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站在小别墅的窗口边,看着外面隐约可见的海岸——lpB5c
他在思考着前几日在飞机上的时候,普朗克对他说过的话,关于那些北美支部可能与总部爆发的冲突,还有…lpB5c
那么,那最后的魂钢里,那即将由艾妲破译出来的信息,是否真的会成为让双方彻底决裂的导火索呢?lpB5c
“相信你自己吧,毕竟,你的崩坏能抗性可是连组织也没有办法解释的哦?”lpB5c
而当他将自己的思绪终于从之前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的时候,他听见了钢琴的乐曲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lpB5c
瓦尔特回过头去,天然卷少女的十指灵活的在黑白的琴键上跳动着,钢琴所特有的清脆音色仿佛直接从她的指尖滑出一般——lpB5c
瓦尔特突然觉得自己对这音乐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哪怕他之前从未学习过任何民歌,钢琴的乐曲在他的耳边回荡着,让他终于难以抑制的跟着清唱出声。lpB5c
“Oh,Denny boy,the pipes,the pipesare calling. From the glen to glen,and down themountain said…”lpB5c
爱茵斯坦有些惊讶的从钢琴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瓦尔特,随即轻声地接上了他的清唱。lpB5c
“But come ye backwhen summer’s in the meadow…”lpB5c1
“瓦尔特…你也很熟悉这首歌吗?这是…很久以前的某个人…他教给我的。”lpB5c
在这个瞬间,瓦尔特从爱茵斯坦的眼眸中看到了某种怀念的神色。lpB5c
“当然,这也确实是非常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久远到了罗斯维尔还仅仅是佩科斯河沿岸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lpB5c1
“久远到了“比基尼”还只是一个环礁的名字。”lpB5c1
他听见爱茵斯坦如此说着,蓝色的少女停下了敲击着琴键的双手,在对他讲述着多年以前发生的往事。lpB5c
“丽瑟尔,今天会有一个很有水平的叔叔来和你聊聊。”lpB5c
“他不是之前那些不学无术的精神科医生能比的,所以,好好配合人家。”lpB5c
“别担心,他不会劝说你回到学校去上那些无聊的课程的。”lpB5c
她的父亲站在一旁,劝说着紧张的小女孩,“他是很有名的专家,和那些其他人不一样的。”lpB5c
“当然,我的母亲是一名审计师,只有假日里才能看到她,至于我的父亲,是个设计师,给钟表的指针设计形状,都是很无聊的工作,所以,你可以想象,在我主动辍学之后,他们在三个月里前后找了五名心理医生来看我。”lpB5c
爱茵斯坦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给瓦尔特大略的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况:lpB5c
“当然,既然我是在给你讲述这个故事,那么我也要用当时的方法来思考。”lpB5c
爱茵斯坦见到了那个“很有水平的叔叔”,后者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里面则是深色的短袖,他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不修边幅。lpB5c
“你好,我是卡尔·古斯塔夫,不论你叫我卡尔,或者是古斯塔夫都可以。”lpB5c
“又是卡尔,又是古斯塔夫,你是哪里来的瑞典国王吗?”lpB5c
尚且年幼的爱茵斯坦自然是不买账的,或者说是,虽然面前的人远比那些自命不凡的心理医生更加讨喜,但是这并不构成她要对对方改观的理由。lpB5c
但是虽然她说起话来着实是老实不客气,但是这男人倒也并不生气,反而挠了挠脑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啊哈哈——确实是经常有人那这个开涮就是了…”lpB5c
“不过,我听说最近你在做一些有趣的个人研究,有兴趣和我分享一下吗?”lpB5c
不过他并没有得到爱茵斯坦的回应,这个小小只的女孩子看起来与其他的同龄人都完全不同,尤其是在待人接物的时候,于是他看着女孩的表情,如此说道:lpB5c
“不过你可以考考我嘛,凡事都要探一探虚实,对吧?”lpB5c
“别这样嘛,我上大学的时候理科也是很好的,分数最高的课程还是希尔伯特亲自教授的几何学呢。”lpB5c
显然,这句话触动了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蓝发女孩,她总算是收敛了那种看起来就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但是紧接着,这女孩就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lpB5c
“那么,你知道在空间中,最多有多少条直线两两垂直吗?如果答错了,就请你走人好不好?”lpB5c
“现在想起来,这个男人可真不简单,我原本打算用这个方便篡改答案的问题把他打发回去的来着…”lpB5c
这么说起来,自己当时在那个男人给出了“这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回应之后,抱着对方哭的昏天黑地的样子可真是丢人啊。lpB5c
“别那么严肃,我们是在探求未知,而不是做智力测试,所以,借助于前人的智慧,来发展自己的想象力,才是我们该做的。”lpB5c
这么想来,那个人当时说出的这句话,对自己的影响可真是…不过她印象最深的还是…这家伙竟然拿着希尔伯特第三问题来考自己——lpB5c
已知两个具有相同体积的多面体,能否将其中一个多面体分割成有限块,再组合成另一个?lpB5c
后来自己对普朗克说这件事的时候,那个绿头发的女人可是好好的惊讶了一会呢。lpB5c
那是因为卡尔那家伙就是带着普朗克来的,埃玛·普朗克,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物理学教授,卡尔的表妹。lpB5c
爱茵斯坦微笑着,却并没有把自己当初迫害卡尔的事情也说给瓦尔特听,“不过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也许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了——但是我当时也确实没有想到,那个夏日的最后一天,也是我们的人生有所重叠的最后一天。”lpB5c
就在这个午后,蓝发的少女坐在钢琴旁边,向着紫发的青年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一个人慢慢地讲着,另外一个人则一言不发的听,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仿佛为他们两个人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lpB5c
“1952年的1月1日,崩坏爆发的时候,他就在柏林的市中心。”lpB5c
“在他离开瑞士之前,埃玛——啊,就是普朗克教授,她借来了乐器,和他一起教给了我这首曲子。”lpB5c
当然,爱茵斯坦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给瓦尔特,就比如说,在那个阳光温和的午后,和普朗克以及卡尔一起来到自己的家中的另外一个人——lpB5c
凯雯·卡斯兰娜,自八年前开始,到现在,八年的时间没能在她的身上发生任何体现,因此如果这么说的话,爱茵斯坦可比特斯拉更加知道凯雯的神秘之处。lpB5c
“我是‘女侯爵’,原本打算招待‘亚当’,但是却跟来了‘乔治’,应当如何准备‘主菜’,请指示。”lpB5c
特斯拉看着桌面,发出了这样的欢呼声,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才发现瓦尔特沉着脸,身上环绕着仿佛肉眼可见的低气压:lpB5c
青年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卡尔,玛莎…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无辜的人,在那一天,有三十万人——这是什么样的概念?”lpB5c
特斯拉突然出声,让他愣了一下,但是这个红发双马尾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毒舌他,“我们的人生都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过去,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这是东方诗人孟浩然的诗句。”lpB5c
“你懂汉语,也许比我更能了解其中的意味,或许你在将来的人生中,依旧会听到很多关于柏林的事情,但无论如何,请不要将他们的过去,与自己的未来嫁接在一起。”lpB5c
“毫无疑问的,你是个倒霉蛋,当然也是个幸运儿,你不欠他们什么,他们也不欠你什么,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lpB5c
瓦尔特抬起头来,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而一边的爱茵斯坦已经从盘子里夹起了烤肉放在了瓦尔特的盘子里,放在了他的面前:lpB5c
“所以可爱是什么鬼啦!我好歹也有正直的时候好吧!”lpB5c
但是特斯拉炸毛的声音注定不会被两人认真对待了,瓦尔特看着爱茵斯坦的眼睛,突然间觉得某种奇妙的感情似乎正在自己的心里不断地翻涌膨胀着。lpB5c2
特斯拉看着两人,骤然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在两人的中间逐渐发亮。lpB5c
“早知道就不开导你了…一个两个的都让本小姐操心…”lpB5c
特·工具人·斯·电灯泡·拉愤愤不平的低声吐槽起来。lpB5c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