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十五话 明日的夜空哨戒班(上) 3

  01542CZM

  在安哲拉很小的时候,在伊比利亚还未陷入封闭的时候,她曾有幸拜读过一篇小说。那是一个侦探故事,但给安哲拉留下的印象更近乎于恐怖怪谈。42CZM

  故事围绕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凶杀案展开。案件中两名受害者的凄惨死相,直白地宣告着凶手的惨无人道。讽刺的是,在小说的最后,安哲拉得知凶手的确不是人类——而是一头猩猩。42CZM1

  既然并非人类,就谈不上什么人性了。42CZM

  有别于人类之物,不同于人类之物。42CZM

  在某种情况下,可以被称作怪物。42CZM

  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呢?42CZM

  当时,这样的疑惑盘旋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或许安哲拉骨子里就是个喜好猎奇的人吧,她不断地思考:当那头怪物碾碎人类、撕碎人类的时候,它会感觉如何呢?42CZM

  它是感觉到痛快,还是感觉到迷惘?它是感到喜悦,还是感到悲伤?42CZM

  说到底,所谓的怪物,真的能用人类的感情去衡量吗?42CZM

  当然,这些疑问都只停留在安哲拉的脑海深处。她无意求证,也不觉得上天会给予她这样的机会。毕竟,或许只有人类化身的怪物,才能解答安哲拉心中的疑惑吧。42CZM

  用人类的善恶,去反映怪物的罪行。42CZM

  然而,机会却恰到好处地出现了。42CZM

  说实话,安哲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42CZM

  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42CZM

  “你是安哲拉,对吧?”42CZM1

  在她执行一次犯罪据点扫荡任务的途中,“他”冷不防地出现在安哲拉的面前。42CZM

  呜哇!安哲拉吓了一跳,半秒之后才看清眼前的情况。42CZM

  那是一位白发黑瞳的少年。他穿着一套非常不适合他的廉价西装,给人一种故作严肃的滑稽感。他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小一点吧?安哲拉心想。看起来倒是挺秀气的。42CZM

  不过,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真正让安哲拉在意的是,他看起来十分眼熟。42CZM

  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对了,应该是在“那时候”——42CZM

  “……真的假的?有点麻烦了啊。”42CZM

  安哲拉将口罩摘下,对他微微笑道:42CZM

  “我猜,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吧……少年。”42CZM

  他没有回答。或许是默认了吧。42CZM

  那时,带着浊心斯卡蒂逃跑的无知少年,此刻再度出现在安哲拉的面前。42CZM

  不妙不妙不妙。这下可大事不妙了。42CZM

  “即便在这里干掉你,也没人会给我加班费啊。”42CZM

  安哲拉苦笑着,拔出心爱的长铳。42CZM

  距今,约十三小时前——42CZM

  …42CZM

  “你说,需要沾染了深海猎人们气味的东西?”42CZM

  黎暄蹙起眉头,反复品味着小斯卡蒂的话:42CZM

  “不行。即便你是女孩子,擅自索要别人的贴身衣物也太失礼了。即便我真的要到了,也不会交给你。”42CZM

  “马上就联想到那种东西的你才是最失礼的,给我去死三次。”42CZM

  史尔特尔朝黎暄使出一记手刀,又面露无奈地叹气道:42CZM

  “只是,如果必须集齐她们的四肢才能让你变回人类……那代价也太沉重了。”42CZM

  “马上就联想到肢解别人的你比我更失礼,你要召唤黑暗大法师吗?”42CZM3

  “咦?但如果说气味的话,血肉之类的东西不就是最合适的吗?”42CZM

  史尔特尔一脸惊讶地说出如此恐怖的话,真让黎暄怀疑她是缺乏常识还是缺乏人性。42CZM

  而伫立一旁的小斯卡蒂,仿佛受够了两人的胡闹一般,略显不悦地开口道:42CZM

  “不必做到那种程度。只要是能够唤醒‘斯卡蒂’记忆的东西,就足够了。42CZM

  因为,我需要重新连接起,斯卡蒂与其他深海猎人之间的‘纽带’。42CZM

  这就是,让‘斯卡蒂’、让我们重新变回人类的唯一方法。”42CZM

  ……纽带?42CZM1

  突然听见一个少年漫画中常见的台词,反而让黎暄不知所措。他试着看向史尔特尔的方向,发现她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42CZM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吗?”42CZM

  史尔特尔显出自嘲的笑容,又继续道:42CZM

  “虽然早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但没想到真的是这样。”42CZM

  “呃,这是什么意思?”42CZM

  黎暄暗喊不妙,尝试跟上她们的思路:42CZM

  “是不是说,要依靠同伴间的纽带、羁绊,唤醒斯卡蒂作为人类的一面?比如大喊‘我们是妖精的尾巴!’之类的……原来真的做得到那种事情啊?”42CZM

  “别傻了,一般人是不可能靠什么狗屁羁绊获得力量的。”42CZM

  史尔特尔摆出一副不屑的脸色,又将双手交叉在胸口:42CZM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人突破自我的事物只有金钱和性。”42CZM

  “……你如果说金钱和爱,我还更能接受一点。”42CZM

  “有问题吗?在我的字典里,性(Sex)和爱(Love)是一个单词。”42CZM1

  “你和你的字典都该被修理一下了!相同的点只有一个‘E’而已吧!”42CZM

  “相同的点只有一个亿而已?你是语文不好还是数学不好啊?”42CZM

  “居、居然用谐音来造谣!但我可要告诉你了,性是绝不能和爱划等号的!”42CZM2

  “但如果爱一个人,就该和他发生性关系,不是吗?”42CZM

  “咦?这、这种说法……”42CZM

  “还是说,你觉得不和自己的恋人发生关系也无所谓?”42CZM1

  “呃,看情况?世上应该也有柏拉图式的恋爱……”42CZM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恋人只要心里爱着你,就算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也无所谓?”42CZM

  “那种事情不要啊!不对,你这分明就是诡辩!”42CZM2

  “这不就得了?你就坦率承认吧:带有性关系的爱不一定是真爱,但不发生性关系的爱一定是伪恋。”42CZM

  “不要大义凛然地说出这种极端发言!还有,在少年漫画杂志上连载的作品一般不会上本垒的!”42CZM

  “少开玩笑了。在这个人口老龄化的社会,少年漫画里出现那种情节也不过是迟早的事。”42CZM1

  “以那种情节作为卖点的漫画我可不想看!”42CZM

  “你真的不想看?”42CZM

  “唔……?!”42CZM

  “不、想、看?”42CZM

  “呜,呜!教练、我想看漫画……”42CZM1

  可恶,说不过她!黎暄感到一阵悲愤,便不争气地跪倒在地。42CZM

  而史尔特尔仿佛对这种无谓的胜利感到得意一般,淡然自若地继续道:42CZM

  “总而言之,‘靠羁绊产生力量’对一般人是行不通的,但深海猎人另当别论。42CZM

  不论是从生理还是精神层面上来看,她们的构造都与普通人类有所不同。42CZM

  既然如此,依靠那种虚无缥缈的纽带产生奇迹,或许真的可行。”42CZM

  “也就是说,深海猎人之间的纽带是性关系吗……”42CZM2

  “你如果敢在歌蕾蒂娅面前说这种话,我保证你会立刻暴毙。”42CZM

  史尔特尔对黎暄显出无比嫌弃的神色,随即向着小斯卡蒂道:42CZM

  “总而言之,你需要我们从深海猎人们那里,帮你取得能勾起‘斯卡蒂’回忆的物品……也就是‘信物’之类的东西,对吗?”42CZM

  “嗯,就是这样。”42CZM

  顺着史尔特尔的话语,那三人的身影又再度浮现在黎暄的脑海里。42CZM

  安哲拉、幽灵鲨、歌蕾蒂娅。42CZM

  狙击枪、电锯人、八尺大人。42CZM2

  尽管只在那个路口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她们带给自己的压迫感,黎暄至今难以忘怀。42CZM

  不,这种说法多少有些谬误。那时候,她们其实是在对黎暄身旁的斯卡蒂施加压力。42CZM

  黎暄,不过是被那压力的余波威慑到了而已。42CZM

  但即便只是余波,也足以让他颤抖不停。42CZM

  所以,黎暄逃跑了。因为他觉得,如果呆在那里一定会被杀掉。42CZM

  即便,那时候他还不是海嗣——42CZM

  咦?42CZM

  等一下……事情似乎有点奇怪?42CZM

  “史尔特尔,我能问你一件事吗?”42CZM

  “要问颜色?这不都看得见么?”42CZM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我接着问了啊。”42CZM

  黎暄感到一阵紧张,不禁流下些许冷汗:42CZM

  “尽管你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但我必须问一句……你打算怎么从她们手上拿到‘信物’啊?”42CZM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