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封闭的黑屋子，看上去是地下室。”41cXA3
“她被一个男的拉着，我能感觉到，她很紧张、也很害怕，但是脑袋很混乱。”41cXA5
朱迪戴着酷炫的编辑手套，在一旁帮助V进行超梦的调试：“编辑模式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四处查看。”41cXA
V沉默了一会儿，看上去在观察录制超梦的环境：“割肾的——肯定是，其他人可没有这个独特的审美。”41cXA
虽然这些割肾的杂种无恶不作的名声早已深入人心，但的确没想到艾芙琳会被他们拉去拍黑超梦，这似乎跟这些整天和血啊肉啊打交道的“屠夫”的风格不太搭。41cXA
艾芙琳能够幸免于难的概率必然是0，可现在来看，她活下来的概率，似乎也不是很高了。41cXA
“一片披萨，刚买了不久的。”V在旁边的柜子上发现了东西，但他的语气不算很惊喜，“一欧一块的劣质披萨，嗯……还有凤尾鱼和金枪鱼的味道，以及橄榄。”41cXA5
“收音机声音调得很大，也许是为了掩盖惨叫声。”他继续搜寻那些遗留在背景音里的信息，“有惨叫声，从通风口漏进来的，像杀猪一样，看来确实是割肾的没错了。”41cXA1
“她被丢到了躺椅上，想逃，但是被打了一拳……”41cXA1
“够了。”朱迪出声打断，然后又竭力地把视线看向窗外，“这种细节就不用……算了，都说清楚，一点信息也不能遗漏。”41cXA
“这里还有个普通的盒子，有戴克尔、罗杰斯和田中的商标。”41cXA
外行人可能不明白这几个名字代表的含义，但在场的几人并不在此列。41cXA
简而言之，就是那种劣质纸皮盒子包装，里面几个封口袋，连合格证都不齐全的小作坊产物。41cXA
尤其是能量储存产品，安全性几乎不亚于随身携带一个不知何时就会让你原地起飞的定时炸弹。41cXA4
“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打手，没有明显标记。呵，没想到他们除了剁肉摘器官，居然还会录黑超梦。”V用鼻子哼了两声，“一股合成咖啡的味儿，切，垃圾货，还是凉的。”41cXA
“咖啡是凉的……感觉像放了好几天了，但披萨还是新鲜的。”41cXA
“所以呢？”朱迪对V的关注点感到好奇，她现在的心思有点儿凌乱。41cXA
“也就是说有人定期买‘一元一块’的东西，我估计肯定不是图东西好吃和材料新鲜。”V分析道，“他家的披萨，吃着跟泡沫塑料似的，谁会大老远去买来吃。”41cXA
“对，我们要找的，应该是一家发电厂，附近还有‘一元一块’的店铺。”41cXA
“电力集团在宪章山有一大片地盘……”朱迪联网，在上面查询夜之城的地图，“找到了，应该是宪章山的旧电力集团发电厂。”41cXA9
“暂时只有这么多信息了，应该挖不出什么其他的了。”41cXA
电台里正在播报历史新闻，讲的是二十年代第四次公司战争的时候，军用科技和荒坂在韩国釜山这个巨型都市使用的生化武器导致的全市人口死亡。41cXA9
“我们得赶紧过去。”V摘下了超梦头环，“现在就走。”41cXA
朱迪点头，发动车辆。41cXA1
伴随着电台里的摇滚乐，夜幕下的夜之城，开始往后慢慢退去。41cXA
“我还是忍不住想……我们看到的那个超梦样片，骷髅天蛾的那个……”41cXA
“别说了，只有超级大白痴才会把她滥用在那种题材上。”41cXA
死亡的韩国釜山，流窜的人工智能。41cXA7
只有一群孤魂野鬼一般的AI在肆虐。41cXA3
军科和荒坂的人互相推锅，NUSA的迈尔斯总统表示自己不说话。41cXA2
反正谁会去在意一个没有本钱说话的国家呢？41cXA3
“艾芙琳是一个在那方面天赋异禀，而且还装了性偶植入体的姑娘。我是说，她可不是那种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人。”朱迪一边开车，一边诉说着自己对于艾芙琳的了解。41cXA5
她的猜测的确有理有据，虽然都是性偶，但艾芙琳可比扭扭街的那些残次品，昂贵不少。41cXA
可一个已经半坏掉的昂贵玩具，真的还会被珍惜吗？41cXA3
沿着日本街西侧的沿海公路，朱迪的车稳稳当当地行驶着。41cXA
对岸就是公司广场高大华丽的建筑，直入云天，恍若平地起山岳的宏伟。41cXA
远处的天空，偶尔能看见闪着指示灯的飞行器携带着货物飞过。41cXA
借道海伍德的丽景区，沿着圣多明戈的河谷区一路前行。41cXA
先是数十年前风格的钢筋水泥立交桥，旁边就是沛卓石化（PETROCHEM）的崭新建筑，甚至连街道的空气都泛着沉闷的灰雾。41cXA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干掉河谷区？——这里的居民喜欢这么开玩笑。41cXA
对许多人来说，这里就是个没完没了的建筑工地，为了在早上给新楼腾地方，连夜就要把旧楼推翻。41cXA
目前，河谷区有一个发电厂，一家全自动工厂，一个物流中心和一个巨大的垃圾填埋场。41cXA
虽然这里不是太平洲那样的混乱之地，但投资也经常发生变故——开车经过时，可以看到很多烂尾楼，它们很多都是六街帮的窝点。所以荒坂和沛卓石化不得不动用公司军队，谨慎地保护自己的资产。41cXA3
在昏暗的街边，有几个街头混混在互相交谈，深夜的确宁静，除了工业设备的聒噪。41cXA1
“我们终于到了。”41cXA1
“你们找条路进去。我在后面，扫描子网——看看能不能在哪里找到这片厂区的设计图。”朱迪点点头，“等我有发现了就去找你们，目前先用电话联系吧。”41cXA
还有一头开始兴奋的强尼。41cXA1
【吼吼吼，夜探神秘工厂，生死时速大营救，要不要来点炸弹庆祝一下？】强尼又开始造作了，【直接冲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英雄大片都是这么演的。】41cXA7
【得了吧，我把PDA绑遥控赛车上，你进去。】41cXA11
四人站在电力集团的厂区外，午夜的风刮过街道，有点凉。41cXA
墙壁上那大大的“ELECTRIC CORPORATION（电力集团）”亮得瞎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41cXA
“铁栅栏，线圈网，密集的警卫……Por favor（拜托），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有东西嘛。”41cXA
罗琦拍拍V的肩膀，指了指铁栏杆缝隙之间能够勉强看到的摄像头，下面还有两个……清道夫。41cXA
他点点头，蹲在一辆废弃的铁皮汽车上，发出“吱呀呀”的噪音，踩碎了点儿锈迹。41cXA
V黑开了一扇侧门，罗琦、莫厄尔、杰克三人跟着他，悄悄摸了进来。41cXA
“东西都拿进去了吗？”一个隐隐约约的女声混在风中，飘了过来。41cXA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那个声音提高了几个档，“拿上箱子，赶紧给我动起来。”41cXA
“我休息呢，别叫唤。”另外一个声音听着消极怠惰得很。41cXA
“看来没人教过你规矩是吧。”那强势的声音不爽道，“我已经卸了五年义体，告诉你，这儿没有休息。”41cXA2
“我来了四天，什么都没干天天搬箱子，我他妈不伺候了！”41cXA
V和罗琦几个人瞪大了眼睛，躲在角落里，搓搓小手，竟然还有些期待。41cXA1
可那家伙并没有动手，还不到翻脸的地步，没有必要刀枪相见。41cXA
那个改造得满头都是钉刺的女打手，走出厂区大门，一个人依靠在街边的水泥柱旁，从兜里掏出了根烟，低头打火。41cXA
罗琦点了点莫厄尔的肩膀，指了指那个门外的清道夫，往脑袋上比了个开枪的手势。41cXA1
而身后的V、杰克和莫厄尔，待门口的清道夫视线互相错开的时候，一波同步射击带走了三个漫不经心的家伙。41cXA6
尸体倒地，碰到了集装箱的铁皮，引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41cXA
正在猫着腰的罗琦惶然抬头，看见角落里一个半拆迁的小破楼的二楼护栏上，探出一个脑袋。41cXA2
想也不想，抽出腰间的武士刀，一个甩臂把它投了出去。41cXA1
半秒钟之后，那个清道夫的脑壳上，插了一把摇摇晃晃的武士刀，无力地向后栽去。41cXA2
“发生什么事了？”朱迪还在搜寻这个仓库的图纸，听到动静，急忙问道。41cXA
这里有电视有冰箱，还有一台嗡嗡作响的发电机，甚至监控设备连接的笔记本都在这里。41cXA
刚才那个二楼的家伙，现在躺在地上喷血的这位，估摸着就是看监控的。41cXA
发件人：伊凡·梅德韦杰夫41cXA4
扭扭街那个家伙被杀了，货碎了一地，绝对不是抢劫，我看是有人惦记上我们了。41cXA
那是说明我们货硬，要是有人想来粗的，让他们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妈的，扭扭街的生意不能断，你找个谁再给他顶上。41cXA
行，我这里刚好有人。还有，最起码应该把看大门的人手加一倍……两倍，省得别人冲进来找我们麻烦。】41cXA4
这些把人当肉处理的清道夫，果然不是善茬，扭扭街的眼线快得很。41cXA
莫厄尔刚刚没多久才把黑超梦的商人毙了没多久，这个老窝就戒严了。41cXA4
“确定了，清道夫估计就是在这里拍的黑超梦，我翻到他们的消息了。”41cXA
从高处俯瞰下去，能看到V和杰克正在小心地拖走、隐藏尸体，只是那地上的血迹就没有办法了。41cXA
“确定，就算不是这里拍的，也绝对有极为深刻的联系，总而言之，这里的线索多到满地都是。”41cXA
万幸的是，清道夫习以为常的懈怠，让瓦解他们的防御，变得轻松不少。41cXA
从来都是他们去谋财害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找事。41cXA
如果有，那也是别的帮派——恨不得砸门防火的那种挑事，或者冲进来突突突的暴力火并。41cXA6
四个鬼一样的家伙，还是潜入过绀碧大厦的家伙，悄无声息地摸进来，还真是戳烂了清道夫的软肋。41cXA3
罗琦应道，站在高处，手里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衣服，正在擦拭自己的刀。41cX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