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之中，体格强健的孔丘正在对着季路展示自己那一身结实的肌肉。lqi5g1
平心而论，刨去那张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面孔，孔丘的身躯本身是相当强壮的——很难想象，在这个大家为了一斗小米都能抢破脑袋的混乱世道下，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长成了九尺六寸的高大模样，那一身坚实的肌肉更是钢浇铁铸一般，魁梧的身形简直像是传说中的巨人。lqi5g1
“食物要精细，这样才能充足地摄入养分……当然，我们现在聊的不是这个。”lqi5g1
九尺六寸的身躯，再搭配上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如果这都不算强壮，那还有什么能算强壮呢？lqi5g
拥有如此壮硕的体魄，如果孔丘想的话，甚至可以赤手轰开城门！lqi5g
“怎么会，怎么会，那种事情，即使我的父亲也很难做到啊。”lqi5g3
“当然，我们现在聊的也不是这个……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身长六尺左右的普通人与我战斗，你觉得谁会赢？”lqi5g
“会死吧，那个普通人，毕竟你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lqi5g
作为亲身与孔丘交过手的人，季路完全不觉得那个普通人会有活下来的机会。lqi5g
毕竟这位体型壮硕的孔丘，所掌握的，可不是仅仅只有蛮力。lqi5g
除了强健体魄带来的力量之外，这位孔丘的武艺，同样高超！lqi5g
“那个叫李耳的男人，确实是身高六尺左右的普通人。”lqi5g5
李耳，又或者说李大耳朵，事实上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出名。lqi5g1
李大耳朵的工作是管理周王室的藏书库，这是个辛苦活，同样也是个体力活——毕竟竹简这种东西，只是一捆就很有分量了，想要保养的话就要时常拿出来刷油，有些时候还要搬出去晾晒，这还仅仅只是保养一卷竹简的工作量。lqi5g3
而李大耳朵需要管理的竹简，却是整个周王室几百年来的所有库存。lqi5g
聪明人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他们更乐于找那些愚笨的人来干这些粗活。lqi5g
就像他的外号那样，这个生了一双大耳朵的男人更像是拉车的马，又或者驴子，从来都只知道勤勤恳恳的干活，也未曾有过什么抱怨的时候。lqi5g
这也是为什么周王室会放心的将整个藏书库都交给李大耳朵管理，只因为这个木讷的男人实在是太过平庸了。lqi5g
平庸到甚至会让人忽视掉他的存在。lqi5g2
“你很强壮呢。”lqi5g3
第一次去借阅竹简的时候，孔丘便一眼发现了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lqi5g
换作常人的话，或许也只能看到李大耳朵那一身老旧的宽袍大袖了。但强壮如孔丘，自然能看得出那衣衫之下掩盖着的壮硕身形。lqi5g
“能告诉我是怎么练的吗？我叫孔丘，二十四岁，是一名正在游学的学生。”lqi5g2
“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问的，经常搬东西做体力活都会这样，当然，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也很重要。”lqi5g2
敷衍了事一般的回答，简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要知道他这边都已经很有礼貌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头了，可眼前这个生着一双大耳朵的男人居然还如此敷衍他？lqi5g
一点礼貌都没有！lqi5g1
“这就是周王室这边的礼节吗！你们王都人居然如此无礼吗！”lqi5g
“如果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的话，那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作礼！”lqi5g
孔丘的面前，面对着暴怒的巨汉，生着大耳朵的男人只是轻轻摇头。lqi5g
“没想到你在意的居然是这个……抱歉，我从没想过那种问题。”lqi5g2
“倒不如说，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么肤浅的问题呢？”lqi5g1
眼前这个生着大耳朵的男人，明明无礼在先，却反过来说他肤浅，简直不可理喻！lqi5g
身长九尺六寸的孔丘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体魄和经验都处在巅峰的状态，全力一拳之下，他甚至能正面打死一头公牛。lqi5g
但在他的面前，那个生着大耳朵的男人，却只是挥了挥手，便荡开了他的拳头。lqi5g
“如果让你开心的话，或许应该说，礼是重要的，是人人都应该遵守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片天地本身，可曾在意过什么礼节？”lqi5g
“洪水的时候，会先去找你敲门问候吗？”lqi5g2
“大雨，大旱，瘟疫，饥荒，天雷……不管是丰收的年景，还是天灾的时候，这片天地，可曾有过什么礼节？”lqi5g
明明眼前立着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耳朵男人，但身体的反应却像是在面对着什么太古的凶兽，每一寸筋肉都僵硬得无法动弹，每一滴血液都催促着他赶快逃离。lqi5g1
身体比意识率先感知到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完全无法应对的东西。lqi5g
“我听说过你，年轻的孔丘，你崇尚‘仁’的道理，觉得礼节是必须要遵守的东西。”lqi5g
天地终究是天地，没必要按照人类所规定的“仁”来运转，而生活在天地席中的大家，也不过都是土鸡瓦狗罢了。lqi5g5
“说到底，就刚刚的事情，你提出了问题，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这便已经足够了。”lqi5g
一边这样说着，生着大耳朵的男人迎着孔丘的拳头走了过来。lqi5g
“倒是你，想要将你的礼强加于我，就像你要将自己的‘仁’强加在天地之上一般。”lqi5g2
“而是你自己的傲慢啊！”lqi5g2
直到听得孔丘叙述完整个事情之后许久，季路都没有回过神来。lqi5g
打量着孔丘那堪称恐怖的健壮躯体，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季路怎么都没办法想出如何要一掌将这样的壮汉击倒。lqi5g
“这……哪怕是现在想想，也很难用语言形容那种感觉。”lqi5g
“我换个不太形象的说法吧……季路，你见过龙吗？”lqi5g1
“龙？你是说鼍吗？”lqi5g1
季路知道这是什么，河里常见的那些巨鳄，顶尖的肉食者，有着坚硬的皮甲和锋利的牙齿，甚至能一口咬断一条人腿。lqi5g
这样说的话，他就知道孔丘在说什么了。那并非是鼍，而是传说中的真龙——传说中，龙可以操控波涛，也可以日行千里，甚至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只有少数幸运之人能有机会见到这种异兽。lqi5g
孔丘伸出手指，在木桌上划出了三道痕迹。lqi5g4
“如果李耳是飞鸟的话，我可以用弓箭来应对他。”lqi5g1
“如果李耳是鱼的话，我可以用渔网来应对他。”lqi5g1
“如果李耳是走兽的话，我可以用陷阱应对他。”lqi5g1
“但是，我当时面对的那个李耳，他既是飞鸟，又是游鱼，同时还是走兽。”lqi5g1
“我使用弓箭，他便可以游进水中避开。”lqi5g1
那个名为李耳的男人，对于战斗方式的掌握，居然如此之多吗？lqi5g
这并非是什么不敢承认而说出的气话，而是身为亲历者才能说出的实话。要知道对于战斗方式的学习，就算再怎么有天赋，也是需要时间和历练才能将其掌握的。lqi5g
“只因为，那个叫李耳的男人，掌握了某种能够诠释所有战斗方式的办法。”lqi5g
“他将这种办法，叫做‘道’。”lqi5g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