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人皮狼到底长什么样？
而就在希格斯陷入沉思，西莉亚在低着头的老铁匠面前追问着关于生产时间的问题时，大门口处却传来了一阵骚乱。3untF
还没看见人，奥托的声音就越过门口的镇民兵传到了希格斯的耳朵里。3untF
西莉亚也暂时停了下来和希格斯一起看向了门口，而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奥托和那个之前在镇长那里施展过传讯术的灰塔法师挤过了门口的镇民兵，径直向着这边走了过来。3untF
那位灰塔法师走路的时候相当平静且稳重，但他的出现却像是在平静的池塘里投下了一颗炸弹，在铁匠作坊里引起了轩然大波。3untF
“他怎么又来了，来和我们讨要金币吗？这才一天他已经来了两次了，我们已经一个子都没了……”3untF
“是来说咱们以后财产都归他的事吧，这帮吝啬鬼……老爷。”3untF
“你个疯子，就算是盖勒那也是老爷……老爷打架也是你插手的？几条命都不够死的！”3untF
原本平静的铁匠们看见灰塔法师，立刻就骚动了起来，一阵乱糟糟的议论声爆发了出来，虽然铁匠们极低的压低了声音，但希格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3untF
铁匠们对灰塔法师的怨气已经积累到了相当大的程度，但摄于魔法的威慑力，即使铁匠们身强体壮，手边就有趁手的武器，却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3untF
当然，这些议论对面正在赶来的妥耶斯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缓步和奥托一起走到了希格斯和西莉亚面前。3untF
“一会不见，您就是希格斯阁下吗，没想到您居然会来这种地方。”3untF
妥耶斯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头深灰色的卷发，铅灰色的眼睛扫视过一遍铁匠们，那些铁匠们就立刻沉默了下来。3untF
老铁匠被这眼神扫过，多少也有些畏畏缩缩，但看见希格斯起身站在了他和妥耶斯中间的时候，多少直起了点腰。3untF
奥托也跟着站了过来，他一边拍拍希格斯的肩膀，一边应道。3untF
“是的，她就是母亲大人最喜欢的孩子，我妹妹西莉亚。”3untF
“奥托，你不是和妥耶斯阁下学习讨教光系法术去了吗？怎么想到突然来这里找我？”3untF
“你问妥耶斯阁下吧，我刚刚跟他去灰塔做客，现在我们两个可是相当好的朋友。”3untF
奥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却直接回避了问题，这让希格斯皱了皱眉头，才抬头看向了妥耶斯。3untF
然而，面对妥耶斯的时候，希格斯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使劲挺直了身子，却依旧必须抬头才能看见妥耶斯带着轻蔑与无所谓的脸。3untF
也许是因为西莉亚太聪明太早熟了，和十四岁但是各方面都欠一些的奥托一起给希格斯构筑了一个错觉，来到异世界的这十二个月，两百四十天以来，希格斯总忽略了他才只有九岁，快要十岁了的事实。3untF
而希格斯之前遇到的亲人以外的其他人，像是女仆、镇民兵和铁匠这些人自不必提，哪怕是曾经教他锻炼的小瑞文戴斯爵士，多少都会在希格斯面前低下头来，也让希格斯忽略了身高的问题。可现在，遇到一个不那么礼貌，站直了的成年法师之后，希格斯才突然意识到他只有九岁。3untF
希格斯突然想到，这好像还是个可以自由自在的当熊孩子的年纪？3untF
但不管希格斯怎么想，妥耶斯都并不知道，他只是好奇的看了看抬头挺胸的希格斯，继续问着身边的奥托。3untF
“那自然是公爵家的孩子确实非同凡响，对吧，奥托阁下。”3untF
“啊？那是自然，我最懂希格斯了，他虽然行事古怪了点，但肯定配得上称为我父亲的孩子。”3untF
奥托站在那里拍着胸脯吹嘘着，希格斯却抬头抬得有脖子些发酸，但气势上却不能输。3untF
“感谢您的称赞，妥耶斯先生，如果您真的是因为这个香来找我，那我觉得到晚上休息之前还有很多时间，何必现在过来呢？”3untF
看着希格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妥耶斯却突然又想起了过去的回忆。3untF
这份回忆到让妥耶斯脸上带着的轻蔑多少消退了下去，转而换上了一副饶有兴致的笑容。3untF
“希格斯阁下，您和奥托先生总会让我想起一位故人——虽然这么说显得我好像很老一样。”3untF
“不过希格斯阁下，我今天过来既是为了找您，也是有其他理由的——其实我们灰塔除了魔法与金钱之外，也是相当擅长艺术的。”3untF
妥耶斯话音未落，后面两个气喘吁吁的镇民兵就搬来了一整套画板画布和各色颜料炭笔。3untF
“怎么样，听说希格斯阁下对人皮狼的长相略有兴趣，那不如就由我来献丑作画？”3untF
“可妥耶斯阁下。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刚刚是让那边的安图拉去找个会画画的，不知道怎么会请到阁下您？”3untF
希格斯依旧一步不退，而在大门那边，安图拉早已经消失在了镇民兵组成的人群后面，不知道跑去了哪里。3untF
如果镇民兵和灰塔已经勾结在一起了，那希格斯不如直接请他母亲出面法办了镇长，那样学院可能还会少亏一点。3untF
“希格斯阁下想太多了，我只是顺路打听到安图拉女士需要一位画家而已。”3untF
卫兵又搬来了两张凳子，妥耶斯便不再跟希格斯面对面站着，而是对搬椅子的卫兵道了声谢，接过椅子在画布面前坦然的坐了下来，对老铁匠比了个请的手势。3untF
“格林登先生，如果您还有问题要和希格斯先生与西莉亚小姐可以继续说，我这边无所谓等多久的，奥托阁下先坐吧。”3untF
奥托紧跟着也拽过了老铁匠身后带着扶手的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而刚刚把椅子搬到奥托旁边的卫兵也倒识相，直接就把手中的椅子放在了老铁匠身后。3untF
希格斯看了两眼奥托，发现奥托正一脸古怪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尤其在翻倒的铁砧上面停留了很长时间；又看了两眼老铁匠，发现老铁匠一脸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恐惧的表情，如果不是两位健壮铁匠的搀扶，估计早已经摊在了地上。3untF
“先让老格林登坐着吧，西莉亚，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事情？”3untF
西莉亚摇了摇头，指挥卫兵把自己那张扶手椅换给了老铁匠，把新搬来的那张不带扶手的椅子排在希格斯旁边，和希格斯一起坐了下来。3untF
“你说吧，老格林登，告诉我们，那个人皮狼，到底长什么样子。”3untF
西莉亚的声音稍微温和些，让老铁匠不至于那么惊恐，但即便如此，老铁匠在描述人皮狼样貌的时候，依然战战兢兢。3untF
“人……人皮狼大概有两人高，爪子……爪子非常锋利，一下就能打到最好的伙计……毛……毛是灰的，不不，黑的，牙非常长，有手掌宽。”3untF
听到老铁匠的描述，妥耶斯点了点头，手中的炭笔飞舞起来，在画布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3untF
可以看得出来，妥耶斯说他略懂绘画并不是虚言，哪怕只有寥寥几笔，希格斯立刻就的看出，这是一头两人高，带着长牙巨爪和狼的特征的人形生物。3untF
“希格斯先生，不知道格林登先生和您讲了多少？讲到什么地步了？”3untF
“讲了不少，以至于我想和你们灰塔交流下这件事……我比较好奇，你到底能说的上多少话？”3untF
“我虽然说不上多少话，但我却可以用传讯术啊希格斯阁下，如果您的问题足够令我们感兴趣，一级学徒长应该是不会介意我耽误她一些时间的。”3untF
用炭笔大致画完，妥耶斯就拿着画板，开始调起颜料来。3untF
“既然当着老格林登的面，那就谈一下保证金的事吧，你们想向拿走所有的经营权，让他们打白工，铁匠们意见很大。”3untF
“他们罢工了，你们也不可能找到更多更好的铁匠了。”3untF
妥耶斯只有听到经营权的时候才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调节着手里灰色的颜料，直到希格斯补充完半句话，才冒出来一句。3untF
“谁知道呢，不过希格斯阁下，我看您也不希望我把您当做您的大部分同龄人对待，那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吧。”3untF
妥耶斯用笔刷沾了一点灰色颜料，在画布上点了一点，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会，才满意的点了点头。3untF
“这座风炉在当时垫付给他们的时候就签过文书了，除非公爵大人将这张文书，连带其他的文书的信誉一起放弃，那不然任何处置权都归我们灰塔所有。”3untF
“还没见到文书之前，我很难说做不做得到，不过妥耶斯阁下——灰塔觉得我父亲的脸面，能为了灰塔背起这些东西多长时间？”3untF
妥耶斯眯起了眼睛，手中的画笔停了一下，在狼人的胸口上留下了一点深灰色的瑕疵。3untF
“那你可以找听得懂的来，灰塔一城一塔，多少势单力薄，我相信你们塔内的有识之士就看得出来。”3untF
“如果说是这样的威胁，先不说希格斯阁下您能不能发动，就是我们灰塔横遭兵祸也不是一次了，可不会……”3untF
“如果说是前者的话，我觉得现在您可以先放下画笔，帮我开启一下联络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位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我父亲的脸面能为你们背书多长时间？”3untF
“当狐狸天天借着老虎的大旗出去耀武扬威，有些时候就会觉得这种权力是来自于自己的……可实际上离开老虎，狐狸什么都不是。”3untF
“不要争得这么急嘛，希格斯你收敛些，妥耶斯阁下，希格斯年纪还小……”3untF
听着一头雾水的奥托，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两人在那里针锋相对，就下意识的出来打圆场。3untF
妥耶斯又开始搅动起手里的颜料，这次他特意多加了一些黑色。3untF
“哦？既然希格斯先生还小？那不去游玩作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和粗人们打交道呢？”3untF
“兴趣使然，妥耶斯阁下，您是路过的假面画家，那我自然是兴趣使然的超级调查员了。”3untF
“啊，实在是太抱歉了，奥托先生这一打断，我有些忘了人皮狼的样子，还请格林登先生再重复一遍啊。”3untF
老铁匠看向了希格斯，发现希格斯根本没看向他这边，于是又看向了西莉亚，后者点了点头，老铁匠才开口道、3untF
“那个人皮狼，有个大脑袋，满是尖牙的嘴巴能吞下一个人，比最高的伙计还高一半……趴在地上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狼，尾巴很大……”3untF
和刚刚的描述完全不一样，但除了奥托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在乎，所以唯一张了张嘴的奥托也没说什么，缩回扶手椅中生闷气去了。3untF1
“完全可以，希格斯先生，您说的我都听到了，但最终决断还是要我们的一级学徒长来做……不知道您要求我们宽限设备抵押金，是希望宽限多少呢？”3un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