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他在思考——肮脏、虚弱、癫狂……以及无能无知无畏。lp0Eb
他无视了格斯的癫狂，转而低头，默不作声的扭动文明杖。lp0Eb
我们不需要废物。lp0Eb1
格斯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用黑洞洞的眼眶直直瞪着无面者。lp0Eb
“无面者，你想杀我？”他的语调忽然变得温柔了，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你没必要杀我，我们还有合作的必要，我背后有人，而且你知道我有很多知识……”lp0Eb
“不是，无面者，你不对劲，我劝你冷静，是我太生气了，你知道，你知道的，我脑子有点问题，而且你，还有你们——需要我啊……”他露出惨笑，满口的断牙、满脸的污血和没有眼珠的眼眶组成了一张可怖的图案，“我们，还可以合作！”lp0Eb
“我能感知到卡珊卓的气息，我晓得血教在贝贡多拉的情况，还有怎么进入贝贡多拉的穹山，对了，你们一定不知道卡珊卓的秘密，那个大厅！”lp0Eb
见无面者根本没有改变的企图，格斯立刻萎缩成了一团，他哀声央求：“别杀我，别杀我！只要你想知道，我什么都能告诉你，一切！”lp0Eb
然而，看着他灰白的面孔，无面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lp0Eb
那缺乏感情的的声音从麦黄色的液态面孔下传入格斯的耳廓，声音一字一顿：“在下十分抱歉。”lp0Eb
杖剑映衬出那满是眼珠的可怖面容，继而寒光凌冽，血肉撕裂与惨叫在灰暗的胡同中突兀响起，又戛然而止。lp0Eb
垃圾桶旁的老鼠还在啃着发霉腐烂的食物，臭乎乎的垃圾堆和煤球紧挨着堆放，两侧公寓的人好像都死了，没人注意到胡同里的异常。lp0Eb
兽化病人手脚忙乱的倒好红茶，弓着畸形的身子快步走到靠窗的单人沙发前，将红茶轻轻放在了莫奈左手的茶几上。lp0Eb
靠浓厚的香水味掩盖脓血味的兽化病人向莫奈微微躬身，在莫奈闻到刺鼻的香味前快步走出了房间。lp0Eb
门被轻轻关上后，莫奈扭头望向窗外。窗外雾闷闷的，一百米开外就是多雷克街区，而这里则是毗邻的伊索街区。lp0Eb
不久前芙蕾雅告诉他，这座公寓是卡珊德拉私底下的财产，如今家仅剩夏诺雅幸存，那这些财产自然会转移到夏诺雅的名下。lp0Eb
而这座名为“月鹿之门”的公寓是诸多财产中最特殊的一个。lp0Eb1
按照芙蕾雅的介绍，牧鹿之门被一件特殊的诡道具拖入了雾影境，虽然不知道雾影境的概念是什么，但莫奈大抵清楚其中的意思——那就是这座公寓在某种含义上，已经不属于现实世界了。lp0Eb
而想要进入这座公寓，首先必须得经过看门人的允许，然后在带领下从红杉街的二十八号楼和二十七号楼的夹缝中抵达公寓大堂。lp0Eb
除了严禁涉足雾影境、引来怪物注意以外，其余貌似也没什么危险。lp0Eb
这也是为什么月鹿之门会成为卡珊德拉余孽最后的聚集地的原因。lp0Eb
至于“门”的命名，莫奈相信这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秘密。lp0Eb
门外传来礼貌性的敲门声，还没等莫奈开口，芙蕾雅便走进了房间。lp0Eb
她已经摘下了那张沉重的金属口罩，但还是用一面钢箍做成的笼罩遮住了嘴。lp0Eb
莫奈微微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子，转而打量起换上了身衣服的红眼女。lp0Eb
芙蕾雅穿着一身素黑的女士西装，干练的服装衬托出她纤细的身材，英姿飒爽在她身上诠释的淋漓尽致。不过令莫奈感到不适的是，她身上那种和正常人类的差异感似乎更强烈了。lp0Eb
莫奈有一种错觉，芙蕾雅会爆炸——数不清的白骨节肢和拧转的肉须撑爆了她雪白的皮囊，一口把他吞进肥大的胃袋。lp0Eb
她坐在莫奈对面的沙发椅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厚厚的硬皮书盖住了大腿柔和的曲线。lp0Eb
芙蕾雅打量着莫奈，柔顺的灰发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另一只则在烛火的照射下反射着妖艳的光。lp0Eb
这个灰发的男人在进入公寓后就被仆役拉去洗澡更衣了。仆役为他准备的是一身宽松的大衣，素黑的面料内是白衬衫和黑西裤。lp0Eb
原本凌乱的头发也被梳理得很干净，在喝了红茶后，莫奈的精神恢复了不少。lp0Eb
在芙蕾雅眼里，比起一个来路不明的杀人犯，莫奈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年轻律师，如果打个领带、带个公文包那就是一模一样。lp0Eb
“其实今天我有许多疑问，在来的路上你说过会为我解答。”莫奈盯着芙蕾雅，认真的问道，“首先就是……你们查明过我的身份吗？”lp0Eb
在摇曳的烛火下，那双玛瑙般的眸子中映射出温润的红光。lp0Eb
芙蕾雅端正坐姿，将书放到一边：“我们政府中的渠道已经全没了。所以说，除了你长什么样子以外，别的我们一无所知。”lp0Eb
“当然，我们的行为很合理，塞廖尔先生。”似乎看出了莫奈在想什么，芙蕾雅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只要你有问题，这所公寓会替我们挑选正确的处理方式。”lp0Eb
那张钢箍笼罩的面罩下似乎藏着恶毒的微笑，莫奈咽了口唾沫。lp0Eb
他知道芙蕾雅在开玩笑，但他不敢反驳，因为他真的有这种错觉……虽然这种错觉来源于芙蕾雅。lp0Eb
“还有什么问题吗？”芙蕾雅歪着脑袋看着他，宛如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姐姐。lp0E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