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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远渡重洋的开拓者 1

  时值1947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一年之后,也正是日本天皇“玉音放送”之后的一年,这个极东之地的弹丸小国如同黑船来航事件一般,又一次迎来了外国舰队。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舰队更多,也不只是带着商队。3tFl7

  来自美利坚的军队在这片岛国插下了星条旗,堂而皇之地如同蚊子一般,将自己的口器刺入了名为“日本”的肌肤之中,从中汲取各种好处,吃到了日本投降后最精髓的好货。3tFl7

  而日本这个国家也相当有意思,也许是从古至今流淌在日本人思想中的“菊与刀”,或者是天生对于依附强者而活的卑躬屈膝,让他们对于‘战败’这一铁一般的事实产生了些许的歪曲感,以至于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各种来自美利坚的协议。3tFl7

  货轮发出巨大的响声,黑色的烟囱吐出黑色的浓雾,在这片海港缓缓地停靠。随着货轮远渡重洋,来到日本的汉斯,面对着在码头上热情欢迎自己的日本女服务员,用英语小声地评价道:3tFl7

  “我看到了迷茫,以及失去的未来。只是相对于这个国家对世界做出的创伤而言,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一切都是代价。”3tFl7

  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码头,汉斯取回了自己托运的行李,他先是打算与当地的美国人协会联系上,这些都是早了他半年多来到日本的美国人。3tFl7

  他们的总部就设立在港口附近,那是一间三层楼的木屋,充满了日本的风味,屋外的白墙似乎是重新粉刷过,白的有些耀眼,在那白墙上,用粗大的笔刷写着一行美国文字。3tFl71

  “美利坚开拓者协会”3tFl7

  底下还有一行小一点的文字,汉斯眯着眼睛,小声地念道:“禁止日本人进入……”3tFl7

  还没等他念完这些文字,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没把他吓到跳起来。人在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东西的时候最容易受到惊吓,尤其是他正在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文字上的时候,被从后方拍了一巴掌,被吓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3tFl7

  “谁?!”3tFl7

  他用力地转过身来,甚至下意识地准备挥舞自己的手提箱,身后的人连忙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嘿!嘿!Bro!都是美国人,都是美国人!”3tFl7

  汉斯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他有着和他一样的金色头发,白色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以及标志性的蓝色眼珠。3tFl7

  汉斯这才反应过来,港口附近的面孔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外国面孔,而属于本地人标志的黑发,则少得多。3tFl7

  “哦,抱歉,朋友,很抱歉吓到你了,看来你的戒心还真是不一般的重。”3tFl7

  那个同样来自美国的男人嘟哝着举起手,向汉斯表示歉意:“我是开拓者协会的,见到生面孔的家乡人,想来打个招呼,我叫克劳德,克劳德·迪利乌斯。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3tFl7

  汉斯放下心来,自己这些年总是一惊一乍的,自从切萨皮克的事件之后,他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折磨,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总是无故的怀疑那些水塘或者小河里会蹦出那样形似鱼人的怪物。那难以言状的异形总是会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里。3tFl7

  最近他的梦逐渐飘向了远方,飘向了宇宙,在那里他总是能梦见自己在那片空旷孤寂又寒冷的地方,不断的寻找着什么。3tFl7

  每一次随着梦境破碎,他从床上醒来,总是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深深的折磨,几年以来他从没有睡好过一觉,于是这样的情况就变得更加频繁。3tFl7

  最后,他终于将房子送给了其他人,打算离开这个让他已经无法入眠的国家。3tFl7

  恰逢日本战败投降,美国人在日本拿到了不少的好处,甚至包括与土地资金以及大量的资源。3tFl7

  在这种情况下,去日本开拓全新的市场,成了最近的美国商人们炙手可热的一桩大买卖。而汉斯也干脆随着这一次的开拓热潮前往了日本。3tFl7

  “我说,你也是趁着这一次的热潮来到日本的吧,想要好好的大赚一笔,那么开拓者协会会帮你。”3tFl7

  克劳德走在路上,热情地帮汉斯拿起了他的行李箱:“你的箱子还真沉啊,这里面塞的是石头吗?”3tFl7

  “是我的全部家当。”汉斯撇了他一眼。“我已经不打算回美国了,就打算在本地定居下去。”3tFl7

  “哦,是的是的,确实有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不瞒你说啊,现在我们美国人在这里能拿到的好处实在太多了,不趁现在好好捞一把,将来等其他的同胞也来这里,我们的份儿就变得更少了。”3tFl7

  克劳德兴致勃勃的跟他说着,两个人迈步走进了这间宽大的木屋。3tFl7

  看样子这是附近最大的一间建筑了,三层的木质小楼也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能见到。3tFl7

  在这个时候的日本,普通的民房只有一楼,两层就已经是商铺之类的地方了。而三层的独栋木质房屋,在本地已经算得上是办公机关或者是别墅一样的建筑了。美国人在这里只是开了个口,就把这栋宽大的房屋给拿下,作为协会的地点了。3tFl7

  “那么汉斯先生,您就是打算在日本做长期的投资了,是吗?”克劳德问道。3tFl7

  “是的,我现在需要一栋可以居住的房屋以及一些值得我出手的资产。”3tFl7

  汉斯现在的目标很明确,首先要买下一栋好的可以居住的房屋,其次就是在本地投资一项产业,能够为他带来足以应付一切生活开销的金钱。3tFl7

  战后的日本,百废待兴,之前的战争已经耗光了日本的国库。可以说现在的这个整个国家都是一穷二白,而且身为岛国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资源。3tFl7

  说穿了,如果美国人不来投钱进去,那么整个日本别说是八十年代的泡沫经济时代了,他到2080年都不一定能有个泡沫。3tFl7

  “这些条件现在都挺好满足的,尤其是我们只要以美国人的身份威吓他们,吓一吓,压一下价格,大概能以很低廉的成本就给你盘下来。”3tFl7

  克劳德似乎是相当精通于此道,根据他的说法,在那之前他已经帮七八个美国同胞处理过相同的需求问题了,美国人现在在日本就是可以横着走。3tFl7

  大概也是由于那两颗投在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把日本人彻底吓破了胆。3tFl7

  现在的美国人在日本哪怕是犯了法,只要不是当街杀人,进警察局就等于是走个过场。3tFl7

  哪怕是真的动手了,日本的法庭也无法审判美国人,最后顶了天,也就是引渡回国而已。3tFl7

  “不过我这里还是要说,如果你有定居在日本的打算,最好还是不要出太大的问题,对你的风评一定很有影响。”3tFl7

  哪怕是说这种话题,克劳德的脸上也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是这些问题对他来说都并不是问题,毕竟美国人在日本就是爷呀。3tFl7

  “这些问题的话,我都已经明白了。那么住所的话就交给你们来处理了,但有关于投资这一方面有什么好的建议吗?”3tFl7

  汉斯看着眼前的这一大堆文件,从其中拿起一份,上面是有关于本地居民的消费统计,在这个问题上,克劳德倒是给了一个相当中肯的建议。3tFl7

  “现在的日本人口袋里都没什么钱,他们就只能拿来当劳动力处理,所以我个人的建议是投资加工工厂。本地的铁路,港口这一块我们已经有人在做了,也不太适合像汉斯先生您这样的个体来投资。除此之外,不知为何美式的餐厅,电影院之类的也很受到当地民众的欢迎。”3tFl7

  “餐厅?电影院?”汉斯对此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日本人的口袋里都没钱吗?怎么他们还会到这种地方来消费?”3tFl7

  “你搞不懂,其实我们也搞不太懂。”3tFl7

  克劳德耸了耸肩膀,“其实这些东西最初是开给我们这些美国人享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日本人口袋里还有点闲钱,也会来这些地方吃饭看电影,本着不赚钱就是王八蛋的想法,我们还是让他们进来了,随后似乎就引发了一种风潮,只要能去美国人开的店里面吃东西,那就是有钱人。”3tFl7

  汉斯一挑眉毛:“所以你们的餐厅里卖的东西都很贵吗?”3tFl7

  “都是正常价格,只不过是用了我们的制作方法而已。”克劳德一摊手:“反正他们就是很喜欢,管他呢。所以如果你还有钱搞些别的副业,那么投资一家餐厅也是很不错的想法。”3tFl7

  “那么,书店呢?”3tFl7

  汉斯果然还是放不下自己喜欢书的这个兴趣,在他看来,对于书店,国家总是会持一种欢迎的态度,书是一种文化的象征,无论是哪个国家,只要拥有自己的文化,那么就一定不会介意在自己的国家里多一间书店的。3tFl7

  “书店啊,这个还没有人做过,大概是因为这东西确实不赚钱吧。”克劳德说道:“毕竟我看了有很多人都吃不饱饭了,哪还有心思去什么书店呢?投资一个工厂,然后把那些吃不饱饭的日本穷鬼都塞进去做工,我看他们就挺欢天喜地的呢。”3tFl7

  “当然了,我也不是反对你投资书店,这种东西有闲钱了再做也来得及。毕竟日本本地确实有不少作家,但他们的书现在还没有完整的翻译成英文。所以就算是你开了书店,大概也只能面向本地吧。”3tFl7

  克劳德的一席话让他沉默了半晌,最后,他又问道:“那么,在日本买下一栋房子要多少钱?3tFl7

  在开拓者协会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对于一个需求目标明确的人来说,在一两个小时内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谈好,也算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3tFl7

  他先是在克劳德的指引下前往美国人开设的银行,把一部分硬通货换成了日元,随后就跟着克劳德忙前忙后,看着他用一种趾高气扬的态度和当地人进行谈判,然后以一个相当优惠的价格盘下了一处木材加工工厂。3tFl7

  “这就是属于你的了,以后你就是这家工厂的厂长。”3tFl7

  克劳德将一份合同递给了他,上面签着汉斯的全名,以及那家工厂厂长的名字在签合同的时候,那个工厂厂长不仅没有一丝不满,反而还是兴高采烈的。3tFl7

  “说实话,这家工厂发不出工资好长时间了,因为没有什么订单,导致这家工厂赚不来钱,这个厂长早就想找人接手工厂了,所以他签合同的时候才那么兴高采烈的。”3tFl7

  克劳德对他说道:“其实,这都是因为我们从中排挤,操纵订单的结果,这家工厂是附近唯一一家不是由美国人把控的加工工厂,现在你得了这家工厂,我们就会把单子开放给这家厂,到时候,有的是钱赚。”3tFl71

  “听起来你们玩这种把戏还挺擅长的。”汉斯看着那得了一笔钱就开心的走掉的原厂长,替他在心里默哀了两秒钟。3tFl7

  克劳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投资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替你物色一间房屋,我们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了。”3tFl7

  在那之前克劳德就已经给他看过了几处房屋,大都是二层的独栋房屋,都处在一些较为繁华的街道,这些街道大敌都是由美国人居住的,也就是说是所谓的美国人社区。3tFl7

  这些社区也都是那些餐厅,电影院之类的娱乐产业投资比较多的地方,祝居住在其中的外国人也居多,不过也有一些非常富有的日本财阀,用大量的金钱搬到其中,只是为了给自己安上一个居住在美国人社区的名头,好把自己跟其他低贱的日本人区分开。3tFl7

  “这些房屋都坐落在我们划定好的几道街区之内,在这些街区有专门的美国士兵负责维护社区安全,所以尽可放心的在其中居住。”3tFl7

  克劳德笑着向汉斯推荐道:“尤其是在这些街道的外围,总会有那么些漂亮的日本小姑娘喜欢在那里晃来晃去,至于她们在那边晃荡的原因嘛……你懂得~”3tFl7

  克劳德把话说得比较隐晦,但汉斯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暗示。在吃了败仗,经济低迷的情况下,总会有那么些过不下去的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3tFl7

  他们这些从美国过来的投资者和士兵,身上带的都是‘刀勒’,口袋里揣的都是黄金,能对周围的日本人呼来喝去,总会有那么些带着小心思的女孩想要傍大款。3tFl7

  只要吃上一个美国人,口袋里就是花不完的美元,还能借着美国人的威风来吓唬其他人,这种只要出卖身体就能换来的好处,总有些姿色不错的少女想要铤而走险来试试。3tFl7

  见汉斯一脸沉思的样子,克劳德又补充道:“汉斯先生,跟这些女孩玩玩就可以,别动了真情,毕竟他们可天天都想着的是我们口袋里的钱,日本人怎么能和美国人一样呢?”3tFl7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们还是去看房子吧。”3tFl7

  汉斯摆摆手示意克劳德带自己去看房,眼看着汉斯似乎是没有继续话题的心思,克劳德也就不再多嘴,直接带着他去了那些划分好的美国人社区。大概是又花去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汉斯终于是选定了一处在街角的房屋。3tFl7

  “房间的打扫什么的,我随后就会雇些人来帮忙,要添些什么家具就和他们说。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吧。”3tFl7

  克劳德笑着对汉斯说道,卖出去的这些房子,克劳德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他能从其中抽走5%的佣金,光是这一点就让他赚了一大笔。3tFl7

  不过汉斯所带来的那些硬通货,即使是买下了一座工厂和一间屋子,剩下的资金也是绰绰有余,甚至还够他再做些别的事情。不过在安顿好自己之前,他还是要省着点花就是了。3tFl7

  两个人穿过街道,来到了克劳德推荐的一家美国人开的餐厅,这里连厨师都是从美国带来的,就是为了给这些留在日本的美国人做些美国的味道。在穿过街道的时候,一个穿着二尺袖的日本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3tFl7

  黑色的长发被梳成长长的双马尾,垂落在她的身后,身上穿着具有强烈的日本本土气息的二尺袖。3tFl7

  衣服是紫罗兰的颜色,上面排列着的是菱形的花纹,下身则是与之相对颜色的袴,腰间则是绑着一条与整套服装相得益彰的腰带。3tFl7

  但唯一一处与之不同的是,她的脚上穿着的并不是如同汉斯想象当中,会发出嘎吱嘎吱声音的木屐,而是一双高筒靴。3tFl7

  女孩 3tFl7

  少女的皮肤白皙而又光洁,相貌容颜只是匆匆的一瞥,就能感受到那精致可人,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的面容,与汉斯之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日本人有很大的区别。3tFl7

  其他的日本人大都灰头土脸,一个个都是神色匆忙的样子,少有的抬起脑袋,也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枯黄面孔,贫富的差距在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得出来。3tFl7

  那些身上的穿着打扮较为干净,有着匀称体型的人,大抵都是富贵人家。而那些一看就面黄肌瘦,健康手挑的,那就都是日本的寻常百姓。3tFl7

  而少女脚上的那双高筒靴,更是本地人一般都不会穿的洋货,能在现在就穿得起这些舶来品的家庭,通常都是非富即贵,即使是刚刚战败不到一年,也依旧影响不了他们家族中的积蓄,少女恐怕就是这样的人吧。3tFl7

  “怎么了?是对哪个女孩有兴趣吗?”3tFl7

  克劳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当目光放在那个女孩身上的时候,克劳德“哦”了一声,对汉斯说道:“那个女孩跟我之前说的那些不太一样,家里貌似还挺有钱的,是住在我们划分的街道里的一家住户家的女儿,和其他老在街道口游荡的女孩不一样,她倒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街道里,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来餐厅里吃一顿。”3tFl7

  汉斯问道:“只有她一个人吗?”3tFl7

  “每次来确实是只有她一个人,一开始厨师还并不想给她做菜,于是这个女孩就每隔两天就来一趟,最后也是磨的没办法,终于还是把菜给她端出来了。”3tFl7

  克劳德耸耸肩:“我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让士兵把她赶出去,也许是她长得确实很好看吧,那些士兵都不太乐意动粗。再加上那个女孩的确是没有犯什么问题,所以时间一长,餐厅最终还是给她上菜了。”3tFl7

  汉斯看向逐渐离开的女孩背影:“听着倒像是什么蜿蜒崎岖的故事,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吃了就吃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3tFl7

  “这是为了维护美国人社区的纯洁性,毕竟要把我们和这些日本人区分开来,总不能我们跟他们一起混着下馆子吧?这个女孩也不知为什么,总之就变成了我们这里的特例。”3tFl7

  克劳德也挠了挠头:“怪事……当时我们为什么就同意了呢?”3tFl71

  不去想这件事情,两人进了餐厅,侍者端上来的是牛排和红酒,牛是本地的牛,红酒是美国的红酒,两国之间的文化在餐桌上用同一种烹饪手法,得到了交融,而美国人则是手握刀叉,切开了日本的牛肉往自己的嘴里送。3tFl7

  这顿饭是由克劳德请客的,象征着地主之宜,也是由协会报销,这顿饭就当是接风洗尘了。3tFl7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从餐厅里出来,天色渐晚,克劳德雇来清理房屋的人也前来回报,说是屋子已经清理干净,对应的家具也已经送入其中,可以居住了。3tFl7

  “汉斯先生,不管怎么说,就请你好好的享受在日本第一个夜晚吧。明天会有工人为你的房屋安上电话线路,除此之外想买什么家具就自己逛一逛,或者来找我也行。”3tFl7

  克劳德伸出手和汉斯握了握,接下来,克劳德要回去协会,而汉斯则是要回去自己新买的小屋,睡上他在异国他乡的第一觉。3tFl7

  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这是少数几片亮如白昼的街区,街头的时钟指向晚上七点三十五分,这么晚的时间点,其他的地方已经进入夜间的寂寥之中,而这片划分出来的美国人街区则是依旧灯火通明,酒吧和咖啡厅里还有不少人影。3tFl7

  汉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为光线的刺激,让他的眼角有些渗出水来。加上今天的车马劳累,他只想好好地回去睡上一觉:“不管是哪个地方都一个样,我还以为我离开了美国,情况就会有所不同呢。”3tFl7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只是换了演员,换了舞台而已。3tFl7

  哒。3tFl7

  哒。3tFl7

  哒。3tFl7

  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那是高筒靴踏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汉斯扭头看去,那见过一面的紫色二尺袖又一次飘荡在他的面前。3tFl7

  “……”3tFl7

  在夜晚的灯光下,这个女孩的身姿飘飘荡荡,让汉斯想起了自己曾在美利坚的土地上听闻的幽魂传闻,但随即又反应过来,幽魂又怎么能够发出走路的声音,能够进入餐厅吃饭呢?3tFl7

  二人相顾无言,那女孩只是停下脚步看着汉斯,似乎在确认这位突然转过身来的外国人是否要对她做些什么。3tFl7

  汉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还是穿着如同之前见过的衣服,紫色的二尺袖配袴,脚上穿着长筒靴,梳着长长的双马尾。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将眼神投向面前的汉斯。3tFl7

  也对,这里可是美国人的社区,虽然她貌似是住在这里,但这里还是美国人的社区。汉斯这么想着,多年的教养让他还是扭过身,继续走自己的路。如果一个女孩都要害怕,他这个男人也是当到头了。3tFl7

  两人在街道上一前一后地走着,住进了大量美国人的街道各处都开设着各种符合美国人性格的店铺,少有的几个日式店铺被夹在这些美国店的中间,颇有些壮硕大汉排挤瘦人的感觉。3tFl7

  在穿过这条街道之后,汉斯的新家就在这条街的拐角街头上,他推开院墙的围栏门,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孩。3tFl7

  那女孩径直走过了他家的大门,穿过路口到了对面,在一间亮着灯的,于汉斯的两层独栋相对应的另一栋房屋,拉开栅栏门走了进去。在进去之前,少女也扭过头来,看向了汉斯的方向,随后就消失在了院墙之中。3tFl7

  “……我在想什么呢。”汉斯挠挠头,望向不远处对应着的那间独栋:“不过这还真是巧了,那个女孩就住在我的对过啊……”3tFl7

  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已经被收拾过,地板干干净净,玄关的位置还放着一个花瓶,插着几朵刚摘下来的花。汉斯按动手边的电灯开关,走廊就亮了起来。3tFl7

  “还行,他们还给我的房子通了电。”3tFl7

  汉斯脱下鞋子,直接穿着袜子进了屋。鞋柜里空空荡荡,走廊的左右两边是和式的推拉门,左边是客厅,连通着院子,右边是厨房和餐厅。洗手间,储物间一应俱全。3tFl7

  他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主卧已经打扫干净,放进了一张符合外国人生活习性的床,还有书桌和椅子。3tFl7

  旅途的车马劳累让汉斯不愿意再去进行屋子里的大冒险,他只是猛地扎进房间里的床铺,感受一下新被褥的柔软,眼皮就不断地上下打架,最终在一片黑暗之中沉睡过去。3tFl7



  ps:整理了一天的大纲,也算是放个假。这一卷将会讲述早苗先祖的故事,上接第二卷《怒海听涛》。求收藏推荐月票打赏~

本章结束