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手弯曲那好似不属于自己的手指，极不协调地乱动以及微微地颤抖，湿哒哒的头发还顺着往下滴水，随后陈仙道谢绝了李元芳好意递来的干毛巾。3YGpm
而李元芳则是自打岑沐春被押回去审问后，就一直看的是陈仙道这张冷脸。他能理解，却也不能理解。3YGpm
他能理解陈仙道喜欢上人家姑娘，不能理解他为何这般对自己承接下来的工作产生不满。3YGpm
“我觉得我已经很礼貌了。”李元芳与陈仙道一样坐在大理寺前的台阶上，看门的也有些疑惑为何这位李大人要直接坐在台阶上。今日落雨，大理寺也忙碌进进出出的，哪怕被那延展出的屋檐遮雨，可那台阶也不干净。3YGpm
仿佛就如同两个世界一样，陈仙道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那一边……3YGpm
陈仙道沉默不言，实际上最多的还是自责。如果他起初就告诉了岑沐春，是不是结果就完全不一样？如果他有能力带着岑沐春离开京城，是不是那所谓的私奔就不会失败了？3YGpm
用着和平时差不多的语气，只是那声线未免因为哽咽压得有些低。3YGpm
李元芳看似是少年，实则也许比陈仙道都大了一轮，可无论是大两轮还是一轮，他都是个天才。3YGpm
“我说了，徐匝匝死了。他死后，这一切事情，总得需要有人抗，需要一个师出有名的人来抗，岑长倩的孙女，再合适不过……”李元芳就那样轻描淡写地向陈仙道叙述，或许是因为事情已经完成，所以便算不得什么机密了。3YGpm
“我还就告诉你，徐匝匝原本是不用死的，毕竟好歹也是个星虚境。但……”李元芳说着，看向大理寺旁的墙边街角。3YGpm
“这就是断尾求生。那真正的幕后主使，也许便是你刚入徐府所见的那明公。但你也没查明那人是谁，反而因为有些打草惊蛇，我们只能匆匆收网……”3YGpm
原来，还是自己的错。如果早些查明那幕后黑手是谁，背锅的便不会是小沐了啊。陈仙道抱着头，他不是个合格的卧底，不是个合格的丈夫。3YGpm
而李元芳则是依旧娓娓道来，“徐匝匝，便是那狠心断掉的尾巴。而下令杀徐匝匝的是……狄大人啊。”3YGpm
李元芳说着，叹了口气，“他说，那是个人情。所以，便只能帮别人灭口了。明明，我们是要查明真相的。”3YGpm
见陈仙道如此说，李元芳看着他，“那你也应该知道狄大人答允过你把那岑沐春放了，可若是就这么把她放了怎么向上面交代，怎么向女帝交代？”3YGpm
“狄大人是答应过你，可我没有。这个坏人，便让我来做！”李元芳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像是在说有什么事找他就好。3YGpm
狄仁杰若是真的实现了对陈仙道的约定，那女帝一定会很不高兴。毕竟从神都回到长安这些日子，无非就是查这一件事，举国上下都看着。3YGpm
他已经为着人情做了件违心事，不能再做第二件的。狄仁杰不会食言这件事，李元芳明白。所以为了狄大人，他甘愿当一次坏人。3YGpm
“因为是断尾求生，为了避免徐匝匝泄露消息，所以便要灭他的口。但小沐也一定知道，她也很危险……”陈仙道喃喃自语，“所以，小沐在大牢里或许更安全。”3YGpm
李元芳则是挑眉看着他，“你早就这么想了？所以才不阻拦我？”3YGpm
“我想拦你，也得拦得住。”陈仙道闭目想着方才那惊人一幕，李元芳无愧于那星虚境的实力。陈仙道就算有再多神通可用，现在也只是个凡人而已。3YGpm
耸肩，李元芳直接躺在那满是湿脚印的台阶上，也不管衣裳脏污了。3YGpm
“这一切看似是你选的，你也确实是做了次坏人。可我偏偏只能觉得你心好，不能对你说些什么……”陈仙道低头缓缓说着，“正如你说，杰哥是为了人情才答应我的，那或许也是师父的人情，并不是我陈仙道的。”3YGpm
“至于为什么你从杰哥的承诺中二选一来做，却没有选我。我也明白，因为我不重要！”陈仙道起身大吼一句，3YGpm
或许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因为另一方惹不起，便去找陈仙道这个好欺负的。然后把自己搞得像是忠心耿耿的样子，让对方完全无力反驳。3YGpm
“我不怎么反感你，但我觉得我自己没用。我是个废物，是个混蛋！”陈仙道说着，因为站起身了，那完全冰凉的雨水，顺着头皮滑过，让他不由得更加清醒。3YGpm
陈仙道走到了雨幕中，而后转身向着李元芳问道，“我最后问一件事。李大人，李元芳！小沐她到底会被怎么处置？”3YGpm
同样直起腰，李元芳坐起后，舒展着身体，他也不懂陈仙道明明有遮雨的地方，偏偏要走街上淋雨。3YGpm
陈仙道的心跳忽然空了半拍，他抬头看着这所谓的大理寺，转身向着那远方走去，只是为着离李元芳更远些。3YGpm
“你的东西，我会差人收拾好给你送回去的……”李元芳遥遥喊了一句，看着陈仙道离去的背影也很是无奈。3YGpm
他不知道陈仙道师父是谁，但那也是和狄大人交好，那他只需要顾着狄大人便是。3YGpm
或许正如陈仙道所言，因为他是个凡人，所以没人给他面子，任何选择上，都没人会倾向于他。3YGpm
李元芳不屑地一笑，他知道陈仙道此去算是脱离了大理寺的庇护，那么青花榜那边也要对他动手。3YGpm
狄仁杰总说陈仙道不简单，他倒要看看陈仙道是如何不简单的。3YGpm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