吗？”她心想：要是一般人，能做出这种事情吗？可怜我的小少爷，就这么被他给掏了脑子。话说我刚刚离开也就几秒钟，也就是说，他一上场就把小少爷给宰了？这家伙……loKuV
此人身高195cm，刚好比扎迦娜丝高出一点点。他上身只穿着一件军绿色旧背心，背心里边包裹的肌肉呼之欲出；下身穿着磨掉色的军靴和已经发硬的脏裤子，裤子腰带上有个匕首鞘，由于不让带武器，匕首已经在比赛前上缴了。另外看他的样子绝对是个老兵，新兵老兵的气质很容易辨别，扎迦娜丝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来。loKuV8
他身上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些了，看不出其他名堂来。但越是这样，扎迦娜丝越是疑惑：这家伙是怎么杀死一个肉体机械化42%，而且满身名牌装备的大少爷的呢？loKuV
扎迦娜丝打量这人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贝雷帽老兵扫视了她一番，说：“如果我把你也打死了，那我还能入职吗？”loKuV2
“我说真的，我挺需要这份工作的，我缺钱。”他严肃的说道。loKuV1
扎迦娜丝说：“假如你打死了我，那我就让你当舰长。”loKuV3
老兵抬头打量着威士忌号，摇了摇头，说：“算了吧，我不想要你的破船，太旧了。”loKuV3
威士忌号是扎迦娜丝贷款买来的七手飞船，所以老兵这话是事实。但这话仍旧把扎迦娜丝惹火了。“破船？太旧了？那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保养这艘飞船吗？”扎迦娜丝怒道。loKuV2
舰长暴怒——操你妈的，招不招你搁一边，我今天先得卸你一条腿再说！loKuV5
舰长的拳脚有多快？如果拿先前的“脑浆炸裂少年”来做比较的话，就是猎豹与腊肠犬的差距。毕竟扎迦娜丝是拿过星际级格斗冠军的，吊打这一船的汉子不成问题。loKuV3
但老兵的速度仍旧在她之上，不仅如此，他的臂展比扎迦娜丝更长。因此，老兵的轻拳后发先至，他一拳命中扎迦娜丝的肩头，又一记摆拳打中脸颊。loKuV
好快！扎迦娜丝头一次体验了被拳头整容的感觉，她脸上的皮肉震动扭曲，如果用慢镜头去看，此刻扎迦娜丝那张美丽的脸皮上正滚着波浪。但她的拳头也打在了老兵的脸上。老兵往后晃了晃，右脸迅速的浮肿起来。接着他们对轰了十几拳，拳拳到肉，力量足以把刚才的新兵挨个杀一遍。loKuV4
然而两人其实留了力气，扎迦娜丝不想把他打死了，毕竟他是最后的预备兵，如果他也死了那就招不到人了；而老兵恐怕是因为不想继承扎迦娜丝的破船，毕竟账单也会随之而来。loKuV
扎迦娜丝笑道：“我知道了，你的脸是肉做的。”肉体比义体脆弱，这是常识。扎迦娜丝从打击上感觉出来了。loKuV
我他妈正跟你聊天呢，懂不懂礼貌啊？扎迦娜丝飞在空中的时候是这样想的。loKuV9
舰长倒地，裁判及时吹哨计时。数到2的时候扎迦娜丝就站了起来，她晃了晃脑袋，说：“你惹恼我了。”loKuV
老兵又是一记直拳打来，这次舰长有准备了，她闪身躲开，说：“比赛还没再开好不好啊！你让我把话说完！”loKuV
“哦。”老兵瞥了一眼裁判，吓得裁判连滚带爬跑下擂台。loKuV
扎迦娜丝说：“之前的算是热身，接下来我要动真本领了，我希望你也别有所保留。“loKuV
“那太可惜了，可惜我的负资产没法转让了。”扎迦娜丝说着开始脱衣服。她把内衣之外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并折叠好，展现出艺术品一般的美好肉体。旋即她腹部、后背、手臂、大腿的皮肤突然间融化了，露出里边的纳米装甲和人造肌肉；同时关节部位长出了金属活板，这些活板进一步变形、折叠、组装、最终把扎迦娜丝武装成了一个全身包裹着精密外骨骼的机械战士。loKuV8
扎迦娜丝拥有几乎全金属改造的强悍身体。她的改造程度堪称是科学奇迹，这个女人在完美保留了女性性征和精致俏脸的基础上，彻底改造了自己的肉体，将身体化作了一台战争机器。loKuV9
“扎迦娜丝，机械改造程度78%，士兵，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吧！”loKuV1
在这个义体盛行的时代，身体改造程度越高，力量就越强悍，正如42%改造程度的“脑浆炸裂少年”能够打败36%的“暴躁林肯”一样，扎迦娜丝的大部分力量也来源于这身“铁疙瘩”。在场的人都猜测，那位老兵必然拥有一身精妙绝伦的战斗义体。要么是大比例的改造——例如扎迦娜丝那这个；要么是高技术的改造——例如“脑浆炸裂少年”那样。甚至可能是二者兼有。loKuV
果不其然，老兵也脱衣服了。只见他脱下了背心，露出了结实的胸膛。灯光打在他的身体上，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上面冒着油光；而在那一块块的条形肌肉上，布满了结痂血痕、伤疤和污斑。就在大家等待他和扎迦娜丝一样变身的时候，他说道：loKuV
“法立安，机械改造程度0%，100%的碳基生命。”loKuV24
沉寂了半晌的观众们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惊叹声。一时间，观众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感到不可思议的，三观崩坏的；另一派是质疑他说谎的。因为用完全的肉体战胜义体战士这种事，就如同野人用长矛戳爆大型机甲一般魔幻。loKuV27
但扎迦娜丝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和这个人对轰过拳头，是不是机器，她能感觉出来。loKuV
“哦，太美了。”扎迦娜丝看着他的肉体不禁嘴角上扬，“简直是艺术品，战争的艺术品！啊，我看你伤口都化脓了，为什么不处理一下呢？”loKuV
话音刚落，那个叫“法立安”的男人就又出现在了扎迦娜丝的脸前。两人之间本来有五米距离，可是扎迦娜丝根本就没看到这个男人是如何移动的。loKuV6
不过机甲给了她更快的反应力，机甲的AI预判了敌人的攻击动作，电子神经拽着她的手臂移动，令她摆出了防御姿态。接着法立安的重拳就被她招架住了。loKuV
要是之前扎迦娜丝肯定防御不住的。但开启一档战斗模式之后，她的各方面属性都得到了质的飞跃。旋即她回击一脚低位侧踢，老兵被踹得后撤了两步。loKuV
扎迦娜丝心想道：怎么样？肉男，爽不爽？这就是科技的力量！然而还不等得意，她就看到那男人眼中精光爆射。扎迦娜丝的战场直觉告诉她：暴风雨要来了！loKuV
老兵的身体凭空消失了。扎迦娜丝的肉眼已经跟不上他的移动速度，但好在她还有AI辅助，果然，在机甲AI的辅助下，扎迦娜丝的身体进行了一个极度怪异的转身，若不是她的腰椎也是改造义体，那么她一定会闪了自己的腰。loKuV
但也只有进行这样非人类的运动，才能追的上老兵的节奏。她在最后一帧的时间里用手臂挡下了老兵的背刺一击，同时膝盖上展开防御外甲，挡下了一记足以踹断她关节的侧踢。loKuV6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扎迦娜丝很难想象一个“肉男”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法立安的重拳打在扎迦娜丝的金属外甲上，经过反冲减震器的削弱，仍旧震得她浑身酸麻。他出拳频率极高，速度也极快，每打几拳后稍作停息，然后立刻又会打出重拳轰炸。loKuV7
扎迦娜丝那身“三级战争标准”的高强度外甲，都被这个老兵打出了“吱呀吱呀”的呻吟声。老兵一边打一边改变进攻角度，似乎在寻找破绽、寻找机甲最脆弱的地方。随着他的攻击，扎迦娜丝的AI已经疯狂报警，表示防御值正迅速下降。许多神经焊接处已经出现了轻微损毁和故障。loKuV
扎迦娜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直防御的话，这个家伙能把她的护甲一块一块拆了。loKuV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个人形机床！loKuV8
围观群众们也已经拾起了看戏的心态，后勤长官和机械技师都拿出了摄像机和记录仪开始记录这场战斗，而其他士兵也忘了叫喊，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擂台。loKuV1
老兵法立安就这么一直攻击，虽然汗如雨下，却也不喊不叫，脸上表情如初。他就像是个无情的机器一样打着拳。loKuV10
我必须还击，身处在重拳风暴里的扎迦娜丝心想道，不然机甲一损坏，又是一大笔维修费。可是还击就有风险，不如继续等待，毕竟老兵再强体力也不会是无限的，等他劳累了，必定会有破绽。loKuV1
经过一番考量之后，扎迦娜丝还是败给了对维修金的恐惧。于是她违背了AI给她的“防御建议”，主动打出了一拳。loKuV
打出一拳的瞬间，扎迦娜丝看到了老兵那张冷冰冰的脸，竟然嘴角上扬了。loKuV6
接下来的事情，是第二天扎迦娜丝醒来时候听大副说的。loKuV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