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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捷径

  新纪元435年9月18日,经过5天的急行军,查德迈恩终于带着他的部队到达了库尔干里尔山的山脚下。在这里,他打算故技重施,翻越这座高耸的山峰,到山那边的草原之上,攻击帝国人的补给线.........lpB5c

  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翻越山峰的代价不菲,走上山路,不仅粮食征集困难,还要承受如高原反应、高海拔带来的寒冷、艰难的道路情况与随时可能出现的野兽与疾病,而他们付出如此代价的目标——帝国人的运粮队,却并不是一个确定的目标,因为至今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帝国运粮队的情报。lpB5c

  让查德迈恩做出这个大胆决定的,是他多年与帝国人作战所得出的经验与对胡玛时局的判断。lpB5c

  出于严酷的气候条件与多年的战乱,胡龙的物产匮乏,同时他们围攻的地方还是胡恩城这个卡在北方隘口前的要塞城市,而隘口中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劫掠的对象,想要劫掠就必须向南北两方移动,到达胡龙中部与北部再进行劫掠,去北方,那帝国军团需要面对的是精通骑射的资多尔诸部族。除非帝国的指挥官是个傻子,否则,他绝对不会去北方劫掠来收集军粮。去中部,那就是孤军深入自讨苦吃,而且,资不抵消。lpB5c

  毫无疑问就地劫掠补给是一个极其困难、且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么想要解决军粮问题的唯一办法,就只有后方补给线这唯一的选择了了。lpB5c

  胡苏作为北方最先陷落的重要城市,早就成为了帝国入侵军的重要据点,那里储存着大量来自古脓亚洛本土的粮食,以供第二集合军在北方的作战。北方没有顺势向南的河道,唯一的运输方式就只有从陆路运输。而陆路运输的最好的路线便是胡苏通向胡斯的官道。而现在,冬季将至,预计这将是帝国军方今年运送的最后一批军需,运粮队十分有可能进行一次超大规模的运粮工作,其中至少要有供应十万大军三个月的军需物资。lpB5c

  如果查德迈恩与他的部队截杀了这支可能出现的大规模运输队,那失去军粮军需的第二集合军就必须撤退向胡苏,因为他们失去了过冬所需的物资,同时,他们也能感到后方被敌人包抄的危机感,因为有一只不明的强大军队出现在了大军的后方。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统帅,他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如果是一个不正常的疯子,那他就会一边大喊着“为了圣皇”一边带着他的士兵一头撞在胡斯的城墙前,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寒冷与饥饿之下逐渐消亡。而即使他们中途撤退,这次与智障无异的行动也会让远征军元气大伤。这三个结果,无疑都对帝国极其不利,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扭转胡龙北方的局势。lpB5c

  这次翻山的军事行动无疑是一场豪赌,如果他的预测没有错误,那,他将力挽狂澜,逼退甚至歼灭帝国第二集合军,保住共和国北方最坚固的屏障,以进一步推进胡龙的联合,在加强自己的威望的同时也规避了在明年春季两线做战的风险,如果他的预测错了,或者他的指挥出现了略微的失误,那么他将从历史中隐去,以愚蠢者的形象成为后人的嘲笑的对象。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也将化为泡影,不复存在。lpB5c

  但这很值得,无比的值得,因为如果放弃了这次打击北方帝国人的机会,或许就没有机会了,胡斯城虽然拥有全胡龙最优秀的城墙与最多的驻军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被攻下来的要塞,但在长时间的围困之下,即使是面对帝国人无法保证没有人变心,而且胡斯的粮食储存情况也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查德迈恩不采取行动,胡斯城十分有可能在冬季的末期献城投降,而到那时,胡龙就连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lpB5c

  所以,他必须赌,就像在胡玛城那时候一样。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但查德迈恩并不紧张,如果说每一次战争都是一次赌注,那他就是一个拿着灌铅骰子的赌徒,他有他应有的自信,就像以前那样,他将用他能用的一切手段来争取胜利,争取这整场赌博的胜利!lpB5c

  坐在营帐之中,查德迈恩正在与他的军官和向导们讨论着行军路线问题。lpB5c

  山路行军的路线制定完全可以说是决定一支军队命运的事情,一条好的路线可以在承受最低代价的情况下到达所需要的战略位置,这不仅仅是地图上路线长短的问题,还有路途上地形崎岖程度、植被覆盖程度与山峰雪线等一系列问题需要注意,想要设计出一条最适合的道路实际上十分困难。lpB5c

  不过虽然议题异常重要,查德迈恩与他手下的军官们却并不具有十分充足的时间进行讨论,休息的时间不是很长,查德迈恩军必须在帝国人将军需送达第二军团之前将其截杀,战机不容延误,若要想胜利,他们就必须与时间赛跑..........lpB5c

  现有的会议中,有两条估计可行的道路,一条是顺着猎人们走出来的道路前进,路线的可靠程度非常高,通常不会遇到猛兽,而且沿路有猎人留下来的小屋与营地,但要越过一段雪线所在的区域,且道路狭窄,路程相对较长,会浪费更多的时间,但相对安全。另一条直接向北方曲线行进,走向前的最短路线,最快抵达北方的草原,不过,那里的路况十分不好,也没有留下来的营地,十分有可能遇到野兽,虽然不需要越过雪线区,但仍然十分危险。lpB5c

  这是一道十分困难的选择题,连查德迈恩也无法做出最好的选择,因此这场会议持续了很久,仍然没有定论。lpB5c

  冗长的会议最终在中午被两位探路而回的侦查兵所打断,他们带来了一一位十分少见的客人......lpB5c

  一位几乎与桌子等高的小人随着两位侦查兵进入议事厅,他那突兀的身高与标志性的大胡子明示了他们的身份,毫无疑问,这些人不是凡人,而是过去这片大陆曾经的霸主,但现在却近乎销声匿迹的种族——矮人中的一员。lpB5c

  毫无疑问,这位异族人能够进入查德迈恩的营帐他就绝对与现在的军事计划有关。lpB5c

  矮人自称巴拉丁·钢锤,是一位来自东方群山的典亚城邦的考古学家,与他的队伍计划前往旧称为格拉卡·莫琼的城市———也就是现在的胡斯城,计划在那里进行为期一年的考古发掘工作,寻找那些当年因战争而遗落在那里与城市中的矮人文物。lpB5c

  他们来得很不是时候,到他们抵达胡龙时,帝国第二集合军团已经将胡斯城团团包围,而附近的帝国军团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些显眼的异族人,派出骑兵,对他们发动了攻击。lpB5c

  在逃亡的路途中,他们通过古矮人帝国的地图,找到了一个名叫“青铜的矿坑”的地方,经过简单推断,矮人们发现这个地方不简单,青铜是一种合金,那里来开采青铜的矿坑,根据现有的史料记录,标注的地方并没有开采铜、锡等矿物的记录。lpB5c

  这里毫无疑问有不同寻常的地方。lpB5c

  在帝国人的追击下,矮人们不得不逃向这个所谓的矿坑处,在这里,他们找到了这个可以横穿整个山脉的通道,在这里,他们发现了大量的矮人古帝国时期的遗址,并初步判定这是一个巨大陵墓的上层通道,时间推断为矮人帝国的黄金时期,按照其通道大小与艺术风格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由矮人设计,人类仆从国以及奴隶修建大型墓葬建筑。lpB5c

  穿过这墓葬的通道,矮人们开始了游荡,他们试图前往附近的共和国城市与据点寻求盟友的帮助。行进了三天以后,迎面便碰到了查德迈恩军派出的侦察兵,于是便一同回到了营地通报这一重磅消息。lpB5c

  听到了矮人们的描述,整个会场几乎瞬间就炸开了锅,如果那条古代墓葬上层的地道真的像那些矮人叙述的那样可以供人类通过的话,那么,整个行军计划几乎都要重置,那道选择题几乎不需要选择,全部废弃,全军明天就跟着这个考古队出发,向那条道路的入口出发。lpB5c

  如果走那条地道,查德迈恩军不仅可以正常通过运粮队运送粮草,那全军就不需要忍受高处的寒冷、以及崎岖难走的山道,神出鬼没的野兽,而且会大大降低非战斗减员的人数,缩减抵达目标地点的路程,就现在的局势而言,这无疑是一条最完美,最合适的道路。lpB5c

  不过,如果这个描述是假的,那么全军就会将时间浪费在寻找一条无用的道路上,大大延误了战机,即使那位矮人捋着他的胡子向天发誓,他的经历绝非虚言。这个新的选择题仍然难以抉择。lpB5c

  经过探讨之后,全场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坐在正中央的查德迈恩之上,他们说完了他们的意见,这道选择题最终还是到了查德迈恩的头上。lpB5c

  这场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查德迈恩的声音所终结。lpB5c

  “我相信矮人说辞,他们的先人虽然曾经与人类对立,但现在他们已经是共和国坚实的盟友了,我相信我们的盟友,相信他们那早已传扬于整个大陆的诚实。因此,这条捷径值得一试,即使情况不实,我们也可以沿着道路前的山脉走最短路线前往草原。lpB5c

  风险无时无刻都存在,但请相信我,就像以前那样,战友们。lpB5c

  我将继续带着你们所有的希望与期盼,背负你们的仇恨与痛苦,引领你们前进。现在我正式下达命令,明天清晨,全军改变路线,全速向西南前进,向那条捷径进发!”lpB5c

  在查德迈恩的讲话下,这场会议最终以选择第三条的捷径而告终。没有人质疑他们领袖的选择,即使有质疑,也都在会议中讲了出来。他们服从查德迈恩的决定,就像以前那样.........lpB5c

  新纪元435年9月21日,查德迈恩及其军队最终在矮人们的引路下抵达了那矮人所说通道的出口,这里确实很隐秘,想要达到这里确实要废很大的力气,但比起行走那几乎令人绝望的山路,这点代价实在是不足一提。lpB5c

  巴拉丁·钢锤的话并没有任何一个字是假话,这条通道,或者说,这座被称为“青铜矿坑”的陵墓的上层通道的大小完全足够让军队正常通行。lpB5c

  根据这些自称为考古学者的矮人推断,这里在过去,十分有可能是工匠们的修建的回廊,用于连接墓地的各个墓室而进行修建的通道设施,不过这条道并没有被堵死,也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件,破坏了两头的封堵物,让这条通道重见天日。lpB5c

  不过,那并不重要,在确定了通道可以保证军队正常通行过后,查德迈恩立即带领全军顺着通道向前走去,他的判断仍然没有什么问题。lpB5c

  这是一条捷径,毫无疑问的捷径,接下来的几天内,士兵们或许都要与长久的黑暗以及呛人的烟雾做斗争,但,比起崎岖的山路和寒冷的气候,以及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野兽与非战斗减员,这都太好了。lpB5c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