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女人给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面瘫，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总是面无表情，连说话的语气也毫无波澜。435Qg1
但在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却明显听出了她话语中隐藏的某种憎恨。435Qg
那是恨不得啖其肉、嚼其骨的恨意，虽然它只维持了很短暂的一瞬间，但冷晴肯定她没有弄错。435Qg9
之后的格列夫人恢复了正常，开始和兰德警长继续商讨案情的细节。而她则被夫人以“现在接触这些还不合适”为由驱赶到了大厅门口，和那些刚刚经受过盘问调查的平民站在一起。435Qg3
能抽走梦魇的人……这么说这个世界上有“超凡者”了。435Qg6
有“骚灵”，有“灵视”，那么肯定就会有在此基础上能够使用更强大超凡力量的人。435Qg6
再根据蟑螂原理，这个国家的官方肯定不会放任这样的人不受控制。他们一定会将这些人聚集起来，也许会形成某种专门处理邪祟诡异的特殊部门。435Qg15
那么……不愿受这种规则约束管理的超凡者，甚至专门与规则对立，骨子里就信奉邪祟的超凡者肯定也是存在的。435Qg
如果夫人的推测是真的，这真的是一起人为制造的腐化，那么这一片的居民——包括她自己在内，很可能会被卷入到一场麻烦中去。435Qg
因为她还记得兰德警长小声嘀咕过，说类似的案件已经是第三次了。435Qg
远远看着格列夫人，冷晴在想她到底还对自己隐藏了多少秘密。435Qg
她叫格列夫人，应该是嫁给了一个姓格列的男人。435Qg3
她有说过她的女儿叫安娜，多年前死于一次邪祟事故，但她有说丈夫也是死于邪祟么？435Qg
……我好像有些记不清了。435Qg16
如果都是的话，她那种憎恨的来源就可以解释了：即他们的死，导致当年他们死亡的邪祟事件很可能并非自然生成，同样也是来自人为。435Qg
力道之大，如果她穿的不是连衣裙，而是短裙的话，保不齐就直接被拽下来了。435Qg7
纵使她刚刚习惯这具身体没多久，自觉灵魂不契合，从里到外还算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但她好歹也知道拽女孩裙子是极其失礼的行为。435Qg
再一低头，她看到了一个带着皮帽，身穿格子衬衫的棕发小男孩在抬头看她。435Qg
年龄不大，充其量只有八岁的样子。435Qg13
尽管语气还残留着不愉快，但冷晴还不至于对这种孩子发火。435Qg
“你好姐姐！我叫乔伊！家就住在街道对面，在香水店的旁边那条巷子往里走第三个门洞！”435Qg9
男孩嘴倒是很甜，手捂胸口介绍起自己，“我听大家伙都说你是个失了忆的贵族小姐……这是真的么！？你真的是贵族小姐么？”435Qg7
我是不是贵族小姐，和你这个流鼻涕的小瘪三又有什么关系呢。435Qg17
冷晴原本就对自己转换性别一事感到郁闷，乔伊恰好戳中她的痛处，说实话她有些不想理他。435Qg1
他的帽子明显偏大，以至于他抬头的时候需要用手扶着才能保持不掉下去。435Qg
他的衣服有明显的缝补痕迹，这一切都表明他的家庭条件不怎么样。435Qg
对于这样出身底层的穷苦孩子而言，贵族……尤其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娇艳如花的贵族小姐，应该向来只会出现在传说中吧。435Qg
冷晴的怒气消失了。435Qg2
她伸手按住男孩的脑袋，隔着皮帽晃了晃它，说道：“我确实失了忆，但我不是贵族。”435Qg2
她对这个世界的生活常识一窍不通，失忆是个很好的借口，她不打算放弃。435Qg
精致的脸蛋，白皙的皮肤，没有任何老茧的手指手腕，几乎和他心目中幻想的贵族形象完美重叠。435Qg1
他有些无法想象，如果连希茨菲尔小姐都不是贵族，那真正的贵族该是什么样的？435Qg
“乔伊。”435Qg3
小孩子比较懵懂无知，也就是……比较好骗。435Qg5
“殡葬的礼仪非常复杂，价格也很贵，大家伙原本都是消受不起的。但夫人愿意用很低的价格提供服务，大家都很感激夫人！”435Qg
“还有……夫人知道的东西非常多，你没看到吗？连兰德警长遇到摆不平的事情经常都要去找夫人请教，足以见得她多厉害了！”435Qg2
“乔伊！你在这里缠着希茨菲尔小姐干什么吶！”435Qg2
一声呵斥从旁边传来，冷晴抬头，看到是昨天白天见过的车夫。435Qg
他挥舞着拳头冲过来，一副要揍男孩的样子，吓得乔伊一翻身钻进了人群的缝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435Qg1
“晚上好希茨菲尔小姐，我叫约瑟，乔伊给您添麻烦了……”435Qg1
车夫很是谦卑的对她弯腰赔礼，冷晴花了老半天才让他明白这不算什么，又花了老半天才得到确切的答案：乔伊就是他的孩子。435Qg
果然是落后的世界，底层人民的活动范围都很狭小。435Qg1
车夫约瑟离开后，冷晴又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瘦高瘦高，留着白色胡须的老年绅士。435Qg
他似乎跟她很熟，见她看过来半抬起帽子对她点头。435Qg4
“那是格里曼医生。”435Qg2
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格列夫人从后面走过来，抓住冷晴的胳膊要带她离开。435Qg
被一路扯着回到格列家，冷晴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一群灰衣警察从楼下上来，找了个大木板把幼魇的尸体弄上去，一路磕磕撞撞的运送出去。435Qg1
这些人非常勤劳，很是尽职的帮忙将粘液的痕迹也打扫了。435Qg
有格列夫人掰碎的煤渣，大部分粘液已经被渣土吸收，清理起来非常方便。435Qg
但依然会残留下淡淡的臭味，在臭味彻底散去前这栋屋子是不能住了。435Qg7
格列夫人给冷晴换了个新的卧房。告诉她好好休息，一切留待明天再说。435Qg
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435Qg6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靠坐在枕头上，露出的右眼清醒发亮。435Qg1
她在思考要不要按格列夫人的告诫跟她坦白。435Qg1
自己再也睡不着觉。435Qg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