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然参加约谈的第五方，四个大哥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羽中可是又被吓了一跳。他现在非常清楚这件事恐怕是和外交方向有关了——否则不至于这里站着一只外联大哥之后，还把国际合作办公室的人也招来。kY0Pq
徐越明和ump45倒是被盯得有些尴尬，他一边扯住眼神危险打算揍人的ump45的胳膊，一边拖着对方往角落里走：“我们就是来旁听，不会问多少问题的，你们先继续，先继续哈，不用理我们~”kY0Pq1
ump45有些不情愿地转过头去，打量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指挥官的后脑勺——其实不得不说这身空军军服挺好看的，至少要比卡特和叶格尔他们穿着的那些玩意强。kY0Pq5
办公室里剩下的五个人在震惊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恢复了正常，要不怎么说年轻有为呢？该录像的、速写记录的、录音的、问话的，一个不少，重新投入到了迫害帝国の董事长的伟大事业里。kY0Pq
其实今天来的四位大哥都有点好奇，为啥其他三个人都这么有干劲，自己这是为了吃到无数刀子之后正好撞上这次机会才全力以赴迫害习习中，但是其他三个人好像没有这个理由啊？——作战部那个二愣子除外，他现在已经是社会性死亡状态而且债多不愁了。kY0Pq1
社调大哥重新拿起笔：“好的，羽老板，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请问您最初设计404小队这条剧情线的用意是什么？”kY0Pq
习习中瞥了一眼旁边面色冷淡的ump45和进来之后发现气氛不对试图绷住笑而且在用力掐自己的徐越明，咽了口口水：“呃……游戏剧情嘛，当时我们想的是，既然设定的世界观里，格里芬这种安全承包商已经大行其道，就应该有对应的行走在黑暗和光明之间的雇佣兵，所以就创造了404小队这条剧情线。”kY0Pq
“可以……这么说。”习习中今天早上都快变成了结巴。kY0Pq
“好……”社调大哥在手中的问卷上打了个钩，“下一个问题……作为制作人，你是怎么看待404小队里的4个角色的？”kY0Pq
“呃……嗯——”终于要来了吗？对方问这个问题，看似是在问404小队的4个人，但谁都知道实际上404小队只有2个战术人形和2个外部火力挂件，HK416和ump45，考虑到那个“狡猾的钢板”已经出现在了这间办公室内，习习中非常清楚对方想问的问题究竟是什么。kY0Pq
“因为设定是行走在黑暗和光明边缘的雇佣兵，所以其实四个角色都很有故事，被背叛的ump45……”kY0Pq
“哇！”徐越明突然叫了一声，房子里除了ump45之外的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无辜的少校。他迅速捂住嘴：“我这儿……没事，刚刚不小心磕到了，你们继续，继续……”kY0Pq
刚刚ump45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羽中说完那句话的时候，突然掐了他一下，正听得聚精会神的徐越明毫无防备，被战术人形充满力量的手一掐，差点坐着火箭砸穿天花板。kY0Pq2
“你……冷静……”徐越明努力让自己嘴唇不动牙齿动，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样一句话。kY0Pq
旁边的ump45从刚刚听到“被背叛”开始，就变成了那个蝴蝶事件之前倔强无知的小女孩，一瞬间ump40的微笑滑过脑海，她猛地捏住徐越明的手——然后身旁的指挥官就叫了起来。kY0Pq
但此时的ump45却像全身失去了力气一般，几乎要瘫软到徐越明身上。那个恐怖的答案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自己的人生、所有的反抗，都是一场已经写好结局的演出？自己只是一个被创作出来的时候就定好要走向悲剧结尾的角色吗？自己的一生都是在表演一场注定被别人取笑的闹剧吗？kY0Pq2
现在的ump45甚至忍不住想上前揍习习中几拳——这是她内心简单而倔强的部分对这绝望做出的最后反抗。因为甚至就连ump40的死，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从可悲变成了可笑——或者，可悲到了可笑的地步。kY0Pq
所有的——所有的针对命运的蔑视和反抗，都是命运本身想让你那样，飞蛾扑火之后自己不但得不到任何结果，还会被所有人忘记……这就是自己的结局，自己应得的结局吗？kY0Pq
没错，她知道自己清洗了那么多人形的记忆，为了404小队的行动害死了那么多人形，杀了那么多该杀的人和不该杀的人，她不奢望自己能有什么好的结局，实际上自己在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到了很多种可怕的终点……只是自己一直没能有足够的勇气向其中任何一个终点走过去，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其中最可怕的一个竟然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kY0Pq4
这不是习习中的错，是她自己的……如果她能够更坚强一些，如果她的进展能够再快一些，如果……kY0Pq
ump45想惨笑几声，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笑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兜不住后，从脸上流下来，形成两道淡淡的泪痕。kY0Pq
正在旁边揉着手的徐越明用余光瞥了一眼ump45，突然发现对方的脸上在发光——他转过身去，看到两行清泪正从ump45的眼睛里流出，少女倔强地保持着表情笔挺地站着。徐越明心里有一块地方好像微微地痛了起来，他转身过去，挡住ump45，以防被其他人发现。kY0Pq
面对着ump45的徐越明面容严肃：“45姐，相信我，无论你现在想的是什么，都是错的！”kY0Pq
ump45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头，平静的可怕的面庞直对着徐越明。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感到了难以言表的陌生感。kY0Pq
对于45来说，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仅仅是一个供人同情的虚拟形象，那么这个陪伴自己的“指挥官”又是什么呢？他对自己一切的温柔，一切的照顾.......也仅仅是一种情感上的施舍吧，毕竟自己是那样一个遭遇背叛、失去朋友却又不得不把所有的痛苦留给自己硬撑的笨蛋。kY0Pq10
现在的45好似明白了什么：“没错，这个她自认为很熟悉的指挥官并不是因为与自己有过什么出生入死的经历才这么了解她，“ump45”只不过是他用来用来表达过剩同情心的载体，一旦自己无法满足这样的需求，那么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至于东亚局？也只不过是比新苏联隐藏的更好而已，现在他们的开价也一定是稳定自己的筹码。kY0Pq
心智一团糟的45很清楚自己有些失去理智，所以她又一次很快地将这些思绪与自己的情感一并封存了起来。kY0Pq
至于徐越明，他自然发觉了身旁灰发少女奇怪的状态。在某些层面上他自认为和ump45有些共同语言，但谁又能真正体会到别人所体会的东西呢？他曾经经历的那一切不也最终就这样看似烟消云散地过去了——只要自己还能这样半死不活地做事儿、完成任务，就不会有人去质疑或者关心自己。kY0Pq
直到ump45到来前，徐越明都过着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在一个庞大的机器里做一个按照程序运转的零件，他想，大概自己的一生就会这么过去吧。kY0Pq
“但……”徐越明抬起了头，“45姐，也许我们这个世界的命运也叫人给写好了呢，也许我也要落个悲惨的结局，但是即使我知道这一点，我也会做自己该做的事情。”kY0P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