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但是燧石击发比之火绳点火有个巨大优势，”宋钧卖了个关子，他笑道：“依我军的操典，鸟铳兵的间隔为一步，这是为了防止火绳不慎引燃旁边士兵身上的火药罐。”lqpj3
戴梓瞬间反应过来，“燧石击发的火星本来就小，自然不必担心引燃友邻，那么队列就可以更加紧密，如此一排可以增加更多人数？”lqpj3
宋钧颔首，“是的是的，这样即便哑火率高，但总量大了，实际的火力密度却不会减少，足矣。”lqpj3
“如此看来这倒是大势所趋，”戴梓沉思了一会，沉声道：“不过我国燧石普遍品质不佳，成本可能会高很多，而且燧石若要发火，砸下去的劲头可比火绳大的多，想要防止机构变形，就得用好钢。”lqpj3
戴梓说的是实话，中国的燧石确实不咋地，往往只有深层燧石矿才堪用。lqpj3
说到这，宋钧也很无奈，华夏大地的资源虽然总量不算少，但矿石品质普遍很差，铁矿、铜矿、油矿…乃至铀矿都是如此。lqpj38
“目前的圆铅子在几十步还算精准，”宋钧喝了口茶，“但稍远些就极易乱飞，尤其是在有风的情况下。”lqpj3
“第一、外形，第二、旋转。目前的圆铅子并不适合稳定飞行，速度降低的太快，比较合理的外形应该是圆锥状。”lqpj3
嘶，这个问题有一丁点复杂，要涉及到「角动量」、「章动」、「力矩」等物理概念——lqpj3
一个旋转的物体具有角动量，并以质心为中心处于极小的章动之中，因此不易被一个外力（所产生的力矩）改变该物体的运动轨迹。lqpj3
宋钧微微一笑，说道：“耕烟先生记不记得民间孩子们玩的陀螺，就是用鞭子抽打便可立在地上转个不停的玩意。您如此聪慧，定然一想就明。”lqpj31
钱医官不假思索道：“回大人，还算不错，依我看来可以减少三成创口溃烂的可能。”lqpj3
“老夫比较了一下，若是皮外伤，新法子的效果不显著，大抵只有一成，”郭医官也回道：“但对于刀伤、箭矢与铅子的贯穿伤，其效用非常显著。老夫以往最惧箭矢之伤，又深又难愈，极易溃烂化脓。”lqpj3
很合理，皮外伤创口面积小，人体自身免疫系统完全应付的过来，但是深层创口就不行了，谁知道敌军的刀箭上面沾了多少脏物？lqpj34
宋钧点点头，“清创消毒之法利军利民，本官决定上奏，你二位可愿做保？”lqpj3
“成效显著，绝非装神弄鬼，这个底气老夫是有的，自然愿意。”lqpj3
钱医官见他书写的样子，好奇道：“大人，您用硬笔撰写奏章？”lqpj3
“不可以吗？写奏章就是为了给人看的，看得懂就行了。”lqpj3
宋钧不会写那种严格意义上的八股文，但是他知道大致结构。lqpj3
与后世人们对八股文的负面印象不一样，八股文最大的槽点其实只在于它对内容的限制太死板，引用论据往往限于四书五经，但若摒弃这一点，八股文其实是一种非常高效的行政文类。lqpj32
破题、承题、起讲、入题……束股、落下，合计十个部分，分类明晰，阅读高效。只需要看开头就知道这封公文的紧迫程度，并且很容易就找到启奏者的观点和论据。lqpj35
面对堆积如山的行政公文，能让上级官员以最高的效率处理之。lqpj3
除了限制内容，八股文本质上和后世论文很相仿，题目、作者、摘要、引言、正文、结语、文献来源，称得上异曲同工。lqpj3
职方司管的事情很宽泛，除了负责各地地图、军队制度、城防布置、军队训练以外，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lqpj3
如果说冬至、元旦、万寿这三日举行的大朝会是必不可少的、彰显天朝气势的仪式，那每个月两次的朔望朝就是纯粹宣扬皇威的了。lqpj3
朔望朝一般不议政，是纯粹的面子工程，宋钧实在是不想去。lqpj3
卯时，他就被袁项叫起来了，一看时间，比自己定的闹钟还要早一刻多钟。lqpj32
骑着马、啃着烧饼，宋钧很没形象的一路来到了承天门外，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午门下。lqpj3
午门中间为御道，平常是不会开放的。左右两掖各开一门，称之为左、右掖门，为百官入朝之门，文左武右。lqpj3
待午门上边敲了三通鼓以后，持旗的奉天校尉们先行入内。lqpj3
奉天校尉是大夏的殿廷卫士，和大明的大汉将军一个性质。lqpj3
参与朝见的官员们现在要在左、右掖门外列队等候了，待钟鸣后，两门打开，官员们随即鱼贯而入。lqpj3
官员们陆续走到金水桥南边，然后依照品级高低重新排队，等鸣鞭后才可以各依次过桥，在奉天门下的广场上停下。接着以中间的御道为分割线分开站，文官们在东边、为左班 ，武官们在西边、为右班，而且还得相向而立。lqpj3
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刘才捷和吕豫等人，都是雄略军下属的营总，宋钧于是抽身过去。lqpj3
大家其实都知道朔望朝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有些敷衍。lqpj3
随着沈钰竹在奉天门上廊布置的御座上落座，一声鞭响，文武百官们转向面对奉天门，行一拜三叩礼，接着鸿胪寺开始奏乐了。lqpj3
随后便是宣读一些冠冕堂皇实则扯淡的话，毕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来了两份捷报，多少也要吹嘘一波。lqpj3
就这么无聊的度过了快要一柱香时间，一直在大声讲个不停的那个鸿胪寺官员终于停下来了。lqpj3
“特么的，还读的声情并茂，搞得像诗朗诵比赛，”宋钧有些幸灾乐祸，“讲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讲不动了吧。”lqpj3
这时，轮换了一位通政司的官员继续，但话题陡然转变。lqpj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