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电子设备大厦第105层，灯火通明，被临时装饰的灯火辉煌的礼堂之中，数张定制而成的长条餐桌上铺着华贵的桌布，上面摆着几乎无人问津的复杂食物。一名侍者从侧门进入，取走几乎一口未动却已经又些冰凉的食物，随后将厨房直达礼堂的餐品电梯里那些出锅摆盘完成还不到30s的食物放上。lh5QY
即使从头到尾，只有很少的人会去取用这些昂贵，制作精致，已经提前处理成最便于一口吃下的食物。无论是已经昂贵而少见的天然牛肉，还是鹅肝，或是松露，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仿佛丝毫没有吸引力。而那些因为已经放凉而收回的食物是不可能再次加热送上来的。lh5QY
在场的人中，有来自各大公司的高层主管，有财阀家族后裔，有着以后可能会接受一家巨型企业的继承人，还有很少很少能够坚持到公司做大的初创公司管理者。当然还少不了的是那些被邀请来造势的经济专家和媒体记者。lh5QY
当然，在场的记者们都知道，自己的背后老板十有八九都在这个会场中。lh5QY
艾丽斯身后拖着半截繁杂的长裙，漫步过大厅，经过一片片正在交流着的人群，走到了大厅的角落之中。lh5QY
“现代企业新闻发布会前的冷餐会可没有跳舞这个选项。”艾丽斯叹口气，看向了走到她一旁的桑原。lh5QY
桑原穿着似乎与整个场景都格格不入，但却很难说不适合他的白色西装。尽管如此，他呆在这里却又毫无违和感，如果不是艾丽斯提前知道对方有个牛郎的职业，可能就要真的以为对方是个成功的年轻初创企业家了。lh5QY
艾丽斯对着桑原优雅的微笑了一下，略提裙子行了个礼，但如果有人在听她们的对话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真的吗？那我可要加钱了。”lh5QY
“那象征着我今晚需要演戏的时长又增加了。对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的这里可是你的主场。”lh5QY
“只是半个。不然我就不会叫你来了。”桑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有火吗？”lh5QY
“你吃百奇的时候还要先点燃再吃吗。”艾丽斯眼睛甚至都没看向对方掏出的巧克力棒盒子。lh5QY
桑原撕开了一个角，然后把被撕开的口对准艾丽斯，“那来一根？”lh5QY
“好。”艾丽斯把手指伸进盒子里，两手捏着把其中一根拿出了一点。lh5QY
“三根摩卡巧克力，三根红酒朗姆。还有一把石榴味的。”lh5QY
桑原把巧克力棒盒子递到艾丽斯手中，贴到了艾丽斯的耳边，“再过半个小时去右侧尽头的女洗手间第二个隔间。动静小点。在此之前就先享受晚宴吧。”lh5QY
桑原似乎还有什么要说，艾丽斯却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看着这里。lh5QY
“亲爱的，你怎么也在这里。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艾丽斯尚未说完，一名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皮肤保养的白稚细腻，一头金色波浪卷发的贵妇就向着桑原快步走来。lh5QY
当然对方也可能不是什么贵妇之类的。不过艾丽斯觉得是。lh5QY
“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女人是谁？”艾丽斯完全看不出来凯瑟琳目前是个什么心情，也不想看出来。lh5QY
艾丽斯也有点想问这个问题，另外两个问题是我从哪儿来和今晚吃什么。lh5QY
“这是我工作上的同事。”桑原用柔和的语气跟凯瑟琳夫人解释着。lh5QY
同事。艾丽斯差点想转过身去翻个白眼。你正经工作不是牛郎吗，谁跟你是同事。lh5QY
不过艾丽斯还没来得及这样做，突然又有第三个声音响起了。lh5QY
“哈尼，你怎么在这里，你身边的两个女人是谁？”另一个看上去保养不错的贵妇快步走了过来。lh5QY
“你刚刚是不是叫他哈尼来着。”先来的贵妇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词汇。lh5QY
是啊是啊。艾丽斯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打起来打起来，最好把桑原也打一顿。lh5QY
艾丽斯原本看戏看的正来劲，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最容易被卷入当中的人。艾丽斯错愕了一下，指了指自己。lh5QY
“只是同事，只是同事。你们有事接着聊，我先走了。”lh5QY
艾丽斯转身离开，反正礼堂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继续待下去。lh5QY
“感谢在场各位这次能够来到这里。”全场的灯光略微暗了一点。而台上则在变暗的同时，亮起了航空电子设备公司的标识。当然，这个名称听起来没什么辨识度，不过坐在角落里的艾丽斯直到这个名字的背后至少有着一个半世纪的历史了。lh5QY
以前公司名称前还冠着国家名字，不过随着那个国家的消失，公司的名称也有了相应的变化。但标识从未改变。lh5QY
“今天，我们在这里……”台上全息投影的标志开始暗淡下来，显露出站在上面，穿着正装的航空电子设备公司CEO。看上去大约40多岁，不过现在光看外表很难判断一个人的年龄。看上去整个人严肃，不过却并不凌厉，留着一头整齐的灰色短发。不过艾丽斯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人叫什么了，毕竟她平时也不买战斗机。lh5QY
艾丽斯突然发现，在她附近几十米远的地方，似乎有三两个人正在走动。由于整个台下的灯光都相对变暗，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看上去对方似乎只会从她身前经过，不过她潜意识觉得有些不妙，于是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lh5QY
其中一人，穿着NEU海军的校官服，由于灯光的原因，艾丽斯很难看清对方的具体军衔，看上去是个三十多岁的欧洲人，男性。艾丽斯不得不说，对方看上去倒像是年轻才俊，举止和行动之间有种现代军队少有的贵族气质。lh5QY
而正在跟他交流的另一个人，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养眼了。同样是欧洲面孔，看脸部感觉年龄并没有多大，但头发却梳成给人以严肃刻板印象的大背头，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以一种未老先衰的感觉。lh5QY
第三个人……第三个……那不是前几天还坐过自己车的那个老头吗？lh5QY
眼看自己就要进入对方的注意区，艾丽斯尽可能自然的转身，试图不引起对方的注意。虽然自己已经尽可能化过妆，但真的碰到前几天还近距离接触过自己的人，免不了要露馅。lh5QY
而对方还是伊尔海特三大安全承包商其中之一的执行长。艾丽斯不能指望对方因为聊过两句天就指望对方放了自己。lh5QY
就在这时，似乎由于台上的动静，原本昏暗的礼堂整个闪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登场了，趁着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台上，艾丽斯趁机拉开了距离，到了走到了最近的人群之后，才跟周围人一样看向台上。lh5QY
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架盖着布的战斗机，或者战斗机模型。lh5QY
“让我向您隆重介绍，”CEO，好像是叫安德鲁·比尔森？艾丽斯隐约有些回忆起来，“这是航空动力与航天科技完美交融的结果，这是您能想象到最优雅的交响乐，这是一件会飞的艺术品。”lh5QY
安德鲁猛地扯起盖在机身上的布，露出下方浅灰色，呈现出漂亮流线型的梭状物。lh5QY
“航空电子设备出品，CF-205，‘神剑’大气层再入打击无人机。”lh5QY
现场一小部分人发出了惊叹声，不过大部分人没什么很激烈的反应，看上去安德鲁倒是也不尴尬。lh5QY
原因无他，大气层再入打击飞机不是什么新概念了，也能难说是什么划时代的产品，而且也不是航空电子设备第一家造出来。lh5QY
不过艾丽斯也能明白为什么这么隆重发布，至少他们是第一家发布的无人机。不管是解决了再入过程中的电磁干扰问题，还是写出了足够稳定足够优秀的机载智能，无人这一点是他们首先做到的。lh5QY
而这种产品就是叫座不叫好的类型。虽然没什么跨时代的意义，但性价比还不错。就算是艾丽斯也有听说，载人战机单机的大气层再入过程非常痛苦。要么给飞行员做会严重降低飞行员服役年限的义体改造，要不然就得执行十万里都不一定挑出来一的严格选拔。lh5QY
“一旦换成无人，就能理所当然的压低那些严格选拔出来的精锐飞行员的人力成本。而那些已经没什么日子可以服役的改造飞行员也可以用后即弃。这次是飞行员，下次就轮到我们了，你不这么想吗？美丽的小姐。”lh5Q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