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看着正在“含情脉脉”的互相对视的瓦尔特和爱茵斯坦，撇了撇嘴——3t7zq2
红发双马尾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大口柠檬，就连原本美味的烤肉到了她的嘴里都觉得索然无味了。3t7zq
我说，你们两个要是要结婚，就请赶紧找个地方领证好吧，别在这刺激我这单身狗好吗？3t7zq
但是要是说结婚的话，这俩人看起来又都懵懵懂懂的，就很难受。3t7zq
特斯拉现在就觉得自己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里，既上不来，也下不去，这红发双马尾愤愤地等了两个人一眼，大口的吃起了盘子里的烤肉。3t7zq
不过说起来，虽然在这里享用午餐的客人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但是“西崖·丽塔”所提供的食材，从鹅肝到牡蛎，从牛里脊到海鳌虾，不论是飞禽走兽还是水产，一应俱全到了甚至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下口的程度。3t7zq1
特斯拉的嘴巴鼓鼓囊囊的，这个红毛的眼睛正由于享用到了美食而变得闪闪发光：3t7zq
“如果不把这些东西全都吃光的话，怎么能对得起辛苦采购这些食材的老板娘呢？！”3t7zq
看着这正发出豪言壮语的特斯拉，爱茵斯坦露出了“早知如此”的表情，随后朝着餐桌的方向颇为绅士的摊开了手，“请尽情享用午餐吧。”3t7zq
于是…在这午后阳光正好的下午，某个在不久之前刚刚实现了自己的豪言壮语的某个人只能像是一头吃饱喝足的海豹一样平摊在了自己的大床上。3t7zq
尤其是在她一边哼唧着，一边在床上蠕动着的时候，看起来就更像了。3t7zq
“散步？那种老年人的活动还是别叫我了，保龄球…怎么想我现在都打不了吧？”3t7zq
“比起把自己吃进医院里的事情，这已经算是巨大的进步了——”3t7zq
爱茵斯坦站在门边玩味的笑着看着这位“海豹”小姐，随后朝着她扬了扬下巴，“那么，就请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特斯拉博士？”3t7zq
看着爱茵斯坦的表情，不知为何，特斯拉突然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3t7zq
她站在海水与沙滩交界的地方，细微的潮起潮落拍打在她脚上的靴子上，溅起细微的浪花，说句实话，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会面场所。3t7zq
阴冷潮湿的海滩，锈迹斑斑的海洋堡垒，拉着浓烟的各种轮船，当然，还有与这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阳光，两个人就站在这里，沉默着。3t7zq
凯雯抬起眼睛看着站在自己侧面几米处的那个人，与在很久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这个人还穿着那件像是衬衫一样的服装，永远仿佛玩世不恭的眯着眼睛，但凯雯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3t7zq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之间的沉默也并没有让气氛缓和多少，相比于数百年前的在卡斯兰娜家族的那次会面，此刻的二人之间…隐隐约约的有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3t7zq
凯雯最后还是先打破了沉默，她看着这个被海风扬起了脑后的长发的男人，突然想起了两人曾经在不列颠共度的那段短暂的时光，那个时候的两人还是彼此交心的战友，于是，她暂时止住了自己的话头，打算找个委婉一点的词汇——3t7zq1
“我的…敌人。”3t7zq1
她不愿意用“敌人”这个词汇来称呼自己的老朋友，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故友”这个词说出口。3t7zq
“客套的话便不必再说，我们没有必要先要客套才能开启一段对话，说吧，你来做什么？”3t7zq
她维持着自己脸上冰冷的表情，将这个问题抛出，“回答我，SU。”3t7zq
SU并不意外于她对自己的态度，早已分道扬镳的人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好说，尤其是凯雯并没有用对待老朋友的方式对待自己，反而让他轻松了一点，“停下它。”3t7zq
凯雯转过身将自己的视线投向海面，只给SU留下了一个侧影：3t7zq
如果是以同级别的先行者计划的执行者的立场，那么这如同命令一般的要求便是无理取闹，如果是以“圣痕计划”的监察者的立场，那么早已成为敌人的自己更不可能答应他。3t7zq
“告诉我，SU，你要我把选择权交给这个世代的人类，那么——”3t7zq
“你要让他们用什么来对抗崩坏？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我们这些先行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我们拼命留下的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3t7zq
SU依旧眯着眼睛，尽管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说服面前的这个人，“我们…”3t7zq
“我们这群不人不鬼的怪物，就应该死在那场最后的战争里！”3t7zq
凯雯猛然拔高了声音，“我们都是为了对抗那天杀的崩坏而制造的怪物！所以，别拿这个时代的人类来和我说事，我只做我要做的，做我该做的，而且…”3t7zq
SU只是这么说道，“恒沙计划的观测仍然需要时间，如果现在让你把他带出来，我很难保证你们会不会重启圣痕计划，我没办法同时牵制两个融合战士，风险和变数都太多了。”3t7zq
于是，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海滩上的气氛彻底的凝固了。3t7zq
哪怕他只是个精神方面强化的融合战士，但是能让他的体质也感到寒冷的…3t7zq
他看向凯雯的方向，白发女孩依旧一言不发，但她脚边的海水已经被冻结成了一块坚冰，“哪怕我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违背诺言，但是…SU，不，我认识的SU已经死了。”3t7zq
她握住了手掌，从一旁的虚无之中拔出了燃烧的炎剑，将劫灭的剑锋指向了他。3t7zq
炽热的炎浪缠绕在异形的剑身上，鼓动的热空气吹起了她的长发，女孩的眼睛里并没有任何情绪，既不愤怒也不悲伤，在这一刻，SU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两块寒冰。3t7zq
凯雯将手中的劫灭立于身前，她的双手放松的搭在剑柄上，抬起眼睛，在自己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充斥着嘲讽的微笑：3t7zq
“第二神之键洞观三千世界，终有一日，我能在其中找到完美的对抗崩坏之法，你肯定会这么说，那么，你在这几千年的时间里，看到了什么？”3t7zq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你观测到的一切，最后都导向无法阻止的毁灭，听起来和北欧神话之中的诸神之黄昏一模一样，不是吗？从命运的开端，就是一条导向毁灭的单行线。”3t7zq
“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发现了某种方法，SU，你也许做的会比我更绝，牺牲一个人，牺牲十个人，还是牺牲一百个人？”3t7zq
“你会觉得理所应当，甚至会说出——为了这个世界，请你牺牲吧这种话来，那个时候，你是否会觉得自己是正义的？”3t7zq3
“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和你说什么了，现在，回到你的避难所去，别再干扰我的行动，我要把Kevin带回来。”3t7zq
“只有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我们才能启动圣痕计划，而你带回Kevin的举动，也是圣痕计划即将重启的先兆，我背负着监督圣痕计划的职责，在Mei醒来之前，我决不能让你们走上歧路。”3t7zq3
SU半步不退的立在原地，而在他的身后和周围，空间像是水波一样的微微抖动起来，某种“树”状的巨大物体正在他的身后显露出形体：3t7zq
“圣痕计划不过是牺牲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让我们那个时代的僵尸重新复活罢了——即使幸存下来的人类，他们也不再是人类了，先行者存在的意义，是平等的对待他们，直到找到对抗崩坏的方法，而不是像神一样决定他们的命运！”3t7zq
周围的空间像是被与其他的地方隔断了一样，呈现出某种被正六边形的晶格阵列包裹的质感，某种符号在SU的身后展开，那是代表着第二神之键已经启动的符号，就在凯雯的面前，SU睁开了自己的眼睛——3t7zq
“我无意在此说服你，SU，因为不论说多少话，于你我而言都不再有意义，你和我，还有其他人，我们都是一样的傲慢…所以最后，还是要靠这样的手段来解决问题。”3t7zq
“我说最后一次，SU，滚回你的世界泡里去——在剩下的五十年里老老实实的观测你的世界，然后找到你想要的答案。”3t7zq
“你觉得，我在这里杀死你，需要多少时间？”3t7zq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