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你喝醉的样子,喀斯喀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种状态下的你总是很容易被套话呢。”lr5KR
“如果你是来找我唠嗑的话,我今天没有这个心情,拉普兰德。”lr5KR
“你现在很火吗,喀斯喀特?”拉普兰德问道,但在意识到科什埃是真的生气了之后,她也瞬间变得正经了起来,“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喀斯喀特家族和拉普兰德家族以前发生过的那一点小事,喀斯喀特,凭你的脑子,或者你的关系。”lr5KR
“先不论你得到的是哪部分的消息,又或者说,如果你得到了全部的情报,那么我就认为你并不会向我开枪,”拉普兰德难得严肃地说道,“把铳收起来吧,你我都不想让咱俩的事情被这家酒吧里的所有客人知道。”lr5KR
拉普兰德说得没错,接头人给他的那份文件里所写的内容,就已经笃定了他决不会向拉普兰德开枪的事实。lr5KR
因为他没有资格,向一个被喀斯喀特家族灭门的家族的遗孤开枪。lr5KR11
或许他也想过,为什么在其他家族都被铲除的情况下,只有喀斯喀特家族坐上了最高的位置,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还是说喀斯喀特家族在那次事件中做了些什么。lr5KR
拉普兰德家族和德克萨斯家族的覆灭不仅仅是因为政府的宣战。lr5KR
更大的一个原因,是喀斯喀特家族为铲除劲敌,也就是其他家族,而使用的不光彩的手段。lr5KR
科什埃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一切,家族,教父,还有拉普兰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lr5KR
“用怒火来代替迷茫的心情,这也不像你,喀斯喀特,”见酒吧内的声音再次喧闹起来,拉普兰德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怎么想谈及这个话题,但教父竟然没有把我所做的事情告知给你们家族里的党徒,也没有给我挂上通缉,怎么想都是你的功劳,喀斯喀特,虽然对我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但我也不喜欢欠着别人,尤其是你,喀斯喀特,所以我愿意冒着被你杀死的风险来告诉你真相。”lr5KR
拉普兰德坦然地承认道,但此时的科什埃握着酒杯,眼睛被头发遮住一部分,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lr5KR
拉普兰德不明白,科什埃怎么突然变得跟个呆子一样,对她的话语没有一点反应。lr5KR
“啊啊啊啊,这样很没意思的啊,只有我一个人在讲话,还是这么严肃的事情,你搞得我都不自在了。”lr5KR
“……”拉普兰德默然,她一把夺过科什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然后继续说道,“喀斯喀特,你知不知道这么一句话,如果有人伤害他的邻居,那么对方会以同样的方法伤害那个人——”lr5KR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拉普兰德还未说完,科什埃便已接过了话茬,说道,“说实在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回到几小时前,拒绝接受那份文件,然后把这件事抛之脑后。”lr5KR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这句话还是你告诉我的,那么你现在对我又是什么看法呢?我相信你已经冷静下来了,你对我即将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应对手段呢?”lr5KR
科什埃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拉普兰德怀有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态度。lr5KR
“我不会杀你,但我会阻止你,如果你想做的只是复仇,我也只能尽可能地阻止你伤害到我重要的人。”lr5KR
“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喀斯喀特,或许你劝我放下仇恨是最好的选择,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并不会做这种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拉普兰德给自己再倒上了一杯酒,也帮科什埃重新拿了个杯子,并满上,“你说你会阻止我,但是你我都清楚,除非杀了我,不然你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我。”lr5KR4
“我不会杀你,我不会……”科什埃接过酒杯,痛饮一口,“我不知道,这太难想了,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lr5KR1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就像你也没有想过,会和我这个杀了你们家族干部的仇人坐在这里平和地谈论这种话题。”lr5KR
“仇人……或许吧,虽然我现在也已经无法分辨,究竟谁才是罪恶的那一方了。”lr5KR6
科什埃一手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握着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着,他低着头,仿佛在针扎着什么。lr5KR
“罪恶?难道这世上还有真正清白的人吗?你可别以为叙拉古总是与历史,传奇,怀旧这些标签联系在一起,喀斯喀特,在这座国家里,总会不断有新血液流淌在老血管里面,要知道,说得难听一点,叙拉古不过就是一个堆满了无数家族残骸的垃圾堆罢了。”lr5KR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教父曾这么和我说过……”lr5KR6
“救赎?别逗了,喀斯喀特,真的会有人得到救赎吗?”拉普兰德将酒杯放下,站起身,说道,“我这么说你应该也不会理解,那么这样吧,喀斯喀特,跟我出来。”lr5KR
在吧台上留下了一些钱之后,科什埃也站起身,随着拉普兰德来到了酒吧门口。lr5KR
“我们来打个赌吧,关于救赎这件事,”拉普兰德推开了酒吧的门,示意科什埃一起出来,“虽然你不会喜欢这样,但这应该是最效率的方法了。”lr5KR
两人来到酒吧门外,站在门口,拉普兰德的手指指向了道路对面,一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手臂抽搐的男人。lr5KR
“看见那个家伙了吗?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他的矿石病犯了,看上去程度不轻,”拉普兰德对科什埃说道,“你说救赎之道就在其中,那么你愿不愿意和我赌一把,赌那个家伙在死之前会不会被人救下?”lr5KR2
“这个赌注还真是恶劣啊……”科什埃有些不悦,但还是接下了这个赌约,“如果我赌赢了呢?”lr5KR
“那么我会静寂一段时间,至少能让你忘却我的时间,”拉普兰德不以为然,她似乎胜券在握,“当然,如果我赢了,那么反之。”lr5KR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一个坐在地上抽搐并痛苦地低哼着的男人。lr5KR
具体过了多久,科什埃并不知道,他只能看见男人抽搐的程度越来越剧烈,却没有人将他救起,甚至连路过的人都没有。lr5KR
“那种无可适从的感觉,”拉普兰德说道,“就像你在教堂边上捡到一只濒死的鸟一样。”lr5KR
科什埃无言,也就在此时,那个矿石病发作的男人突然僵直了身体,向着一旁倒了下去。lr5KR
“够了,这简直就是胡闹!”lr5KR1
科什埃坐不住了,在拉普兰德意料之中的眼神中,他向着那个男人跑了过去。lr5KR
科什埃扶着男人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扶起坐好,避开他脖子上的源石结晶,科什埃拍打着他的面庞。lr5KR
男人的眼皮跳了跳,他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lr5KR
“咳咳——不,还没死,”男人坐稳身体,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没输给矿石病。”lr5KR
不过说起来,这样是不是也算有人将这个男人救了下来?lr5KR
科什埃回过头,不出他所料,拉普兰德早就没了踪影,而他也无法得知这场赌局的输赢。lr5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