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梁迎着猎豹的视线看回去，与他四目相对。虽说青年的目光中永远没有情绪，是空空荡荡的白饼扇形图，但听过先前那段关于拒亡症的天书后，猎豹总觉得面对歌梁时会受到智商压制，猴老大看他像是在看白痴，气势上不自觉地就弱了几分。3YB1U1
“包括河鲀毒素在内，你知道各类生物毒素纯剂的具体价值都是多少吗？”3YB1U1
“……而这些报价都以‘克’为单位。”3YB1U1
猎豹端着碗筷，雕塑似的怔愣当场。3YB1U3
反倒重虹似是见过大风大浪，完全不以为意。她单手撑住下颌，转动眼珠打量着歌梁，忍不住出言调笑：3YB1U
“本以为你是个毒人，没想到竟然是个金人？你说要是俱乐部获知你的具体情报，他们会不会把你抓起来榨毒？就像以前那种活熊取胆的黑心作坊。”3YB1U
“不至于，虽说不及学会，但俱乐部同样颇具资产。如果说学会研究的是‘拒亡症’，那么俱乐部研究的就是‘拒亡者’，他们的定制拒亡症不仅仅是实验，同样也是可供购买的‘服务’，而且会严守买家信息。可惜由于理念不同，俱乐部能够塑造的拒亡症大多倾向存在延续和战力提升两方面，研究价值不大。”3YB1U
“一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我曾接到过俱乐部的邀请。”3YB1U
这惊人言论让猎豹从雕塑变回人，他狐疑地凝视歌梁，把身体往椅背上靠去，尽可能与他拉开距离。3YB1U
“想不到真正的二五仔就在我们之中！”3YB1U1
“我当然没有接受这份邀请，不过它倒是做了很热情的自我介绍。”3YB1U
歌梁指向自己：“由于其激进性质，具备战斗能力的拒亡者很受欢迎，且拒亡症数量同样会影响俱乐部态度。如果我真的倒向俱乐部，凭借战斗能力就能获得干部待遇，更别提还有三个拒亡症在身，但我没兴趣加入他们。”3YB1U
“许多学会成员都接到过俱乐部的邀请，你们将来或许也会遇到，我希望你们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3YB1U
“我明白。”“猴老大，你说这话时别盯着我看啊，我不也是被蒙骗的受害者吗……”3YB1U
“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本来想着初次面对战斗难免受到冲击，准备给你们进行心理辅导，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需要。”3YB1U
“你要说心理冲击还是有的，只是和你想的那种有些区别。话又说回来，没有心的人也能给别人做心理辅导吗？”3YB1U1
“说不定反而会有奇效，毕竟我能理智客观地引导你们。以及，既然我还活着，那么应该也还是有心的。”3YB1U1
重虹敏锐地意识到歌梁似乎产生了些许变化，虽然极其轻微，但死湖上的涟漪和白纸上的墨点一样醒目。3YB1U
“你们两个状态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所以今天正常训练，饭后一小时左右去我那，重虹自行使用Anymus，猎豹跟我继续学习。”3YB1U
重虹来得总是比猎豹要早些，当歌梁发现她并未直接走上阁楼，而是在自己面前驻足时，青年就明白她有话要说。3YB1U
歌梁自然不会顾及重虹是否厌恶蛞蝓，战斗是战士的天职，战场上没有忸怩踌躇的余裕。3YB1U
他的说法没能得到认同，重虹仍旧双手抱怀，娥眉微颦：“但我的拒亡症能够封禁其超凡特性，正常的蛞蝓不可能分裂自身产生新个体，无法分裂的大型蛞蝓再大也只是条蛞蝓罢了，一枪就能刺杀。”3YB1U
“是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风险降到最低再做行动？他会主动分割躯体好避免中毒，分体也并未表现出多么优越的智力，只是跟着主体前行，触角中甚至不具备人类眼球，方方面面都与寻常蛞蝓相同——所以等主体来到我们面前时你再出手岂不更好？”3YB1U
“是，除此之外，你的拒亡症必须接触到敌人才行，虽说蛞蝓无毒，但敌人并非真正的蛞蝓，在未知情况下不要冒险。更何况那拒亡症本身就是为了对抗近战而准备，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遂敌人的愿？”3YB1U
“记住，重虹，我们的职责并非‘胜利’，而是‘保护’，不只要保护他人，更要保护自己。变强的手段俯拾皆是，你在Anymus中面对的敌人远比蛞蝓棘手。”3YB1U
“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学会从来都不推崇斯巴达式教育，否则也不会准备Anymus。有捷径可用时必须尽可能去用，而至少现在，我就是你和猎豹的‘捷径’，这也是教官的意义。”3YB1U
“无妨，有自己的想法并非坏事，就我所知，你已经是很好相处的新人了。”3YB1U
歌梁神情如常：“除去战斗技巧外，你也可以通过使用来强化能力，拒亡症就像是躯壳上的新肢体，只要锻炼就会逐渐变强，我也经历过类似训练。即便你的能力不如我的这么直白也能起效，只不过我们需要找到锻炼的方法，这方面我来负责。”3YB1U
歌梁的话语让重虹心中萌生出期待，她善用的武器都是长柄武器，可拒亡症却要求她触及对方，这意味着她必须放弃攻击距离带来的优势，能力和武艺产生了冲突。3YB1U3
若能通过训练找到两全之法，那可真是不错。3YB1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