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季路一直都侍奉在孔丘的身边，学习着变强的奥秘，而孔子也一直都知无不言，尽心地教授着季路，和一头被季路养在身边的野猪。3v0v62
“可是……老师，您当时不是说，养这头野猪是为了让我观察野猪的发力方式吗？”3v0v6
季路看了一眼趴在身边的野猪，野猪身上的野兽臭味让他忍不住用衣袖掩住口鼻。3v0v6
“因为，有教无类。”3v0v617
强壮的孔丘仍旧披着那件青袍，曾经破损的地方已然缝好了。3v0v6
“不管它是猪还是人，你在学习它，那就要把它当成老师一样尊重。它身上发臭，那是作为弟子的你没有为它着想，又怎么能责怪它呢？”3v0v62
他原本是想要反驳的，但孔丘的拳头实在是太大了。3v0v610
孔丘教授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季路无法理解的——比如通过观察野猪来学习发力，听说这是从医者们手中学来的锻炼法，但季路已经养了两年的猪，仍旧没能从野猪身上学到什么东西。3v0v62
难道不能教点更有意义的东西吗？比如怎么使用长枪，又或者如何运用短剑？3v0v6
但当他把这些问题提出来，表示自己想要学习更多的时候，孔丘却拒绝了他。3v0v6
“这是最适合你的方式了……说更多的话，你也不一定能听懂，反而不好。”3v0v63
季路总觉得孔丘这是在鄙视他的智力，但他找不到证据。3v0v6
“这并不是在鄙视你的智力……算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3v0v6
似乎是发觉了季路有些怨念，孔丘想了想，便坐了下来，开始讲述起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3v0v6
由于孔丘的教学方式并不专业，和人们想象中的教学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在众多人来找孔丘求学的时候，也有很多人会过来挑战孔丘——就像当初的季路一样，他们都觉得孔丘是欺世盗名之辈。3v0v6
来自宋国的墨翟便是其中之一。3v0v61
“仅仅只是比试谁更厉害，这种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3v0v61
但墨翟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开，而是抬起了头，看着孔丘的双眼。3v0v6
“我听说了，你要去见老聃。”3v0v62
“那又如何呢？人们都说，早上听到‘道’，晚上就可以去死了。所以我很想知道，李耳所创立的‘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3v0v610
面对着不知何时已经抵在咽喉上的刀刃，孔丘丝毫不以为意。3v0v6
“不，这是我守护你的方式。”3v0v68
与其让你死在那种恐怖的东西之下，不如让我先来打败你！3v0v62
青铜刀柄砸在头颅之上，带起一声闷响，这一记沉重的攻击足以打裂砖石。3v0v6
像是在击打腐败的皮革，甚至像是在击打羽毛一般，轻飘飘的手感完全不像是击中了肉体。3v0v6
但也，打空了。3v0v62
“那，你还是请回罢。”3v0v61
咬紧牙关，墨翟几次尝试再次发力，却都因脏腑传来的疼痛而失败了。3v0v6
那一拳的力量在打中肌肉的同时，也震荡到了他的内脏，虽然这种伤势还没有到致命的程度，但比起常见的外伤却要更难处理。3v0v61
没有个把月的修养，他是没办法再像之前一样敏捷行动了。3v0v6
“所以说，我即便见了老聃的‘道’，大概也是不会死的。”3v0v6
紧接着，偌大的房屋便被撕开了。3v0v61
如同狂风刮过一般，巨大的利刃撕裂了顶棚，炽热的烈焰从天而降，灼烧着室内的一切。3v0v6
而当孔丘抬起头时，只能看到那个屹立在阳光之下的巨大身影。3v0v6
“百般武艺，此乃机关兽！”3v0v623
“墨翟是怎么造出那么大的东西……不是，我是想问最后到底是谁赢了？”3v0v61
“我说了，那场战斗本身没有意义，又怎么会有什么输赢。”3v0v6
一边说着，孔丘一边脱下了上身的衣服，再一次将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伤疤露了出来。3v0v6
“你看，这些伤疤，起码有一半是那一次留下的……那场战斗，不亚于一次战争。”3v0v63
孔丘的实力，在这两年里他已经了解得很深刻了，这个人的实力足以力敌百人，就算是军阵也未必能让孔丘受伤——可孔丘如今却说，这些伤疤里足有一半都是在一场战斗里留下的，那会是多么恐怖的战斗？3v0v6
“使用长矛的办法，使用剑的办法，这些都是使用武器的办法……武器是永无止境的，永远都会有更锋利的矛，更锐利的剑，直到创造出远超出矛和剑的武器，比如那个机关兽。”3v0v6
“武器确实很强大，如果说墨翟本身的武力只有十，那么在使用了机关兽之后，他就是三百，甚至三千……但是你知道，要制作那么庞大的机关兽，靠的是什么吗？”3v0v6
季路连连摇头，他连怎么制作剑和矛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制作那种庞然大物？3v0v6
“制作机关兽，靠的是道理。”3v0v611
“该怎么样才能让利刃更锋锐，该怎么才能让搭起来的木头不会散掉，该怎么样可以发射箭矢，该怎么做可以喷出火焰，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都是道理的体现。”3v0v610
这些是孔丘常讲的东西，也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理解的东西——只因为这些东西跟打架没什么关系。3v0v6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不知道的，那时候我像你一样，只会靠蛮力来打斗，根本没想过要依靠道理来打。”3v0v62
“直到我亲眼见到了老聃。”3v0v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