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真让人火大……”3vBQj15
尤金走到看不见后面第四枢机主教的阴影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3vBQj2
原本尤金还以为这不过是小团体之间的报团取暖，最多不过是觊觎教皇冕下的权柄，想要从她的权杖之下分到些许宝石。3vBQj2
“按照梅尔维尔的说法，让我作为大礼拜的主祭、在所有人面前丢脸是所有枢机主教的一致想法，也就是说那些主教们现在有可能已经产生了不好的传言，是想通过我来试探冕下吗……”3vBQj
尤金揉搓着自己的食指，大脑快速转动着：“甚至他们有可能以这场大礼拜作为攻讦我的理由，从而找到冕下的过失，一步步蚕食她的权柄，直到将她拉下台来……”3vBQj
尤金眼睑低垂，在心里琢磨着：“不过，就算是有异心，作为辅助教皇的枢机主教们也本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明显才对。”3vBQj
而且，即使是想要将冕下架空，他们也应当找不到足够和教皇分庭抗礼的尊贵之人……3vBQj2
“难道说，”尤金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找到了某个地位崇高、可以作为教皇冕下代替者的盟友？”3vBQj1
不然，枢机主教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快和亲教皇的尤金对峙，甚至将自己的意图表现得如此明显。3vBQj
除非，他们已经认定自己胜算在握，想要试探教皇的水是不是他们想的那么深，以此来决定后续要不要把“教皇”的湖给抽完，再重新灌上其他的液体、填平成新的湖泊。3vBQj8
而按照尤金的想法，能够作为枢机团们台面上的领袖的，目前在这个圣城应该只有一个人。3vBQj
“圣女……吗？”尤金有了些许的定断。3vBQj1
“难怪之前圣女看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看来她也在觊觎着教皇的权柄……”3vBQj4
但是，最让尤金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为什么是那个圣女？3vBQj
根据尤金对那个孩子的认知，她本不应该是一个热衷于权利的人。3vBQj7
在那个孩子还小、没有被承认为“神之骨血”的时候，尤金曾经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尤金自认为已经对那个孩子有了长足的认识，因此他根本想不到圣女现在觊觎教皇之位的理由究竟是什么。3vBQj9
即使枢机团之间的权利斗争已经快要燃烧到他的红衣上，他也不得不放下这些杂乱的思绪，转而去考量眼前更迫在眉睫的“大礼拜”。3vBQj
他将双手放在纯净的“圣水”里清洗了一下，轻柔地抖掉自己手上的水滴，接着将自己披挂在身上的红色长袍抹平。3vBQj8
而在尤金做主祭工作准备的这段时间里，外面也同样不算安静。3vBQj
第四枢机主教梅尔维尔仍旧保持着和蔼的微笑，安静地站在圣女的旁边。3vBQj
在他的身边，之前被尤金忽视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第二枢机主教有些畏缩地看了一眼梅尔维尔，然后用带着些许谄媚的语气说道：“这么看来，尤金主教大人应该也已经做好了得不到神祇回应的准备……”3vBQj
他偷偷看了一眼第四枢机主教：“今天过去之后，亲教皇一派的气焰应该会彻底被打压下来吧？”3vBQj
他看了一眼被推开的大门，第五、第六枢机主教联袂而来。3vBQj
梅尔维尔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说道：“无论怎么说，尤金·斯图尔特·维拉都是枢机团的第三枢机主教。只要他还是红衣主教的一天，那么我们对他的一切诋毁、攻击都只不过是给他的红衣披上些许的尘埃而已。”3vBQj
“但是，这些污点将会成为扯动他身后站着的那位的致命武器。”3vBQj
说到这里，梅尔维尔有些讥讽地笑了一下：“真搞不懂冕下，怎么会选择一个完全听不到圣言的人担任第三枢机主教……”3vBQj8
这不是给自己这些怀有不臣之心的人，一个合理的攻讦他们的理由吗？3vBQj4
作为神在凡间的代言人，选择一个与神无缘的教士作为地位崇显的枢机主教，这几乎是在打自家神祇的脸。3vBQj
原本因为冕下的独断专行几乎都要彻底放弃野心的梅尔维尔，在看到尤金这个异类升任为第三枢机主教之后，潜藏在心里的野心又开始不免有些蠢蠢欲动。3vBQj
他并不打算将教皇冕下彻底拉下王座，他想要的只是更多的权利、更大的话语权。3vBQj
因此，他从尤金成为枢机主教之后一直蛰伏至今，积蓄着力量，甚至偷偷和被认定为下一任教皇的圣女搭上了关系。3vBQj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压榨作为神明行走在凡间使者的教皇的地位。3vBQj
不过，梅尔维尔也有些搞不太懂的地方。3vBQj1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圣女，这是最令他迷惑的一个点：“她应该是几乎被默认为下一任教皇的人选……”3vBQj
但是为什么，在得知自己想要压迫教皇地位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3vBQj2
梅尔维尔回忆着之前自己抱着暴露的身份偷偷去寻找圣女时候的迹象：“之前似乎圣女大人完全没有一点兴趣……”3vBQj
但是，当自己说到什么的时候，原先平静的圣女一下就不那么平静了。3vBQj
梅尔维尔皱着眉：“似乎是……说道第三枢机主教的时候？”3vBQj
在“尤金·斯图尔特·维拉”这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梅尔维尔清晰地记得圣女大人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3vBQj
“难道，圣女记恨着第三枢机主教？”梅尔维尔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猜想。3vBQj10
他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圣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据说第三枢机主教年轻的时候曾经将圣女从福利院里领出来，并且让她作为修女而加入。也就是说，圣女可能根本没有加入教派的打算，是被第三枢机主教劝诱来的……”3vBQj2
大概想了一个有些荒唐的猜测，梅尔维尔不再去看身边的圣女。3vBQj1
因为第三枢机主教尤金已经做好了主祭的准备，从后台里走了出来。3vBQj
“听不到圣言的主祭……”在场的枢机主教们都轻笑了一声。3vBQj
他们已经猜想到，大礼拜彻底开始的时候，第三枢机主教究竟会面临如何的难堪了。3vBQj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