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亚眠城外的战场
昂布瓦斯是达芬奇住所和贞德出发地 索姆河穿亚眠和阿布维尔而过 加莱是英国在欧洲最后一块领土。 前几章发生的遭遇战斗的博伟城在亚眠和巴黎之间。42UNF
“向前进，士兵们！”特雷莫耶的副官大声呼唤到，“保护贞德！ 保护贞德！ 圣洁的贞德万岁！ 愿奥尔良的先人们给我们援助！”42UNF
第一批士兵们拿着各种武器的士兵簇拥着副官奋勇地向前冲去，他们冲到倒下的贞德和在她一旁的索雷尔，用武器和血肉之躯保护他们。城外的英格兰人为了追杀宪骑兵，早已经没有了阵型，乱成一窝蜂。双方士兵杀成一团，伤者哀鸣，血流成河。42UNF1
跟随副官冲锋的亚眠守军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的庄稼汉或者自告奋勇的亚眠市民，但是他们面对更加训练有素的英格兰士兵也丝毫不胆怯。因为这些他们看见了一个那位圣女斩杀了那个无敌的巨人骑士。42UNF
反观英格兰士兵，他们目击到自己整个英格兰最强大的骑士，也是萨福克大军的王牌，肯特的汉密尔顿被法国的一介女辈残忍地杀死，注视着那死后依然在怒吼的巨大头颅也被扔进阵中，士气受到了巨大的打击。42UNF
双方拼杀了一段时间，士气低迷的英格兰人很快阵脚动摇，被迫后退。更多的亚眠守军从城门冲出，其中多了不少领到工资和战利品分成承诺的职业雇佣兵，和几位披甲的骑士和他们的侍从。42UNF
“尼科洛，快上马。”特雷莫耶挥了挥剑，让自己的侍从给他牵来一匹矫健的战马。42UNF
那位叫尼科洛的副官感谢了几句，翻身上马。一位拿着王室旗帜的侍从把战旗交给了尼科洛。骑马的战士期盼地看着这位热血的副官，现在正是骑士们冲锋的时候。42UNF
“战斗吧，法兰西勇士。以洛林的圣女为表率。冲锋！冲锋！杀光入侵者！”42UNF
一队结成队列年轻骑士同样喊着口号，把坐骑一踢，追击丢盔弃甲的英格兰人。特雷莫耶则带着几位随从前去查看贞德的状态。42UNF
索雷尔随意地从自己的罩袍和披风中撕下一点布料，包住贞德断裂的左臂，再遮挡住身体上暴露出齿轮和钢筋的缺口。赶来的特雷莫耶随从赶了一匹战马，示意索雷尔将贞德放上去。另外一名跟随圣女战旗而来的宪骑兵则担任了掌旗官的重任。42UNF
“还有一点意识。”在马背上的贞德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人民和简单的祈祷，索雷尔熟捻地用一根绳子将钢铁少女的躯体固定在马背上，“贞德有一位专属的......医生，现在我得找到他。”42UNF
’现在英格兰正在败退，但是指不定他们的援军又跟上来。”特雷莫耶抬头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趁这个时候和其他人会合。”42UNF
更多的守军进入了战场，法兰西军队展开进攻，向前推进。英格兰人有序的撤退转为逃跑跑，他们互相冲撞践踏，死伤惨重。42UNF
特雷莫耶高唱赞歌，驱马疾驰到一个还在抵抗的英格兰军士身旁，用剑柄在他头上狠狠一击，打碎了他的头盔，把他打在地上。这时，跟进的侍从趁势把长矛刺进这个军士的无遮无掩的脑门。在军士周围那些士兵瞬间失去了斗志，溃退而去。42UNF
索雷尔牵着战马，往西蒙和其他士兵留守的地方走去。虽然要保护马匹和马上的贞德，并且只有一只手能够挥剑战斗，但是这位英武的骑士依然游刃有余，在还在负隅顽抗，等待援军的英格兰步兵中杀出一条鲜血铸成的道路。42UNF
很快，索雷尔看见了苏格兰连队的旗帜。跟随贞德一起而来的骑兵们大多数都下马，组成防御的阵型，抵抗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英格兰和佛兰德斯援军。42UNF
在长矛手的保护下，十字弩手和火绳枪手有条不紊地杀伤排着密集队形前进的英格兰人。42UNF
在斯图亚特的指挥下，长矛手模仿瑞士人，摆出了稳固的防守征信；了前面的人把长矛的木柄用脚顶住，第一列跪着，第二列蹲着，用来阻挡冲锋过来的骑士或者步兵。42UNF
而后面的人则越过强两排的战友的头顶对冲过来的敌人进行刺击抵抗。虽然配合远不如西班牙人和瑞士人熟练，但是这种先进的战术依然保证了很少有人能冲过这道铜墙铁壁。42UNF
斯图亚特队长很清楚，攻击他们的敌人越多，在另一边和准备充分，严阵以待的佛兰德斯人奋战的安内元帅受到的压力就越小。42UNF2
“坚守阵地，不要后退一步。”斯图亚特观察着战场，不远处的烟尘滚滚，随风飘扬的黑烟下，许多着甲骑士和拿着各种武器的骑手策马冲向正在追击逃兵的法兰西。42UNF
这些骑兵保护着萨福科公爵和掌旗官。全副武装的指挥官们带着自己的随从，骑行于战场，呵斥那些慌乱撤退的士兵，同时聚拢并重整这些败军，形成数个临时拼凑的阵型。42UNF
因为人数，这些有了一定组织度和秩序的士兵足以抵抗住因为追击而散落的亚眠守军。刚刚赶到战场的英格兰人们在混乱的法军队形中大肆屠杀，这些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征召兵和义勇军根本无法招架，被骑枪，长剑，锤斧收割着生命。42UNF
那些跟随贞德冲锋的宪骑兵如今只剩下了六位，他们现在聚在一起，互相掩护，同时保护着战旗和贞德的躯体，越来越接近斯图亚特军队所在的山丘附近。42UNF
英格兰的骑士和骑士随从们很快就厌倦机械般的屠杀毫无价值的性命，目标转向了宪骑兵哪里。42UNF
英国人发了狂似的召唤更多的战士，冲向战旗附近的骑士们。战争的本能告诉他们，这是维持法兰西杂兵们士气的标志，如果能毁灭它，就能毁灭这些散兵游勇的士气。42UNF
骑士们在自己随从的弩矢掩护下，高举骑枪，对宪骑兵们发起进攻。那些拿着比骑枪稍短的长矛的骑马随从则向两翼包抄过去。法国的步兵想抵挡着敌人的冲锋，但是他们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丝毫不知道如果应对这些高速袭来的像小山一样的骑士。42UNF
在英国人强大实力的逼迫下，英勇的步兵被刺穿，砍倒，那些被恐惧支配的家伙则连忙向自己人的敌方逃去。42UNF
宪骑兵盔甲的坚硬耐用，上面的弧线能够稍微挡住子弹，箭矢的射击和一些破甲能力不太强的武器。但是训练有素的骑士在高速下全力刺出的骑枪可以轻易击破最这些可靠的盔甲。42UNF
这些步行的宪骑兵自然认为这时候向他们冲来的英格兰骑士姿势滑稽可笑，动作里也漏洞百出，但是足以对付因为步行而陷入被动的他们。42UNF
一位宪骑兵没有闪开迎面而来的骑枪，鲜血从面颊流下，从钉穿的胸腔上流下，从受伤的胁部涌出。甚至连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前额一也沾上了鲜血。他缓缓倒下，身后战旗的白底也被染上了壮丽的红色。42UNF
索雷尔，用手里的长剑打下一个高高在上的骑士，然后迅速一剑插入盔甲缝隙，再一扭动，让脚下的茅草被奔涌的鲜血染红。那个骑士发出一声惨叫，昏厥了过去。42UNF
第二轮袭来的英格兰骑士数量更少——因为有三人被宪骑兵们击倒，还有几人前去阻挡一支向战旗靠拢的法兰西士兵。42UNF
索雷尔趁着下一波冲锋还未到来，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最后两根投矛。他意识到这是最有效让敌人减员的武器、42UNF1
英格兰骑士嚣张地大笑着，好像对胜利志在必得。索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此时的风力和手中投矛的重量。在估计和冲来的敌人的距离后，他将标枪举过肩部和膀臂的上方，然后转身蓄力，让投出的投枪穿透性更强。42UNF
索雷尔的动作如古代那些千锤百炼的奥运会运动员那样精准，简洁，优雅。他大喝一声，投出第一只投枪，之后又更迅速更熟练地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扔出第二只投枪。42UNF
急速飞行的投枪劲道劲道极大，空中也顿时响起了几股破空锐啸之声，如呼啸的狂风卷席一般。两只投枪都精确地命中了疾驰中的骑士，击穿他们的盔甲，深深刺入他们被钢铁保护的脆弱肉体。42UNF
电光火石之间，两名骑士就惨叫着从马上摔倒在地，有几个骑士害怕自己遭受同样的命运，竟然调转马头，向其他地方跑去。42UNF
朝他们靠拢的法兰西队伍中响起了冲锋的号角，在法兰西士兵们发出雷似的喊声，可怕的兵器碰击，铿锵声和交战者狂野的呐喊声之中，索雷尔听到西蒙高亢的声音。42UNF
这位从未上过战场的钟表匠，机械师，列奥纳多大师的关门弟子手上拿着一把十字弩。虽然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亲手摸过任何兵器，但是他早已无数次见识过周围的意大利雇佣兵如何娴熟地操作这个古老但是可靠的武器。42UNF
他躲在一块盾牌后，将沉重的弩箭放在弩后的绞盘，然后通过绞盘上巨大的把手给弩箭上弦。一般来说这个过程会耗费相当长的时间，但是长期和各种机械打交道的西蒙在这个急切的情况下奇迹般地高速上好了弦。42UNF
他从盾牌后跑出来，接着，他举起十字弩对想要瞄准疾驰的英国骑士。他没有射击的经验，但是他对立体空间无与伦比的感知力和数学知识让他瞬间在脑中构成一个简单的模型。42UNF1
西蒙屏住呼吸，凭借从模型中得出的结果，射出了重弩箭。弩箭飞出之时，他感觉手臂一涨，然后一阵疼痛袭来。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些后遗症，只想确认这一箭的结果。42UNF
一个高大的骑士头盔哗得一下被撞碎，弩箭射中了他的脑袋。这个手中骑枪距离索雷尔后背只有咫尺之遥的骑士沉重地从马上连人带武器坠落下来。42UNF
索雷尔刚想招呼西蒙，告诉他贞德的情况。就听到背后一声闷哼，和坠马特有的落地声。随后他看见了大口喘气的西蒙，还有他颤抖的手上抱着的十字弩，然后转身一看，只见一支弩箭插在坠马的骑士太阳穴上鲜血淋漓的洞眼上。42UNF
一股黑色的血从骑士的耳朵里流出来，沾湿了他的罩袍，他的双目圆睁，震惊和不甘之情溢出眼眶。42UNF
索雷尔瞧了瞧那把骑枪，暗自赞美太阳保佑自己的生命，和西蒙那精准的射击。42UNF
“索雷尔先生！您还好吗？贞德小姐呢？我只看到她的战旗。”42UNF
随着这支法兰西队伍在英格兰人中杀出一条血路，西蒙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42UNF
“太阳的光辉指引您的射击！托您相助，我很好。贞德小姐受了重伤，需要您帮忙。但是她......还留存了一丝。”42U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